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第三十七章 腻了

  出了正殿，四周已是将近日暮。
  行走暮色中男人和我一同抬起头来，看了看夕阳。
  余晖是暖色，很温柔。
  走到王庭湖畔十字路口时候，男人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金发夕阳中像麦浪一般起起伏伏，然後他重迈开脚步，向著他寝殿走去。我隔著两三百米距离，
  不远不近地跟他身後。
  路过守卫和侍女们看到我们两个这种毫不相干、又无法远离走路方式，纷纷呆滞之後，露出了惊喜神色。
  不停地有人上前来，给我献花，或者把手头上拿著食物、饰品、武器、餐具送给我。没多久就抱了满满一大捧。
  “恭喜。”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地说。
  双手插兜，拔身走前面男人好像毫无所觉。一次也没有回头。
  到达寝殿後一个拐角处，雷奥刚刚走过去，
  还墙角这边我，就听到了好几声柔美喜悦女音：
  “──殿下！”
  我抱著满怀东西，
  迈到拐角处，
  又立定了。
  路那一边，几个等寝殿门口美丽女人，
  像鸽子一样欢地跑到了雷奥面前。
  虽然穿著裙子，却仍然很敏捷地小跳一步，
  伸出雪白手臂，搂住了男人有力粗颈或者手臂。吊到了男人身上，
  淡色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卷到雷奥粗硕长腿上。
  “殿下！我们昨天见到凯罗西斯陛下了！”
  “陛下好帅！比画像上还帅！”
  “我上次跟您讲过，做过那个和凯罗西斯陛下一起接吻梦对不对？您相信吗？──梦真实现了！嘿嘿嘿……”
  “殿下殿下，陛下说喜欢穿著不暴露女人呢，可是我胸太大了，
  怎麽穿都会显得暴露，好苦恼……怎麽办啊？”
  挂雷奥身上女人们，你一言我一句地搂著男人健壮躯干，喵喵叫著。
  风把她们略显诡异情人蜜语带到了我耳畔。
  和我不同，
  雷奥已经念出了郎全部古语。
  我并不熟悉火龙疆传统，本来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
  婚约仪式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现看来，只要是被念诵出来誓言，
  就会彻底生效。
  链子只要产生了，
  威力就不会打折扣。
  破坏了誓言人，仍会付出惨重代价。
  因为当女人细腻芬芳手臂接触到太阳王颈项时，即使隔著这麽远，我仍然听到了，镶嵌雷奥胸腔中锁链，像蛇身一样慢慢地抽动起来，男人滚热心房中左突右摆，链条间发出刺耳金属磕碰声，一下，一下，撞著匀缓舒张心肌，
  试图撞穿宽厚心脏瓣膜，血淋淋钻出来。
  可是，
  即使马上就要被锁链穿破了心脏，死於一场毫无意义对话里面，背上流著淋漓血，却长了一颗铁心脏男人依然一动不动，毫无痛觉般岿然矗立那里，
  树荫罩住了他高大身形，
  轮廓看起来像一具坚硬野兽铜雕。
  任凭年轻女孩们天真无邪地挂他身上，可爱地弯著猫眼，扳著手指，细细地述说少女心事。
  真不明白，这傻逼这种时候非得硬撑著是要怎样。
  要是真被几句闺房蜜语给弄死了，他是想让我这个未亡人墓志铭上怎麽刻。
  抱著满捧礼物，
  我侧过头，
  用下巴推落了一个近处苹果。
  “啪！”
  苹果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不轻一声，咕噜噜滚到了她们脚下。
  片刻寂静以後。
  “──呀！”
  所有女人们都小小声地叫了起来，从太阳王身躯上跳离开，
  像鸽子一样和他擦肩而过，围住了我。一张张美丽脸和浑圆**向我这边努力地贴过来。
  “凯罗西斯陛下！──您什麽时候来？”
  “──啊，
  您受伤了！”
  好几只小手伸了过来。我闭了闭眼睛。她们却没有敢碰触我脸侧，被雷奥金发抽出来细微划痕，只是用白嫩指肚虚虚地上面勾勒著，红润小嘴一抽一吸地替我呼著痛。
  “疼不疼啊？”
  “讨厌……怎麽能这麽不小心。陛下下次要小心一些。”
  她们手指移开之後，
  我重睁开了眼睛，低下头，
  看著她们娇美面孔，
  湿漉漉、担忧眼睛。
  都是年轻得像花一样女孩。
  我明白为什麽每届火龙疆神後确立後，都会将後宫遣散了。
  盟誓仪式过後，雷奥根本不可能再碰她们，
  可是後宫却因为我而保留了下来。
  雷奥那时候竟然还愚蠢地默认了我提议。
  透过女人们柔软发丝，我抬眼看向雷奥，他正一个人斜斜地靠一棵粗大树干上，双手交叉抱臂，神色暴戾地看向我这边儿阖家欢乐景象。
  但那只是树荫打下幻觉，
  当女人们俯下身，开始认真帮我整理身上因为刚才被拖行而沾上尘土衣物时。我再向他那个方向看去──傲慢王者狰狞黄金色瞳孔里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因为我抢了他老婆们注意力而愤怒，也没因为我救了他一命而感恩。
  也难得没有拖著锁链掉头就走。
  风龙疆，婚时候到礼物是很吉利东西。我把手里东西一件一件转送给这些姑娘们，鲜花就随手插她们耳畔。虽然她们都是火龙疆人，但仍然很开心下了。还捧著礼物，
  转动裙摆，给我看耳畔戴花效果。
  都说物以类聚。怎麽雷奥女人这麽可爱。
  等不远处雷奥早就颇感无味地转移了视线，璀璨金发随风撩上铁硬腹肌。阴霾树荫下，打出明明暗暗剪影。蛇瞳中间一道纵缝微微眯著，
  一片放空地望向远处。直到姑娘们把站暗处他彻底忘得乾净，欢乐地和我道别离开後，才沉默地从树荫下走出来，
  宽肩上落满了树叶和花瓣，背上淌血，头也不回地向寝殿走去。
  随著他脚步，寝殿庞大鎏金大门发出吱嘎枢纽转动声，自动向外敞开，以彻底臣服姿势迎接它们真正王。
  雷奥确实是正主。当他用心脏牵扯著我手腕，共同进入寝殿时，
  我发现，随著他踏入，本来显得极度寒酸空旷寝殿，竟然像是共鸣一般爆发出了铺面龙压，焕发出了一种恢弘气势。
  雷奥没停下步伐。顺著长廊一路向前走，寝殿所有门扇都随著他前行自动大敞，
  又随著他穿过，
  而自动合拢。
  我虚握著左手五指，跟他身後，一路向前走，直到他巨大寝室门前。
  寝室没有灯，黑暗里，他一边走，一边褪了全部衣物，
  甩上一旁椅背，坦赤著健硕躯体，向浴室走去。
  我静立不动，只是看著他。
  就要走到浴室门前时候，他又立定了。
  转过身来，他赤著悍身躯，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龙族可以夜间视物，他全身肌肉线条充满野性，蕴含绝对力量。他压低硕躯，
  炙热呼吸吐到了我耳畔。
  “滚去睡觉。不用等我操你了。”
  他声音低沉，黄金蛇瞳黑暗中发出讥诮幽光。
  “不爱我人，我已经搞过太多。”
  “──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