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何处》》《萧郎何处》_分节阅读_21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笑道,“健忘症又不会伤身体。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算做过的事情会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你和元宝,所以,治不治都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坚定。不知什么时候起,初见之时眼中的种种羞涩已经褪去,却添上了专属于他的温柔和信任——她从小便是如此,爱恨分明,喜欢就会说喜欢,讨厌也从不掩饰。如若深爱,热情可以融化冰雪;如若厌弃,亦可以绝情到让人心寒……
  他还记得她一袭红衣站在漫山遍野的踯躅花中,冷冷的望着他,冷冷的说道:“夜棠,只要你离开这里一步,从今往后,就是我的敌人!”
  ……
  “夜棠?”
  “嗯!”他的手微微一紧,道,“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她浅浅一笑,蜷起手指,牢牢的回握住他。
  紧握的手,许了一辈子的誓言,郑重如此,却又,轻易如此。
  元宝虽然累了,可是跟肚子饿比起来,再累也不算什么。饭菜一上来,立刻狼吞虎咽的扒拉进了嘴里。
  桂儿十分抱歉的望着他,忍不住伸手替他擦了擦小脸上的饭粒:“乖儿子,慢慢吃,别噎着了。”
  元宝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无奈塞了满嘴的饭菜,只好继续哀怨的看了第二眼。这孩子向来不多话,看似逆来顺受好欺负,实则脾气倔如毛驴,既不像她也不像韩烬,不知那句话就会得罪了他,实在不大好伺候。
  “小宝,我们吃完饭就回家,明天爹爹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韩烬接过了话,轻易一句便正中了小鬼下怀。元宝很狗腿的对他露出一个绝色微笑,显然骑马这件事要比对着一个个白胡子老头,被人摸来摸去好玩的多了。
  为了表示感谢,元宝努力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呜噜呜噜的说道:“爹爹,今天晚上元宝一个人睡就可以了,元宝不怕的。娘亲还给你……”
  桂儿脸上一红,急忙舀了一勺汤送进儿子嘴里,韩烬不答话,笑吟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她脸上开了朵花似的。
  三人正默默的低头吃饭,冷不丁外头冲进来一个粗豪汉子,对着店堂角落里一个病恹恹的书生大吼道。
  “哎呦李秀才,你怎么还在这儿?风止寺的念一大师广开善坛,义诊三日,还不快些带你家娘子去排队?”
  这一吼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四下议论纷纷,谈论的都是那位风止寺的住持念一大师。那病书生一听这话,顿时连碗里的面也顾不上吃了,扔了几个铜板便匆匆离去,边走边问,问的都是“广开善坛,义诊三日”这件大事。
  韩烬和桂儿对望一眼,心下了然,吃完了饭便打听到了风止寺的方向。
  城中百姓口中所说的风止寺,就在鹿鸣城城郊的梅花山山后,骑马坐车,约莫半天的功夫。
  梅花山不是什么名山,风止寺更不是什么古刹,和帝都的四大佛院不能比,就算是在鹿鸣城地界,也算不上出名。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冬天满山白梅如雪的胜景,以及风止寺住持念一大师的善行了。
  听说这位大和尚医术极高,能断骨续接,枯木回春,甚至是已经断气的人都能救活——当然这些只是传闻,来看义诊的大都是穷人,和尚不收诊费,医德自然受人夸赞,久而久之连医术也不免有些夸大;况且和尚道士之属,都是修道之人,百姓对修道之人心存敬畏,也就难免将其神化了。
  最重要的是,念一大师广开善坛的时间不多,几年之内寥寥不到二十次,每次医治不过百人,总之要各凭缘法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
  这些事情,都是桂儿第二天找街上的三姑六婆打听来的。很显然,大家虽然十分尊敬这位大和尚,却也心存了几分怨怼——既然慈悲为怀治病救人,又为何不寺门常开多多与人分忧?
  韩烬约略也觉得此和尚不大靠谱,想劝桂儿不必在意,可桂儿却存了“看一看也没损失
  “的念头,一大早带着元宝在山寺门口挤挤挨挨的人群里左穿右挤,靠着手腕上略施两分的巧劲,十分顺利的排到了前头。
  等韩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用袖子给元宝擦汗,满脸笑意的朝着他挤了挤眼睛:“夜棠,我排到啦!”
  韩烬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挤乱的衣襟,笑叹:“是,我家娘子最厉害了。”
  桂儿嘿嘿一笑,拉住他:“走,咱们进去吧。”
  第九章 忘忧蛊(三)
  风止寺不大,前前后后三座佛殿,五处僧房,钟鼓皆全,只是本该是塔院的地方只建了一座两人来高的石塔,檐角铜铃铁马俱全,却不能上人。
  三人由小沙弥引领,来到一间禅房前,沉香的肃穆气味从纸门的缝隙中透出,门后传来低沉安静的声音,道:“施主请进。”
  她推门而入,看清室内情形,不由一愣。
  住持的禅房比她想象的要简单狭小很多,而斜倚在蒲团上的白衣僧人,也比她想象的要年轻。
  一寺之主,难道不应该是个白须白眉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吗?
  可眼前的僧人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不披袈裟,不执法杖,面容白净俊秀,若不是指间的紫檀佛珠和沉静肃穆的神情,这一身白衣低眉斜倚的模样,真会叫人误认为是一个翩翩公子。
  “女施主有何病症?”
  叫做“念一”的年轻住持平静看着她,眉眼间仿佛带着天生的慈悲柔和,看着十分舒服。
  “不,不是我,是我儿子!”
  桂儿把元宝抱了过来,韩烬则站在门边,有意无意间盯着念一的一举一动。
  年轻的住持却好似并不在意,按部就班的搭脉,又检查了元宝的五官手足,沉吟片刻道:“这位小公子阳气虚损,手足盗汗,可是得了寒症?”
  桂儿急忙点头:“正是正是!”
  “此寒症与寻常风寒大不相同……”念一和尚微微皱眉,“奇怪……这情形竟被是外家掌力所伤,致使脾胃淤血难以化开。小公子如此年幼,若是真的捱过一掌,早已活不到现在……莫非是女施主怀胎之时受过内伤?”
  桂儿回头与韩烬对望一眼,看了这么多大夫,只有这位住持说的话稍微有些靠谱。不过,既然能一眼看出此伤系武功高手所为,这位念一和尚想必功夫也不弱。
  韩烬微微一笑,道:“家门有变,实非所愿。”
  他说的含糊其辞,念一也没有多问,将元宝的脉相又细细的查看了一回,这才提笔写方子,边写边嘱咐桂儿,此后每隔一日需带元宝来风止寺用针,连续一月不断,方能有所成效。
  桂儿一听就急了:“怎么要这么久?”
  “有人治病需要数年,一月又怎算长久?”念一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目不斜视,慢条斯理,“此症可大可小,女施主若是不治,小公子暂时亦无大碍,只是邪寒淤积体内,恐会影响寿数。”
  这话和当初韩烬所说相差不远,因此治与不治之间,桂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想了想,又求证般的问道:
  “大师可有十分把握能治好元宝?”
  念一微微颔首:“女施主请放心。”
  望着白衣僧人无欲无求的笑容,桂儿这才安下心来:“那就多谢大师了,明日再来登门拜访。”
  正要抱着儿子离开,心中一动,复又坐下,伸出自己的手道:“妾身也有些沉疴旧病,不知大师可否顺带看上一看?”
  她本来不想理会自己的健忘症的,不过既然这位住持大师医术不赖,倒也不妨问上一问。
  念一并未拒绝,望闻问切,一如平常。可是,当桂儿说起自己只记得一年之内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脸却微微一僵。手指紧紧按住她的左手尺脉,连指尖都有些发抖。
  那一刻的失神,让这个原本如世外仙人般的和尚显出几分烟火人间的气息来,半晌,才缓缓问道:
  “女施主体内,可是被种下了苗疆的‘忘忧蛊’?”
  他竟然知道!
  桂儿愣了愣,忍不住转头对韩烬道:“夜棠,这位大师好生厉害!”
  韩烬注视着念一低垂的眉睫,目光幽深,微微颔首:“的确……不一般!”
  原本已经绝望的事一旦重燃希望,突如其来的喜悦之情竟比不曾绝望前还要强烈。桂儿仿佛见到了救命菩萨一般,只差供了三牲六畜给念一上高香。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急切问道:“大师,你可有办法治好忘忧蛊?那些已经忘记的往事,我还有机会记起来吗?”
  她怀着满腔的殷切,热烈的期待,半晌,却换来了念一轻轻的一句:“不行。”
  桂儿的眼神顿时一黯。
  念一道:“女施主莫急,贫僧不能做到,并不代表世上就没有治愈的办法。”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解铃还需系铃人。”
  “大师的意思是……”她顿了顿,“要我去苗疆寻找解药?”
  念一合十念道:“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得失自在,方能远离虚妄。”
  从念一的禅房退出来的时候,桂儿心情甚好,忍不住逗着元宝道:“儿子,我们去苗疆抓蛇玩好不好?听说那里的蛇很大很大,一口就能把你吞了……”
  元宝向来怕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一双小手有些紧张的抓住桂儿的衣襟,小小声说道:“爹爹……还没说要去呢。”
  桂儿愣了愣,这才发现韩烬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便问道:“夜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念一大师的话有什么不妥?”
  “没有,大师说的很有道理。”韩烬朝她笑了笑,“你们俩的病都可以医好,我自然很高兴,我只是在想,苗疆十万大山是那些人的腹地,你我深入虎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些人”说的是谁,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自然是好事。”桂儿扬了扬眉,“反正当年的事还没有查清楚,总是这么等着挨打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接上门去做个了断。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是非曲折,到时候自有定论!”
  这……还真像是她的风格啊。
  单刀直入,明快,又犀利。
  ……去苗疆么?那就最好了……韩烬含笑点头:“一切听凭夫人吩咐。”
  三人离开禅房半刻时间,小沙弥却并没有引来新的病人。念一见香炉中的香已然将灭,便又拈了三支欲点燃换上,可手掌却止不住的颤抖,竟是无论如何也点不着。
  “心不静,则万物皆不静。”
  稍显冷峭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念一却好像早就知道身后有人似的,放下手中的香,长叹一声:“终不能放下心魔,修炼不过是空谈罢了。”
  在他身后,杏黄经幡之下,正站着一身白衣的苏嬴。
  “陌陌的病症,</dd>
  新第♂三书包网?域名』? m.shubaol.com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