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山监狱》11-20

  ☆、11
  九月俗称秋老虎,因为这时候气温差较大,早晚冷嗖嗖,可一过了中午挺热,劳改农场的粮食已经收拾完毕,按照惯例这时候总会开进来几辆卡车,将粮食运送出去,但今年的雨水挺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先是连著y了两天,然後就开始倾盆而下。
  冒雨干活倒是没什麽,就是潮气太重,腿里的钢板跟著生锈,走路姿势也有点变形。即便如此瘸子依然热爱野外作业,尤其是下雨的时候,粱时全身都湿透了,囚服紧紧贴著r,透出诱人的美景,瘸子一边想入非非一边偷瞄粱时,在一堆忙碌著蠕动的人群里,粱时就是这麽突兀,让他抬眼就能看得见。
  监狱属群居生活,单独相处机会不多,但越是这种环境越是能养成默契,比如若无其事的逛到角落,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
  真枪实弹是不可能,但亲个嘴,再mm对方热乎乎的玩意也不错,只是这事儿干的越多,人就越饥渴,粱时已经不止一次伴著春梦遗j了,他很想停止这种傻逼游戏,於是他就这麽做了,在第xy次瘸子疯狂亲吻自己x口的时候,他慢慢的推开了对方。
  “咋了。”
  “没咋,今儿没兴趣。”他懒洋洋回答。然後往人堆走去。
  瘸子正在状态不想结束,抓著粱时的胳膊又凑了上去,y笑道:“明儿个有兴趣也行。”
  “保不齐後天也没兴趣,”粱时很冷淡,“早腻味了。”
  这话说著很轻松,但里头的意味很明显,瘸子深知粱时喜怒无常,也就松开了手,目送粱时大步迈向聚众唠嗑的群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粱时是个挨c的货,还是被一没用的残废c,碍著粱时曾经的威严不敢公开讥讽,想必非常跌份,瘸子这麽一想舒服多了,只是他想不通,为何粱时现在才想起来跟自己划清界限,莫非是真的腻了?
  “**,刚又他妈被人损了,就内6监舍的小娘p,记得不,”老五抱怨,“***问我看梁小爷打p,**巴泛不泛痒痒。”
  “你这都不算啥,外头早传疯了。”
  “真不知道大哥咋想的,以前说要来一小年轻的他不肯要,合著他喜欢这种。”
  p爷想拦但粱时已经听到了。他抬脚踹翻哼哈二将,冷冷道:“合著我喜欢哪种?”
  哼哈二将连忙爬起来,一个讨好的给粱时递烟,另一个捏肩膀,配合及其默契。
  “要不你也尝尝爷爷的味道?”粱时不耐烦推开两人的纠缠。
  “不敢、不敢,主要咱也不好那口不是……”
  老五还没说完,就被p爷给了一下。
  “哥,你别怪我多嘴,”老三发话道,“现在内帮人都看你笑话。”
  通常这种座谈会,是p爷跟哼哈二将吹牛逼的舞台,老三不太爱发言,虽说出手挺重但较之其他人反而很本分。这小子刑期不长,本不该掺和监狱内部的烂事,但他还是选择了跟著粱时。
  粱时听了他的话心里略有愧疚,就坦率的说道:“对不住兄弟了,让你们抬不起头。”
  “那内瘸子咋整。”p爷小心翼翼问,他是奸情的唯一目击证人,现在搞成这番局面难保粱时不怀疑自己,这些天p爷一直很谨慎,生怕粱时找自己的麻烦。
  “干脆整他一半死,”哼哈二将兴致勃勃,“这些破事一准是他说的。”
  粱时没言语,别人给了他一道选择题──一道极其简单的选择题──放弃瘸子,为了兄弟,更为了他自己。
  “这雨怎麽还没停。”粱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呃……估计快了,云头快走了。”p爷望向外头。
  “哦,赶紧晴天,都他妈把人下傻了。”梁时笑道。
  雨势正如p爷所说,没一会真的停了,犯人们懒洋洋的爬了起来排好队伍。
  粱时回头轻轻嘱咐道:“内瘸子你看著办。”
  “成。”老三点点头。
  下午干活的时候出了点小c曲,粱时他们离得太远没得看清,只见几个狱警围上一个犯人,将其拽走了,据说是因为藏了点私货没兜住,走著走著直接从裤管里掉了出来,碰巧叫人看见。接下来的几天,监狱又开始了大规模的翻查,早上叠好的铺,晚上绝对一团乱,全都撂在地上,还赠送好几个鞋印子。
  这次围剿掀出不少货,竟然还搜出一打避孕套,真真让人大为诧异。
  探监也禁了,每天总有人被叫去喝茶,回来皆是灰头土脸,别人问其原因,得到的只是一连串的骂娘,就说狱警们全他妈疯了,拽进去什麽都不问,挨了顿揍再放回来。
  粱时推测可能玉米没卖上好价钱。原本计划是要踢瘸子的屁股,现在管理者正在踢所有人的屁股,所以只能等风头过去再做处理。
  这股子劲头没能持续多久,9716十分失望,他寻m了这麽久,好容易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玩著某些勾当。之後他瞅准机会撞了对方一下,内一小包东西这才落了地。
  而更让他失望的,是林茂山的三个字──没找著。
  搜了半个来月一无所获不说,就连监狱内部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深究──监狱的稳定更重要,如果爆出监狱犯人往外运毒,後果不堪设想。
  林茂山只是个普通狱警,跟上层决策搭不上边,没法进一步探究,还没等他采取任何策略就被直接排挤出局,调查进了死胡同。
  “上头怎麽说。”9716问。
  “待命。”
  脑子内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痛,9716晃了两下头,可还是很疼。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撞枪口上了,你小心点儿。”林茂山说。
  “行,明白。”
  ☆、12
  9716巴不得结束这场对话,他一锹一锹的铲著土,全然没注意到旁人的目光。
  正在这时,狱警的哨声忽然响起,犯人们听令都放下了手里的活,不出一分锺就排列出整齐的队伍。
  只见一辆卡车从不远处露出了个头,後头又跟了三辆,沿著进场的土路缓缓行驶进来,停靠在仓库门口。
  此时9716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的要命,就快炸了,他好像一下回到了那个潮湿的热带地区,他伸手去捞泡在水里的尸体,拖上岸过程中几乎能听到尸气在腐r内部乱窜的闷响,死者的造型有点像木乃伊,白色绷带在尸体上缠了个遍。头部还套著个黑色塑料袋,再加一层透明胶,j细程度不像出自亡命之徒的手,更像个死亡的艺术家。
  据线人所说还有三到四个受害者,但很明显艺术家缺乏耐心,不愿再费力气包装,其他死者都是一块一块找到的,散落在整条河道,g本无法找齐,即便找到所有残肢,9716他们也要面对一场超高难度的连连看。
  粱时推了他一把,催他快点走两步。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狞笑。
  “厉害。”9716说。
  栏山监狱自从成立以来,关押的多是些重刑犯,其类型也烙印著时代特色。从建国初期的特务、政治犯,以及七十年代的一大批倒霉鬼,监狱发展形式还是很平稳的,不过进入了八九十年代,犯罪形式开始花样百出,贱贱的攒了好几百打亡命徒。
  对待亡命徒最好的方法是什麽,把他们聚在一起,狗咬狗。但为防止疯狗们勾结,监狱方面也一直秉承著高压强硬的态度,成功镇压了五次暴动。
  但在今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严查刚刚结束,本会有一段平稳期,所以狱警们万没想过一场j彩的斗殴事件猛然跳在眼前。
  偌大的农场里咆哮声震天,略显荒凉的农场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大圈,全都为中央的厮杀呐喊叫好著。
  9716抡起铁锹打翻哼哈二将的攻击,虽然他也挨了好几下,但目标一致是明确的,那就是监舍的老四。
  粱时被一脚踹出很远,看来9716这一脚是下了力气的,同样也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谁敢拦他谁就跟著一起死。
  很快这种疯狂感染了所有人,一时间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开始互相疯狂攻击,无论什麽人,无论有没有仇,此时此刻,任何随手找到的东西都是武器,他们将长年的压抑全都爆发出来。
  持枪武警迅速赶到,在暴乱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锺後,两声枪响将局面扭转了回来。
  再猛的兵器也没有枪子犀利,众人被这威严震的一颤,全都下意识的抱住了头,接著就蹲了下去。
  一股股的热浪拂过9716的脸,热乎乎的,鲜血在眉毛那块稍作停留,便迅速遮住了他的一只眼,让视线略有模糊,但9716头不疼眼不花,身心却舒畅至极,耳边回响著狱警的怒喝,但他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他死死盯著躺在地上的老四,满怀愉悦。
  黑洞洞枪口都对准了9716,只要这人再动一下,格杀勿论。
  很多年前9716也是这麽干的,後来他嫌这样太麻烦,就把前者给省略了。
  “小唐!!别冲动!快蹲下!!”
  9716看著林茂山嘴巴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跟自己说话,照理说运毒的罪魁祸首已经躺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他为何还如此恋恋不舍,只想用铁锹c入对方的x口,将其弄成两半。
  就在这时,粱时站了起来,四哥虽然倒地不起但呼吸尚存,如果他再不做点什麽,断气恐怕就是瘸子了,他高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毫无敌意,在沈默的默许下,他慢慢靠近瘸子,那人满脸是血却站得挺稳当,只是整体的凶残配合著毫无人x的空洞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让瘸子冷静点儿,先放下铁锹,之後一切好说。
  他重复了两遍才将瘸子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瘸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秒,仿佛不认识似的,接著缓缓开口了。
  “我叫唐一明,编号9716。”平静的自我介绍。
  此时的唐一明不太像个人,更像是个死神,如果把铁锹换成镰刀就更好了。
  粱时同意的点了点头,他见对方没什麽动作就再一次往前凑了凑。
  林茂山远远的站著,他不知粱时到底跟9716说了些什麽,不过很可能离得最近的人也不会听见。
  只见粱时接过铁锹,!啷扔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的慢慢向後退去,双手搁在後脑勺。
  9716重复著同样的动作,两人看起来就像镜像,很难分辨到底谁是真身。
  枪管依旧对著目标,几个狱警扑上去将其擒住,按倒在地。
  ☆、13
  9716蹲号子之後可从来没这麽饱过,但这是纯粹的水饱,为了让他能顺利下咽,两个狱警人手一个胳膊,用力向後掰将其扭成一个飞机式,另一个拿出一漏斗,管子那头直接c入9716的食道,估计在长点儿就进胃袋里了,就这麽灌了大半桶自来水,9716的肚皮鼓得跟快临盆了一样。
  漏斗拔出後,狱警卯足了劲一脚踹中水饱肚,打通了9716的任督二脉,刚灌下去的自来水还没来得及捂热,就直接从嘴跟鼻子眼喷了一地。紧接著无数硬底皮鞋全都从天而降砸在身上,帮他呕吐殆尽,第二桶凉水早就一边候著了。
  如此这般来了四五个回合,9716吐得已经不仅仅是自来水和胃y了,他满嘴都是一股子铁锈味,肋骨那块也是疼得要命,估计是折了。
  狱警打了两个来小时,手都酸了,可那小子依旧在地上蠕动,就是不肯求饶。
  “快下班了,都停了吧,”其中一个说,“去牢里叫几个小子伺候他,轮著来。”
  房门被打开又砰的关上,9716觉得周围安静了,这才放心大胆的骂了两句娘,他很矛盾,一方面他确实有点自暴自弃,另一方面又不太甘心被打死。
  因为他还有点事没想明白。
  当初粱时鼓励他有点念想,可後来9716发现他是运毒的从犯,可也这个从犯却轻轻跟自己耳朵边念叨著,别倔了,到时一起出去,在外头可以随便干,就咱俩。
  9716当即陷入一种黏糊糊的困惑──粱时不但要和自己一起出狱,出狱之後还要接著做爱,如果不是处於当时那种被s杀的状态,9716会觉得这是一句情话,至少也是个念想。
  他一边想一边翻了个身,仰面盯著天花板,心说自己能对著一干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扫s,之後依然能安然入睡,却扛不住关於粱时的虚假念想。
  出狱之後他干点啥好?绝对不能再找看大门的活,黑白颠倒不太好……而最重要的,是否能下了班就能见著粱时,晚饭都不必吃先做一次,抱著睡一宿,早上醒来再来一p。
  9716越想越美,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牵动全身肌r剧痛,9716一边畅想一边y笑,时而呻吟两声,而就在这时,门开了。
  “嘿,我说,醒醒。”林茂山拍拍9716的脸,这货两眼发直面带笑容,很有回光返照的味道,
  “醒著呢。”9716举起手打掉林茂山的骚扰。
  “清醒嘛你,瞅瞅我,这是几。”林茂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给我滚犊子,妈的,”9716说,“别耽误我想事儿。”
  “想啥呢。”林茂山见队友受苦,心里很不好受,但也不好明示,只能继续若无其事。
  “没想啥,”9716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个饥渴的同x恋,被削成这样脑子里还只有床上那点儿事,就直接转移话题,“内批粮食运出去没有。”
  “司机早跑了,连屁都没弄出去。”林茂山回答。
  9716建议把粮仓点了,彻底变成一个屁。
  “哥哥,一共十个仓库呐,你让我全点了?”林茂山直摇头,“你干脆把整个监狱都给烧了,彻底利索。”
  9716没说话,范围确实大了点儿,而且他也拿不准鸦片到底藏在哪个仓库里。
  “这事儿已经安排给别人办了,你不用管,”林茂山终於说到了重点,“上头下了新命令。”
  “啥!?”9716一骨碌爬起来,对林茂山怒目而视。
  一小溜鼻血钻了出来,挂在9716脸上特别可笑,但林茂山乐不起来。
  “记得上一次任务麽,让你回收一套流失的药物资料。”林茂山道。
  “记得。”
  “粱时这人,你熟麽。”林茂山忽然问道。
  “什麽意思。”9716警惕起来,他想说熟个**巴,不过也的确如此。
  “有情报说他跟药物资料有关,”林茂山继续说下去,“确切的说,应该是跟他哥梁野有关。”
  9716耐著x子道:“我觉得这事跟粱时没什麽关系,他一直在蹲监狱。”
  “这小子我调查过,二世祖,也没有任何前科。你知道他为什麽进来麽,”林茂山道,“梁氏制药,当年吃坏了一大批人,闹的很大,其实他哥才是主要责任人,粱时只是替人顶罪。”
  “然後呢。”
  “有人分析过那批药物,成分跟回收的药物很像,但不确定。”
  “不确定?”9716头更疼了。
  “毕竟资料并不全面,只有一半。”
  建国初期局势不稳定,中苏合作成立了一个专项研究组,旨在提高人体机能,本意是以投放战场上使用,而後在浮夸风气的影响下,恨不能全民都变成超人。研究持续进行著,中苏决裂後曾经滞留了一阵,但很快又恢复了运作。
  据说第一代a型药物确实曾用於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但结果不详已不可考究,
  八十年代初期出现b型药物,而後一场火灾差点断送了整项研究,同时也导致了资料的流失。
  9716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只能不断的问然後,最後他实在忍无可忍,打断了林茂山,转而询问其具体任务。
  “看著粱时,有问题必须立即上报。”
  看来即使9716不想,也注定要跟粱时绑在一起,他沈默半响,才道:“明白了。”
  “我说完了,你继续想事儿。”林茂山转身就走。
  “林茂山。”9716忽然叫住他。
  “怎麽。”
  “**你妈。”
  只可惜门已重新关上,9716看不到对方的反应了。
  ☆、14
  奇怪的是,今夜并没有人来轮番折腾,可算是宁静的一夜,瘸子带著疑问睡了过去,但第二天就立刻领悟了。
  一早上就被吊起来狠揍了一顿,打得瘸子有点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吐出一颗牙就又挨了几下,彻底把瘸子的求饶话给堵了回去,只能不断的哼唧。
  狱警们见瘸子服软了,这才停止殴打,有个小子施施然拉开了窗帘,明媚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好让瘸子看清楚地上一滩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给他松开吧,我看他是有话想说了。”管教a大发慈悲道。
  瘸子心里大呼别的,就这麽吊著吧,把他放下来肯定站都站不稳。
  一只鞋搭在瘸子肩膀,略施力度让瘸子跪得标准点儿,随後又不满意瘸子的头垂得太消极,就抬脚尖令其抬起头来,举起一个小塑料袋拍拍瘸子的脸,问道:“这东西是不是你带进来的。”
  一包鸦片,瘸子盯著看了一会,重新垂下头道:“不是我。”
  他知道对方要的肯定不是这个答案,可除此之外他又有什麽好说。
  “继续打。”管教a也很有耐心。
  於是站在一旁的三人一拥而上,由於瘸子跟他们不在一个水平面上,只能屈尊高抬贵脚猛踢猛踹,监狱里制服料子一般,但鞋子一向是保质保量,方头方脑的硬头皮鞋,再加上男人的力气,搞在身上当然不是闹著玩的,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瘸子只能蜷缩成最小化,抱著头一副铁手镯偶然擦过耳朵非常冰冷。
  狱警又问了两遍,发现这犯人实在不可理喻,明明是从丫床头搜出来的赃物,瞪著眼死活不肯承认。不过这也合乎逻辑,如果认了那可就是掉脑袋的罪了。
  但为了交差,也只能如此,谁让他在那个监舍混不开呢,手指头全都对准了9716号,姓梁的家里有钱不必招惹,至於一直力挺粱时当老大的四爷,更是不能沾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都不知上哪里收尸。
  说他们在逼问招供方面经验丰富,毋宁说本身就有天赋,他们深知9716号撑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这种强压状态要保持下去,通过r体折磨达到j神征服,所以他们一边施虐,一边令犯人保持清醒,时不时上一桶新鲜自来水,趁著9716茫然若失出一道是非题,答不对就接著打。
  “老大,臭小子嘴硬啊,这可咋办。”
  干力气活的几个狱警先受不了,犯倔的他们见多了,但一般都在灌凉水和踹腰子这两招之後变成话痨,恨不能把小时候梦遗的事儿都给说出来。
  其实9716也有点受不了,再这麽踹下去就得换一副腰子了,但啥腰子都不如原装的好,所以他顺著本不属於自己的台阶,一点一点往下爬。
  “报告管教,真的不是我……”他喘了一口气才道,“内什麽,真不是我……我要真藏毒,我、我也得带点儿高级的不是?”
  管教a厌恶的踢开这个满脸是血的人,怕脏了裤脚。虽说他没有下力气,但干坐了小半天儿也挺没劲,於是他站起身来直了直腰,道:“这意思是我们冤枉你了呗?”
  9716听了连连摇头,嘟囔了半天自己只想积极改造早点出狱,并且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无辜。
  “那就说说吧,”狱警宽宏大量的问道,“今天整明白了我算你戴罪立功。”
  这一问可把瘸子难住了,毕竟这玩意是在监舍里搜出来的,无论他拉谁下水,粱时都跑不了干系,可要是不说,今天就得死屋里了。
  “报告管教,这……是老疤子他们硬塞给我的……我不要他们就打、打我,”9716说,“我实在是没办法。”
  狱警冷笑啐了一口:“老疤子他们给你的?你们又不是一个屋的,为啥非得给你?”
  “报告管教!他们给了好多人!他们就靠这个换钱的!我绝不撒谎!”
  狱警见其不肯上道,不禁火大的飞起一脚,就见9716顺著滑溜溜的地板滑到墙g才停下,狱警跟了上前去,揪起9716的耳朵冷冷道:“我最後问你一遍,到底是谁给你的。”
  “真不是我,不是我……”犯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老大,这小子依旧是不服您啊。”旁边有人配合著煽风点火。
  既然手下如此配合,狱警a照例瞪了对方一眼,那意思是这还用你废话,对方再一次配合的闭上了嘴。
  “那就再来点儿刺激,”他冷笑的松开手,“看他能不能开窍。”
  9716陷入一小波短暂的昏厥,只觉得被人拖上了凳子,要说现在这情况应该没有这麽好的待遇,他睁开眼发觉全身赤裸,囚服不翼而飞。
  x口两侧粘著两条细电线,9716立刻慌乱起来,他拼命的扭动了两下但手脚全都绑在凳子腿上,g本无法挣脱。
  突如其来的刺痛如同无数把刀子刺入体内,9176筛糠一样的抖动了几秒,狱警掐断了电源,9716顿时也跟著瘫成烂泥,除了喘chu气浑身没有一点活气儿。
  “别怕,电流小,你死不了。”
  “我……c你……”
  电流再一次跑遍了全身,9716想吼却发不出声儿,他双目圆瞪口舌大张,喉结剧烈的抖动著,口水也不受控制的流的满x口都是。
  电击就这样起起落落,9716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当不知是第几次电刑结束後,9716下身发暖,恍惚中他听到几声愉悦的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电得尿了,就在身下形成一大滩黄色的y体,散发著骚臭的味。
  狱警一把扯掉电线,接著戳戳犯人的下体,这回果然不出他所料,9716的眼里终於多了点恐惧,他满意的笑了笑,问道:“你说,要这玩意搁你**巴上,可就不是尿尿了吧。”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林茂山推门而入。一股血腥合著体臭味扑面而来,接著他看到了坐在椅子当中的9716,一股火气直逼上了他的头部,林茂山强行压下怒意,说是外面有两个犯人闹事,问怎麽处理。
  对於这个新来的,众人潜意识里有些排斥,但又找不出林茂山的毛病,只能暂且放到考察范围之内,等林茂山成长为自己人。而现在虐囚的景象被这新人看到,也就不便再继续下去,狱警a若无其事的放了手,只说了一句出去看看,一行人扬长而去。
  看到他们离开,9716这才放心的昏了过去。
  ☆、15
  几天之後,粮库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撩起一股明亮的篝火晚会,沈睡中的犯人们全都被尖锐急促的哨声惊醒,手忙脚乱赶去救火,在救火车赶到时,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当晚所有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久违的甜香──一股爆米花味儿,也不难回忆起蹲坐在街头的大爷,攥著小把手摇个不停,再洪亮的吆喝那麽一嗓子,马扎边上的小锅炉发出一声更为热情的爆响。
  至於那帮消防队员後来是否有飘飘欲仙之感,则不可知,第二天监狱又搜上来好几打香烟,其中不乏高级货,看来这个月的买烟钱又可以省下了。
  短短一个月发生了一些事,但都不妨碍监狱的正常作息,伴著这种奇特的安详气氛,迎来了中秋节。
  八月十五月亮圆,深陷栏栅里的罪人无缘欣赏,但晚饭的时候,监狱格外开恩给每人发了小半块月饼,粱时拿起来咬了一口,这月饼生就一副钢筋铁骨硌的牙g隐隐作痛,搞得他很没胃口,索x把饭勺子一扔,不吃了。
  “哥,你吃不下?”旁边有人渴望的看著粱时的月饼。
  粱时二话不说就把食物扣在对方盆里,他很佩服这种吃牢饭还没够的人,心态太好了。
  “瞅你内点儿出息,一会儿四哥请咱们吃好的。”老六拿勺子敲他脑袋。
  老五埋头苦吃,g本不屑老六的撩骚,一边吃嘴里还念叨著不耽误,啥都不耽误。这人纯属饿死鬼投胎,为了能搞到说吃喝不知掠夺过多少犯人,这厮只要一天不打野食,就等於抽掉半条命,所以为了续命,老五一直走在夺食的道路上。
  粱时觉得很无聊,就转头跟老三搭讪,问他以前是干什麽的。
  “木匠。”老三回答。
  “哦,不错,手艺人。”粱时笑道。
  “现在没啥人干这行了,我也是一直给人干点零活儿。”老三心不在焉,还有点忧愁,不过粱时的了解,老三不痛快的时候反而能打开话匣子,跟人唠上几句,不过谈话通常很快就在动手的前一秒结束了。
  姓唐的……之前是做什麽工作,不是警察也肯定当过兵,看内体格子就知道了,粱时思维开始发散──自从翻出了那玩意,瘸子就再没回来过。
  自打这人踏进监舍第一步,粱时就觉得此人很是可疑,却被他伪装的顺从蒙蔽,很快吃了一记大亏,当粱时想对其下手,瘸子的行为再一次让他糊涂了,想想这浪荡货每次凑过来的贱模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瘸子又贱又猥琐的态度同样让粱时怒不起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甚至有点被吸引了。
  老三拍了拍粱时,告诉他该去厨房帮忙了。
  现在这眼中钉除了,粱时应该松口气,但这几天他的思路总跑偏,飘飘忽忽的就往瘸子那头去了。
  监狱的厨房是个真正的天堂,大铁锅底残留了一点猪食,角落里也散发著泔水的味道,但对粱时一众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几只红扑扑的螃蟹和一瓶茅台正等著他们。
  老四笑呵呵的招呼众兄弟坐下,酒刚启开就飘出浓烈的酒香,没有像样的酒盅就直接倒在铁盆里,粱时被热腾腾的蟹子喷著口鼻,顿时食欲大开,姑且把跑偏的思路扯回正道。
  “我说四爷,今儿个什麽好日子啊,让您这麽破费。”p爷乐得合不拢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来一顿r食,但现在更加喜出望外。
  四爷笑道:“这得感谢梁子,全是他弄得。”
  粱时端起饭盆,跟四爷碰了一下,道:“四哥,生日快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後大呼原来今天双喜临门,也都高举盆子一阵乱碰。
  一大口白酒,从嗓子眼到胃袋无不热乎,余香四溢真真天下第一美食。
  “得得,少说废话,赶紧吃。”
  既然四爷不拘客套,那他们也不必再绷著了,全都向螃蟹痛下杀手,准确的说是第二次杀手,坚决不留全尸。
  “四哥,其实我还给你备了个礼物,就是不方便带进来,”粱时又说。
  四爷好奇,就问是什麽好玩意。
  “你不是说过,朋友曾经送过你一只笔,但之後就丢了麽。”
  “也不算丢,”四爷慢条斯理呷了口酒,“就是叫条子给收了。”
  “东西我叫人给你寻著了,据说有点破,但不耽误写字儿。”粱时笑道。
  “没事,里头从来就没搁过墨水。”四爷听了大悦,甚至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众人吃吃喝喝,话题换了又换,最後集中在监狱旁边的矿山上,都说这山上有矿,但一直无人问津,前些天路过几辆重型机械车,开山建厂的消息这才传了出来。
  “估计咱也得去。”
  “这活p爷肯定喜欢。”老三接话道,他满脸泛著红光,大概是正喝道爽处。
  p爷年纪大了不胜酒力,此时老头已经两眼发粘,但听到工程队之类的词,顿时开始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恨不能把自己说成白垩纪就存在的智者,可惜他除了放p实在别无所长,没几句就漏洞百出,哼哈二将率先忍不住去逗他,p爷越解释就越乱,最後就连老三都加入其中,气的老头直撇嘴。
  粱时的酒量不错,还是自由身的时候去夜店彻夜狂欢痛饮全部在话下,但进来之後许久不沾酒j,也感到酒劲隐隐上头,好酒是伟大的,醉人头不疼,义务把人带进美妙境地,却不会因为没买票而抽你一耳光。
  这帮犯人也是普通人,身上也有著平常人的朴实劲,但也做的出种种发指之事,最後落得个锒铛入狱,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粱时也做过不少荒唐事,但最後统统被自家大哥出手摆平,所以当大哥出事,粱时反而有种庆幸的感觉,心说回报的机会终於来了。
  “梁子,想什麽呢。”四爷和蔼的问他。
  “没有,就是想起我哥了,不知道这会儿他干啥呢。”粱时笑笑。
  四爷点点头,道:“你哥这人很不错,为人很仗义,当然他弟弟不比他哥差。”
  粱时听了受宠若惊,四爷不但用了“不错”这个词,还在前面加了个“很”,虽说他不知大哥跟一涉黑人士到底有何渊源,但也多亏这层交情,让他能在监狱过上舒坦日子。
  “这几年多亏四哥照顾。”粱时再次敬酒,他表面恭恭敬敬,实则矛盾重重,因为接下来的话,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明年这时候,我就不在这儿了,”四爷说起结束语,“兄弟们出去之後如果有事尽管来找我,别含糊了。”
  “那是,怎麽都不能忘了四爷不是。”p爷口齿不清的恭维道。
  打完牙祭,其他人都站起身去收拾,但粱时没动,四爷依旧很平静,仿佛那小半盆高浓酒j只是清水罢了,他一早就看出粱时神色不定,借著生日的由头弄出一桌螃蟹宴,还把自己的宝贝钢笔给寻了回来,这小子颇费了些苦心。四爷马上就刑满释放,要说送行还早。
  “四哥。”粱时喝了口热水,终於开口了。
  “你有什麽就说。”
  “内瘸子,您打算怎麽处理。”
  ☆、16
  四爷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瘸子去小黑屋已经一个星期,大概不出三天就得横著出来,他把这个结论告诉粱时,谁知粱时竟然面露惊诧,四爷不禁皱起眉头,难道一个瘸子就把粱时带上了那条脏道?
  “四哥,您别嫌我多嘴,”粱时觉得再拖延下去连死瘸子都见不著了,“您马上就放出去了,何必跟一残废一般见识。”
  四爷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梁子,这小子什麽人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想难为他,但他不止一次跟内小狱警勾结,後来差点把我的货给翻出来,你让我怎麽饶他。”
  “哥,他现在就是一真残废,没法对著干了。”
  见粱时不肯放过这个问题,四爷脸色更加y沈,气氛一度低到了极点。
  “梁子,我对你怎麽样。”
  “再生父母。”粱时知道眼前有个套,但回答的很坚决。
  “父母不敢当,而你也的确不错,我才决定拉你一把,”四爷道,“而且我也从来不没把你拉进运鸦片块儿的浑水,那是因为你哥拜托我照顾,但不要让你沾上黑。”
  “我知道,我也……”
  “梁子,我在这栏山监狱困了近二十年,我知道出去之後也不能干什麽了,所以这买卖就当是赚点儿养老钱,”粱时还没把感激这词说出来,就被四爷打断,“所以谁敢挡我这条财路,我就必须弄死他。”
  虽然这个结果粱时早有预料,但今日听到确凿,他的心还是入赘冰窟。
  “前两天那把火烧我今年的货,”四爷依旧平静,“损失的钱,足够买他的命了。”
  “四哥!”
  粱时再也沈不住气,连声调也拔高了一个台阶,可还没等他说些什麽,四爷忽然抡圆了膀子狠狠给了他一拳,粱时被打的歪了歪头,又重新拧了回来,镇定的凝视著四爷。
  “这一拳不是打你吃里扒外,而是替你哥教训你不学好。,”四爷甩了甩手,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用武力了,骨节有点疼。
  “我没有出卖过你,更没有不学好。”粱时平静道。
  “你内点儿破事连你哥都知道,”四爷冷冷道,“被一个男人上怎麽就这麽爽。”
  粱时脸腾的红了,简直快要爆炸了,牙齿咬得咯!咯!想,仿佛眼前坐著的不是恩人而是仇人,但在最後,他还是平静下来,回答道:“我的事儿,不用c心。”
  林茂山打开门了进去,9716对外界似乎毫无反应,依旧蜷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唐。”
  如果可以,林茂山真的不想亲见对方的惨状,表面上看9716只是湿漉漉的,但如果每天半夜被人拎出去冲冷水澡,再加上狱警时不时的拿电流让他开窍,一般人都扛不下去,但9716倔的发指,就是不肯乖乖咽气。
  林茂山连续叫了好几声,9716才动弹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声音嘶哑:“***……你叫个屁,早听著了。”
  这小子还有力气骂娘,林茂山暂且放下心来,就把粮仓著火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但见9716毫无兴趣,就关切问他想要点什麽。
  “给我弄点水,肺子疼。”9716翻了个身,勉强靠著墙支起半个身子,一点一点的调整著呼吸。
  “悠著点儿喝。”林茂山劝道。
  9716浑身都疼,实在懒得答复,他喝了一口只漱漱口,就吐了出去,然後又把手伸进去寻找了一番,最後竟拣出一颗牙。
  “这……这镶牙的钱,给报销不。”9716没上岁数就先损失了一颗牙,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得,我知道你小子没事,甭贫了。”林茂山哭笑不得,“赶紧把衣服穿上,你要回去了。”
  “回哪儿。”9716装糊涂。
  林茂山就告诉他回哪。
  “我已经想好了,以後就埋在咱训练内後山那片,跟兄弟们一起。”9716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林茂山有个绰号叫神婆,因为他特别愿意给人看手相,他曾经对著9716信誓旦旦,说9716一准能活过九十七岁,不过他从来没说准过,很多兄弟没能活过三十就牺牲了,林茂山从此弃行,再也不许别人叫他神婆。
  莫非连命最硬的9716都逃不过自己的乌鸦嘴?林茂山十分心酸,可他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坚定道:“这活儿你交给你儿子办吧。”
  9716险些又要吐血,因为照他的取向,这辈子很难有後,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在林茂山的搀扶下,他回到了监舍,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还是太久违了,只是其他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善,9716想提醒林茂山别忘了刚才的遗言,可林茂山溜得太快,逮不著机会。
  他一瘸一拐m到了铺位,在众目睽睽下安心坐好。
  灯熄了。
  “他们弄得疼麽。”四爷问道。
  “疼,不过我也想问你,”9716爽快回答,“那把火烧的你疼吗。”
  四爷笑笑,命令道:“送他上路。”
  就在9716考虑是躺著死还是坐著死的时候,粱时忽然两步挡在瘸子前头。
  “粱时,你什麽意思。”老三喝道。
  “没啥意思,就是今天把话撂这儿,”粱时很坦然,“谁敢动他,我就整死谁。”
  黑暗中没人看得到粱时的苦笑,以及瘸子的微笑。
  早在他被狱警狂殴的时候,他就决定赌一赌,虽说赌注有点大──是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虽说他更明白这样一来,今後的处境可能更糟糕,但9716此时此刻只有得意,简直到了飘飘欲仙的地步,什麽头疼r疼全都不在话下,唯有x腔里那块火烧火燎,搞得他热汗冷汗一并狂流。
  “四哥,你要有啥怨气,就冲著我来吧……”粱时的话忽然放软,“我知道,我没脸求你,但只要你能消气儿,怎麽都成。”
  “粱时,离了你哥这层关系,你啥都不是。”四爷说。
  “我懂,我啥都不是。”粱时冷静道。
  “那你还有啥话好说。”四爷虽然话里的不留余地,实际倒是挺有兴致,他想看看粱时的反应。
  粱时耳g子那块嗡嗡直响,当年他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被逼近了死角,不得不低下头给人舔鞋,虽说现在是同样难受,可这一回他是发自真心。
  “四哥,我就求你这一回。”
  粱时慢慢的跪了下去,恳切的说:“四哥,不瞒你说……我知道这栏山监狱是你的地界,没有你我粱时也不会在这儿舒舒服服的活著,我很感谢你,也觉得对不住你,你的损失我一定会赔,你要怨我也可以随便打我……可我也是真的不能没他,所以我刚才说的话绝不收回。”
  四爷提醒粱时只有一条命可以拼,而且交出去就回不来了。
  粱时也不再说什麽,头突然碰的磕在地上,要多脆有多脆,他连著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道:“这是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往後,就请恕我对不住你了,四哥。”
  面对粱时的执著,四爷也有些松动了,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粱时他哥,梁家对他有恩,或许这一次也是个两讫的机会,毕竟他四爷不想一直背著人情债,太累。
  四爷叹了口气,心说粱时啊粱时,你好日子过够了非要找不自在,那我也不会拦你,他脸色忽然多云转晴,和气道:“算了,你起来吧。”
  其他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四爷,万没想过四爷竟然让步了,但既然四爷说算了,那就是算了,没人敢张口添油加醋。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四爷回到自己的铺位,“好自为之。”
  粱时风头正劲的时候得罪了不少犯人,出了四爷的保护圈,从此就甭想有消停日子过了,粱时一想自己可能又要重回四面楚歌的境地,只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瘸子,心里就是阵阵无奈。他转身面向瘸子,只把肯把苦笑展示给瘸子看:“我说你还有气儿不?”
  “有。”瘸子平静道。
  “那就行。”
  粱时挨著他坐下,众人已都爬上铺位睡觉,惟独他俩还是坐著,瘸子抬起酸痛的胳膊,搂住粱时的肩膀,心中滋味难以表达,只能轻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作为交流了。
  ☆、17
  9716醒来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外加上被窝也暖洋洋的很舒坦,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在天堂,但又一想自己杀生无数,应该轮不上自己,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发现犯人正瞅著自己发呆,就挺惊奇的哎呦了一声:“你可算是睡醒啦!”
  “我……睡了几天。”9716不太习惯直面天使。
  “三四天啦,可够能睡的了,”小护士笑道,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支体温计直接塞进9716的腋下,“还打呼噜呢,可响了。”
  “哦,是麽,呵呵。”9716很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m了m脸和头,多长出了一茬毛发,有点扎手。
  小护士嬉笑自如,仿佛g本没把自己当成个劳改犯,这让9716很是感动,同时也有些自惭形愧,浑身都是污垢的他不配用这麽干净的床单。
  事实证明,9716的抗打击能力的确不一般,被折腾了一个星期只折了两g肋骨,外加急x肺炎,他一进屋看到梁子就感到全身发热,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高烧。
  “还行,这会儿不烧了,你好好休息吧。”小护士看著9716咽下药片,就去忙别的病人了。
  “感觉咋样?”林茂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还拎著一兜水果。
  “还行,”9716直勾勾的盯著那兜水果,心里暗骂林茂山没有眼力见,“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革命战友的情义。”
  “咋的了。”林茂山依旧大咧咧的坐在那,屁股都不肯多挪一下。
  9716深知这种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食其力,翻出一个苹果就咬的脆响,汁y乱喷。
  刚送进医院那会儿,9716还在挺尸,没想到昏迷了几天,一睁眼就能狼吞虎咽的吞起苹果,林茂山怀疑即便把9716随便扔哪个街口,再等几天,这小子也能活过来。
  桌上还摆著一保温瓶,里面的**汤已经温了,林茂山本想打算拿去加热一下,却同样没逃得过9716的法眼,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吃了个底朝天,要不是他出手阻拦,9716能把**骨头给嚼碎了咽下去。
  “你急啥,回头我叫我妹再给你炖点儿。”林茂山给对方下定心丸。
  “你妹?你哪个妹妹。”9716一抹嘴,打了个饱嗝。
  “你刚不见过了麽,就内小护士。”
  “是亲的不。”9716怀疑的问道。
  “滚去!”林茂山笑道,“就是亲的,表妹!”
  “哦,有血缘关系就成,”9716y笑道,“要不一大好姑娘……又得毁了。”
  “你小子别往邪道上想。”林茂山有好气又好笑。
  9716却忽然认真起来,道:“他怎麽样。”
  “谁?”
  “粱时。”
  林茂山一愣,他不是没听过监狱的传闻,说9716跟粱时有点儿那方面的关系,可若不是真的,那9716也未免太敬业了点儿。
  “小唐,你……不至於吧。”
  “问你话呢,他怎麽样。”9716g本没想给对方留余地。
  “他调监舍了,”林茂山说,“听说他跟新监舍的犯人不太对付。”
  一听说粱时调到了老疤子那块,9716就有点急了,满脑子都是粱时扛不过对方的折磨,最後变得跟内娘娘腔一个模样,每天晚上爬上不同的床……只需想想,体温就蹭蹭迈了好几个台阶。
  “我得回去。”9716说。
  “你哪也甭去,医生说了,至少住院半个月。”林茂山冷冷道,就像9716无法想象粱时即将面对什麽,他也同样不能理解9716,他自认为最了解此君,可没想到并肩作战多年,他连这基本的x取向都没弄明白。
  两人面面相觑,各揣心事,一时都找不到话说,林茂山决定把这件事谈开:“小唐我不明白,你是怎麽……咱俩公事这麽多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好这一口。”
  9716瞪了他一眼:“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对我没兴趣,你为啥对他有兴趣!?”林茂山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连忙道,“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上头让你干掉他,咋办?!”
  “咋办,凉拌!”9716也有点急了,“我有把握,他就是一少爷,跟那些个破事扯不上关系。”
  其实9716没把握,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能否拿枪口对准粱时,看著子弹瞬时钻进对方的脑袋,再从眼珠里蹦出来。
  “你至於麽,小唐,至於吗你。”林茂山连连摇头。
  至於不至於,他唐一明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再回头了。9716沈默了一会,才道:“他在内监舍里没法呆,尽快把他弄走吧。”
  “凭啥。”林茂山也起了倔劲头。
  “凭你是我好哥们,”9716忽然y笑道,“我内小情人骨头脆,受不了罪,我不在就劳烦你照顾了。”
  林茂山直觉自己得去喝两杯,要不然没法消化这麽多新闻。
  ☆、18
  工地上尘土飞扬,给油腻肮脏的囚服喷了一层白灰,每天回去抖一抖就能小范围降雪,但大多数犯人喜欢去工地干活,因为夥食好,热腾腾的白馒头又香又甜,最可贵的是管够。
  粱时端著**巴,咬牙酝酿了半天,马眼才淅淅沥沥抖落出几滴尿y,粱时尿著尿著只觉尿道刺痛,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一个月来的日子不好过,打从他踏进老疤子的监舍,就收到了对方一夥人的热烈欢迎,不知是谁率先狠狠给了他一手肘,准确的磕在後脑勺,粱时立即有些眼晕,没头没脑回手就是一下,打得那人捂著鼻子蹲到地上,但那晚粱时的成就也止步於此,他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拳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只臭袜子见缝c针堵住了嘴,这回想喊就喊不出来。
  这屋的犯人跟自己原来的囚友一样给力,了无声息却异常猛烈,粱时被踹的直反胃,最後直接吐出一口酸水,这才好受多了。
  老疤子笑吟吟的问粱时,还记不记得怎麽舔鞋底。
  粱时也笑呵呵回了一句去你妈的。
  之後的事情就变得挺简单,他失去了知觉,第二天若不是狱警又给了两脚,估计还得多昏小半天。
  这帮人并不想要粱时的命,所以总是在毒打一顿後歇上几天,待粱时r没那麽疼了才再一次动手。就这麽著不到半个月,粱时莫名感到小腹那块总有g针刺著似的,极其影响排泄,他很奇怪,难道挨揍还能整出前列腺的毛病,直到他尿出血块,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内伤。
  正待他分神,忽然被人从後面一把勒住喉咙。
  粱时直接被人按倒,一只脚直接踩到脸上,狠狠的碾压,粱时勉强抬起眼来,果不其然,老疤子正蹲在地上瞅著自己y笑。
  不知怎的,粱时想起一个很老的笑话。
  老师叫学生翻译什麽叫howareyou,学生回答道:怎麽是你。
  “听说你又要调屋了,”疤子拍拍粱时的脸,“哥几个都舍不得你,可又留不住啊。”
  一早粱时就被林茂山找上,告诉他自己要被调走了。
  新监舍的人都是些老家夥,属於年久失修被监狱磨得毫无脾气,相对安全,对於粱时来说那里简直就是天堂了,再跟疤子那块儿待下去,不死也得残,粱时松了口气,虽然他跟林茂山属於两个对立阶层,但还是非常诚恳的表示了感谢。
  “不用谢,这都是领导的决定。”林茂山一看到这个五大三chu的小情人,就特不自在,脑子里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小唐抱著这糙爷们又亲又啃的景象……不禁起了好几层**皮疙瘩。
  得知这个消息,粱时的快乐直逼刑满释放,高兴的让他忽略了狱警奇怪的眼神,笑呵呵的问道:“瘸子他,不,小唐他怎麽样?”
  “他没事,”林茂山顿了一下才道,“别担心,这小子壮著呢,这点小病撂不倒他。”
  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粱时顿感j力充沛,高举工具狠狠砸著石头,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心情舒畅尿路也跟著通了,虽然偶尔疼痛,但尿血的情况已经没了。
  疤子那夥人消息到挺灵通,粱时强忍著背上的几只臭脚,他想起了那笑话的後半段──howoldareyou。
  怎麽老是你。
  疤子不知道粱时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他很乐於看到粱时愤恨的眼神,粱时这小王八蛋不知又买通了什麽人,他还没虐够,这小子竟然就要逃出手掌心了,疤子决定利用这最後的空档,给粱时留下深刻的印象。
  “瞅瞅这小屁股,又圆又翘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小骚婊子,”他笑眯眯的m著粱时的屁股,啧啧赞叹,“听说你特喜欢叫内瘸子c你,一天不c个三回四回的,你内里就痒痒。”
  众人听了都窃笑不已。
  “这些天哥哥我比较忙,也没让你好好乐呵乐呵,”疤子故作愧疚状,“这样吧,哥给你个好东西,包你用上之後就不发骚了。”
  粱时听了自知不妙,他挣扎了两下,但还是被死死按了下去。
  只见疤子四处张望,也不知在找些什麽,他拿脚在地上划拉两下,终於找到了可心的什物,两块石头。
  为了激起粱时的恐惧,他还把两块石头磕了磕,以示其质量。
  “给我按住了,”疤子命令跟随的小弟,“要脱了我削死他。”
  其他四人得令,全都拿出吃n的劲头攥紧了粱时的四肢。
  粱时的大腿被猛地往上一抬,目光越过自己的裤裆,正是疤子那张该死的老脸。
  9716飞快越过无数犯人,这帮货全都跟个雪人似的辨不出脸,但还是叫他找到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粱时跟狗一样趴在地上,手拼命扒著血糊糊的屁眼,一颤一颤好像是在用力,看得出他是在竭力克制,接著他狠狠骂了一句c,一个沾著血的石头从屁眼里挤了出来。
  “梁子!?”9716见状一股血直冲脑门,连忙扶住粱时,“谁给你弄的!?”
  粱时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著chu气,屁股那块更是惨不忍睹,他抬眼看看瘸子唐,貌似这小子在医院眯的不错,至少没之前晒那麽黑了。
  看到瘸子他本应该高兴,可粱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强烈的屈辱感油然而生,他宁可屁眼里多塞几块石头,也不愿意让瘸子看到自己这幅狼狈像,太他妈没面子了。
  “滚开,”他一把推开瘸子,可这麽一动又带起撕裂疼,他咬牙缓了一会,才冷冷道,“没看我正他妈忙著呢嘛。”
  “忙!?你忙啥?”瘸子极其诧异,粱时的屁眼都开花了,他真的想不到对方到底有什麽好忙的。
  粱时恼羞成怒,喝道:“忙他妈下蛋呢!骂了隔壁的……哎哎……”
  瘸子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粱时,又看看粱时的後面,屁洞翻开微微抽搐,还不住的往外渗血。
  “还、还有一小块儿的……”粱时痛苦不堪,这回他总算明白便秘的人是多麽的不幸了。他茫然无措的用手指挖著,同时努力收缩括约肌,大概是用力过度,粱时觉得前头有点湿,挤石头把尿都给挤出来了。
  这时瘸子拍拍他,道:“屁股撅起来,我给你弄出来。”
  粱时连连嘟囔著完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翘著屁股,满怀深情希望瘸子手法好一点,他不想後半辈都用成人纸尿裤兜屎。
  瘸子稳定心神,手指慢慢c进後洞,粱时又疼的一阵哆嗦,瘸子只得减缓速度,一点一点往里头探,指尖很快就碰到了硬邦邦的石头,还好这石头塞得并不深,否则只能进医院。
  “轻、轻点儿***……”粱时不禁吃痛,手指在肛道里慢慢搅合,五脏六腑也要拧成一团,实在不好受。
  异物一点点向外脱离,粱时只觉有种强烈的便意,剧痛之中竟有种奇异的舒畅感,就连压抑的惨叫此时也变了味儿,瘸子越听越不对,为了让粱时早点解除痛苦,长痛不如短痛,瘸子忽然往外一摘,这块真正的石头终於落了地。
  粱时长出了口气,连忙提上了裤子,没有东西卡著,这会终於想起自尊俩字怎麽写,不知怎麽他实在不想看瘸子那张脸。
  “疤子他们弄的?”瘸子问道。
  粱时深知此人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直接转移话题,淡淡道:“到点儿了,该干活了。”
  可没走两步,粱时就被瘸子一把搂住,整个人都跌进一个厚实温热的怀抱中,瘸子胳膊紧紧的箍著自己,那力度简直能勒死一条牛。
  瘸子的心跳很快,粱时能感觉的到,其实他也有些喘不过气,他冷静的做著自我暗示,暗示他的屁股一点都不疼。
  “梁子,”瘸子在他耳边吹气,“我很想你。”
  粱时打了个哆嗦,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些年没听过情话了。
  但最重要的是,屁股似乎没那麽疼了……
  瘸子对著粱时的脖颈亲了两口,再次问道:“那会儿你跟我说的,还算数不。”
  ☆、19
  时已夜深但还是不凉快,牢房里鼾声四起,空气中还弥漫著汗y和脚丫子的臭味,瘸子舌g发涩,不住的往下咽口水,现在的状态比白天干活的时候还热,燥热,撩得他几乎崩溃。
  他和粱时面对面坐著,鼻尖都快碰上了,隐隐还能闻到粱时的体味,瘸子又急又恼,他想碰的碰不著,还非要自己表演手y,实在太痛苦了。
  “我说你,”瘸子低声道,“能不能别他妈逗我了……”
  粱时得意洋洋的抽了口烟,还故意把烟灰弹在瘸子的g头上,激得那汉子又是哆嗦了一下,这些天瘸子很急色,总缠著自己要,但瘸子本身没出息,刚进去蹭没两下竟然就歇菜了,粱时爽不出来,最後只能s在瘸子的嘴里。他盯著瘸子憋闷的表情,打定主意,今儿个非得整整这老浪货,要不他舒坦不起来。
  “少他妈废话,”粱时盯著瘸子一手撸g头一手揉蛋,而当对方浓烈的气味钻进鼻子里,他也有些荡漾了,“叫你看著老子的**巴撸,够宽大了。”
  “妈的……”瘸子被人盯著diy还真有点提不起状态,只得道,“亲我,亲嘴,我就能s了。”
  此话深得粱时心意,虽说他更想亲亲瘸子的屌,最好再舔两口……粱时也同样浑身燥热,搂著瘸子的头,将舌头伸了过去。
  一天不刮胡子,瘸子的胡茬就当砂纸用,也算是一种利器了,两个光溜溜的劳改头碰在一块,额头、鼻尖的汗瞬间融合在一起,粱时呼吸困难,他也忍不住想m两把,但却被瘸子占了先机,满是老茧的chu糙手掌盖在敏感的g头上,狠命拉动起包皮,时快时慢。
  粱时发出压抑的呜咽,很久以前他就领悟了──自己就是个死玻璃了,还是个浪荡的死玻璃──否则不会被这麽撸几把就拼命的往外冒水。
  起初俩人一熄灯就没羞没臊的滚在一起,但这里住的全都是上了岁数的囚友,虽说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但也的确扛不住这俩年轻人的旺盛x欲,那高亢chu野的浪叫吵得人睡不著觉,老头们先内部开了个小会,推出一个代表跟这俩人谈判,劝他俩干的时候环保一点,扰民是不对的。
  俩人都觉得对不住,就把房事转移到了半夜。
  瘸子和粱时撸得正爽,却听对过床上的老头长叹了口气,接著就翻了个身。
  两人愣了一下,同时捂住对方的嘴,互相警告小点儿声。
  但老头只是嘟囔了几句梦话又咂了咂嘴,重新打起呼噜。
  “卧槽,差点给我整软了。”粱时小声出了口气。
  “我也软了。“瘸子羞愧的垂下了头,手心一摊将满手的jy展示出来。
  粱时这人挺有公德心,果断将大笑调成振动,默默的坐在原处穷抖。
  瘸子很没面子,伸手直接推翻粱时,扒住屁眼就把白j往里头塞,粱时经不起这种j神r体的双重撩拨,大腿一抬!当就砸在瘸子肩上,嘴里却嘲笑道:“你也爽了,睡吧。”
  “我是爽了,可我怕你睡不著。”瘸子y笑著回答,他猥琐的闻著粱时的气味,g本不像是刚刚泄了欲的人,反而更像一头发情的公狗了。
  虽然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可他还是对粱时的身体迷恋不已,从头到脚无不喜欢,即便是白天偶尔多看了两眼,也会出现忽然勃起现象,瘸子曾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了,但到了晚上,粱时会悄悄爬上来,拎起半睡半醒的自己,狠狠啃咬舌头。
  瘸子从此放下心来,这玩意不叫毛病──用一个r麻的词形容,这叫心有灵犀──不点就硬啊
  粱时的**巴本半硬不软,被瘸子连m两把迅速重新j神起来,再加上瘸子不断的摩擦小洞口,压迫著他外泌粘y,源源不断的从马眼流淌出来,散发出好闻的味道,瘸子心痒难耐,一口就将g头吞了进去,舌头翻腾尽情品尝咸津津的美味,他也同样喜欢粱时的chu腿压住自己肩膀上颤抖,那是粱时快活的反应。
  粱时的手指死死抠住他的後脑勺,强迫他脑袋贴紧下体,**巴直接伸进嗓子眼,g头顶著食道顶端蹭得特别爽。
  “啊──啊、妈的,爽……”他忍不住呻吟,“妈的我就喜欢你这弄我……”
  “你个骚货、骚货!”瘸子口无遮然的骂著,他刚差点叫这g**巴堵得闭气,好容易脱离了g头横堵嗓子眼儿的困境,手指忙著在肛道里头乱捅。
  他本意是想为肛道做润滑,毕竟当年粱时下石头蛋的场面太夸张了,尤其是後来粱时警告他不要再去招惹疤子那夥,这股憋屈一直留在瘸子心里,每回打p都会冒出来重塑y影。
  ☆、20
  “小唐。”粱时忽然小声说。
  “嗯?”瘸子抬起头,粱时的手落在自己硬邦邦的肩膀上,温柔的抚m著,瘸子心猿意马随著粱时向上牵引凑了过去,粱时皮r很烫,心脏剧烈的跳动透过身体直接传达过来,瘸子m著粱时的头,慢慢的将额头贴上厮磨,纵然两人的x爱和谐激烈,可也比不上现在这种亲近感来的快乐。
  “快点儿,别撩我了,”粱时偷偷抬高双腿,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但瘸子这人脑子经常不够使,不明示恐怕要一直这麽拿手指玩自己,“小爷痒了,懂?”
  瘸子第一反应就是mm流鼻血了没有,既然没有,那说明血全在下半身,他端著**巴在洞口磨蹭著,依旧装听不懂:“梁少爷您说的太深奥了,小人不懂。”
  粱时见不得瘸子y笑的大脸,他一把将其推开,主动翻了个身,撅起屁股晃动,忽的猛拍了一把,声音极其清脆。
  “小爷的屁眼儿痒!这回懂了不!?”他低声喝道。
  “哦,那我给您挠挠?”瘸子还真伸手抠了抠。
  “**你大爷……唐瘸子,”粱时饥渴难耐,但还得硬著头皮应对瘸子的调戏,“你内臭狗屌硬不起来怎麽著……啊──啊!!”
  臭狗屌稳扎稳打,已然顶进了最深处,瘸子眼疾手快,连忙堵住粱时的贱嘴,整个人直接将其压在身底,下流的舔去粱时的热汗,笑道:“小声点儿,梁少爷,我知道你欠日,可要这麽叫唤下去,别说咱屋的老爷子们,所有人都得陪著你硬。”
  粱时的脸贴著床铺,身後头被塞了个满,他不确定内瘸子到底比自己多几十斤,但现在他差点压的爆卵,而随著瘸子的劲道,包皮直接拉开,所有嫩皮跟chu糙的布料亲密接触,下身火辣辣的疼,却也是极爽,爽的他不由自主的蠕动腰身,一味迎合对方的抽c。
  “嗯……啊啊啊……爽,c我!c死我!”粱时前趴後撅,不停的念叨。
  大屌在肛道里横行,忽的拔出去,放一会空档,然後又猛地顶了进去,瘸子只道粱时的屁股妙不可言,即使开采了这麽多次依旧紧凑逼人,他不强忍就又得被夹得泄j,好歹之前已经s过一次,本不该这麽敏感,可粱时里面又黏又热,有如意识般的不停裹紧g头,刺激马眼周围最敏感的部位,
  瘸子不想就这麽简单的缴枪,毕竟他还没玩够,他稳住心神一下一下的抽送,尽情享受扩张粱时的舒适,频率稳定,冲力十足,c的粱时口舌生津,可又不敢大声浪叫,狠狠把头埋进枕头,任由涎水和呻吟渗进枕头里。
  瘸子c了几十下,肛道已不似方才那麽紧绷,他干脆从後面兜著粱时双肩,开启体内马达,疯狂的在里面胡乱捅,y囊高速撞击粱时大开的臀r,发出噗噗闷响,听著极其y靡。
  “说,你是不是欠c……骚货……”瘸子逼问道,粱时嘴硬不肯认,就直接咬上肩膀,狠狠亲出一块淤红,“快说,要不**死你……”
  粱时五脏六腑都要给顶错位了,再加上瘸子种草莓上瘾,当狗牙再一次磕上自己,他终於认栽了:“我欠c,欠日……我是骚货!我什麽都是……啊啊……”
  此话一出瘸子真真心旷神怡,为了报答对方的肯定,他又开始大幅度猛进猛出,嘴里却依旧不干不净:“你又他妈夹我了,***、畜生……”
  ***这词儿虽说chu鲁,但也确实很准确,粱时听完腿肚子都要抽筋,不由得猛蹬床铺,脚趾头灵活的夹起被单,神经质的抽搐著。
  “舒服麽?”
  “舒服……”
  “梁子我喜欢、喜欢干你,我想s里头、让我s吧。”
  “我也快到了,别停,小唐……再快点儿、干死我……”
  y欲缠身的两人在床上苟合,却丝毫没注意到,他俩再一次扰民了。
  “几年了咱俩,四五年了?”小唐气喘吁吁问道,“可我就是c不够你,你说、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不成了,s了,我要s了……”
  g头不知是第几次c进深处,粱时猛一个激灵,他剧烈抽搐了几下,下腹顿时湿出大块痕迹,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漫长岁月,他已经屁眼的刺激达到高潮。
  瘸子支起身体,**巴扎在肛道里一鼓一鼓,大量白浆统统灌进了粱时的体内,疲倦瞬间爬上全身,瘸子颓然拔出东西,挨著粱时倒回铺位。
  粱时也很累,枕著胳膊不想动弹,就这样过了好一会,他伸手搂住瘸子,道:“对,快五年了。”
  瘸子翻了个身,笑道:“你今年多少岁,你还记得麽。”
  粱时摇了摇头,他在栏山监狱里昏昏沈沈的混日子,他只记得自己是本命年来的这儿,到底捱了几年,他反倒有些糊涂。
  “还有两年,你就能出去了,”瘸子笑道。
  “这日子过的太他妈快了,只一眨眼的功夫。”粱时很感慨。
  瘸子漫不经心的玩著粱时的手,淡淡道:“早点睡吧,明个还得挖石头,要是在外面就好了,我能做的你起不来床。”
  粱时心里一沈,这几年瘸子表现不错,连续两年成为模范改造典型,还减了刑,可算来算去还是没法追上自己的刑期,粱时也很想彻夜的干,第二天腰疼腿酸起不来床,可对象仅限於瘸子。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x欲并不如从前旺盛,所以要是换个人绝对不会像今晚这麽激情。
  一想到刑满释放,粱时就相当激动,所以他也很清楚的认识到,一旦出去了,外头的美好足以让自己将瘸子抛之脑後了。
  “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粱时忽然做了个决定。
  “啊,怎麽出去,”瘸子没反应过来,他只是酸一句没想到粱时竟然认真了,“你要我越狱?”
  粱时叹了口气,平静问道:“我就问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跟。”瘸子也认真起来,纵然真越狱他也认了。
  “好,那就行。”粱时得到这句诚心话心里踏实了不少,见瘸子满脸困惑,又道,“不是让你越狱,我就是琢磨著……算了,现在我也不好打包票,你甭管了,一切我安排。”
  “梁少爷你不是来真的吧,还真想叫**一辈子。”瘸子不知粱时在打什麽主意,只觉他态度严肃,就开句玩笑缓解气氛。
  “滚蛋,”粱时警惕的看著他,“一辈子太长了点儿吧。”
  “那半辈子,咋样?”瘸子搂了上来,给自己做广告,“我肯定尽心尽力,伺候你舒舒服服的,好吗。”
  多年之後,瘸子眯著老眼,张嘴就是假牙,舔著老脸往自己身边蹭,大概那时候自己也是老态龙锺,老**巴对著老**巴……
  真够惊悚的了!!
  粱时咧开嘴傻笑,在瘸子粘腻燥热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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