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荣华路》分卷阅读3

  间,看见那年轻男子锦袍上的蟒纹。
  观这男子年龄衣着,他显然是当朝皇太子。
  皇太子,纪婉青曾经听亡父提起过,这位皇太子“贤能恭谦,有大才,必能安天下。”
  父亲对皇太子评价一贯极高,因此才会与纪皇后临江侯府渐行渐远,纪婉青隐隐知道父亲的心思,当今昌平帝并不英明,他希望太子顺利登基,一扫奸佞,王朝愈繁荣。
  可惜他没等到那天,便为国捐躯。
  纪婉青情绪瞬间低落,这么一恍惚间,皇太子一行已渐近,前头的杏衫宫女已跪地行礼,她立即敛心神,一同下拜。
  “无需多礼,起罢。”皇太子高煦微微颔首,瞥一眼面前两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他有印象,一眼便认出来了。
  纪皇后图谋他不可能不知,只是高煦声音温和,并无半分冷漠。纪婉青余光窥了他一眼,对方虽气度斐然,但神情和熙,未见丝毫不悦,果然无愧“温文尔雅”之说。
  高煦视线从纪婉青身上一扫而过,这少女很脸生,他顿了顿,便道:“你是靖北侯纪宗庆之女?”
  他明知故问了,东宫自有消息渠道,纪皇后召见刚出孝的前靖北侯长女一事,高煦早已知道。要说纪氏一族剑指东宫,他自深厌恶之,只是这姓纪的,他还是对其中一人颇具好感。
  这就是纪婉青亲父,前靖北侯纪宗庆。
  除了纪宗庆坚拒拥护纪皇后,不惜与临江侯府分道扬镳以外,最重要还是他骁勇善战,数十年来忠心卫国,最后为了抵御鞑靼入侵,父子二人沙场战死,着是英雄了得,让人钦佩。
  纪宗庆父子之死让人惋惜痛心,高煦作为太子也不例外,因此如今方会出言。
  纪婉青闻言鼻间却一酸,差点落了泪,没想到父亲去世三年,叔父承继了爵位许久,还有人称她父亲为靖北侯,她努力忍了忍,“回太子殿下的话,正是。”
  高煦颔首,“你父亲兄长保家卫国,乃大周朝忠义之晖也。”
  泪水终究浸湿眼睫,纪婉青一颗心憋闷得厉害,她父兄保家卫国不假,尽了大义,却抛弃了小家,她母亲也追随而去了,只留下她姐妹二人孤苦伶仃。
  父兄为国捐躯以后,因她与妹妹是女子,来往女眷安慰之言,左右不过是些节哀之类的话,这是三年以来,纪婉青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对她正面肯定父兄。
  这般极具高度的褒奖,来自当朝储君,父亲生前万分肯定的皇太子殿下。
  纪婉青一时情绪激昂,抛了尊卑,倏地抬头看向对方,透过微微泪雾,她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皇太子有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眸,此刻他神情依旧温和,只是眸中却染上一丝沉痛,真切而惋惜。
  他没有呵责纪婉青的失仪,对视一瞬,他道:“纪姑娘,请节哀。”
  此时,大约她一开口便是哽咽,因此纪婉青没有说话,只垂首,点了点头。
  短暂两句过后,高煦没有再说,离了御花园,他登上轿舆,往东宫方向而去。
  刚回到东宫,便有心腹禀报,说是吴阁老已等了多时。
  这位吴阁老,正是太子外祖父吴正庸,乃内阁辅臣,高煦立即往正殿而去。
  “殿下,老夫听说纪后召见了前靖北侯长女。”
  吴正庸到消息晚了一步,昨夜宫门落匙,他不能进宫,今儿一下朝后便匆匆赶来,他既急且怒,愤愤道:“真是岂有此理,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怎可,怎可配个孤女?”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既气纪皇后心思龌蹉,也气皇帝糊涂,因忌惮太子能干,便由着皇后肆意施为。
  太子娶妃一事,能巩固东宫势力固然好,只是实在不行,吴正庸也希望外孙子能得一贤妻,既能夫妻和睦,让后宅成为休憩之地,又能稳定大后方。
  吴正庸之前打算,若实在不行,就让他孙女嫁予太子,表兄妹亲上加亲,东宫没有增加势力,皇帝应该不会反对。
  没想到,这纪皇后心思龌蹉至此,吴正庸眉心紧蹙,“这纪家的女儿,如何能当太子妃?”
  高煦与外祖父分主宾坐下,他沉吟片刻,道:“纪大姑娘乃纪宗庆之女。”纪宗庆功勋显著,他从不否定。
  说起前靖北侯,吴正庸半响不语,“纪侯爷正直忠义,让人钦佩至极,只是这纪大姑娘乃一介女流,又被叔父婶母养了三年,如今是何等模样,谁能知晓?”
  吴正庸也很肯定纪宗庆,只是历来女儿教养归母亲,深闺千金困于内宅,见识有限,且纪皇后既然有此打算,少不得让人给纪婉青洗脑,一个失怙少女,此举实在不难。
  高煦闻言不语,外祖父能想到的,他自是了然,半响,他淡淡道:“若她安分守己,自是安然度日,若反之,……”
  他一贯目光和熙的眼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吴正庸只摇头暗叹,纪皇后特地寻来的人,他看悬。
  第三章
  靖北侯府的马车一直等在玄武门之外,纪婉青刚踏出宫门,便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梨花从车厢探头而出,焦急望着宫门方向。
  “姑娘!”梨花圆脸大眼,一见主子大喜过望,忙跳下马车,冲上前搀扶。
  主仆二人上了车,赶车家人一挥细鞭,马蹄哒哒,掉头往来路而去。
  “梨花,先给我倒盅茶。”纪婉青来回走了一个多时辰,又渴又累,接过茶盅摸着不烫,便连喝两盅,方才解了渴。
  纪婉青往短榻上一坐,梨花忙上前替她揉腿,揉了片刻,她方觉好了些,放松身子斜倚在引枕上。
  她的动作虽优雅,但这姿势终究有些懒散,若母亲在世时,肯定是不许的。
  纪婉青上一世有些跳脱,这辈子成了古人,反倒万分注意起来,她未必都认同这些规矩,却唯恐给父母脸上抹了黑,着力学习并遵守十多年,已然刻进骨子里了。
  这般也好,总算没有辜负父母多年期盼。
  父母去世已三年,她总算平复不少,近日出孝勾起往事,纪婉青倒时时伤感起来。
  “姑娘,”梨花一边替主子按压腿部,一边忧虑询问:“不知皇后娘娘选您入宫,是有何事?”
  天生对皇权的畏惧,梨花把声音压得极低,说话时不忘左右看看。
  纪婉青淡淡扬唇,笑意很冷,“你家姑娘是个失怙孤女,能利用的,也就是这个姓氏与亲事罢了。”
  “姑娘,那我们如何是好?”梨花是纪婉青乳母的女儿,自小伴随主子长大,最忠心不过,闻言惊惶不已。
  “还能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一切应对办法,还得对方把招使出来再说。
  对于婚嫁,很早之前,纪婉青便有了心理准备。这世间固然有只容下彼此的夫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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