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坛霸主》第二十七章 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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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人又同郑龙寒暄一番，时近中午，众人纷纷下楼吃饭，郑龙也夹杂其中。一大早，郑龙便认识了杂志社大半部分的人，实在是收获不小。
  在普通人看来，编辑和作者的关系不过是写稿和审阅的关系，但实际上远非如此。一个伟大的编辑，往往能够促成一个伟大的作者；据说海明威就有一个对其追稿到天涯海角的编辑。搞好同编辑的关系，是进入文坛的第一步。
  众人排队在食堂领饭，这倒是跟所有事业单位、公务员无甚差异。从这点上看，《芽萌》杂志仍旧是属于体制内的，虽然有心锐意进取，但始终有许多掣肘，无法放开膀子干，这也直接导致了其后期改革乏力，被郭明明的刊物打得奄奄一息。
  但此时，杂志社里的氛围还是一片和气融融。楼上的其它几家杂志社的编辑，诸如《十月》，《海上文学》等，也都在这里进餐，时不时还有一些知名或不知何名的作者前来做客，让这个小洋楼显得格外有文艺气息。
  众人对郑龙颇感兴趣，问了他一连串问题，比如有没有女朋友啊，初中学业紧张不紧张啊，是什么星座的啊…第一次来大城市的感受啊，第一次乘地铁的感受啊，课余都看什么书之类的…看来这些资深编辑的八卦之心，同普通人民群众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郑龙一一笑着回答了。
  众人气氛融洽，不一会，饭就吃得差不都了。今天的饭是黄豆猪脚，再奉送一份腌黄瓜，很合郑龙胃口。他一口气加了三碗饭，这也让那些文弱的编辑们有些诧异。
  “郑龙，看不出来，你很能吃啊！”
  “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嘛！”
  “哦哦，我忘了，你才读初二！”
  八月人看着郑龙，若有所思，突然间他又开了个新话题：
  “哎，最近晚上有件事传得很火啊，就是那个榕树下网站。榕树下，你们知道么？”
  胡未来很莫名地摇摇头：
  “我不看这些文学网站的，上面也没什么好文章吧！”
  《芽萌》这种传统的文学杂志的编辑对文学还是有追求的，至少在2001年的时候，还是对榕树下这种新兴的文学载体并不感冒。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现在在网上也有很多写得很不错的作者，我看水平不一定比我们杂志上的差，有些甚至应该说是远远超出了大部分纸媒的水平！”
  “哦，这样啊，不了解…不过，你说这些干什么？”
  胡未来搞不清八月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题…
  “最近在榕树下有个很火的帖子啊，说是现在有很多出版公司挂羊头卖狗肉，冒充一些知名杂志社骗取年轻作者的稿子，现在已经被爆出来了…
  喏，就是那个什么…金城出版社好像是，冒充那个华夏人民出版社…”
  “什么？”
  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的郑龙听到“金城”这两个字，顿时兴奋起来。
  “怎么了？”八月人很纳闷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
  郑龙心想，莫非是荞麦她们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难不成这金城出版社真的是骗子？自己还差点被摆了一道？
  八月人困惑地看着郑龙一眼又继续说：
  “说是这金城出版社冒充和华夏人民出版社有合作关系，骗着年轻作者的稿子，等拿到了全稿后，过几天就告诉作者说稿子没通过审核，实际上却自己拿去换个作者名自己出版了…哎，现在出版业真是乱得很，像这些民营公司都不靠谱的很！”
  “哎，是的诶，上一次还有一家民营公司说要包装我们的作者，等我们给他们推荐过去后，他们居然就倒闭了！你说这些民营公司啊，都不靠谱的；要我说啊，还是得在正规的老出版社出书，虽说流程是繁琐了点，不过好歹是有保证啊！”
  八月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好像想要反驳，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行人说说笑笑，把餐盘放回到指定的地方，然后就回到二楼的编辑室。八月人一个人在外面抽烟，而胡未来、史一和周红在编辑室内小憩一会，准备下午的工作。杂志社的工作是比较自由的，只要能把稿子组出来，谁管你上班是睡觉还是吃饭…
  郑龙也和几位编辑一样说一些有的没的，这时候，门外突然间走进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
  郑龙看他不似善类，也就没有主动搭话，而是选择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看样子，应该是杂志社的领导一类的人。众人看见他走了进来，也不再跟郑龙说话，颇有避讳的样子。郑龙不明就里，只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人走到八月人面前说：
  “这次作者大会都筹划得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不会不会，肯定没有问题的，大多数作者都已经到海上市了，今晚我们就会举办个欢迎会，就在附近的鸿运酒楼，刘主编您要来吗？”
  郑龙一听，再一对应那人的脸，便知道他应该是《芽萌》的总主编刘光光了。在郑龙的印象中，刘光光对郭明明一直不算太待见，后来又因为几次约稿事件造成了罅隙，双方之间的误解越来越大，最终造成了《芽萌》和郭明明的分道扬镳公开撕逼，甚至可以说是郭明明创立《鼎小说》的直接原因之一。
  郑龙于是干脆把脸埋进了稿堆里，好不让刘光光关注到自己。
  刘光光倒也没有注意到郑龙的存在，不过是轻哼一声道：
  “这个啊，我今晚就不去了，跟一群小孩子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你们去比较合适…还有啊，帮我看看那个叫郑龙的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让我们的王副主编这么看重，我明天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八月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附和几声，便目送着刘光光气哼哼的背影走了。整个编辑部的气氛从刚刚的活跃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众人皆沉默不语。
  郑龙也很识趣地跟胡未来打了一声招呼，说自己要出去上个厕所。
  郑龙刚一走出编辑部，八月人就追了出来。
  “郑龙，刘主编对你可能有些误解，刚刚那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郑龙莞尔一笑，说：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新人，估计也是因为一些因素让刘主编误解了吧…八月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八月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便拉着郑龙走出了白色小洋楼。两人穿过布满法国梧桐的街道，又经过几家便利店，这才找到几个街区外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刚刚在杂志社我不好说的，简单说吧，刘主编有个侄子，因为你这次的入选丧失了进入作者大会的机会，他当然很不开心了。”
  郑龙显得很无奈…
  “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能说是我挤掉他侄子的位置呢？不是还有那么多人都入选了吗？”
  八月人看了看郑龙，又看了看窗外，确定没有熟悉的人后才说：
  “其实文学圈和任何圈子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都只会对他们觉得可能够得到的位置觊觎。其它作者多少都是在杂志里发了好几篇作品的，他们进入作者大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刘主编也不好在这些人身上做文章。但你就不同了，你只不过在杂志社发了第一篇文章，根基不稳，刘主编自然想要让自己侄子把你的位置顶替掉了。”
  郑龙吐了吐舌头又说：
  “就算他侄子顶替了我进入作者大会，会有什么实在的好处吗？”
  八月人喝着侍者刚端上来的咖啡，说：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个作者大会上有很多知名大学的招生办老师在关注着的，特别是海上市以及江浙沪的各个知名大学，对这次作者大会非常关注。我知道或许你才读初二，对于这些大学的特殊招生根本就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刘主编的侄儿而言，这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好吧…”
  郑龙并非不知道这次作者大会的意义，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是保持着什么都不懂的状态，更能赢取更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