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NP)》分卷阅读25

  我让你走你就走,我怎么不知道北疆战神这么听话了。”
  徐子墨看着他。
  看着大红锦被从他胸口落下来,露出白色里衣,隐约透出朦胧的身躯。厚重的红与单薄的白,徐子赤在这两色交界处,一种被调和了漂亮,又张扬又懵懂。
  徐子墨呆了一呆,微微后退:“你要我怎么样?”
  徐子赤勾了勾手指:“过来。”
  犹豫着,徐子墨走了过去。
  徐子赤拍了拍旁边的床铺:“躺下,暖床。”
  “啊?”
  “怎么不愿意?”
  徐子墨摇头:“不是……我只是……”
  徐子赤嗤笑:“怎么,不愿意了,不伺候我这个被徐家赶出来的人了?”
  徐子墨迟疑:“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徐子赤不耐烦道,“你上不上来。”他理直气壮被宠坏着,骄矜任性,肆无忌惮地行使着他的特权。
  美人和被爱者的特权。
  徐子墨慢吞吞地上了床,躺下。
  徐子赤把衣服一扔,环住了他:“这下舒服多了。”然后闭上了眼。
  第十七章
  徐子墨浑身僵硬。
  大抵是发了烧,徐子赤的体温很高,手臂环在他腰上,像一小截火炭,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咽了一下口水。
  空气中越来越干燥,世界好像成了个火场,腾腾蔓延着。大红帘幔打下来,将床铺隔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孤岛,他和徐子赤二人紧紧相拥,得以苟且偷生。
  全世界似乎只剩他们二人。
  两人陡然亲密起来。
  他侧躺着,腰被徐子赤环着,背上贴着徐子赤的脸。徐子赤总喜欢这样抱他,弓着腰,奶猫般蜷着。每次都弄得他必须曲着腿睡觉。
  两人的姿势还是一模一样。
  可不一样了。
  隔了六年,什么都不一样了。
  六年了,他和徐子赤再也不是十三岁了。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纵是床铺宽大,也总会觉得别扭与空间逼兀狭小。
  大红平金绣幔招摇起来。在太阳影子下,那绣幔红得透明了,厚重的质地仿佛也变薄了。窗外一截树干支楞着,红绣幔上透出一截纤细的暗影。
  徐子墨盯着那暗影。恍惚起来。
  像……
  像那晚帘幔上,那一截赤裸的腰臀……
  他一惊,为什么他会想起这个。他和徐子赤是亲兄弟,他怎么能想起这个!他挥手扯起大红平金绣幔,想将上面透出的那一截纤细的暗影扯碎。
  手却一不小心掀翻了床边的白瓷药碗。
  叮的一声响,茶碗摔在地上,碎了。
  世界都静了一秒。
  “徐子墨。”背后的徐子赤幽幽地出声,冷笑,“我就那么像洪水猛兽吗?不愿在这里,可以立刻下去。”
  徐子墨忙道:“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咬唇不语。
  在弟弟床上想起了他的……
  他说不出口。
  背后,徐子赤咳嗽起来。
  他咳嗽时整个人会蜷成一团,胸腔震动着,呼吸破风箱般困难。半晌才停下来。徐子墨听得心疼,想回头给徐子赤拍拍背。声音却停了。
  徐子赤轻轻呼了一口气。
  徐子墨更不敢动了。
  徐子赤大约也是尴尬的,从方才到现在,他僵硬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两人紧紧贴着,像两个刺猬,既不能靠近,又不忍分离。
  静了许久。
  “徐子墨……”背后冒出徐子赤的声音,“我恨你。”
  未等他反应,肩窝处一阵剧痛,接着是灼热的呼吸扑了上来。徐子墨下意识要缩,却忍住了,“对不起。”
  是徐子赤咬住了他的颈窝。
  徐子赤打小就有咬人这毛病。父亲总打趣他是小花豹,生气时就喜欢咬人,牙口又好,每每总能把人咬的皮开肉绽。
  徐子墨以前屡屡受难。
  徐子赤呼吸声在耳边,急促的,压抑的,灼热的,烧得他耳朵发烫:“为什么……”他声音益发含糊低沉。
  徐子墨感觉皮肉被牙齿嵌进去,生切开般锐疼。他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
  徐子赤哑着嗓子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硬!”
  徐子墨哑口无言。
  一滴接一滴温热的水打在他颈窝里,顺着流入衣领里,一路痒到了心里。徐子赤的呼吸声也轻微到几乎没有了。他僵硬的不敢扭头,握紧了拳头:“对不起。”
  徐子赤哭了吗?
  许久,徐子赤松了口。
  徐子墨的肩窝火辣辣地疼,灼热黏湿,又是口水又是牙印,似乎还有血。他不敢伸手去擦,轻声问着,“好些了吗?”
  身后的呼吸平定了,徐子赤语气客气:“刚才失态了。”轻描淡写地将纠结爱恨一笔带过。
  徐子墨只得顺着他寒暄:“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听说你在做生意?”
  “嗯,贩马。”
  “生意容易做吗?”
  “这几年行情不错,也多少赚了一点。”
  ……
  彬彬有礼,像两个陌生人的寒暄。
  徐子墨忽然滑稽得想笑。
  在这个封闭窄小的床里,在这暧昧干燥的空气里,两人血缘羁绊最深的人,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着,却作着最体面疏离的寒暄。
  时间地点人物都错了个彻底。
  徐子墨摸到了墨蓝色斗篷的一角,被提醒般地捏紧了,道:“那天,你走的那天。我只回了一下头,你就不见了。”
  背后没了声音。
  徐子赤沉默了。
  两人间的和平是虚伪脆弱的,如初春的冰面,只略提一提旧事,便碎得七零八落。
  徐子墨只好尴尬笑笑。
  湖上时常起风。大抵是哪里的窗户没关好,风灌进了房间,将一重重垂着的大红帘幔吹了起来,房间里明红日影水波般翻滚。布料在风中被大力扯直抽打着,发出哒哒的脆响。
  哒哒哒哒
  徐子墨无意识数着拍子。
  哒了十八下。
  他正准备数第十九下,徐子赤说话了。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那个样子。”徐子赤这里的语气是嘲讽自己的,更尖锐的,更讽刺的,“很可怜。我不想被你可怜。”
  他又笑了一下,缓和气氛似的,“你对徐家附近一定没有我熟。当初为了逛青楼,我可是和那些纨绔子弟逃了多少次家的,连徐家有几个狗洞都知道。”
  徐子墨轻声道:“我没有可怜你。”
  “我知道。”徐子赤低声道,“但我没办法接受别人那样的眼光,就像看一个怪物。”
  徐子墨心狠狠抽了一下。
  那年,阿赤才十三岁。
  从小被娇惯大的他正在最骄傲敏感的年纪,却惨烈地与前半生的温暖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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