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欢》分卷阅读30

  日就走是你想的,不是我的打算。”顿一顿,他问,“行么?”
  “……行。”她把手臂回,摸了摸自己发热的额头,承认是自己脑子不够用,会错了意。
  “能走动么?”
  她嘴角抽搐一下,他个半死不活的人都能带人出去玩儿,她怎么就不能走动了?翻个身,她说:“问的真多余。”
  他低低地笑,“安心睡一觉。别的事有我。”
  “好。”她翻个身,被子一半盖在身上,一半抱在怀里,没过多久,沉沉入睡。疲惫的日子已久,难得有可以放松心神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翌日,她是被董飞卿唤醒的。
  他数落她:“懒猫,起来吃饭。”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神清气爽的容颜,一时愣怔:这是昨日那个在床上挺尸的人?
  “快点儿。”他拍着她额头,笑容温和,“热腾腾的包子、米粥,刚在门外买回来的。”
  “哦。”她懵懂地揉了揉眼,“这就起。”每日早中晚,都会有走街串巷的小贩售卖早点、瓜果、熟食等等。她平时早晚两餐饭,也都是在门口买回。
  匆匆洗漱,换了一袭半新不旧的道袍,她走到堂屋,坐在矮几前,和他一起吃饭。
  吃完饭,他问她想去何处。
  她说想去就近的名寺。
  他迟疑,“寺庙建在半山腰,山路陡峭。我是真没事了,你能行?”
  “附近我没去过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我可以的。”
  他说那就行,随即,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对你这病症也有益处。”
  她犹豫一下,当着他的面儿服下。
  于是,出门雇了车马,到了山脚下,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
  他一直走在她前面,偶尔顿足,回望落后几步的她。
  她每次都是回以一笑。
  冬日的江南,也是处处都美,但是比起烟花三月,诗情画意总会消减几分。是以,中途并没驻足于何处。
  到了寺院,两人一起送了些香火钱,漫步在偌大的寺院之中。
  寺中的钟声、祥和、平宁,都能让红尘之内的她在当时变得平静、随和。
  午间,二人讨了斋饭,吃得津津有味。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仍是走在前面。
  她脚步慢慢变得迟滞。
  或许是心神在极度紧绷之后的全然放松引起,享受完惬意的流连在向往之地的惬意,归去途中,倦意袭来。
  又或许,是心神放松之后,病情就变得强势。旧疾引起的在体内流窜的那股子忽冷忽热,下山期间,让她头脑昏昏沉沉。
  他曾两次驻足,回眸望向她。
  她俱是回以微笑,尽量快一些往下走,可是过不了片刻,几乎渗透到骨头缝里的疲惫,就会让她懒得举步。
  天黑了,仍有行人散落在山路上。她想,这种人,才是诚心拜佛的吧?一早来,迟暮归。不似她,只是来求一日清宁、安稳。
  走在前面的他再一次停下脚步,一手向后伸出,对她勾一勾手,“来,背着。”
  第23章婚前(4)
  023婚前(4)
  这一次,她选择识时务,接受他的好意。
  路上,伏在他坚实温暖的背上,她睡着了。醒来时,月明星稀,已在平坦宽阔的路上,离山已远。
  她说我可以自己走了。
  董飞卿便由着她跳下地。回往住处的路上,在路边摊各吃了一碗阳春面。他取出药瓶,让她再服一粒丹药。
  她问是哪位高人给他的,他说是圣手严道人。
  她释然。回到住处,倒头就睡,夜半醒来,觉得周身松快许多。
  随后两日,董飞卿带她去了一些有趣的地方。并不怎么说话,他照顾她的时候居多。
  再一日,他们相对坐在茶楼,他凝视她片刻,说:“要不然,你跟着我过吧?”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说好。
  当晚,他让她辞掉眼前的差事,随他去别处。
  她不同意,“有人要害我,我得留在这儿,等机会抓住元凶。”
  他失笑,“不管谁要害你,不论你去哪儿,都会追踪。我倒是没听说过,被害的人要老老实实留在一个地方,等着居心叵测的人出手。”
  她解释道,“到了别处,人生地不熟的,防范起来,难有疏漏之处。”
  他挑眉,“到了别处,你仇家也是人生地不熟。而且,你把我当摆设了吧?”
  她斟酌片刻,笑了,“你知道就好我或许会给你带来凶险。”
  “我也是。”他说。
  她说那好,我辞掉差事,跟你走。
  翌日,他们走水路去了扬州。黎明时登岸,方默派两个镖头来接。
  他要把彼此随身携带的行李交给镖头,见她不肯,解释道:“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东西交给他们,比我们随身带着还稳妥。我们四处转转,晚间就能跟他们碰面。”
  她这才同意,只留了几块碎银子带在身上。至于在何处与方默碰面,也没问。
  下午,她随他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头,有一次,把前面的他忘了,信步走进一间绣品铺子。
  他折回来找到她的时候,黑着脸说,要是真走散了,我可不找你。
  她横了他一眼,说要是走散了,就是无缘,我怎么那么缺你找我。
  他瞪着她,磨了磨牙。
  说是这么说,再往前走,他回头的次数多了。
  经过一间裁缝铺,他带她一起走进去,对着现成的衣服看了一阵子,选了一件淡紫色绒面斗篷,给她罩在身上,系上系带。
  她说不用,我不冷。
  他说我觉得你冷,老实穿着。
  斗篷很厚实,不消片刻,她就觉得暖烘烘的。
  那天,到末了,他们还是走散了。
  先是下起了大雪,这情形在南方少见,行人毫无避雪之意,反倒满心欢喜地观赏雪景。
  她也很久不曾好好儿看一场雪了,在街边驻足,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片无声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随后,有官员经过,衙役鸣锣开道,百姓自是纷纷到长街两旁避让。
  她回过神来,举目四顾,视线范围之内,寻不到他英俊的容颜。
  有衙役骑快马赶至,向坐在八抬大轿中的官员禀明要事。
  官员停留了多时。
  她走在人群之中,循着他先前行走的方向寻找。
  找不到。
  怎么都找不到。
  雪越来越大,地面铺上一层银白,又被人们的足迹踏成泥泞。
  官员总算走了,人群匆匆散开。
  她来回走在走过的几条街上,所经过的任何一个店铺都没错失,走进去查看、询问。
  没有。都没有他。
  天黑了。她累了。到这时才后悔,为何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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