《难耐相公狂野》难耐相公狂野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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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脚步蓦地一滞,海市蜃楼么?还是她的眼睛花了。坡下不远处,一片偌大的稻田,绿油油的抽长着枝丫,生机盎然。稻田近处,几家茅舍,有炊烟升空,饭香传了老远。稻田间的小道上有孩子在嬉戏玩耍,歌谣声声,隐约还有几声小狗的叫声。
  平静温暖的生活……
  蓦地竟是笑了,那双红色的眸一瞬变回了原来的漆黑。她吃力的抬起脚步,向茅屋那里走去。眼看就要到了,可是在下一瞬,那茅屋,孩子,炊烟又远到了天边,怎也走不到。一急,她脚步加快,冷不防身形不稳,直直摔跌在了地上。立时,周身又是一阵痛,脑子里亦是嗡的一声。抬眼,她不死心的看着远方的景象,带血的手紧紧的揪住泥土,费力的站起身来。那一刻,她像个顽固的孩子,就是死,也要走到那里!
  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男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抹红衣,神情古怪,前面是河,这家伙一直往那里奔,魔障了不成?
  “喂!穿红衣服的!”猛的一声男音乍起,惊得云七夜回神,一瞬,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稻田茅屋,只有一条河,以及无数棵挺拔高大的树。还有一抹人影,若隐若现的映在她模糊的眸里,就在不到几步外的河边。遮天蔽日的树下,点点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男子轮廓鲜明的脸上,五官深刻立体,挺拔的身形悠闲万千,一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窘迫。
  赫连雪。
  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她和赫连雪一直对视,但见男子一脸的笑意,“嘿嘿,公子,不想在这么偏僻无人烟的地方,我们都能相逢,真是缘分啊!
  狗屁的缘分!
  “咳,不要和我攀亲带故。”阴险如赫连雪,她就是死也不相信能有这么“缘分”的事。不屑的瞪了男子一眼,云七夜拖着身子慢慢向他那边移去,而后吃力的上了男子的车厢。
  坐在马车板上,赫连雪挑开车帘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的女子,不满道:“喂喂,你怎么能这么绝情?若不是小爷的车厢,你睡哪里?河里?然后穿着你的红衣服给河神跳舞?好心没好报啊!”
  闭眼,云七夜不由冷哼一声,好心?若是好心,他怎么不直接去崖底接住她,反而等在这里献殷勤。赫连雪这男人何等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他怎会轻易去救她,不过是想看她如何的身心俱疲,狼狈万千罢了。
  “啧啧,真是绝情。”感慨万千,赫连雪转而又笑了起来,“说实话,和你认识两年,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姓云呐。”说着,他瞄了一眼一身男装的女子,毫无反应。耸肩,他不死心道,“云流凰,说句话嘛!”
  闭眼,云七夜难掩面上的疲倦,沉默了半晌,蓦地道:“怎么找到我的?”
  呵呵,终于肯和他说话了。笑嘻嘻的跟进了车厢,赫连雪坐在女子的对面,“去天牢救我的救命恩人柳思月,刚一碰到她的小手,心跳的就好快啊。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被某人骗了。”
  柳思月的左手全然是个正常人,那一瞬,他立时断定了那晚的女子到底是谁。去宁止的别院打探,才知她暗里被男子带去了北齐。立时动身,待到他看见男装的女子后,哈哈哈哈,笑不止了,流凰公子,竟然是个女的!
  “云流凰,我对你可是救命之恩啊,你怎么能这么沉默呢?”不死心的说着,赫连雪盯着云七夜的唇瓣,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一定会说,“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了!”呵呵呵呵呵呵,傻笑不止了。
  果然。
  “那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无以回报……”
  耳朵竖起,赫连雪睁大眼睛看着云七夜,期盼万千。只好以身相许了,以身相许啊,以身相许,说啊,快说啊!
  “既然无以回报,你总不能叫我以身相许吧?”说着,云七夜转头睨了一眼神色诡异的赫连雪,揶揄道:“况且我此生潦倒穷苦,身无分文之身,只有来世再来报答你了。”
  气的挑眉,她明显在调侃他,赫连雪不由低喝一声,“云流凰,你!……”
  “我不姓云。”将男子的话打断,云七夜抿唇,静默了半晌后又道:“我姓沧澜,沧澜夜。”
  沧澜夜……
  双眼圆瞪,男子面上的顽劣瞬时不复,唯有不可置信的惊惶,连带着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沧澜…… 尊,尊主沧澜夜?”
  “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云七夜再也不言语。徒留赫连雪一个人喋喋不休,“可是你失踪的时候,不是告诉我,你把沧澜教众的手臂重伤了么?可是你的手臂……”
  “我是伤了沧澜人的手臂。”径直将男子的话打断,云七夜睁眼望着他,语气淡淡,“那人是沧澜千花,我伤了他一臂,他废了我一手。”
  今日所受的震惊过多,赫连雪有些缓不过来了,怎也说不出话来,能伤到沧澜千花的人,啧,简直不是人!
  长久的静默,云七夜兀自闭眼养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赫连雪神色复杂的看着云七夜,长生不老之身,睥睨生死之态的……女人?忍不住一个哆嗦,他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冲云七夜道:“怪不得你的经脉那么诡异,不过,你摔的不轻吧?”说着,他不由看了看女子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身子,一瞬,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对这样的云七夜,他有几分不忍。“要是实在疼的不行,那就哭出来吧。”
  “为什么要哭?”她的语气颇为不屑。
  挑眉,赫连雪理由当然道:“哭笑乃人之本性。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就哭。疼,那自然要哭咯。你要是觉得难受,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睁眼,云七夜睨了一眼赫连雪,淡淡道:“哭不出来。”
  想哭,只不过哭不出来,也不想哭出来。
  一愣,赫连雪久久不语。暗里跟踪了云七夜才两日,有时候也不便近身,只是知道她和宁止闹矛盾了,至于原因他自是不知,但是却知道她缘何坠崖。被伙伴抛弃排斥,她一定很伤心。可这样的伤心和肉体上痛,她又不哭,不去寻找宣泄口,将情绪喷薄而出,这样的人,内心一定已经……绝望了吧?
  昏昏沉沉的睡去,隐约能感到一阵暖意袭身,有被子……这世上真正爱她的人是她爹,可是…却不是她的亲爹。不是自己的,却被自己占着,会更心疼。
  父亲说,我生在一个大雪连绵的冬日里。
  那日,明明是腊八严冬,我降世的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倏尔停歇,月出青空,皎洁中参有异物,其形若凤。彩羽华翼,冠世风华。整个帝都的枯树更是逢春般,纷纷绽开了嫩绿的枝芽,锦缎似的覆盖了帝都的街道楼宇。观之,八方寰宇震诧,莫不跪地而拜,焚香颂福。
  过一日,帝大朝群臣,言天降祥瑞,佑苍流万代,大赦天下。
  父亲抱着我站在庭院里的树下,赐名沧澜夜,小字流凰。
  那一日,男人尚沾着血的手慢慢移向襁褓里的婴儿,要做教主,那便是断情绝义啊,你母亲的尸体还躺在床上呢。孩子,你去陪她吧。
  襁褓内,婴儿依依呀呀的发着无意义的声音,不同于其他的婴儿,竟是不哭不闹,反而在男人的手靠近的时候,冲男人笑弯了眉眼。
  那双沾有鲜血的手,蓦地停了下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的一动,男人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那一滴落下的眼泪迅速被风吹干,几不可寻。
  “我将这孩子交给你照看一年,此一年,她以你七女的身份出现。”将孩子交给云德庸,男人眼里的光芒流转,只消如此,谁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了,呵,很好,我的女儿,父亲很快来接你,一起去那万里的沧澜,长生不老。
  ……
  063
  出了向城一路向南,不过三个时辰便可到达盐城,此城虽名列北齐三城之一,可是规模却不大,甚至不若其他城市的一个镇大。可就是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城,商业却是尤为发达,丝识盐运,瓷器香料……其甚至已经控制了整个北齐的商业脉络,乃至向城和索城的商贾惟其马首是瞻。
  入城后,率先入眼的景不是热闹的街市商铺,也不是道旁怒放的花树,而是南面那座最高,同时也是最大的宅邸,其占地面积甚至是向城的五分之一。奢华富贵程度,纵观整个北齐,更是无出其右。如此的风光,莫怪世人说云家之下的富贵,便是北齐的赫连家了。
  不同于乾阳的春夜那般温煦怡人,盐城的春夜别有一番的凉润清新。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正好,香气随着晚风漫进了纱帐,加之地下的丫头们一早就收集好木槿花来熏衣物被褥,那股环绕周遭的香便直直渗入了梦中。
  床上,男子一如往常的姿态,人前一个郎,人后一个狼。人前的清贵飘逸早已寻不见半许,赫连雪四仰八叉,蜷缩成毛毛虫状趴在床上,一半的锦被盖在脊背上,一半则被他踢下了床去。埋头趴在软绵的枕头上,男子的嘴角不自觉咧开了一抹快乐的弧度,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梦见自己身怀绝世武功,甚至到了踏脚地崩,挥手山摇的地步。然后他一掌,流凰公子趴下了。再一拳,沧澜千花也飞了。再然后他就成了天下第一,男人敬仰女人爱慕…嘿嘿嘿嘿。
  嘴角的弧度愈发深,睡梦中的男子时不时发出一声笑,却在下一刻猛的被一道好奇地声音惊醒,“少主,你在做春梦么?”
  谁说的!迷迷糊糊的睁眼,赫连雪怔怔的看着那张因过度靠近,扭曲的有些辨不出是人是鬼的脸,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回到盐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将云七夜安排妥善后,他径直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男子不由几个哈欠,随口问道,“小童,什么时候了?”
  “卯时了,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闻言,赫连雪扭头望了望窗外,天际已经有些鱼肚白。随即穿衣下了床,洗漱完毕后,天色亮的也差不多了,他交代了下人两声,随即提着一只药壶出了房门。
  “少主,你干什么去?”见状,小童忙不迭问道。
  扭头看着一脸好奇的少年,赫连雪挑眉,“没看见我今天带回来个女人么?这么早出门,我当然是去幽会偷情啦。”
  闻言,小童浑身一个哆嗦,莫怪他家少主一直不成亲,原来是品位特殊…特殊到,居然能看上那么一个不起眼,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了的女人。
  思及此,他不由又是一个哆嗦,而后大力将房门闭合,差些磕到赫连雪的鼻子。
  房外,赫连雪伸手摸了摸鼻尖,不由一声笑,云七夜的易容术,确实给小童留下了阴影。其实何止是小童,初看猛的变成如此的她,他亦是惊的不轻,不曾想这世上居然会有那样神奇的易容术,不止是面容,甚至身形都可以改变。
  “不愧是…天下第一,超不过你了。”低声一叹,男子眼里的波光流转,双掌渐渐握紧。下一瞬,宛若惊鸿跃起,直直跃上了屋顶。立在高处,他低头俯看着下面的千所屋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南面的一座两层之高的庭院。静默了许久,待到鸡鸣三声后,他回神望着渐进升空的暖阳,翩然的身形兔起鹘落间,已然迅速踏过数个屋角房檐,直直向那处庭院而去。
  庭院的二楼,内室里的烛光仍旧燃着,点点蜡油堆积,照耀着渐进明亮的室内。床上,云七夜缩在被子里,却是睁着眼睛。几乎一晚没睡,即便已经喝了药,浑身上下还是有些疼,不过幸而没有再次伤到左臂,要不然可就真的废了。
  想着,她将左臂慢慢抬起,小心翼翼的活动了几下。一年前的那一战,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眼里全是妖红,她的血,男人额上的宝石。足足斗了一个时辰,她甚至没能碰到男人的衣角,却在最后一刻饶幸断了他的右臂,而他则轻易废了她的左手。
  “师父,你输了。”
  神魔混合之身,哪怕一个轻微的小伤口,都足以让男人养很久的伤。一条左臂,足以要他的命。那一战之后,他足足闭关修养了一年之久。
  “从今往后,我和沧澜…… 没有任何关系。”
  万千教众的面前,她一步一个血印的下了祭天台,那一刻,她想笑,笑自己终于赢了男人,可以回乾阳见爹了。却也想哭,哭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还好,还好……她活着,而且为自己活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她将左手伸回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往的任何人事。
  不刻,房内涌起一阵清凉的晨风,隐隐带着花草的香气。身子一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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