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第 21 部分

  想了想,我又伸手到靴子里面,细细摸索,果然让我摸到一个圆形的突起物。我轻轻按了按,没反应。于是又试着左右旋转,耳边已听到一阵极轻微地声响。
  我抬头一看,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悄然滑了开来,露出一道暗门。我心中狂跳,慌忙回过身去把门栓得死死的。
  深吸了一口气,站在暗门边张望了一下,发现往左是通往书房——因为我已看到了那熟悉的成排的书柜。所以,我选择了往右。
  右边一条幽深的石阶,直通地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我扶着冰凉的石壁,慢慢朝前走着。感觉到地势越来越低。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还有点愤怒。
  我说怎么他常常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原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了个机关。
  这人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
  好在这条路虽然暗,好象却没有岔路口,拐了两道弯,意外地看到了光线,仔细一瞧,却是一间密闭的,极为宽大的石室。
  屋子的四角镶嵌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线,把石室照得透亮。
  屋子最里边摆了一张宽大的黄杨木雕花大床,布置得极为豪华舒适。环顾四周,竟是桌椅床凳,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好家伙!完全是书房与卧室二合一,简直就是他的另一个黑窝点!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耳边突然传来喜儿清晰的叫嚷。
  抬头四顾,却找不到人——看来,他设了极隐蔽的通风口,站在这里竟可把我在睡房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完蛋!那我平时自言自语在背后偷偷骂他的话不是早被他听了个精光?
  紧绷着脸,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天!好一个y险狡诈的卑鄙小人!表面长得人模人样的,背后竟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姐,你说话啊!”喜儿提了声音。
  顾不得再看,掉转头匆匆往上跑。
  “小姐,你怎么了?”青玉和青环也来凑热闹。
  慌忙从地道里跑出来,伸手按动机关,把暗门关上,让画复原。
  “发生什么事了?”冷无香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小姐她……”
  “什么事?”拂乱了头发,揉红了眼睛,走过去,刷地把门拉开,故做不满地轻嚷:“刚睡一觉,就被你们吵醒。”
  “没事就好。”冷无香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探头往房里瞟了一眼,冷冷地禀报:“王妃,那家人找到了,就住在城东的破庙里。”
  “这么快?”
  “王妃不是说越快越好?”冷无香轻挑眉毛:“还是属下听错了?”
  “没有。你把他们带到王府里来,我要见他们。”极快地吩咐,转身便想回房。
  “已经带来了。”冷无香的话,使我不得不又回过头来。
  “那好,我明天再见他们。先安排他们在客房住下吧。”这种时候,我哪有心思谈猴子?自然是胡乱打发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躺一下。你们都下去吧。”
  “小姐,太后赐的补药……”青玉小声地提醒。
  “给我。”我只想她们快快离去,伸手捞到手里,仰天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顺手抹了抹嘴唇,把空碗向她手里一递:“好了。”
  “王妃,你没事吧?”喜儿一脸怪异地盯着我。
  “怎么?”我不耐地挥了挥手:“都下去,我好得很。”
  真是的,她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肯喝来烦我,我喝了还要来烦我?
  正文 借刀杀人
  君怀彦,原来一直离我如此近?我的一举一动,怕是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吧?
  仰躺在床上,心头一直如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狂跳。翻来覆去的,怎么睡得着?
  我睁大眼睛努力地回想着——这段时间,我到底有没有失态的地方?有没有骂粗话,有没有放p……有没有发花痴?
  细想下来,这所有的恶行恶状,好象都有!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这让我还如何面对他啊?
  不行,我得逃!在他回来前,我得逃出昭王府。不然,这脸可丢大了!
  不行,我得去他那密室里去瞧瞧,说不定留了些蛛丝蚂迹呢!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地拿了个火折子,又一次进入了那间密室。
  原来黑暗中感觉遥远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地道,其实也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伸手一件件地触摸着他房中的摆设,又极小心地把它们放回原处——他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东西稍微乱一下,可能都会让他觉察出不对。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什么?就觉得心里好乱,好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藏在这里,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吃我的r,喝我的血。让我寝食难安,拧着一股劲,非找出来不可。
  忙碌了好几个时辰,几乎把他那间石室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除了在一堆废弃的纸堆里翻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我的画像,别的什么也没有。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好家伙!没事还绘影图形,准备昭告天下?我用力握住那张图,心中愤恨难平。
  可一张画像能说明什么?我能凭它指着君怀彦的鼻子大骂他对我图谋不轨?
  我用力瞪着那个独自站在宣纸上懵懂无知的人,心乱如麻。
  画中的我,身着月白的衣裙,外披紫色狐裘,站在一片花海之中,弯腰抚弄着秋海棠的叶片,淡淡的冬阳跳跃在纤细的指尖上。脸上的笑容飘渺而轻忽,目光中带了一丝浅浅的忧郁。
  等等,这画面看着有点眼熟——对了,不是那日与惜瑶在温室外谈话时的场景?
  我一直以为他专心与庆王在谈话,什么时候,他的目光竟透过窗棂,捕捉到了我的身影?
  如果,这是他亲笔所画。那么,我可不可以想象——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情意?
  虽然不是很懂画,但我却分明透过他的笔尖,感受到了那份强烈的怜惜之情。
  还是说,这画是别人画的?因为,相识这么久,我从未看他拾过画笔,一次也没有。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张画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被揉皱了丢在废纸堆里?我心中茫然,忽忧忽喜,满心的忿怒,忽然之间消失于无形……
  这一晚碾转反侧,难以入眠。躺在床上,脑中心里竟全是君怀彦的影子。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到最后只能宣布放弃。
  呆在王府心烦,顶着一双熊猫眼,晕乎乎地跑到学校去,却听到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大周国要同大秦国开仗了。
  这一下可把我的睡意全都吓到九屑云外去了。
  “晓筠,消息来源可靠吗?”我们挤到教员休息室,把莫晓筠团团围在了中间,十数只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了她的身上。
  “错不了,兵部的调度公文已经于今天早上下达到各部。另外,户部的粮饷调拨公文最迟也会在明天发出。不信,你们问芷灵。”晓筠俏容微整,满脸正色。
  “别看我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芷灵见大伙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慌忙摇着双手:“爹爹和大哥在朝中的那些事,我从来都不过问的。”
  其实不用芷灵来证实,晓筠的大哥任兵部侍郎,既然公文都已经下发了,想来应当错不了了。
  “为什么打起来啊?之前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张幄皱着眉头,显得忧心冲冲:“不知道此次领兵挂帅的是谁?”
  “具体是谁,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听说是一场必胜之仗,所以,好象抢着去的有好多。”晓筠一双明眸忽然向我扫了过来:“听说这两天庆王跑前跑后,上下打点,想让端木良上阵呢。”
  我不禁苦笑——这庆王为了让梦影入主昭王府,还真是不遗余力呢!既要在太皇太后的寿筵上出风头,又想在战场上立下军功。到时,双管齐下,让人想拒绝都难。
  “庆王也主战?”芷灵大吃一惊:“他的胞妹不是大秦的皇后,两国开战,最为难的应该是他啊!”
  “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那种人大概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其他人的死活,想必管不了吧?”惜瑶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其实,端木之所以主战,理由我也能猜到一二。
  因为,不好意思,那个大秦国特定的政治环境正是我一手设定的。只是,来不及整理,已被送到了书中。
  不过,写多了这种类型的故事,有了大的政治背景作依据。那些具体的争斗过程,我也能猜到几分。
  十之八九,是端木皇后想借刀杀人。
  借大周之刀,杀她心腹之患。老皇帝既然病势垂危,皇权接掌必然引得国内烽烟四起。
  两国开仗,若输,她不费吹灰之力,替她的儿子登基除掉一个强敌,而且,还不用担上兄弟残杀的罪名。
  若赢,开疆拓土,打下的江山迟早也是她儿子的囊中之物,可谓一举数得。
  我忽然想起君怀彦之前与端木阎在书房的那次长谈——会与这次战事有关吗?
  如果有的话,那么这次战争岂不是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正文 英雌所见略同
  君怀彦此次南下的大凉山,正是两国的边境交界之处。也是大秦皇后首在铲除的三皇子南宫澈的辖地相邻之所。
  那么,他此次匆匆南下,是不是也与这件大事悠关?他要谈判的对象,究竟是谁?双方想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协议?
  我忍不住开始揣测——他,在这次的战争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是力挽狂澜的中流砥柱,还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
  “非也,我想端木家使的是借刀杀人之技。”果然,晓筠摇了摇头,出语惊人,把大家的视线又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众人之中,数晓筠最具男儿特性。特定的生活环境,使她每每抱恨徒有男儿志,没有生为男儿身。她看问题比较犀利,往往三言两语便能切中要害。
  我们几个人中,每每发生大事,最能发表权威看法的非她莫属。当然,她有几个出色的父兄,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借谁的刀,杀哪个人?”芷灵虽然娇憨,好奇心也是很重的。
  “笨!既然是两国开战,借的当然就是我大周国这把刀了。”惜瑶用力横了她一眼,不耐地道:“现在只要弄清她想杀哪个人就成了。”
  “是,借的的确是我国之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她要杀的却是大秦的三皇子南宫澈。”晓筠胸有成竹,环顾了左右,压低了声音道破秘密:“大秦老皇帝病危,目前皇权之争有三人,一是太子南宫雄,二是三皇子南宫澈,三是皇叔南宫博。这次交战,估计她想先除掉三人中实力最弱的南宫澈。集中兵力再来打击南宫博。”
  我抿着唇,微笑着看着她散发着光彩的小脸。
  呵呵,果然是英雌所见略同——莫晓筠小姑娘此言真是深得我心。
  “可是,双方交战,难免有所死伤,最终,苦了的不还是百姓?”张幄忍不住大发感叹。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谁不明白?”惜瑶到底出身皇室,事到临头终是维护皇族的利益:“可人家既然已然欺到头上,我堂堂上国,又岂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怎么?这次战争竟是大秦先行挑起?”我不禁颇为疑惑。
  以南宫澈的实力,若不是握有胜算,又岂会轻率出击?
  “具体哪边先挑起,目前也说不清楚。”晓筠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只听说,先是边境上有小部分的磨擦,双方各有死伤。后来互不服输,争端慢慢扩大,最后才不可收拾。”
  “对了,子枫是新科武状元,会不会奉命出征?”芷灵忽然愣愣地问了一句。
  大家忽然静默,有志一同地把目光投向晓筠。偏偏她咬紧了唇瓣不发一语,脸上神情似忧似嗔。
  “你倒是说话啊,会不会?”芷灵轻轻撞了撞她的腰,催促。
  “很有可能啊。”我浅笑着接过话题:“他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虽然说以他的资历,不可能马上出将入相。不过,估计当个先锋什么的,还是少不了他的。”
  “天,那子枫不是很很危险?”惜瑶担忧地掩住唇轻嚷。
  “不怕,晓筠不是说是必胜之仗吗?况且,子枫的武功那么好,别担心了。”我微笑着安抚大家,心里却渐渐升起不安。
  不管是什么情况,战争总是让人忧心冲冲——因为,那意味着死亡。战场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就算是一场必胜的战争,也终究是有人要牺牲,要马革裹尸而还。
  谁,又能料定生死与胜负?
  “是,不必为他担心。”晓筠慢慢地低语,秀气的脸蛋上却渐渐地布满了y霾,再也没有刚才的神采飞扬。
  接下来的几天,君怀彦依然毫无消息,就连云书桐与江子枫好象也忽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失去了踪迹。
  我们一群人,除了每天焦急地等待,胡乱地猜测,什么也做不了。虽然还只是在准备阶段,但是战争的y霾已渐渐笼罩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头。
  那场意料中的猴戏,虽然已按我的构想,进入了训练阶段,且成绩甚好,进展顺利。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每天晚上,早早地关紧门窗,偷偷跑到密室里,呆呆地坐在里面胡思乱想一阵已变成了我每日必修的功课。非常奇怪的是,在那里呆的一个时辰,却是我一天里心情最舒缓的时候。
  摸着他用过的每一样东西,抱着隐隐残留着他体香的枕头,居然让我生出一股淡淡的心安的感觉。就好象,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时间慢慢地滑过,他说的少则十日已经过去,然后多则半月的时光也已流逝,而他却好象一点要回来的迹象也没有。
  我从最初的期待与忐忑,变成了愀心与痛苦。后悔似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心灵。
  时间变得特别的难熬与漫长。我已无法独自呆在王府,开始延长了在学校的时间。
  百无聊赖,而又心神怔忡的我,又新开了一门数学的课程。
  一个人兼了全校的数学教学任务,借着不停地忙碌来冲淡心中越来越浓的不安。每天总要磨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才肯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
  这一日,我又同往常一样,磨到最后一个离开学校。
  “小雪,你还没回去?”云书桐的声音里惊讶中夹着些喜悦。
  “大哥?”我狂喜地回头,一个箭步冲到他的怀里,激动得只差没有跳起来:“你跑哪里去了?连个照面也不打,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正文 回来的不是时候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云书桐轻轻扶住我的肩膀,静静地打量着我,唇边含着一抹开心的笑容:“早知道消失一段时间,能让你如此牵挂,我早应该离开的。”
  “大哥你好坏啊!”我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担心的感觉很难受呢?怎么可以折磨你可爱的妹妹?”
  “上次让你想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云书桐轻轻地握了我的手,含着期待:“过了十多天,可别跟我说你没想清楚?”
  “呃……大哥。”我偷偷瞥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冷香,面有难色,迟疑不决。
  如果他这话在我发现密室那天提出来,我肯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可是,现在国内情势混乱,君怀彦下落不明,我怎么能说走就走?
  “你不想走?”云书桐满脸失望,握住我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我,我想再想想。”我垂下头,不敢去看他的双眸,低声地嗫嚅。
  “算了,你也不必想了。我决定了,要去前线。”云书桐慢慢地放开了我的双手,俊容上满是抑郁。
  “你疯了?你是文臣,又不是武将,干么争着去?”心中多日的猜测,忽然变成事实从他嘴里冒出来。我忍不住猛然抬起头,眼中忽然就涌出了泪雾。怔怔地瞧着他,讷讷低语:“大哥,不是因为我吧?”
  “不,我不能说一点也不是因为你,可是这却不是我想去战场的全部理由。”云书桐悠然一叹,低低地道:“你,会等我回来吗?”
  “可不可以不要去?”我心乱如麻,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别去,好吗?”
  “放心吧,我只做为幕僚参战,不会去冲锋陷阵。再说了,这次也是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出击,虽然还未开战,胜负已可说没有悬念。我,只是去增加自己的阅历罢了。”
  “骗人!只要是战争,就会有潜在的危险!”我眼泪汪汪,大声嚷嚷。
  引得冷无香引颈观望,朝我投来奇怪的眼光。
  “小雪,我在为今后铺路。所以,这次必然成行。”云书桐轻轻将我转向他,握住我的双手,温柔而热烈地望着我:“我去了之后,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相信我,这对你是最好的安排,你绝不会后悔你的选择!”
  “哦?是吗?不知林大学士有何高见?君某愿闻其详。”
  我猛然回头——君怀彦风尘仆仆,嘴角含着轻讽,悄然伫立在夜色之中,正双目灼灼地盯着我和云书桐交握的双手……
  “王爷。”冷无香双眸一亮,声音明朗,透着惊喜。
  “恩。”君怀彦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傲然地视了过来。
  “昭王,好俊的轻功。”云书桐下意识地放开我的手,绷紧了全身的肌r,静静地回望着他。
  微风轻轻拂过他浓密的黑发,刷过他一瞬不瞬的眼睫。薄唇上扬,炯炯的黑眸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
  面容冷肃,目光如鹰,一身墨绿长衫仿如融入了夜色之中,微微起了些褶皱,更添一股不羁的气质,举手投足显示着一股贵气。
  “怎么样才是对小雪最好的安排?愿闻其详。”君怀彦缓缓地向我们走了过来,神情淡漠,气势迫人。
  “怀彦……”我轻声低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真的回来了?就这么毫无预兆,犹如鬼魅般出现在毫无防备的我面前,竟是那么强烈地撼动我的心弦。
  可是,他瘦了。眼底有y影,脸上有疲惫,声音里有焦躁。
  “抱歉,”君怀彦黑眸微黯,伸出手霸道地拉我入怀:“小雪既已入我君家门,她的去留就已与云家无关。我劝云大人最好还是少c点心,多想想怎样在战场上克敌制胜,那才是明智之举。”
  “君怀彦……”看得出来,云书桐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捏紧了双拳,目光中满是无奈与痛楚。
  “云大人,没什么事的话,请容我们先行告退。”君怀彦面沉似水,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半拉半拖地强行带着我往昭王府走。
  “大哥……”我踉跄着回头,却只见到夜色中那一抹悲愤的影子……
  “你没话跟我说?”君怀彦剑眉轻蹙,或许是察觉到我跟得有些吃力,渐渐放缓了脚步,低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
  我默默地垂着头,无言以对。
  久别重逢的欢悦,被他咄咄人的气势化成一道道的泡沫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
  心中,只剩下满腹的的委屈——他的态度,好象抓到出墙的妻子般蛮横与粗鲁,淡淡地刺伤了我的自尊心……
  “抱歉,我好象回来的不是时候。”君怀彦突然停下脚步,沉着脸,冷着嗓子:“打扰了你们的计划。”
  “你岂只是回来的不是时候?我看,你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咬着唇,憋着一股气,昂着头反唇相讥。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君怀彦面色铁青,恼怒地瞪着我瞧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我倔强地抿紧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埋头往前疾冲。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淋了下来,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笔直冲回房里,怦地一声,把喜儿她们惊讶的低嚷,关在了门外。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根本就不是我期待了无数个夜晚的重逢。这也根本就不是我的心里话!
  可是,事情会什么总会被搞砸?原以为该是透着喜悦,带着甜蜜的相见之期,竟会如此的苦涩,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正文 命中的魔星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我的感觉错了?还是我们相遇的时机错了?还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对这段感情,对这个人抱有错误的幻想?
  我呆呆地抬眸望向挂在房中的那只华丽的鸟笼,悄然向它靠拢。
  忍不住揭开替它挡住光线的黑色绒布,伸手将它捧在了手上。轻柔地抚摸着那光滑的羽毛,豆大的泪水一颗颗无声地滚落。
  这个美丽的小精灵,它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此该也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全世界只有它懂得我,理解我。
  可是,就连它也一如既往地紧闭着眼睛,沉睡在那未知的世界,似乎也已经把我遗弃在了这个错乱的时空?
  瞧着,哭着,我突然一阵心慌——难道,翠羽的灵魂早已回归,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翠羽,翠羽,你快醒来,带我回家!
  害怕被人窃听,我只能无声地呼喊,反复地抚摸着它,心痛得几乎要陷入绝望。
  “小雪。”君怀彦站在窗下悠然而叹:“你真狠,难道我还比不过一只鸟?”
  “你来干嘛?不是还有公事?”我赌气,放下翠羽,跳起来去关窗。
  君怀彦轻轻一跃,倏地翻了进来,伸手轻扣我的手腕,黝黑的眸底盛着心疼:“别跟我呕气,好吗?”
  “谁跟你呕气?你是我什么人?”我恼怒,用力挣脱——当我三岁孩子?高兴时哄,生气了又骂?
  “小雪,”君怀彦气恼地瞅着我,无奈地低语:“别说这种话,别我发火……”
  “哼!对不起,要教你失望了。我嘴笨,不知道昭王爷想听什么?不会投其所好。”我冷着脸,一个劲地把他往门外推:“你还来做什么?觉得你昭王的威风还没耍够?你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要我去哪里?”君怀彦顺势握住我的双手,低眉瞧着我:“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我无处可去了。”
  “好,这是你的家,我不占你的便宜。”我冷笑,挣扎着往外走:“你不走,我走!”
  “好,算我说错话。”君怀彦苦笑,收紧双臂用力拥住我,低哑的嗓子里透着丝狼狈:“我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谁喜欢吵架了?难道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吵?”我心里一委屈,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你自己莫明其妙,非要……”
  “小雪~”君怀彦唇角含笑,低头轻睇着我,俊颜上透出喜悦,漆黑如墨的双眸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我猛然醒悟,双颊飞红——糟糕,本来跟他吵架的,说着说着,怎么好象变成了埋怨与撒娇?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温柔地瞅着我,声音轻柔得象一只蝴蝶在花间飞过:“如果早知道你会天天盼我回来,我,我真不应该浪费时间……”
  “你别搞错了,我才没有想你……”我红晕满面,忍不住大声抗议,徒劳地想要补救我的颜面。
  “好,我不误会,你没有想我。”君怀彦轻拢双臂,环住我的身子,下巴抵住我的发旋,倏然低叹:“可是,我想你了。”
  “怀彦……”我讶然低语,着急地想要转过头去瞧他的神色。
  他说——想我?
  傲慢如他,居然也会说出这种满是柔情的话?我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看,”他哑着嗓子,固执地拥紧我,不许我抬头。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我的发间传来,显得飘渺而不真实:“我克制过了,真的努力过了。可是,失败了。小雪,你这磨人的小东西,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怀彦……”我软软地轻唤,心头蓦地发烫,一抹温柔从心底掠过,满满的感动充盈了我的胸腔。
  这个永远骄傲,永远冷漠的男人,终于以他独特的方式,向我敞开了他的胸怀……
  “小雪姐姐,等等我。”惜瑶从教室里追出来,一脸狐疑地拉住我:“你干嘛跑那么快?”
  “我肚子饿了嘛,早点回去。”我胡乱地敷衍着她。
  “说到吃,我这里还有一包桂花酥,你要不要来一点?”芷灵慢腾腾地跟了出来,笑眯眯地捧上糕点。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大家聊聊?”惜瑶不由分说,拈了一块塞到我的嘴里。
  “小雪姐姐,这个什么分配律和交换律的区别,我还不太懂,你再给我说说。”晚月捧着一张纸,皱着眉毛,还在跟一堆数字奋斗。
  赵家富可敌国,赵老爷与夫人夫妻恩爱,居然连侍妾都没有娶一个。
  这在古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可惜赵夫人却一连生了五个女孩。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那份宠大的家产。
  晚月身为赵家最小的女儿,一直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进入商场为父母分忧。
  我无意中开的这个数学,却使晚月突然看到了希望。
  她疯狂地迷恋上了那些阿拉伯数字。发誓要成为大周国最强的女商人。
  对于数学,她很有天份,而且,她有热情。所以,学得比所有的人都快。
  为了她的进度,我单独给她开了小灶。
  君怀彦没回来时,我觉得这样很好,既打发了我多余的时间,也帮助她慢慢朝梦想靠近。
  但是,在昨天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场告白后,我哪里还有心思留在这里打混?
  “晚月,你真的想经商?”晓筠凑上去,拿过她手里的算术题,啧啧连声:“啧,太强悍了,当心以后找不到婆家。”
  正文 哪个少女不怀春
  “那怕什么?给她找个上门女婿不就得了?”芷灵抹了抹嘴唇,慢条斯理地轻轻挤了挤晚月:“是吧?”
  “还我。”晚月涨红了脸,急得直跺脚。
  “哈哈,害臊了。”惜瑶拍着手取笑她。
  “不,我才不嫁人!我这辈子都要守在赵家,终身侍奉爹娘。”晚月涨红了脸,大声地表明心迹。
  年仅十三岁的她,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比男人差。对于爱情还处于似懂非懂的时期,所以,并不热衷于婚姻这个话题。
  “对,我们晚月有鸿鹄之志,才不象某人,春心荡漾……”晓筠笑吟吟地斜睨着惜瑶,意有所指地轻声取笑。
  “死妮子,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惜瑶晕红了脸颊,跳起来去追打她。
  君惜瑶对张幄心生倾慕,我们这群好友,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也几乎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支持她,只除了莫晓筠。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张幄那个木头却因着两人身份上的巨大差异,总是有意地避开她。这教惜瑶又恨又无奈,也让我们大为同情。
  也只有晓筠却连声称好。
  “做为一个公主,惜瑶早已注定要走上和亲之路。明明知道是一份无望的感情,何苦投入进去?到最后终身痛苦,反而害人害己。倒不如早早抽身,心若止水,落个干净。”
  晓筠说这番话时,脸上的神情果决而冷静,理智得教人害怕。
  惜瑶黯淡了明眸,咬紧了唇瓣,小小的双肩似担了千斤的重担。
  大家忍不住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凝滞了起来。
  晓筠说出了事实,也点到了要害。
  不仅是惜瑶,在座的哪一个对于自己的婚姻又是可以做主的呢?
  就连我,自诩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来到这片完全陌生的国度,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还不是任人摆布,替身代嫁了?
  可是,说到心若止水,又谈何容易?哪个少女不怀春?
  这群处于花季年龄的女孩,对于爱情,又怎么可能不充满了渴望与憧憬?
  “小雪。”君怀彦适时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少见的轻松的浅笑:“在聊些什么呢,一个个丢了魂似的?”
  只是,他素来严肃,此时脸上虽说带了丝笑容,线条却极不自然地紧绷着。看上去却好象正在生着闷气,怎么也亲切不起来。
  “二哥,你回来了?!”惜瑶欢呼一声,直直地冲了过去。却慑于他平日的威严,不敢真的抱住他,只围着他团团转,倒象只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教人忍俊不禁。
  “见过昭王爷。”其余人吓了一跳,慌忙见礼。不知他突然跑来有何意图,一时面面相觑,有些惊疑不定了。
  君怀彦被众人瞧着,显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淡淡地问我:“你还有事?”
  “没事,没事。”惜瑶双手乱摇,推着我往他身边走,笑嘻嘻地调侃:“难得二哥亲自来接小雪姐姐,当然没事,只管回去吧,我们也该散了。”
  我抿着唇,同他并肩走在王府的路上,心中喜欢,眉梢眼角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以前也不是没去接过你,顺路而已,有这么高兴?”君怀彦忍不住莞尔:“瞧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能含蓄点?”
  “人家哪有?”我嗔怪地横了他一眼:“还有,你人都来了,就不能说得好听点,非要说成是顺路,你心里才舒服?”
  “我说的是事实。”君怀彦有些不以为然:“女人真奇怪,话说得好听点,比事实更重要?”
  “偶尔拣好听的话说说也不会要了你的命。”我挽住他的臂,亲热地靠着他,笑得甜蜜:“象昨天那样多好?”
  “咳,咳,大家都瞧着呢。”君怀彦俊脸微红,神情古怪,微微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就犯。薄唇忍不住偷偷上扬了一个弧度,牵出一抹淡淡的笑痕。
  切,明明就乐意得很,偏偏装出一副被的样子。
  看着吧,我非要改变你那别扭的臭脾气。
  暗下决心,微笑着目送着他颀长的身影没入了书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哼着轻快的歌曲,含着笑容回到房间,却惊讶地发现,冷无香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书桌前。
  “无香,有事吗?”
  “王爷让我来取一份文件。”冷无香从容地回过头来,微微倾了倾身,朝我扬了扬一份文件袋,大踏步地与我错身而过。
  君怀彦到底不是神,他也有失误的时候啊!
  想到一贯冷静自持的他,居然也会在我的影响下乱了方寸,我忍不住抿着唇微微的笑了。
  日子好象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
  吃过晚饭,两个人又默契地呆在书房,消磨着闲暇的时光。
  虽然互不干涉,各做各的事,各看各的书。可是,周遭的气流却分明已被改变。
  我小心地维护着我们之间的平衡,不愿意轻易打破这得之不易的和谐。暖暖的,淡淡的温馨包围着我们,让我几乎忘记了他设在地底的那间密室。
  那间密室应该是早就存在了的吧?
  看得出来,它并不是征对我而建造的。
  虽然被人窥探让我心生不悦。但是,或许我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他只是希望就近保护我呢?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荒谬,也绝对不可能是他坚持让我住到“浩然居”的初衷。
  可是,我宁愿乐观地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已经改变了他的想法。
  ps:又到月底了,提前说一声,下个月的月票,偶要打劫。。。
  正文 补药有问题
  “想什么呢?”君怀彦奇怪地瞟了我一眼,站起身来探头看了一眼,皱眉低念:“报复——猜忌——防备——窥探——保护?什么意思?”
  完了,多年写文的习惯,心里有些什么想法,哪怕是一闪而过,都喜欢随手记在纸上。
  “没什么。”我脸一红,慌忙把它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一旁:“有什么事吗?”
  “喜儿叫了你好几声了。”君怀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呶了呶嘴,坐回他的虎皮大椅上去,不再追究。
  “又来了?”我苦笑,脸皱得象个苦瓜:“先放放吧。”
  喜儿还真是契而不舍,那补药就不能偶尔忘记一天?
  “小姐,今儿个炖的是莲子,很好喝哦。”喜儿微笑,轻轻放下盘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奇怪,我没病没痛的,干嘛天天我吃药?”我嘟着唇,小声地抱怨,偷偷瞟了他一眼,试探地问:“今天也帮我喝了算了?”
  “要真的不想喝,就倒了吧。”君怀彦头也不抬,淡淡地发了话。
  “咦?才喝了三天就腻了?”我忍不住失笑:“这可是太后赐的哦,倒了会不会不敬?”
  “无香。”
  “在。”冷无香象个幽灵似的飘了进来,吓我一跳。
  他到底躲在哪里的?
  “喝。”君怀彦头也不抬,冷冷地从齿间迸出一个字。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是。”冷无香居然眉也不皱,二话不说,仰头一饮而尽。
  “以后此事比照办理,不必再说。”君怀彦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瞥了冷无香一眼,淡淡地吩咐。
  “是。”冷无香躬身,悄然退了出去,好象从来也不曾出现在书房过一样?
  我瞠目——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用这么认真?
  “好了,替你解决了。”君怀彦挑眉,脸上是一贯的平静。
  “这补药有问题?”我静静地看着他,心突然拧了起来。
  君怀彦回来后一直都在不着痕迹地阻止我喝药。
  三天了,我要是还看不出来,就白混了那么多年的言情界了。
  “你不是不喜欢喝,难道我看错了?”君怀彦带一脸笑,试图粉饰太平:“你别多想。”
  “没问题的话,你会想方设法阻止我?”我不想被糊弄,执着地想要得到答案。
  “有问题的话,我会笨到自己去喝?”君怀彦起身,轻轻将我揽到怀里:“没影的事,别自己吓自己。”
  “是不是有问题,明天我把它拿出去找人看看就知道了。”轻轻地推开他,一脸的坚决。
  “王妃最近经行可好?”无名的话突然窜进了我的脑海,我冷冷地轻嘲:“这药是专门针对女子的吧?喝了不易怀孕?”
  “傻丫头,这时倒突然聪明了,糊涂一点不好吗?”君怀彦轻叹一声,弯腰轻抚我的黑发:“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是谁?”我忍不住轻颤,固执地追问。
  “还不知道。”君怀彦星眸微黯,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眼睛。
  “萧若水?”
  “说了还不知道,你别再问了!”他一阵焦躁,咬牙低吼。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听着自己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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