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第 7 部分

  我想把真相告诉大家,尽管无人相信。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我们扮演着各种角s,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结局,正如每一个人都会死亡,无法更改。
  第二十一章 双重人格
  特案组办公室里,梁教授和包斩正在下棋,苏眉和画龙坐在在电脑前吵着什么。
  梁教授:小眉,怎么了?
  苏眉:画龙非要我把他家丫头的照片放到这个网站上。
  梁教授:你就给他放上嘛,放张照片多简单。
  苏眉:梁叔,你不知道。
  包斩也回过头来问道:什么网站?
  苏眉:google!
  除了画龙,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白景玉拿着一份刑侦案卷走进来。
  画龙:老大,又有什么案子了,这次是去哪?
  白景玉:地狱,毫不夸张的说。
  苏眉:什么地方,这么恐怖?
  白景玉:那个地方,胖子进去,会变成瘦子,瘦子进去,会变成胖子。不管是胖子还是瘦子,在那里都会变的像僵尸一样,面无表情,动作迟缓。
  梁教授:我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精神病院。
  白景玉:是的,我以前去精神病院视察过一次,里面关着很多犯重罪的疯子,那次,我遭到了袭击。
  苏眉:啊,怎么袭击的?
  白景玉似乎不太想说这事,想了想,苦笑着说:他们用粪便。
  2007年12月29r,安定市精神病院发生一起特大凶杀案,院长和院长夫人被杀,凶杀现场在医院的停尸房,现场惨不忍睹,血流成河,房间墙壁上按着很多血手印,还有很多血脚印。当地警方初步勘查,手印为院长夫人的,脚印为院长的。停尸房看守人还活着,但是舌头被割掉,扔在水池里,手筋和脚筋被挑断,凶手还打开了他的颅骨,切除了小脑。
  三个人被绑在担架做成的手术台上,呈“y”字形状,三人都经过全身麻醉。
  院长和院长夫人已经死亡,凶手将其分尸肢解。
  看守人虽然还活着,但已是植物人状态,生命垂危,随时都可能死掉。
  特案组看着这些血腥的照片,照片上,三个人的眼球暴突,眼皮都被割掉了。
  画龙指着照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梁教授说:凶手,要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案情重大,当地警方与卫生部门、民政部门联合申请特案组协助,省厅高度重视,刑侦局重案处严处长陪同特案组一起前往,他们在第一时间赶到安定市精神病院。警方将整个医院团团包围,他们初步认定,凶手的身份是精神病院里的医生或者病人。
  医院大楼年代久远,还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建造的,其前身是战争时期的军官疗养院,门廊上还能看到弹坑。进入一道铁删门,门内两排青砖瓦房,分别是传达室、候诊室和探望室,门前的花圃里栽种着j冠花。再进入一道铁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院,空无一人,大楼非常破旧,墙上布满了爬墙虎,叶子已经掉光,很多g枯的筋脉缠绕包裹着整座大楼,看上去显得非常诡异和恐怖。
  特案组四人和省厅严处长走进大楼,在医院的会议室内,副院长介绍说,这家精神病院集强制收治、普通治疗、精神鉴定、禁毒、x病治疗于一身,共有83名医生和医护人员,210位病人。自从发生这起凶案之后,很多医生都准备辞职,副院长没有批准,因为凶手可能就隐藏在其中。还有,医生辞职了,医院里的病人也就无人监管,这些病人有很多都是危害社会触犯刑律的重症精神病人。
  梁教授做了具体分工,严处长带领当地警方进一步尸检,技术科对案发现场做细致的痕迹鉴定,画龙和苏眉负责询问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尤其是要问清楚案发当晚每个人的具体行踪,副院长和专家对停尸房看守人进行紧急抢救,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幸存者。
  医院里的83名工作人员分几批接受了询问,很多人都不配合,苏眉将纸笔发下去,要他们详细写下案发当晚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是副院长或者自己的领导g的,另有一部分人乱写一通,还有个护士在纸上画了个圆圈,没有写下任何文字。
  苏眉问那护士:什么意思,你怎么有胡子?
  那护士说:我要辞职。说完后,她瞪了一眼苏眉,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她一拳头砸在桌上,力量巨大,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震到了空中。
  因为工作需要,精神病院里的护士需要像男人一样强壮,个个都是虎背熊腰,身强力壮。
  梁教授和包斩在护士长的陪同下,参观了精神病院。医院的结构和监狱没什么不同,到处都是铁删门,重症患者被隔离,无法自由出入,除了自愿治疗的少数患者能够出院,非自愿x住院的患者很少能治愈回归社会。
  二楼是监护人或亲属送来的精神病患者,三楼是民政部门收治的流浪精神病患者,四楼是强制收治触犯刑律的精神病犯人。
  在二楼接待室内,梁教授询问了几名自愿治疗的精神病人,这些人可以进行户外活动,在阅览室读书看报,凶手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精神病患者。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像知识分子,很憔悴也很漂亮,她坦然的说,她就是杀人犯,早就想把院长杀掉了,因为院长qg过她多次,她绘声绘s的说起院长是怎样qg她的,讲述的种种细节非常真实,继而话锋一转,向梁教授说道:你也想qg我,我知道。
  梁教授很尴尬,翻了翻病例,这是一个臆想症患者,她认为所有人都想qg她。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皮肤很白眼圈发黑的胖子,看上去像一只熊猫,他在角落里蹲下,手抖的厉害,脸上的肌r也一阵阵抽搐。护士长悄悄介绍说,很多患者因为用药的缘故,会眼圈发黑,四肢抖动。
  梁教授问:你去过院长办公室吗?
  那胖子开始紧张的说道:去过,院长偷喝我的酒,他那个房间里有一口井,我在井水里面放了一捆啤酒,放在井水里的啤酒比冰镇啤酒好喝,你们知道吗?
  梁教授又问道:院长被杀,听说了吗?
  胖子说道:他们是三个人,我看的一清二楚,凶手现在就在你们身后站着呢。
  梁教授和包斩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没有人,只有一面墙。
  护士长挥挥手让他下去,包斩看了看病例,这胖子是一个幻视症患者。
  胖子离开之后,一个年轻人走进接待室,看上去像个大学生,文质彬彬的,梁教授翻了一下病例,这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具有双重人格。两个人格都有着各自的名字和记忆,居住在一个人的体内。如果说身体是一个机器,而这台机器是由两个人控制的。”
  他微笑着打招呼,在桌前坐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梁教授:姓名?
  年轻人:刘无心。
  包斩:怎么,你的病例上写的是杜平,杜平又是谁?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这身体是他的,是杜平的。
  梁教授:一个人分裂出了两个人格,我看你也像是受过教育的人,应该怎么称呼你?
  年轻人:我叫刘无心,住在他的体内……
  包斩:你了解杜平吗?
  年轻人:我们之间没有j流过,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不过我能意识到他,他没文化,不爱思考,所以我取而代之,就这么简单。
  包斩:你很聪明,是你的家人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吗?
  年轻人:我自愿来的,我喜欢这里,喜欢精神病院,在这里可以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大大方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喜欢自由的感觉,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和压力,在这里一切都是正常的,不管是n在床上,还是拉在碗里,或者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光着身子散步也可以,只要喜欢就可以去做。在这里都是正常的,对医生来说,只有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梁教授:杜平喜欢这里吗?
  年轻人:现在是我,刘无心,现在,他不存在。
  梁教授:刘无心,你好,你很爱思考,那我问你,什么是存在?
  年轻人:我和你们一样,只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我们从何处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都是从虚无中被创造出来的。比方说,我们存在于一本书中,我们是书里的人物,而百~万小!说的人是另一本书里的人物!
  梁教授:院长被杀的当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年轻人:百~万小!说。
  包斩:什么书?
  年轻人:《时间简史》。
  询问结束,年轻人起身告别,他很有礼貌的和梁教授以及包斩握手,握手的时候,他悄悄地将一个纸条递到梁教授手里,等到护士长离开之后,梁教授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们要小心护士长,她的体内住着一个男人!
  包斩和梁教授看着护士长的背影,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卷发女人。
  当天晚上,护士长在接待室收拾出几张床位,特案组四人以及严处长都住在了精神病院,医院门口依然是戒严状态。精神病院门前是一条街,站在接待室的窗前,可以看到门口有很多持枪的警察。从后窗中,能够看到精神病院后面是一片墓地,根据副院长介绍,医院里的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精神病人,大多数无人认领,还有那些因犯罪危害社会强制收留的精神病患者,因其有攻击x,家属不敢接、精神病院也不敢放,他们死后,就埋在那里。
  半夜三更时分,画龙和包斩被楼后墓地里的尖叫声吵醒,俩人叫醒严处长,三个人拿着手电筒一起去墓地里查看。
  墓地里y森森地,荒草很高,不时的传来女人怪笑的声音,三个人绕过几个坟头,进入坟地的一刻,清晰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从坟地深处传来。
  画龙掏出枪,包斩拿着手电筒一照,一座坟后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女人缓缓地转过头……
  第二十二章 地下g尸
  那女人正是护士长,她穿着一身白s护士装,慢慢转过头,大家看到她脸上的皮肤和肌r已被掀了下来,一块r耷拉在下巴以下,剥开的整张脸血r模糊,极其恐怖,手腕上还滴着血,嘴巴里冒着血泡,发出似哭似笑的惨叫声。
  这一幕简直令人魂飞魄散,慌乱之中,画龙鸣枪示警,那女人直挺挺地倒在一个墓坑里。副院长以及保安主任闻声赶来,驻守在医院门外的警察也迅速赶来。包斩大声呼喊要保护现场,但是没有人听他的,现场一片嘈杂,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护士长抬到医院急救室,这个女人的伤情非常严重,除了脸上的皮肤被剥离之外,舌头也被割掉,手腕上的动脉和静脉也被切开,一个小时后,护士长抢救无效,流血过多死掉了。
  特案组进行了现场勘查,苏眉拍照,由于现场脚印众多,一时难以辨别凶犯足迹。
  梁教授注意到墓地中有车辙痕迹,经医院工作人员辨认,痕迹是担架车留下的。
  包斩对于墓坑做了细致的勘查,现场遗留下一把铁锹,一座新坟被挖开,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墓地位于医院楼后,荒草丛生,非常偏僻,凶手完全能够杀死护士长,将其掩埋进去,但凶手并没有这样做,不知是故意所为还是另有隐情。
  严处长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这个脾气暴躁的老警察,拍着桌子吼道:凶手,竟然在咱们眼皮底下又杀死一个人,手段极其残忍,这是一种挑衅。
  梁教授说:我们都认为,凶手就隐藏在医院里,就在我们身边,希望当地警方深入排查。
  安定警方负责人递j了尸检结果和现场鉴证报告。
  院长、院长夫人、停尸房看守人、护士长,四名死者被害之前都被注s过麻醉剂,麻醉剂存放于药房、库房、抢救护理室等地方,这些房间使用的都是老式暗锁,包括手术室、化验室的门,因为年久变形造成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加大,只需要用一张很薄的硬塑料卡片,例如身份证,工作证等,就可以将门锁拨开,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入。
  停尸房凶杀现场遗留下大量的作案工具,一共有27件之多——胶皮手套、后颅凹撑开器、蛇形自动牵开器、电钻头、电钻头钥匙、头皮夹置放架、弓形手摇钻、颅骨锪孔钻头、鹰嘴咬骨钳、眼皮拉钩、头皮剥离器、骨膜剥离器、骨撬、甲状腺拉钩、神经钩、脑膜镊、爱迪森氏镊、手术刀、手术剪、脑活检抽吸器、脑吸引器、线锯、线锯柄、板锯、刮匙、大纱布、绷带。
  作案工具可以分为两大类,开颅手术器械和截肢手术器械。凶杀现场的水龙头被打开,地面上满是血水,凶手带着手套,现场没有提取到足迹和指纹。
  安定警方对院长的社会背景也做了详细调查,初步认为这是一起x质恶劣的报复杀人案件。院长夫人被杀应该是出于偶然,案发当晚,院长夫人开车来接院长一起去喝朋友的喜酒,凶手在院长办公室将夫妇二人先后麻醉迷倒,使用担架车运到停尸房,又将看守人麻醉,然后在停尸房将三人杀害。从尸检结果来看,凶手有意让三名被害人互相看着整个解剖肢解过程。院长办公室和停尸房没有搏斗痕迹,凶手应为熟人,可能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从现场墙壁上血手印和血脚印来看,凶手也具有精神分裂的变态倾向。
  梁教授听完安定警方负责人的介绍之后,说道:三种可能,一,凶手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二,凶手是医院里的精神病人;还有一种可能……
  严处长说:医院里的人除了医生就是神经病,还能有什么第三种可能?
  梁教授说: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医生,也许,此人并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
  包斩将墓地现场的勘查情况作了汇报,现场遗留下的铁锹原本放在医院食堂外面,食堂厨师,勤杂工,清洁小工都曾使用过这把铁锹,担架车原先停放在医院一楼走廊拐角处,凶手将值班的护士长在某个僻静处用麻醉剂弄晕,装上担架车,拿起食堂外面的铁锹,来到墓地。凶手先是将护士长的脸皮剥下,然后割腕、割舌,用铁锹挖开了一座坟。也许是因为护士长的麻醉药效过去了,她开始惨叫起来,凶手推着担架车逃跑,放回原处。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故意将警方引到墓地里去。挖开的是一座新坟,奇怪的是坟里没有尸体也没发现骨灰盒。
  梁教授说:墓地中可能有着什么秘密!
  包斩说:凶手肯定留下了足迹或鞋印,一个人挖坟,再怎么伪装都会留下脚印。
  苏眉出示了现场足迹照片,因为人员破坏了现场,鞋印很多,一时间难以辨别哪一个是凶手的鞋印。
  梁教授说:刚才去过现场的人员,都做一个足迹鉴定,这样能尽快排查出凶手的鞋印。
  严处长说:从现在开始,麻醉剂应由副院长管制,工作人员使用时就去副院长那里领取,还有,现在让医院里所有的值班人员,都来做一个足迹鉴定。
  副院长旁边站着的那个长胡子的女护士嘀咕了一句:瞎指挥个球啊。
  严处长瞪着眼睛问道:这位男同志,你说什么呢?
  长胡子的女护士叉着腰说道:你娘了个的,我是女的。
  副院长赶紧劝道:小朱护士,不许无礼!
  严处长拍着桌子和朱护士吵了起来,这时,医院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两名护士和一位保安追着一个壮汉闯进了会议室。壮汉上身赤l,脖子上青筋毕露,气势骇人,他的腹部有一道疤,脸上,胳膊上,也是伤痕累累。他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大吼了一声“粗啊”,保安在后面拦腰将其抱住,壮汉由愤怒转为暴怒,他甩开保安,一边怪叫着“粗啊”,一边用拳头打墙,每一拳都力大无比,砰砰直响,墙面霎时红了一片。
  壮汉转过身,向着离他最近的梁教授走去,画龙站起来想保护梁教授,小朱护士已经冲了上去,她勒住壮汉的脖子,使用蒙古式摔跤中的“大别子”招数,将其摔倒在地,她另一只手迅速拿出一针镇定剂注s进壮汉的胳膊,壮汉瘫软下来,被护士和保安抬走了。
  朱护士拍拍手,对严处长说:说你瞎指挥,就是瞎指挥,看见了没,如果先申请再领取麻醉剂,这个房间里起码死了几个人了。
  包斩突然想起小朱护士画在纸上的那个圆圈,他的脑子里有个念头闪了一下,那圆圈并不规则,是由两个月牙形组成的一个圆,图案很怪异,似乎含有什么深意。
  副院长示意大家继续开会,刚才是一场虚惊,那位壮汉是一名狂躁症患者。
  严处长的表情很尴尬,他咳嗽了一声说道:这里,我的警衔最高,就按我说的办吧。麻醉剂和镇定剂的管制以后再说,现在,把医院里所有的值班人员都叫来,做一个足迹鉴定,去过墓地的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副院长说:如果把人都叫来,病人就处在无人监管的状态。
  严处长说:先把病人绑到床上,控制住。
  夜晚值班人员不是很多,足迹鉴定进行的很顺利。首先排除了特案组成员、严处长、副院长、保安主任、以及驻守警察的足迹,再排除死者护士长之后,墓地现场的最后一个鞋印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然而,比对结果令人失望,医院值班人员中没有一个人的鞋印与犯罪嫌疑人的相吻合。
  包斩看着照片上的鞋印,那是一双拖鞋留下的痕迹。
  这个案子很古怪,凶手先麻醉护士长,割舌割腕剖开脸部,在黑暗的墓地里挖了一个墓坑,整个犯罪实施过程中,凶手竟然穿着一双拖鞋,这说明凶手的心理素质非常好。
  副院长介绍说:这种拖鞋是医院里的精神病人穿的。
  苏眉说:现在是冬天,病人还穿凉拖鞋?
  副院长说:总比光脚要好一些吧。
  特案组连夜进行了调查,原先见过的那个臆想症女人和幻视症胖子的拖鞋都没有发现异常,患有人格分裂的刘无心的拖鞋也没发现墓地现场的泥土,这说明三人都没有去过墓地。
  天快亮的时候,医院的档案室突然起火,浓烟滚滚,火苗很快窜向三楼,三楼的精神病人集体s乱,因为无人看管,他们砸毁了铁删门,随即四楼的精神病人迫于火势凶猛,有的人跳楼摔死,更多的病人聚集在楼道口,一时间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很多精神病人跑到了院里的空地上,他们显得极其兴奋,其中一个病人还冒充j警指挥j通,他的嘴巴发出哨子似的声音。
  这场s乱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在消防警和武警的介入下,渐渐平息,火灾也被控制。医护人员给那些闹的最凶的病人注s了镇定剂,画龙和包斩在混乱的人群里寻找梁教授和苏眉,然而俩人却不见了。
  s乱发生时,梁教授和苏眉正在询问刘无心,他们检查了刘无心的拖鞋,没有发现异常。
  梁教授:你给了我一张纸条,要我小心护士长,护士长却被杀害了,这是巧合吗?
  刘无心: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的。
  梁教授:为什么?
  刘无心: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
  梁教授:你想告诉我什么?
  刘无心:其实,我没有精神病,这家医院里的每一个病人都没有病,医生才有病。
  医院的走廊里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喊着起火了快跑。梁教授、苏眉,刘无心跑到走廊里,一群精神病人突然涌进来,一个老头高声唱着京戏,他蹦起来,大喊一声,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将身体l露给苏眉看,苏眉吓得尖叫一声,三个人跑到一楼楼梯拐角的一个杂物间,苏眉拖过来一把椅子把门顶上。过了一会儿,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很多病人弄破窗口跳出去,一些病人开始拿着砸门,刚才的那个老年暴露癖患者伸着舌头,狞笑着对苏眉大喊:小妮妮,我要和你睡觉,睡觉,你看看我嘛,看看我的……
  病人们将门砸坏,冲进杂物间,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梁教授、苏眉、刘无心在杂物间里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苏眉掀开盖板,等到刘无心背着梁教授进入地下室后,苏眉将地下室盖板的c销紧紧c上。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苏眉拿出手机,发现地下室里没有手机信号,借着手机的荧光,他们看到架子上有一些玻璃瓶子。
  苏眉将手机靠近玻璃瓶子,瓶子里赫然出现一张婴儿的脸,其他瓶子里也泡着人体器官。
  苏眉吓得手机掉在地上,光线正好对着墙边,可以看到墙边模模糊糊的放着几具木乃伊。
  第二十三章 地下尸池
  苏眉找到开关,打开灯,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墙边两个架子上,琳琅满目,全是人体器官。那些泛黄的肠子、头颅、手、内脏、眼珠、都泡在瓶子里,环顾房间四周,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梁教授检查了一具木乃伊,尸体都经过简单的脱水、脱脂处理,使用防腐剂、塑化剂和绷带包裹成木乃伊形状,这样能起到固定尸体和保存尸体的作用。每一具木乃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地址。
  刘无心变得焦躁不安,他看着那些瓶子,自言自语的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苏眉和梁教授有些担心,他们和一个精神病人关在地下室里,地下室上面还有一群疯子。
  刘无心突然捧起一个瓶子,拔掉瓶塞,瓶子里浸泡着一副生殖器标本,他似乎渴了,举起瓶子,猛然喝掉一大口瓶子里的y体,然后微笑着把瓶子递给苏眉和梁教授,那瓶子里漂浮晃动着一根y具。
  苏眉哇的一下吐了,梁教授也忍住胃里的恶心,俩人都惊恐的看着刘无心。
  刘无心举着瓶子,微笑着示意他们要不要喝,过了一会,刘无心放下瓶子说道:g活!
  苏眉声音颤抖,问道:g什么活,刘无心,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刘无心说道:刘无心是谁,我叫杜平,你们不想g活吗,想跑?
  刘无心突然凶x大发,向俩人步步近,地下室空间狭小,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头如何是他的对手,刘无心上前掐住了梁教授的脖子,愤怒的喊道:起来,g活。苏眉顾不上多想,抱起架子上的一个瓶子,向刘无心脑袋上用力砸去,瓶子里的福尔马林四溅开来,一副肠子挂在他的脑袋上,他像淋湿的狗一样甩了甩头,甩掉头上的肠子,双手继续用力,试图把梁教授拽起来。苏眉又抱起一个大瓶子,砸在刘无心的头上,瓶子碎裂,一个婴儿标本从他的脑袋上顺着背部慢慢地滑下去。刘无心仰面倒在地上,摔倒的时候,他碰翻了架子,那些瓶子纷纷摔碎,浸泡的人体器官散落了一地。
  苏眉吓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拖着梁教授想要离开地下室,她的脚下一滑,踩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禁不住花容失s,一副滑腻腻地脾脏正挂在她的手上。
  刘无心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嘟囔着说道:g活,我一个人可g不完。
  梁教授说道:好,我们和你一起g活,你教我们吧。
  刘无心走到木架后面,那里竟然还有一道门,苏眉费劲的背起梁教授,跟着刘无心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刘无心开灯,俩人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般恐怖。
  他们进入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游泳馆,池子里灌满了稀释的福尔马林,浸泡着很多尸体,尸体呈粉红s,有的仰面朝天,张着嘴巴,有的沉入水底,只剩下手伸出水面,十几具尸体,姿态各异,散发的气味令人呕吐。
  尸池是长方形,根据目测,长度约九米,宽三米,深三米。
  尸池边有一些简陋的水泥砌成的解剖台,台上摆放着一些瓶子,里面是未制作完成的标本,水泥解剖台像菜市场的卖r案子,上面散落着一些血r模糊的器官,还有一些刀具以及骇人的铁钩子。
  苏眉将梁教授放在地上,他们注意到有三道楼梯。
  梁教授问道,上面通向哪里?
  刘无心回答,加工厂入口,院长办公室。
  梁教授说,另一道楼梯呢?
  刘无心说:医院食堂,不g活,不给饭吃呐。
  苏眉只感到汗毛直立,这个地下尸体加工厂的其中一个入口竟然在医院食堂。特案组到来后,曾经在食堂吃过r包子,想到这里,苏眉弯下腰吐了起来。
  刘无心拿起一个铁钩子,走到尸池边,用力的翻动着池子里的尸体,白沫泛涌,一具具尸体漂浮上来,又沉了下去,尸臭味和药水味混杂成作呕的气息,弥漫开来。刘无心用铁钩在池子里勾起一具粉红s的女尸下巴,拉着尸体,从尸池边拖到解剖台下面,他抱起水淋淋的尸体,扛在肩上,然后重重地摔在解剖台上面。
  刘无心又走到尸池边,用铁钩指着池子问苏眉,你,要哪一个?
  苏眉连连摆手,不敢说话。
  梁教授问道:刘无心,不,杜平,是院长让你这么g的吗?
  刘无心说:是啊,我们三个一组,胖熊,眼镜姐姐,我是小组长。
  梁教授说道:杜平,你还是领导啊,我们也是领导,只是来视察一下。
  刘无心说:骗人,g活吧,我给你挑一个小的。
  刘无心拿起铁钩子,梁教授想要阻止,但是他已经跳进了尸池,游到了尸池中间,一猛子扎进水底,整个人都潜入水中,用手在池底摸索着什么,终于,他摸到了一具滑腻腻的尸体,他拽着尸体头发,推开其他尸体,游到池边,抠住水泥台,抱着尸体爬了上来。
  苏眉注意到那尸体体型瘦小,背部千疮百孔,嘴巴里没有牙齿,腹部有一个丑陋无比的d,暗黄s的福尔马林y体从d里流出来。
  刘无心将尸体放到解剖台子上,他弯下身子,对尸体说道:乌乌,乌乌,想你了。
  梁教授和苏眉对视了一眼,俩人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刘无心抱着尸体痛哭着说:他叫乌乌,给我吃过苹果,我好几年没吃到苹果了。
  苏眉背起梁教授,向楼梯上走去,刘无心歪头一看,拿起铁钩子大叫着追了过来,他的头发湿淋淋地像水草一样黏在脑袋上。苏眉在角落里放下梁教授,俩人拿起解剖台上的刀具准备自卫,刘无心面目狰狞,气愤的说道:你们不想吃饭了?
  刘无心用力的挥了一下铁钩子,墙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划痕。这一下只是威胁,下一次很可能就会钩穿梁教授和苏眉的脑袋。
  苏眉拿着刀具的手哆嗦起来。
  刘无心将两人手中的刀具打落,他用铁钩子勾着梁教授的下巴说:再说最后一遍,g活。
  梁教授突然说:我注意过,即使是那些声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们无力改变的人,在过马路前都会左右看。
  刘无心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梁教授说:没有排斥造物主,只不过对他何时从事这工作加上时间限制而已!
  刘无心抬头思考说:这句话,我听过。
  梁教授又说:如果他们再次相会,一个会比另一个更老。
  刘无心听到这句话,原本混混僵僵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他说:《时间简史》,这些是《时间简史》中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梁教授松了一口气,说道:刘无心,你醒过来了,带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特案组和严处长对这个地下尸体加工厂感到极度震惊,副院长却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在会议室里,他解释说,无名尸体的处理是法律的一个空白区,一般在殡仪馆停放一段时间,当地公安部门会张贴告示寻找家人,逾期无人认领,则会火化或掩埋。精神病院收治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精神病人,医院为他们治疗和提供吃住都花了不少钱,他们死后供医学研究也合情合理。副院长介绍说,精神病院财政困难,负担沉重,不得不开展一些其他的业务,如收治自愿的精神病人,向其他医院或大学提供解剖品,来养活强制医疗的病人。除了拨款外,精神病院必须自谋生存渠道,艰难处境导致上级主管部门对其采取不支持不反对的政策。
  苏眉说: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人体展览,有的尸体从中锯开,有的被分层剥离,都被摆成各种各样离奇的运动姿态,现在我明白,那些商业展览的尸源是从哪里来的了。
  副院长说:没错,世界上大多数商业人体标本展览的展品无一例外的都是中国人的尸体。
  包斩说道:那些墓地,里面都是空的吧。
  副院长说:是的,做做样子而已,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特案组对胖熊、眼睛姐姐重新询问,两个人说解剖技术是护士长教的,死去的护士长是他们的师傅。
  胖熊说:我们都喜欢小朱护士,讨厌护士长。
  眼镜姐姐说:我不想g,可是没办法,他们打我,还不让吃饭,什么都不给吃。
  胖熊说:小朱护士给我们酒喝,那酒里还泡着虎鞭,她从家里偷来的,就放在架子上,每次g活前都喝一口,护士长给我们吃生蛆的包子……
  胖熊和眼镜姐姐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想把护士长拆开放进瓶子里!
  特案组和严处长自从发现医院的地下尸体加工厂之后,就拒绝在医院食堂吃饭了。
  早晨的时候,他们在精神病院门前的小吃街上吃早点,这条街,虽然破败肮脏,污水横流,但比起医院食堂里那些可疑的r包子来说,要卫生g净的多。
  包斩偶然抬头,看到路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广告,他想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是什么意思了,凶手就和那个圆圈有关!
  第二十四章 卖肾的人
  墙上贴的是一张卖肾的广告,上面留有一个电话。
  这面墙触目惊心,买卖qiangzhi是违法的,贩卖毒品也是有罪的,然而,光天化r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墙上不仅贴着卖肾的广告,还有出售qingzhi弹药、贩卖yaotou丸的牛皮癣。
  包斩问道:你们觉得,圆,代表什么?
  梁教授:,也是终点,0的意思。
  苏眉说:我想起地下尸体加工厂,乌乌腹部的那个d,想起来就可怕。
  画龙说:那个狂躁症大汉的腹部也有个疤。
  包斩说: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由两个月牙形组成,这也许代表着人体内的一个器官。
  严处长:心脏?
  包斩:很有可能是肾脏。
  在小吃摊上,梁教授安排了任务,苏眉带领法医对乌乌进行尸检,确定腹部伤口的原因,画龙对那名狂躁症大汉进行询问,调查他腹部疤痕的成因。
  严处长说:我觉得,应该先把副院长控制起来?
  梁教授说:建议你还是多看百~万小!说吧,尤其是刘无心看的那本《时间简史》。
  严处长说:我不百~万小!说,我百~万小!说就头疼。
  梁教授说:好吧,我负责百~万小!说,找找书中有没有什么笔记。严处长,你调查一下小朱护士的身份背景,虎鞭是奢华之物,她一名小小护士,怎么能买得起?
  包斩说:我呢,负责做什么?
  梁教授说:卖肾!
  包斩负责在外围收集线索,他换上一身民工的衣服,拨打了卖肾广告上的电话。
  全国的n毒症患者大约有130多万人,只有肾器官移植手术或透析治疗才能挽救生命。患者大多选择肾移植,因为透析治疗仅能清除部分毒素,而且,长期费用比器官移植要多。巨大的需求市场催生卖肾“黑市”,并形成了一个由供体、中介、患者等密切参与的利益链条。
  在医院附近,在车站附近,在打工聚集的劳务中心,都能看到卖肾的广告。
  一个小时后,有人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包斩,那人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包斩自称做大蒜生意赔了本,被合伙人追债,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卖肾。那人见包斩衣着朴素,也不起疑,开车带着他来到一片破旧的居民区,然后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小胡同里的院子。
  院里的房子很旧,没窗帘,一群人正在打牌,还有的人在看电视。
  从口音上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是等待卖肾的人。他们来到这里有着同样的境遇——家穷,缺钱,他们也有着共同的目的——卖肝或肾,赚钱。
  器官中介贩子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让包斩填写一个自愿卖肾的表格,刚才的那位司机拿出一个针管子,说是要抽血化验,合格后还要进行心电图、b超、n常规、乙肝五项检查,通过后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供体。
  包斩说:先等等,我先问清楚再说,什么是供体?
  器官贩子说:屋里的这些人都是,卖肾的人,都是自愿的。
  包斩说:卖一个,多少钱?
  器官贩子:卖肾3万5,卖肝4万元。
  包斩:你们做中介的,能赚多少?
  器官贩子:不多,你打听这个g啥,卖不卖都是自愿的,不卖就滚。
  包斩问道:卖肾对身体没啥大碍吧?
  器官贩子说:没事的,就和阑尾炎一样,割掉啥事没有。
  屋里一个卖肾的人搭话说道:俺爹已经卖了一个了,人有两个肾,卖一个,没啥事。
  另一个人说:这里可以免费吃住玩,多好,伙食也不错,每天都有r菜。
  司机说道:我们的生意火爆着呢,今年养了190多个供体了。
  包斩:国家禁止器官j易,这不会是犯罪吧?
  器官贩子:g这行可不是犯罪,病人还都说我是在g善事哩。
  有人接话说道:卖一个肾,还能救一个人,又赚了钱,其实也很高尚。
  包斩说:如果卖一个肾没问题,我也想卖一个,医院那边得要亲属证明,怎么办。
  器官贩子:医院只要钱,给钱就做手术,不会核实身份的。
  司机说:放心吧,我们会做好冒充患者亲属的材料,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包斩:能不能多给些钱,我缺钱。
  司机:现在啊,价格是有点低,精神病院那边把市场搞乱了,以前,一个肾能卖4万元,精神病院那边卖3万5,咱也只能降价。
  包斩:精神病院还卖肾啊?
  司机:是啊,那个屙血的院长,卖精神病人的肾,听说他被杀了。
  器官贩子:这个可不敢乱说,警察正查这案子呢。
  包斩声称自己是乙肝患者,不符合供体要求,离开的时候,器官中介贩子叮嘱他不要往外说出这个卖肾窝点,司机开车带着包斩七拐八拐回到他们见面的地方,再次叮嘱他不要乱说,包斩表示自己不会泄露卖肾者居住的地方。
  包斩回到精神病院,将自己调查的情况汇报给了梁教授。乌乌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少了60%的肝,那名狂躁症患者少了一个肾脏。
  严处长召开会议,他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道:
  这医院里,卖活人的肾脏,卖死人的尸体,还有没有良知?医生本该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却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真是禽兽不如。到底是那些病人是疯子,还是医生们是病人?
  尽管副院长声称自己对活体器官买卖毫不知情,但仍被上级主管部门免去了精神病院副院长的职务,接受进一步调查处理。卫生局领导介绍说,下一步会配合公安机关,严厉打击人体器官非法买卖活动。
  包斩根据自己暗访的情况做了发言,他说,除了供求关系之外,医院没有对器官移植进行严格审核,只认钱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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