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34.没用的小东西

  34.
  凌晨三点钟，傅斯明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窗外的黑暗。
  他是以何种身份问出那句话的呢？他不知道。
  傅玉呈说出那句’她是我女朋友’时，他又是什么心情呢。
  果然，他想。从一开始蒋童上的那辆车开始，再到她颈间戴着的项链。都让他觉得蒋童跟傅玉呈有些关系。
  但他想不到他们竟然是情侣关系。
  自他被傅玉呈带回来开始，他就从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他曾经有，傅斯明没见过。只是听说，在傅玉呈回到家里接手公司时，两人就分手了。
  他问过傅玉呈，为什么分手。那时他还小，傅玉呈只当他是好奇，没有细说，只说那时他们都很忙，都不愿意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就这么分手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他交女朋友。
  可现在傅玉呈说蒋童是他的女朋友，还说是他追求的蒋童。
  蒋童跟他同岁，他只比蒋童大几个月。他们怎么会是情侣关系呢，傅斯明想不明白。在他的记忆里，蒋童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叫他’澈澈哥’的小女孩。
  怎么就忽然成了小叔的女朋友。
  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呢？他倒在床上，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入春之后天亮的也早，蒋童自迷蒙中转醒时，外头的亮光已经穿透了窗帘，照进卧室里。
  她眯着眼，试图翻身，却发现自己有些动弹不得。
  “醒了？”
  她一动，他就醒了。
  “傅先生？”她又动了动，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裙也能感觉到他的胸膛热得有些发烫。
  傅玉呈没说话，只’嗯’了一声，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的胳膊搂着她，手掌盖在她的胸前，握她的乳。唔…温香软玉在怀。
  蒋童拉了拉他的手，“您…不起床吗？”
  傅玉呈’嗯’了声，闭着眼，没动。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她抿着唇，拿下他盖在胸前的手，“我该去做早饭了…”
  傅玉呈这才睁了眼，握住她抓他的手，捏了一会。
  “你还记得昨晚我说了什么吗？”
  蒋童不吭声，她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
  “转过来。”
  “我看看眼睛肿了没有。”他又说。
  蒋童却没动，他便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转过来。
  一翻过来，蒋童就捂住自己的脸。她昨晚那么跟他说话，现在回想起来脸上简直热得要命。
  傅玉呈握住她的两个手腕，拉下她的手，声音懒懒的，“睁眼。”
  她睁了眼，只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
  他便伸了手去抚她的眼，指腹轻轻在她的眼皮上摩挲，不说话，只是抚摸。好半天，他才放下手，叹息一声。
  蒋童有些惊讶他为何叹息，睁眼去瞧他，正与他对视。
  他不说话，看着她，好半天才张口，声音轻轻的，“从前是我错了…”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往后别再忍着了。”
  蒋童看着他，没说话。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偏着头贴向她的手。温软的手掌，抚在他的脸上。
  “往后若是再难受，要告诉我。”
  蒋童没吭声，抚摸他的脸颊、下巴，手掌下有些刺刺的感觉。
  该刮胡子了，她想。
  他看着蒋童，又说，“听到了没有。”
  她点点头，没说话。
  傅玉呈笑了笑，又捏她的脸，“平日里总是这样乖巧…”，捏着她的脸晃了晃，“你昨晚的胆子哪去了？”
  他凑近她，声音从鼻腔中发出，低沉浑厚，“嗯？”
  他看着蒋童，笑，“没用的小东西，只会借着酒气发疯。”
  “以后不喝了…”蒋童轻声说。
  傅玉呈’哼’了一声，松开她，翻身起床。他只穿了睡裤，没有穿睡衣。露着光裸的胸膛去浴室洗漱。
  怪不得他的胸膛那么烫，蒋童想。
  “蒋童，我的剃须刀在哪？”
  他在浴室里喊她，蒋童应了一声，起床去给他找剃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