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朱砂(H)》分卷阅读29

  。隋戬轻笑一声,摇摇头,转身半倚在整幕琉璃墙上,一开口,把话头扯得极远。
  “这三年间,你每次来朕这里,都活像做贼,怕宫人知道,怕侍卫知道,更怕外头知道。朕想让天下人知道朕金屋藏娇,你既如此,也便罢了。”
  凌霄殿占据宫中最高一点,从此看,男人背后是墨天白雨,他就像悬在空中一般。他指了指流光溢的透明屋顶,“实在忍不得的那日,朕想,天下人不能知道你是朕的,那便叫天知道也好。便有了这琉璃屋子。……你却也只来过一次。”
  方眠怔怔看着他。那少女脸上的惊愕仿佛尖锐的鱼骨,刺目地哽在喉间。隋戬迎着那目光,紧紧盯着,片刻不放,“此去北宁,朕头一次发觉不做君子的好处。那便好,强取豪夺也罢,小人行径也罢,便是拼着天下之大不韪,朕也要你在朕身边。朕等不得了。”
  方眠垂了垂眼睛,“是我等不得了。”
  隋戬面上突地现出一线愠怒,方眠视若不见,“陛下一直在等我,我仗着这个,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她低着头,还要再说,后颈已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轻轻揉一揉。原来她未察觉隋戬何时走到了榻边,腰后的靠背被他抽走,重又将她放倒在榻上。腰背被熨贴地展开,方眠扬了扬脖颈,浓长卷曲的睫毛颤颤地拂动,闪得眼底如有流光跃金,她微闭上眼,只觉眉心一暖,是隋戬吻了下来,听他含糊道:“病糊涂了,睡罢。”
  她轻促地笑出声,“陛下不愿听,可我该做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这掩耳盗铃……”
  “天下万事,解释最是无趣。你做便做了,有什么好说。”男人暖烫的唇舌堵住她的话,方眠大约是当真有愧,居然真肯服软,微张开略显苍白的小口,莹白齿列间露出一小截淡红的小巧舌尖,任他的牙齿咬住了,舌尖在她香软的口腔内深深浅浅地戳刺。
  她从未如此顺从,隋戬索性分开两腿压在她腰侧,居高临下地低头,发烫的舌头在她羞怯绵软的口中四处纠缠逡巡。方眠神志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也食髓知味,呜呜咽咽地抬臂揽在了他后颈,又怕又欲,进进退退躲躲藏藏间,时不时偷偷在他状似薄凉的唇上一舔。
  隋戬的呼吸彻底凌乱起来,顾忌着她的身子,强自忍着,只逮着那段小小的香舌欺负。方眠大约被弄得难受,轻哼着躲,眼角泛出微红泪意,他稍一松开,她竟撑起上身,迅速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咬,像只小小的野兽。
  浑身泛起酥软欲火,隋戬忙将她按住了,有些气恼,“作死!想说什么?”
  他身下的方眠被吻得满脸绯红,嘴唇有些肿,红亮地泛着水泽,软绵绵的两臂仍环着他不放,闻言娇憨一笑,“陛下,待我死了,你将我埋在哪里?”
  撑在身侧的粗壮手臂蓦地一僵,隋戬就像被兜头摔进冰湖一般,面上的表情一瞬间紧绷得可怕。方眠笑意隐去,有些怅然,松开手,转而拉了拉他的胳膊,自是没有拉动,只好求道:“躺下来好不好?我冷。”
  春夜雨金屋藏佳人
  1
  隋戬起初仍动着气,经不住她撒娇,最后也躺了下去,隔着被子将人锁在怀中,听她絮叨,“我有过鸿鹄之志陛下大约觉得可笑。我想要越人回乡,想要太子归政,想要越国复国,算计了陛下许多次……但那也不过是为了那些待我好过的人。”
  话音渐渐轻弱,她挑唇自讽似的一笑,“可就算真有那么一日,我等不到了。我想还给他们,却来不及,便算了,只好看顾好我自己。可我自己身后的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有些恍惚,隋戬理了理她的碎发,“快些怀上,你好得起来。谁待你好?到时朕替你还。”
  方眠慌忙低下头,胡乱摇了摇。闪电寂静地划过夜空,照得室内有一瞬冷白如云端,他怀中白生生瘦伶伶的一段后颈被映得有种妖气森森的美艳。
  过了一会,她反手轻握住了隋戬的指尖,极小声道:“陛下待我好。待我死后别生气,倘若我没能治好待我死后,陛下要替我还自己一生如意长安。”
  “轰”的一声,春雷落了下来。
  洛城街头巷尾叫卖栀子花串的小姑娘们纷纷笑闹着避雨,方驭在雨地里站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走到酒馆阶檐下避雨。
  酒旗招展,丝丝缕缕的话音传过来,伴随着猥琐的笑声:“那宫门一关,连块砖都带着一股子骚味,哪有什么干净饽饽?”
  “没名没姓,哪门子的贵妃?既要藏着掖着,我看……”那书生挤了挤眼睛,“没准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越国人。”
  酒馆中发出一声哄笑,一个武将醉醺醺地探出头来,“是!越国小娘们骚得很!爷们在宫里头玩过一回……嗝……皮肉嫩,骨头长,模样又好,叫声又浪,几十个人来回,下头那小嘴儿都出了血,还是紧得跟小娃娃似的,天生就是妖……嘿嘿,陛下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岂有不丢魂的理!”
  众人啧啧有声,有人劝道:“越国算陈国辖内,越国人不也就是陈国子民?这几年上头严令禁止欺辱越国流民,上月那姓王的不就被发配充军了……你小声些。”
  那武将又道:“唔……不过倒是听闻……听闻那凤栖公主模样更好,想必床上功夫也是……”
  方驭猛地攥紧了拳头,五指发颤。有人又诡诡秘秘道:“若是个寻常唱歌跳舞的,想必也不用这么大周章。你们说,那贵妃,会不会就是凤栖?我听闻凤栖也就是个野种,倒也没什么要紧”
  他话音未落,只觉颧骨一烫,被人大力径直压下腰将脸按在了茶炉上,皮肉烧焦,发出难闻的气味。他杀猪似的嚎了起来,方驭犹未解气,一拳又一拳落下,打得那人出气多进气少。酒馆中顿时乱作一团,四五个人强拉不开,有人喊道:“官爷,您倒是管管!”
  方驭已打红了眼,那武将也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凑到近前,视线模糊中,忽横起一根手指指向他,“这人……眼熟。是不是……见过?这狗脾气……”
  久远的记忆里,少女在银杏树下急得跳脚,鹅黄的裙角一荡一荡,指着他:“别乱动!我去叫人……谁叫你上去捡风筝了?”
  方驭爬在高高的树枝上,面红耳赤,“不许叫人!多丢脸!”
  方眠气得脸都红了,奈何教养极好,搜肠刮肚找不出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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