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2》第 3 部分

  阮瞻伸出两指控制着火势,〃我要和你订立契约。〃他知道这些〃仙〃们可能视人命如草芥,但绝对会遵守契约。
  〃不,休想!〃
  阮瞻放开手指,火又汹涌地燃烧起来。
  血腥玛丽痛苦地在火中挣扎,倔强地不肯答应,但在阮瞻毫无同情地坚持,甚至还加了一把火的情况下,终于屈服。〃我答应!我答应!〃
  〃我要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阮瞻又把火焰压小,但不熄灭。他知道血腥玛丽比他的能力强出很多,是他占了先手,而后又用生命的赌注,抓住了它疏忽的好机会。他不能有一点放松,那样会前功尽弃。好运气不会一再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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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驱魔人(17)
  〃我答应,以撒旦之名。〃血腥玛丽用刻骨之恨的眼神盯着他,〃但愿你不去别的地方,但愿你生活的地方不会有人请我出来,但愿你死后灵魂不会游荡,否则你会得到最凶狠的报复!我发誓!〃
  〃既然敢和你订约,我会怕吗?〃阮瞻冷笑,随手祭出一张符纸在镜子上,让镜子慢慢恢复了明亮,并把火圈打开了一道缺口。血腥玛丽摆脱了了钳制,但发现幡上的力量还在挤压它,犹豫良久,终于回到镜子中,阮瞻不停顿地把火符封在其上,等它渐渐隐没。
  〃你很小心。〃它又换成金发美女的那一面,用诱惑的语气说。
  〃你答应了离开,没答应不杀我,我不得不小心。〃现在它已经回到镜子中,就将不会出来,他才相对安全。
  〃你不要陶小春的魂魄了吗?〃
  〃我自己拿。〃阮瞻边说边把残裂幡对准镜子,并把写有陶小春生辰八字的纸条引燃,扔在半空。不久,挂在门上的镜子开始拼命摇晃,连血腥玛丽也阻止不了,直到一条灰影直窜出镜面,隐入幡中。
  终于结束了!
  阮瞻收起残裂幡,骤然放松后袭来的眩晕感差点让他跌倒。
  〃我不想和你永别,漂亮男人。〃镜子里的〃人〃说,〃求你看我一眼。〃
  接近虚脱的阮瞻下意识地转过头……镜子中,小夏笑靥如花地对着他。
  身体的伤害让他的意志也软弱起来,大吃一惊之下,他瞬间感到周围情形又开始变幻。
  镜中人哧哧地笑起来,〃只要我还没正式离开,就算在镜子中也能控制你!我说了不想和你永别,我要你代替陶小春,跟在我身边永远陪我!〃
  镜中的影像又变了。
  阮瞻盯着镜子显现出的场景……那是他不堪回首的以往,被遗弃的幼年,深夜里的跋涉,特殊的恩人,他的父亲兼师父,世人的孤立,大学时代爱情的背叛和打击,生命中来不及的拯救。
  他不知道血腥玛丽是如何d悉这一切的,他只觉得尽管他用尽气力抵抗,但却越来越无力。万里说得对,它很会利用人类的心理弱点,现在的他就感到无力、无奈、想放弃、想逃避、想离开这一切,埋藏在深海里永远不出来。
  〃这个世界有什么意思,跟我走吧!〃
  是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是哪本书说的?多么正确!他的人生目标在哪里?
  〃来吧!来吧!〃有如海上女妖诱惑海员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
  无意识中,他向镜子走去。
  〃阿瞻,不要!〃万里的声音出现,同时一道剑光砍向镜子中的那双美手。
  但万里没有法术,所以那双手没有缩回,只被砍得鲜血迸流,仍然抓着阮瞻,把他往镜子中拖。小夏焦急之下来不及细想,伸手扯下那个银十字架,用力向镜面扔去!
  〃啪〃地一声脆响,镜子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女人的痛苦尖叫越传越远,镜子恢复了正常。
  只是一面镜子,普通的镜子而已。
  阮瞻一激灵,眼神迅速清澈,但随即就歪倒在万里身上。
  〃阿瞻,你怎么样?〃万里扶住他,焦急万分。
  〃没事。〃阮瞻看了被刚才的情景吓坏的小夏,〃我中了它的幻术,摔伤了。〃
  〃幻术?还摔伤?严不严重?〃万里又问。
  〃看来这次要去医院了。〃阮瞻虚弱地笑了一下,〃y谋诡计虽然取胜,不过也要付出代价。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万里答应着,把阮瞻推到小夏身上,弄得小夏一踉跄,连忙抱住阮瞻的腰。
  〃我得收拾东西,不能留下证据。〃他举举手中已经恢复原状,但一直在抖动的金属小幡,知道里面有陶小春的魂魄,不敢让小夏拿。
  〃还有十字架。〃他在路灯昏黄的余光下找了一下,捡起那个已经发黑的宝贝,〃我的老天,怎么这样了,还要还的!〃
  〃你没事吧?〃阮瞻尽量把重量从小夏身上移开,但发觉她一直在发抖。
  〃没事。〃小夏用力地笑,自己不去想今晚两次差点失去他的感觉,庆幸她和万里能够及时赶到,〃你又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哈哈!〃
  〃是哦,老兄,这可是阎王债,难还呀!〃万里扶着阮瞻,三人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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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驱魔人(18)
  篮球馆外,一只纸鹤被雨水泡烂了,只剩下一滩白乎乎的残渣。
  t大的篮球队更衣室第二天被人发现有人闯入,有血迹、有打斗痕迹,但是没损失什么东西,除了摔坏几件柜子。血腥玛丽的事当然没有任何进展,成了本市的又一个悬案,只有几个人知道一切都会平安,人们也会渐渐淡忘此事。要知道,人类是最健忘的生物。
  那几条魂魄自有归处,而阮瞻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之久,之后就突然失踪了,没留下什么话,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给我们留下了几个月的薪水。〃刘铁和倪阳说,〃大概过几个月就会回来,让我们以后还来这里做招待。啊,老板真够意思,还预付薪水给我们!〃
  〃这混蛋,给我留下了他那个破酒吧的钥匙。〃万里恨恨地说,〃他这是让我做苦力,平时没事就帮他关照一下。好在店面是他买下来的,不是租的,哪天我一气,就把他的房产给卖了!小夏,他给了你什么?〃
  〃那把剑。〃小夏也气。
  〃不是那一把吧?〃万里惊讶地问,血木剑可是阮瞻的宝贝之一。
  〃是啊,他是想用这个报我的救命之恩。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阎王债好还吗?!这个我先拿着,见了他找他要保管费。〃
  在这个城市近郊的别墅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美丽娇艳的女人也正在谈论阮瞻。
  〃没看清?〃洪好好问。
  〃我该用防水咒的。〃男人有点恼火,〃老天帮他,才一开始就来了场大雨。〃
  〃那怎么办?〃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有机会探到他的底。〃
  〃张富翁那里怎么办?〃
  〃告诉他,害他女儿的妖孽我已经除了!你去把剩余的钱结了。〃
  〃你倒会捡便宜!〃
  〃你懂什么,还没完哪!〃男人y险又志在必得地笑着,〃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啊,总是会把你想见的,不想见的都送到你面前来。〃
  〃你要做什么?〃洪好好有些兴奋。她熟悉这个男人的表情,他这种样子表明他要兴风作浪了,那是她最喜欢的,她讨厌平静,她从死寂中来,要的就是各种刺激,〃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我让你停了吗?〃男人反问。
  〃明白了,会继续下去的。〃洪好好依偎在男人的身体上,〃可是这和姓阮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选了他,他就有关系了。就算他离开,可是牵挂着他的心的东西在这儿,他会回来的!〃他抚摸着洪好好的头发,好像她是他豢养的宠物,〃我们就等吧!〃
  严肃静默的会议室里,悠扬的钢琴声突然响起。
  当意识到是自己这里发出的声响,并且全会议室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时,本来昏昏欲睡的小夏〃霍〃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但是慌乱中又把文件和水杯带到了地上,制造出更大的混乱。〃对不起对不起。〃她向被泼了一身水的小王道歉,连忙掏出纸巾擦人家湿了一大片的西装。
  〃我自己来。〃小王接过纸巾,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又忘了关手机啦?早提醒过你了,马虎的姐姐!〃
  是啊!在事务所里谁都知道,主任潘老大最恨人家开会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特别是周一早上的例会。他还保持着当年做老师时的习惯,虽然不至于变态得让犯规者抄写卷宗一百遍,但一篇不少于两千字的检讨是少不了的。
  对于写检讨,小夏是很有心得的,她怕的只是主任的杀人目光,真的很凌厉!碰巧她今天运气不好,主任因为上周一位优秀律师的失误正在发怒。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声音小小的,连头也不敢抬,采取一种低头认罪的态度,讪讪地缩回椅子上。
  主任没理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对她丢三落四的个性完全投降。但当他准备接着刚才的话题再讲下去的时候,小夏的手机再一次响了。小夏吓了一大跳,一看之下才知道刚才自己只是挂掉电话,并没有彻底关掉手机。
  〃对不起对不起!〃她又鞠躬又道歉,差一点跪地求饶,〃我刚才没……没关好!〃
  〃你接一下吧。〃主任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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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驱魔人(19)
  〃不不不,我马上就关机。〃
  〃还是接一下。〃主任命令,皱皱眉头。〃如果是公事就罢了,如果是私事……我会扣你纪律分数。〃
  小夏看着主任严肃的脸,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违抗圣命,跑到会议室外去接电话。写检查她不怕,她电脑里就存了一篇词情并茂、文采颇佳的检讨,只要打印一份并签上她的大名就行。反正从读书时主任就这么惩罚她,她也习惯了。可是扣纪律分数就亏大了,因为涉及到奖金的问题。
  〃哪一位?〃小夏没好气地问。
  〃我是顾与方。〃女人的声音。
  〃顾与方?〃小夏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在夜归人酒吧认识的,不夸张地说,你第一次去酒吧还是我带你进去的。〃女人说,〃我是阿瞻的老主顾。〃
  〃哦,原来是顾姐!〃小夏这才想起来。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小夏怀疑地问,打定主意和她玩太极。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电话那边的顾与方语气萎靡不振,且带着三分疑虑,〃我有一点法律上的问题……很严重!我想请你帮我办理……取保候审。〃最后那几个字有如蚊虫鸣叫。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以大声一点吗?〃
  〃帮我办理一下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出了什么事?〃这下小夏可好奇了,什么事要闹到取保候审这么严重?!在她的意识中,顾与方是个很了不得的女人,精明强悍、世故圆滑、明智、练达、成功,为人处世的段位不知比她强出多少倍。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摔打了半天还会掉渣的土包子,她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已经偷笑了,还能出什么事!除非是经济问题、偷税漏税什么的。
  〃可我不擅长打经济案!〃
  〃不是经济案件。〃顾与方支支吾吾,但还是不得不说,〃是刑事案。〃
  刑事案?这怎么可能?而且可以取保候审,应该不是太严重!可是……
  〃小夏……我没人可以找,也不想惊动公司律师,只能找你了!〃
  〃可是我……我手头还有一件案子,恐怕没空……〃
  〃就当姐姐求求你了。〃顾与方不等她说完就哀求,都带上了哭腔。
  小夏犹豫了一下,对方脆弱的语调让她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只好挫败地把打太极改为打少林拳。毕竟她的工作就是帮人解决法律方面的问题,而且她也确实好奇,顾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吧,告诉我你在哪,我这就过去。〃小夏答应,在听清地址后就挂掉电话,自己先卑鄙地高兴了一下……这可算是公事,她的纪律分数不会被扣,她的奖金保住了。
  〃主任!〃她敲了一下门后进去报告,〃有一个客户要我提供诉前法律服务,法律咨询和办理取保候审。〃她故意说得专业一点,〃要我马上去吗?〃
  〃去吧。〃主任这种工作狂人不出她预料地答应,〃工作最重要,你要好好干!〃
  〃放心,决不辜负领导关怀。〃她走过去拿自己的东西,忍耐着喜悦,背着主任对小王做鬼脸。什么叫因祸得福?这就叫因祸得福!她不仅没有因为开会时接电话而被惩罚,还不用再听主任像唐三藏一样的啰哩巴嗦、唧唧歪歪的长篇大论,不知道有多么幸运!
  当她把顾与方保出来,才知道天下并没有便宜的事,占便宜就是上当的古语,说得多么正确,自己又得面对一件罕见的奇怪事情。原来顾与方参加了一个名叫〃花会〃的私人聚会,或者说是是私人组织更恰当些。会员有十几个,全部是〃白骨精〃中的〃白骨精〃,也就是富有漂亮的大龄单身女子。不知被怎么洗的脑,这些本来集美丽、聪明、理智、成功、高学历于一身的女人,都被这个组织蛊惑得坚信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许给神的女人。
  没有男人是她们的归宿,只有神才能让她们臣服,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奉献!
  出事前一天晚上,据说到了给神献祭的日子,所以在场的十几个女人,亲眼看着一个自愿报名者嫁给神,也就是被另一个〃会员〃用木橛钉入心脏。奇怪的是,现场本该血流成河的,可是地板上却竟然只有一个妖异的红印。而当赶来的法医一碰尸体,尸体立即成了一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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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驱魔人(20)
  这件事发生在周五的晚上,会员赵小英的别墅里。赵小英是本市的风云人物,别墅虽然在乡下,但布置得很有些贵族风味。
  她们举行完仪式后,莫名其妙地全都睡了过去,事后除了从顾与方的血y里发现了毒品成分,其他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像是被集体催眠。
  直到周六的晚上,有一个小偷光顾了这幢房子,发现地下室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身着红衣的女人。他吓坏了,以为是碰到了杀人事件,怕惹火上身才慌忙报警。
  等这些女士清醒了以后,警方以极高的效率问讯并弄清楚了基本事实。顾与方被检察机关决定批捕,但允许取保候审。由于这是一桩奇案,涉案者又都是有些影响的人物,所以警方决定先不向外界透露,而顾与方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这才委托了平时不太熟悉的小夏做她的法律代理人。
  为了这个取保候审,小夏着实忙碌了一阵,又是按顾与方提供的信息找保证人,交纳保证金,又是办理相关法律事务,然后把被保出的顾与方送回了家,跟她说明取保候审的注意事项。
  她觉得事情古怪,不想当顾与方的律师,所以办好了这一切就匆匆离开。大门还未关上,小夏突然听到顾与方唱起来歌来,声音有些幽长,听来有些y森。
  是梅艳芳的《女人花》。温柔忧伤的调子在这豪华公寓的寂寞空气中久久不散。
  〃花会〃从其性质和功能上讲,很有可能被定为非法邪教组织……这是小夏研究过有限资料后得出的结论。这就让她好奇了,要说是无知村妇就罢了,可她们全都是被社会淬打得无坚不摧的女人,见识过多少世面,抗击过多少风浪,怎么会被洗脑得如此彻底,怎么能相信这些荒诞不经的鬼话?!
  许给神的女人?这个世界已经乌烟瘴气,污染得连人都鄙视它了,神怎么会降临这里,还会娶上一大票连杀人放火也不皱眉头的女人!她实在想不通!不过在她看来,〃有困难找万里〃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所以她请他吃午饭。听了她简单的陈述,万里丝毫没有讶异。
  〃你不奇怪吗?〃她问。
  〃我为什么奇怪?〃
  〃可是,她们都是……很有学问、很精明、很强很强的人呀,怎么会上当?!〃
  〃没听人说过嘛,越强的人反而越脆弱,不然为什么越发达的地方越是有更多的人出现心理问题?脑袋精明不一定心理健康,也许她们外表的光鲜掩盖了内心的虚弱,人的心理活动是相当复杂的。再说,邪教组织讲究的就是精神控制。〃
  〃是吗?那我和顾与方见面时要小心了,让她把我拖下水多冤枉呀!〃小夏叹了口气,〃要是阮瞻在有多好,可以让他看看顾与方脸上有没有黑气,就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你当那个混蛋是万能的吗?〃万里失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夏,〃你想他了,是吗?〃
  〃没有!〃小夏矢口否认,但脸却不争气地涨红了,〃我只是想让他还我的人情债。〃她不愿意想阮瞻,可是他的影子就是在她心里缠绕,一丝一丝,不紧不慢,直到弥漫了满胸的寂寞和牵扯。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好像永远也不会结束般,每当她一静下来,就让他的身影冲进脑海里去,提醒她,有这样一个男人曾经就在她身边。
  可他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季节从深秋到了初冬,他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人间蒸发,让她在午夜梦回时,会疑惑是不是真的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还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留给她的血木剑,她放在哪里也不能放心,总是随身携带。她知道那是他的宝贝,绝对不能弄丢,如果万一她被小偷光顾,而那小偷又喜欢这个可爱的兔宝宝蜡烛而把它拿走,那不是糟糕了嘛!她想,他的宝贝在她这里,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拿的吧!
  〃好吧好吧,我们说正经事。〃万里转移话题,〃你说的这件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落花d女。〃见小夏一脸不知所谓,万里解释给她听,〃我和我前妻蜜月旅行时,去的是张家界,在那里听人讲过湘西的四大传说,其中之一就是落花d女。湘西的落花d女是说部落里有一些未婚的女子,在适婚的年龄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不再为任何世俗的男子动心,只小心保护自己的美丽娴静,等待着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娶她。当那个日子到来时,女孩便会含笑而逝。部落里的人们也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不但不为之办丧礼,还要办婚礼,以示新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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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节:驱魔人(21)
  小夏听得津津有味,见万里停下来,催促他说:〃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只是个传说而已。我是不相信的,可有很多当地人坚信不疑。我想你这个案子与这个传说很相似哦,不过具体是不是利用这个来进行精神控制,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小夏还是不能理解,〃被人骗财骗色骗婚,我都可以理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可她们说的是许给神哪!伟大的神!太夸张了!〃
  〃外国的统计数据我不知道,不过据咱们中国的心理学研究,东方女人都有渴望被征服的心理,而且到了一定年龄都有待嫁的心态,无论多么成功也是一样。当这种心态变成〃我一定要在多少多少岁以前把自己嫁出去〃,变成一种恐慌,就往往会犯很大的错误。当然也可能被某些居心叵测的精神控制高手所利用,给她们错误的心理指向,让她们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如果有人再用迷信思想宣传一下,甚至把迷信包上科学的外衣,弄出点幻像什么的,就更会令这些自认崇尚事实的人上钩、入扣。你知道很多成功的人还很固执,觉得自己不会犯错,所以获得了她们的认知,她们就会比一般人更会深信不疑。〃
  〃好可怜!〃小夏感叹。她也是女人,能明白爱情就是女人的全部精神食粮,无论什么人利用这么神圣的感情,都不能够原谅。
  〃放心,你要想嫁人,又找不到别人,我可以娶你的。〃万里半真半假地说,〃不过这样利用人的感情真的很可恶。我以前听过一个案例,虽然不是邪教组织的,但是证明了女性的感情如果得不到满足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好多年前有个电影〃廊桥遗梦〃记得吧?〃
  小夏点点头,知道那是一个讲述中年人爱情故事的电影,很美好、很感人。
  〃有一个中年女人看了那个电影很多很多遍,又买了很多本同期发布的书,整天沉溺其中,后来发展为认为自己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到处和别人说那就是她的故事。这就是典型的由于感情生活不如意,造成的偏执型妄想症。〃
  〃能治好吗?〃小夏善良的心对此很是同情。
  〃严重的话,比较困难。〃万里实话实说,〃而且,你刚才和我说顾与方参加的有可能是邪教组织,那就会更不好对付。你知道人都有从众心理,如果有几个人深信不疑,就可能带动更多的人,产生雪球效应,越滚越大。到后来,假的和真的一样,所有人都信仰不已,那才是更可怕的。〃
  〃她们这个〃花会〃从表面证据上看就是这样,法律上说是……组织和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或者利用迷信蒙骗他人,并致人死亡。所以这回顾与方倒大霉了,除非查清她也是被害者。〃
  〃你说红花会?反清复明的那个?〃
  〃是花会!〃小夏打了万里一下,叫他正经一点。
  〃无论它是什么〃会〃,你是要帮顾与方的吧?〃万里开始担心,〃这件事这么邪门,你别又惹上什么灵异事件。〃
  〃不帮。〃小夏摇摇头,〃只是给她个建议而已,我上午约了她。〃
  万里看了看手表,〃不能安排明天吗?我下午预约病人了!〃
  〃不用你陪我去啦,她又不是妖魔鬼怪。如果真有事的话,我肯定会求你帮忙的。〃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放心放心,随时电话联系。〃
  小夏边说边叫过招待结账,突然感觉被人盯着,转头间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只红眼睛纸鹤,鹤头直直地对着他们。虽然只是一张折纸,但它的眼睛却像活的一样,让她打了个冷战,极不舒服。
  〃怎么了?〃万里问。
  小夏以行动代替语言,站起来拿过纸鹤,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一只纸鹤又招你啦?〃万里对她孩子气的行为很好笑。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不行吗?〃小夏抬起脚,看那纸鹤虽然被她踩得黑糊糊的变了形,但眼睛依旧有生命一般地看它,上去又用力一踢,把它踢到角落看不到的地方了。
  而在那套近郊的别墅里,洪好好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桌子上一个水盆,水面清楚地映出小夏和万里在餐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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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节:驱魔人(22)
  〃她又搅进来!〃洪好好厌恶地说,心里没来由地对小夏产生憎恨。
  〃正是我要的。〃中年男人轻轻地冷笑。
  顾与方不肯说出花会的内幕,却硬要小夏当她的律师。
  〃我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这件事。〃顾与方求小夏,〃要多少律师费你说,姐姐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无论如何,这次你一定要帮忙,我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顾姐,我认为这不是钱的问题。〃小夏用不客气的目光看着对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既然有钱,一定会请到最好的律师,为什么非要我?〃
  〃我只相信你。〃
  〃可是,这个案子太复杂了,我帮不了你!真的对不起。〃小夏不擅长拒绝,说得相当抱歉,好像一切是她的错似的。可顾与方就是不放小夏走,说尽了各种话来求她。最后,小夏顶不住了。〃不是我不帮忙,是你什么也不肯透露,要我怎么帮?〃小夏被顾姐拉得坐下,〃这么说吧,你们这个私人组织是很有可能被定性为非法邪教组织,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因为出了命案,按照刑法规定,主要负责人是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会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么严重?这可是她自己要死的啊!〃
  〃因为有可能是被迷信蒙骗的,所以责任人会受到惩处,不是说献祭给神吗?再说你们十几个人都没有制止,也没有救助,有故意的嫌疑。〃
  〃七年?〃顾姐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出来时我都四十五岁了!〃
  小夏见她意志动摇,连忙穷追猛打。〃如果有利用迷信jy妇女、诈骗财物情况,结果要加个〃更〃字。有这样的事吗?〃
  〃jy妇女,诈骗财物?〃顾姐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那个……会员是自愿的呢!〃
  我的妈呀!真有这种事?!小夏心里暗叫,为什么邪教的招式都是一样的?
  〃因为是利用迷信达到目的,所以不管自不自愿,都归于此类。〃她犹豫了一下,〃就是说花会里有男人?〃为什么出事那天没有男人的踪迹?
  顾姐立即噤声。
  没错,有男人!小夏立即断定。〃这么说吧,无论请谁当律师,你都要说出事实,否则没人能帮你。而律师是不会透露你的隐私的。〃
  〃我入会时发誓不说出来的。〃顾姐犹豫,〃否则我会很麻烦。你知道,誓是不能乱发的,他们很有些异能……不会放过我的。你不相信这个吗?〃
  小夏暗自叹了口气。多么精明成功的女人,现在竟然连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找个好律师,尽量作为受害者出现在这个案子中,这是我唯一的忠告。〃她站起来,〃对不起,现在我真的要走了。〃
  顾姐不动,完全没有送客的意思,正当小夏准备自行离开时,她突然说:〃不管是不是曝光,我还是想让你做我的律师。也许你不是最棒的,但我只信任你。〃
  〃那你明天去长空律师事务所办理手续吧。〃小夏心软、不擅拒绝的弱点又一次被别人利用,但她认命了,反正她生来就是为了办理奇怪的事,而且能为民除害也不错,这种邪教铲除一个是一个。
  最后,顾与方说出了她第一次接触花会的情况,是在一个叫〃女人花〃的娱乐城。
  顾与方给小夏的〃女人花〃娱乐城的地址让她有些疑惑,因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很红的一家夜总会,她曾经和朋友光顾过。但当她来到那里,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没想到才两个月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世界。风格和依旧熙攘的人群虽然没有变,但感觉里面的人彻底不一样了。
  她并没有想一下子就能查出什么,只是先来探探路,结果发现这里聘请了很多新的侍应生,男女都有,外形相当出色。尤其男招待全部是美少年,所以这里的成年女客明显增多,让她不得不猜测,这里可能添加了一项新〃业务〃。
  由于她是单身前来,所以立即有一位小帅哥过来服务。吓得她立即站起来四外乱转,最后被迫先跑到洗手间〃避害〃。而在厕所的小隔间里,她正懊恼着没有带万里来,却听见两个在镜子前梳妆的女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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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节:驱魔人(23)
  一个说:〃喂,这里原来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很来钱不是吗?〃
  另一个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吗?听说这里闹鬼,老板实在受不了,才不做的。〃
  〃别胡说,那现在的老板怎么接手的?还做得更红火!〃
  〃真的,听说前些日子这里闹得很凶呢!〃
  〃那你还来?〃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再说,听说新老板有高人指点,破了这里的秽气,所以才平安无事,财源滚滚。〃
  〃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五岔路口吗?大部分人觉得人气旺,生意好。但另一方面,据说这里是路眼,会挡着游魂野鬼的路,所以总有误闯入的。这店后面又是一栋大厦堵着,好多鬼迷了路,就闹腾呗。〃
  〃我说门前怎么添了两只大石狮子呢,原来是辟邪的。〃
  〃可不是,听说这里还改了风水,在街左边建的那个石头八卦就是引路碑。〃
  〃哦,所以没事了吧?〃
  〃可能吧。算了,补好你的妆没有,说着说着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赶紧走吧,说不定还有什么脏东西呢!〃
  〃行了,这就走。〃
  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一刹那,小夏意识到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种被包围的感觉蓦然袭来。
  她连忙跑出隔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禁笑自己疑神疑鬼。但是当她打开水管想洗手时,却发现断水了,水管只发出空空的抽动声,可她明明听到刚才那两个女人用水洗手的声音。这让她又紧张起来,也不讲究卫生了,决定立刻离开。她拉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意外地没有打开。她再拉,还是不开,好像外面被人锁住了,任凭她用尽力气无济于事。
  〃有人吗?〃她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
  〃没有。〃一个声音慢吞吞地回答。
  小夏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
  〃是谁?〃她壮着胆子问,向后退了几步。
  没人回答。
  〃把门打开,我要出去!〃她听到自己的嗓音抖索着。
  还是没人回答。
  她迟疑了一下,一手握住包包中暗藏着血木剑的蜡烛小兔,一手去转动门把手。随着把手的转动,门发出轻脆的弹簧声,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门外空空如也,只有舞池里斑驳灯光的余光照s在狭窄的走廊里,搭配着仿佛很遥远的音乐声,显得有些落寞的美丽。
  忽然,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蓬松的头发,y晴不定的脸色,吓得小夏叫了一声,差点把包掉在地上。
  〃闪开点,欧巴桑!〃来人推开小夏,径直走了进去。原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太妹,奇装异服和不时变换的彩色灯光让她看起来像活鬼一样可怕,并不是真的鬼怪。可是她也太可气了,不仅没有礼貌,还叫她这样的漂亮姐姐欧巴桑,这样算来,以顾与方的年纪,不是得马上入土才能对得起这些新新人类的逻辑?!
  小夏放松下来,也许是门卡住了,而自己接受了刚才那两个女人胡说八道的心理暗示,产生了幻觉,万里常说这是自己最大的心理缺点。她这样想着就迈步跨出洗手间,她才一转身,就觉得身后有一阵冷风近她耳朵,清晰地听到那个慢吞吞的声音在她身后说:〃刚才门外没人。〃
  这不是幻觉!小夏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地跑出走廊,一口气穿越了整个拥挤的舞池才敢回头,肯定了一下周围的全是真正的人类,〃它〃并没有追来。
  但这时,她却又感到身边的人都静了下来,全部看着一个方向,让她一时间心脏紧缩,误以为出现了什么异常。随即发现异常的并不是有鬼怪吃人,而是因为有一个人站在了舞台上。
  那是个女歌手,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极其美丽娇艳的脸,身着一件性感红裙,酥胸半露、风情万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小夏看着她,突然有点恍惚的感觉,觉得在哪里见过面,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女歌手已经唱了起来……〃爱情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玩意,根本就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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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节:驱魔人(24)
  歌手几近冷漠地站在那儿唱着,没有任何取悦观众的姿态,仿佛她天生就是颠倒众生,却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女神。这让小夏赞叹不已,也让在场的男人们如痴如醉,完全不介意歌手倨傲甚至不耐烦的态度。
  一曲歌毕,面对如潮的掌声,歌手向台下的观众微微点头致意,当她黑若无底的漂亮眼睛看到小夏时,小夏突然想起她是谁。是自己在路遇劫匪时,用纸巾帮她止过血的好心路人!
  在这里遇到熟人让小夏一阵兴奋,她挥手想引起歌手的注意,但歌手的目光却在场中一扫而过,转身离开了。一打听,才知道她每天只唱一曲,唱完就走,想见她是很难的。
  既然如此,小夏只好离开。但她知道这个〃女人花〃娱乐城一定有问题,并不只是因为她遇到的邪异事件,而是她觉得进入这个地方,就有一种奇怪的被吞噬的感觉,而走出来就如逃出生天。虽然其他人可能都浑然不觉,但她一向是极其敏感的,而可怕的是,事实证明她每次都是正确的。
  她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一直都在想娱乐城的事情。卫生间的遭遇让她心惊r跳,所以她在睡前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把蜡烛小兔小心地摆放在床头桌上,才熄灭了灯缩进被子里。
  由于她住在十二楼,所以窗帘只是半掩着,初冬灰蒙蒙的月光照在她的床上,慢慢地让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只纸鹤正贴在玻璃上紧盯她的一举一动,就连阳台和厨房玻璃上也各趴着一只。
  当当当……三声钟表的报时声突然响起,刺穿了小夏的深眠,让她蓦然惊醒。哪里来的声音,钟表?可是她的表是不报时的。即便报时,此时不是午夜三点吗?难道是做梦?
  铃……没等她的意识清醒,刺耳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起,震得小夏快速从床上坐起,抓起电话,〃喂,是谁?知道现在几点吗?〃她生气地问:〃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但小夏却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有什么顺着电话线传递了过来,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她壮着胆子问。
  十一月初的天气,又没到集中供暖的日子,本来已经很冷,此刻就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地面和墙壁近,使小夏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究竟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沉默已经到达了她忍耐的极限。
  〃门外有人。〃她在娱乐城的洗手间听过的那个声音慢吞吞地说,近得仿佛在她的耳边,她甚至听到了细微的吹气声。
  小夏吓得立即挂掉电话,但还没等她回过神,咚咚咚的敲门声立即传入她的耳鼓,震得她差点叫出来。她下意识地退回到还残留着她体温的床上,逃避一样地紧缩进去,但那敲门声却一声急似一声,即使她用被子蒙头,也依然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如同擂在她的心上,骇得她全身发麻。
  她不知道这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冬夜里有没有被邻居听到,她只听到这半夜敲门声后,有一个尖利的声音机械地问:〃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小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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