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分卷阅读12

  的生日,快要过年了,姐姐生日也不能歇戏,干娘做了寿面,用大食盒盛了,叫我给姐姐送去。
  我带了卫苒,去找大力哥。大力哥吃了晚饭,正要出车,晚上正是饭馆戏院上座的时候。
  “大力哥,带我和卫苒去戏园子一趟行吗?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们去给她送寿面。”
  大力哥把白色的毛巾往肩膀上一甩,憨厚的一笑。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正乐意去看看呢。”大力哥说着,就把我和卫苒扶到黄包车上。
  第二十二章姐姐的生日
  广和楼到了晚上真是热闹,门口大海报上贴了姐姐的照片,“露兰春”三个大字非常醒目。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个戏装照,写了“小月菊”三个字。
  我看那个女子,也就比我大两岁的模样,长得也不难看。看看大力哥,他盯着姐姐的照片猛看,那呆呆的样子真是好笑。
  “大力哥,咱们快进去吧,姐姐快该下戏台了。”
  “哎哎。”大力哥连连答应着,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来。
  大力哥从来没有进过戏园子,那种花钱散心的地方他是去不了的。其实我知道,他早就想给姐姐捧场,可是姐姐从来不带着他。今天托我们的福,他终于见识了大戏园子的排场和繁华热闹。
  我们从小门进了后台,把食盒子交给卫苒,让他老实在凳子上坐着。我带大力哥猫腰躲在幕帘子后面往戏台上看。
  戏台上,正是姐姐的大鼓,姐姐今天只梳了一条大辫子,乌黑油亮的垂在胸前。额前的刘海剪的齐眉,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她正唱《黛玉焚稿》。
  林黛玉回到了潇湘馆,
  一病恹恹不起床。
  药儿也不服啊、参儿也不用,
  饭儿也不吃啊、粥儿也不尝。
  白日里神魂颠倒情思倦,
  到晚来彻夜无眠恨漏长。
  有一时肠内如焚浑身热,
  有时节冷汗沾襟又怕凉。
  瘦的一个柳腰儿无有一把,
  病的个杏脸儿焦又黄。
  咳嗽不断的莺声儿哑,
  娇喘难停粉口儿张。
  嘴唇绽裂成了白纸,
  珠泪儿流干我的目渺茫。
  孽病儿哪堪连日的害,
  身躯儿怎抵不时伤。
  她自知道弱体儿支持不住,
  小命儿活在了人间怕不久长啊,
  无非有限的时光。
  唱到这里是一个甩板,姐姐将那鼓签子一敲,目光往全场一扫,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子一晃,台下就是一片喝声。
  “好!”
  “姐姐唱的真好。”我也偷偷的小声说。
  大力哥早已经看着姐姐,两眼发直了。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姐姐唱大鼓,他已经完全被姐姐的技艺和这大戏园子的气氛给震撼住了。
  不一时,下了戏,姐姐回到后台来,看见我们非常欢喜。
  “荏儿,你怎么来了?”
  “姐,今天是你生日,干娘让我给你送面来。”我笑意盈盈的看着姐姐。
  “我生日?啊,我都忘了。”姐姐挺惊喜。
  卫苒连忙把大食盒打开,干娘做的鸡丝汤面,还冒着热气。
  “春妹妹,你唱的真好。”大力哥在旁边傻笑着开了口。
  我和卫苒看着他的呆样子,都捂着嘴乐。姐姐的脸红了,这才看见他。
  “大力哥,你也来了?”
  “哎,我拉车带着荏儿他们来的。”
  “哦,劳你心了,那多谢你了。”姐姐淡淡的看着他笑了一下。
  大力哥看着姐姐穿着一件碎花的旗袍,那恬淡的笑容,再一次让他看花了眼睛。
  姐姐坐下吃面条,拿勺子喝着鸡汤。
  “姐姐,你都唱完了,咱可以回家了吧?”我问。
  “嗯。吃完就回去。”姐姐笑。
  “还是我拉着你们回家。”大力哥在旁边说。
  “现在晚上正是上客人的时候,你不多拉几趟活儿?不用送我们了,怎么好耽误了你的买卖?”姐姐摇摇头。
  “不在乎这一晚上,再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大黑界的,你们姑娘家我也不放心。”大力哥亲热的说。
  姐姐听了这话,勺子停住了,忽然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第二十三章初次登台
  我当然是乐意让大力哥拉车带着我们回家了,雇别人的车也得花钱,这么远的路,走着是不行的。
  我刚要说话,忽然看见戏园子老板慌慌张张跑来了。
  “春姑娘,您还没走?太好了。那个新来的小月菊,今天晚上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您看您能不能再盯一出大鼓?”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嗓子都唱上火了,今天实在是盯不了,您找别人吧。再说了,我已经唱了一出大鼓了,再唱,那台底下的观众怕是也不买帐呢。”姐姐从容的笑着说。
  “哎呀我说春姑娘,好姑娘,救场如救火,您要是不登台,让我找谁去?您就当成全我了。我这儿求您了。”老板赔笑说。
  “您对我们照顾,我知道,心里感激着呢,要说是您,我怎么着也得出这个头,可是小月菊,我犯不上。一是没那个交情,二是同行是冤家,我替人家出头?没准儿人家明儿来了不领情,不说我是救场,倒是说我出风头抢人家的饭碗呢,倒没来由的挨骂,我可是不做这个事儿的。”姐姐冷笑一声说。
  “哎呦,我的好姑娘,您救场就是救我,哪个烂了舌头的敢胡说八道?我立马让他滚蛋!那个小月菊,一个孩子家,哪敢在您面前抖机灵?看我明天不给她几句好听的。得了,您看着我的面子,您受累了。我这将来指着您发财呢。我谢谢您了。”老板又说好话。
  看着老板点头哈腰的样子,我们站在旁边都替他着急,都挺不落忍的,可是姐姐却稳稳地坐着,一点不慌乱。
  “您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不能不答应了。可是我唱大鼓真是不行,门前海报上写的今天压场戏是小月菊的京戏,我拿大鼓糊弄人家,怕人家往我脸上摔烂柿子!叫嚷着要退票,那可怎么好呢?这么着吧,我倒是有个主意。”姐姐说着,拿眼睛看着我。
  “您有什么好主意?能救场就行。”老板问。
  姐姐笑了,把我和卫苒拉过来。
  “我这两个弟弟,都是我们白家班的正经角色,都是越剧的好角儿,也是咱们戏园子的人,将来也是要登台的。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人演一出越剧,也算是出个头。您看怎么样?”
  听姐姐说出这话,我们全都吃惊了。
  戏院老板怀疑的看着我和卫苒,不住的上下打量。
  “他们行吗?我看这俩个孩子还是太小啊。”
  “不小了,他们俩过了年,一个14岁,一个12岁了,学了几年戏,也该上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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