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难耐相公狂野_分节阅读_3

  [ 欢迎光临 新第三书包网,www.shubaol.com
]
  桂圆犹豫了半响,嗫嚅道:“七少,地下钱庄偷偷开了个赌局。”
  即为地下,又是偷偷,自然不会赌什么正经的东西。嗤笑一声,云七夜漫不经心问了一声:“赌什么?”
  “赌……赌你何时做寡妇。”
  “呵。”那就是赌宁止何时死咯,一笑,云七夜没了梳头的心思,转而斜靠到梳妆台上,眯眼问:“赔率如何?”
  “一赔九。而且下线来报,说几位小姐和姑爷,也……也买了。”
  “哦?你说我用不用也买一份?”自嘲万千,云七夜连猜都不用猜,几个姐姐和姐夫各个都有着生意人的精明,此等稳赚的好事怎能少了他们的身影?想着,却不由苦笑一声,总之是无人看好她和宁止的结合。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看好。
  对面,看着她微皱起的眉头,桂圆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安慰她。只是一想到她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又怕惹了云七夜的伤心,唯有安慰道:“不过我常听人家说,九殿下生的极美,文韬武略更是样样精通。虽说患病,但是说不定哪一日,被治好了也说不定呢!”
  闻言,云七夜点头附和,“是啊,此等绝色,人间难得一见啊。”所以,治了十几年的病也没治好。这种绝色,人间留不住,会很快奔向西方极乐世界。
  “人不是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既然七少也觉得九殿下是绝色,那就开心点吧!”说着,桂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稚嫩的脸上有着认真和庄严:“今儿,我马桂圆在此立誓,无论将来如何,我誓死也会跟在七少身边!”
  叹桂圆的天真烂漫,云七夜没有回话。天真如桂圆,哪里知她愁得是宁止的人,而非他的身。
  她一直以为,好看的东西总是弱不禁风的,比如娇艳的花儿,经不起风吹日晒。比如精美的陶瓷,经不起摔打跌撞。但是好看的宁止,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思及此,眼眸微转,云七夜将视线移至花厅的门口。不出片刻,但见那门猛的被撞开,十几名下人鱼贯而入,不待桂圆反映之时,已经齐齐站在两人面前,争先恐后冲云七夜道:“七少,你要是嫁给九殿下,我们也跟着你去!”
  人群最后方,怕云七夜看不见自己,扫地的阿智焦急的跳起大喊,“七少,嫁人的时候带上我!斗智斗勇,老子当仁不让!”
  为首,剪花的忠叔忙不迭跟了一声,“对对对,七少,老奴也愿意跟着您走!要是谁敢欺负您,我一剪子剪了他!”
  生怕落后,剩下的一干婢女将几名男丁推到一旁,焦急的挥着手里的绣帕,引得云七夜的视线,“七少,我们姐妹也是,您去哪,我们也去哪!我们姐妹可不像老爷,眼睁睁的看你一个人羊入虎口!”
  “啊对!我们有义气!”
  对面,看着眼前亢奋的众人,云七夜只是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磕了起来。羊入虎口,谁是羊,谁是虎,还很难说。
  半月后,云七夜大婚。
  十里的红妆,险些将厢房的院子沾满,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闺房里,婢女们来来去去的忙碌着,直到将云七夜妆扮完毕。内室,一身凤冠霞帔,女子火红的嫁衣迤俪托地,脖领处配有十串极品黑珍珠。绣着金丝边的石榴裙摆下,微露出精致的珠玉绣鞋。镶着宝石珍珠的凤冠将一头乌发收拢,一旁缀以珠钗璎珞,芙蓉面,桃花眼,微微抬首,难掩的逼人惊艳。她也许不知道,自己有多适合红色。
  人来人往的门口,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也顾不得他人的眼光,一身华服的男人望着凤冠霞帔的女儿,眼眶逐渐胀红,眼底也有些热。半响后,终是别过脸去,肩膀抖得厉害。花厅里,通过镜子的反射,云七夜看得仔细,她爹是哭了。
  身子一僵,她低头看了看嫁衣是不是太长了,她不回头,也不眨一下眼。
  看着如此的父女二人,一屋子的人顿时噤了口,七少要嫁人了,明明是闲时磕牙的好题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变得酸酸的,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思。直到几声娇叱声传来,惊得众人齐齐向院子里望去。
  “爹,你偏心!”为首,云五星恨恨的看着足足占了一院子的嫁妆,“七夜的嫁妆比我当年的多!”
  “对,爹偏心死了!”跟着叫嚷,云双天不满的掀开一只檀木箱子,随手一件便是价值连城,“哼,不但多,而且值钱!”
  “爹,我们姐妹几个当初的嫁妆,可还不及七妹的一半呢。”斜眼看着,云四日的唇撅了老高,语气越发酸味,“真是,哎!……”
  “啊呀呀,青天白日里见鬼了不成?!”猛的一声大喊,云五星一把推开前方的云一辰,大步冲到那口被打开的箱子前,伸手将一只镶满南海珍珠的玉如意拿了出来,待瞧仔细后,脸色立时阴沉如鬼。“啧啧,爹,您可真是舍得老本,家传的玉如意都给老七当嫁妆了!诶哟喂,云家最没出息的云七夜,啊哈?!爹,你凭什么把玉如意给七夜?就因为她嫁个半死人,你就偏心了不成!”
  听着几个女儿的叫嚷,云德庸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状,可是又松了开来。半响后,他微微张开有些颤抖的嘴,背对着几个女儿,只是两个字,“全滚!”
  闻声,在场的人全部怔愣,谁也不曾想一向疼爱六位小姐的云德庸会如此。立时,几个小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本还想说话,但是云德庸猛的转过身来,猩红着眼睛瞪着几人,惊得几人再也不敢言语。呆站在原地半响后,悻悻的低嚷了几声,推推拉拉的出了院子。
  花厅里,云七夜伸手将桌上的盖头盖到了头上。她爹不过说了两个字,她的眼泪就没忍住直往下掉。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云七夜由喜娘搀扶着来到了前厅,和长辈告别。敬完茶后,猝不及防,她倏然跪在云德庸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她磕得很是郑重,惊得男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慌忙扶她起身。两手接触,他手里多了一块东西,冰冰凉凉的。
  “爹,往后自己多注意身子。”声线有些颤抖,云七夜说完,径直拉过喜娘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
  身后,云德庸眼里一酸,止不住的泪水又落了满面。他怔愣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女儿,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低头,但见手掌里——“天……我的娘,流……流……流凰令!!”
  手掌般大小的银质令牌,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安静的躺在男人的手里。做工精致的牌面上雕有文饰,泓亮晶莹。一只展翅的火凰,傲视云浮,直冲九天!逼真的姿态,足以呼之欲出。右下角,隶书两字,流凰。
  那一刻,云德庸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天下地下,地上水里,所有的江湖帮派都得听他的了!
  喜轿里,云七夜轻舒了一口气,生生忍住了眼眶里的水雾。轿外全是赶来看热闹的人群,直直将云府外的一条街堵得看不见头。云德庸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十里红妆,一担担、一杠杠,朱漆髹金,流光溢彩,足足蜿蜒了数十米。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像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
  眼看这一切,在场的人无不艳羡赞叹。试问,天下的女子谁能嫁得如云家女子这般奢华风光?何况还是嫁给权倾朝野的九殿下。一时,艳羡声四起。嘈杂中,只见一只素手轻掀开喜轿的一角窗帘,温润的声音响起:“劳烦,起轿。”
  005 狗屁
  起轿那一刻,云七夜闭眼靠到一旁的轿壁上补觉,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睡上安稳觉?
  东面,宁止的别院里早已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此次婚嫁圣上亲自主婚,前厅后堂,早已聚了当朝的显贵能人,觥筹交错间,箱箱珍宝贺礼从各方送达,直直从正门摆到了后厢房,无一不精,无一不奢。对于多少人而言,这场婚礼可是送礼孝敬九皇子的好机会,又岂能小气?
  将近吉时,别院外立时响起了阵阵欢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冲天的爆竹声。望去,八抬大轿徐徐而来,十里红妆夺人眼球。
  立于观礼的人群前,一身红色喜服,男子自阴影处转头,宛如皎月初升。光华流转间,美得惊人。喜袍的映衬下,愈显其白皙俊削,一时竟是看不出久病在身。
  春意灿烂的光影中,他静静的看着渐渐而来的喜轿,微微一哂。一旁,秦宜无意间扫到他脸上的笑,顿觉天儿似乎冷了些。
  “秦宜,要不要同我赌一把?”斜眼,男子狭长的凤眸里,漾过诡异的神采。
  “殿下要赌什么?”
  “赌十日后,左相会不会死。”
  一愣,秦宜不曾想大喜的日子,宁止竟会说如此触霉头的话。低头,他半响没有回话,心下却已经知晓了左相的死期。打他家主子活到现在,这辈子曾惹毛他的人非残即死,大都去见阎王了。
  这次,轮到一直和他作对的左相柳之效了。
  ※
  拜完堂,已经接近申时,云七夜由喜娘搀进了喜房。四角的灯台上,点着臂膀般粗的红烛,如意水纹窗半开着,映得窗外的一池幽兰,也染成了一片如烟的红。
  内室,云七夜顶着盖头,规矩的坐在喜床上。花厅里,喜娘婢女们垂首而立,静默无声,直到那阵隐忍的咳声响起。
  “咳……咳!”
  盖头下,云七夜侧耳听着那一声声喘急的咳,眉头微皱。那人咳声由远及近,而且似乎有一会儿,已经喘不过气来,险些要呕出血了。不需诊脉,只需听他的气息,她就知道他已病入膏肓,断断是活不了多久了。
  宁止。
  花厅里,九重纱帘被一一掀起,响起一阵悦耳的叮咚声。前厅敬酒之时,突然发病的男子立时被秦宜搀回了喜房。身后,亦步亦趋的婢女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一脸焦慌的看着宁止。“殿下,您……您的药。”
  “咳,都下去。”挥手,宁止略有些厌恶的看着婢女手里的药碗,而后头也不回的向内室走去。
  “可是殿……”
  “都下去吧。”侧目,秦宜打断了婢女的言语,领着众人鱼贯而出。不刻,偌大的喜房里只剩下宁止和云七夜。
  “咳……”掩嘴咳着进了内室,宁止白皙的脸颊浮起一抹病态的酡红。缓步走到云七夜跟前,他随手掀开她的盖头,而后坐到了她对面的榻椅上。
  霍然的光亮,刺得云七夜不由的眨眼。片刻后,待适应了屋里的光亮,她第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几棵人造珊瑚树,足有五尺多高,通体深海黑珍珠所制,悠然散发着圆润的光泽。
  宝啊……
  立时,她浑然忘我,两眼再也没离开那几棵珊瑚树。掩在袖子里的手,一直搓啊搓的,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发觉她一直盯着那几棵珊瑚树,宁止脸上浮出一丝嗤笑,待咳得不是很厉害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云七夜的眼前勾了勾。“云七夜。”
  “啊……”一愣,云七夜顺着那根手指,便看见了面色苍白的男子,以及他眸中隐隐的怒意。
  看着呆傻的女子,一瞬间,宁止竟有些哭笑不得。先前看过云七夜的画像,本以为她的人品会和她的容貌一样出众,却不想竟是个爱钱的呆子。“你在看什么?”
  “看你。”早忘了那几棵珊瑚树,云七夜看着宁止,认真说出了自己观察的结果,“殿下生得很好看。”像罂粟花一样,好看到只消一眼,足以让人沉溺。只不过,不合她的胃口。
  一怔,不想云七夜竟会如是说。宁止嘲讽一笑,伸手示意云七夜靠前。
  不明所以,云七夜微弯身向宁止那边靠去,待到她靠近之时,宁止倏地一把抓过她的衣襟口,将她拉得更近,近到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呼吸。“云七夜,你知不知道你嫁给了谁?”
  点头,“知道。”
  闻言,宁止将她拉得更近了些,眼中暗藏着诡异。“既然知道,为何不哭?”一般的女子,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不都该哭丧着脸么?
  哭?被宁止拉着,云七夜一动也不动,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他好看的脸。这模样,不能称之淡然,也不能称之冷漠,在宁止看来,而是无所谓,或者说不以为然。心下一恼,他的手指不由紧了几分,却又在下一瞬猛的松手。
  一时没提防,云七夜轻呼一声,险些摔回床上去。眼看她的狼狈,亦被方才的波澜扰了心神,宁止松手的瞬间又咳了起来,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颊渐进苍白。
  看他咳得昏天暗的样子,云七夜一怔,脱口道:“殿下,您病得很重?”
  闻言,宁止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咳!</dd>
  [ 新第三书包网手机版域名:m.shubaol.com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