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与半山》分卷阅读13

  没有任何区别。
  就是难为了这孩子,老岑去世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已经多少年了呢?
  “好孩子。”孙永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和地问:“你电话里说要问个阵法方面的问题,是什么啊?”
  岑深这才把他临摹的图纸递过去:“就是这个。我翻了所有能查阅到的书,但都没有相关的记载,前辈认得它吗?”
  “这个……”孙永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端详了许久,仍是摇摇头:“毫无印象,看着不像是已知的阵法。老了,很多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了。”
  这回答让岑深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点点头将图纸回,仍恳切道:“如果前辈想起什么,还请打电话告诉我,这张图对我很重要。”
  “好,你放心,回去我再给你查查。”说着,孙永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塞到岑深手里:“老头子我搬家啦,下次你要有空啊,去我家里坐坐。”
  岑深望着手中的纸条沉默了几秒,才点头道:“好。”
  拜别孙永,岑深又带着桓乐马不停蹄地往下一个地方赶。这第二个人是一个中年男妖,当年子承父业走上了匠师这条路,资历平平、技艺平平,但人缘出奇得好。
  岑深没有他的电话,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找过去,发现是一家卖包子油条的早餐店。已经过了九点半,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
  “你说什么?阵法图?我早不研究那玩意儿了,你问错人了。”中年汉子拿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稀疏的头发和粗糙的手指无一不诉说着生活的辛劳。
  “老板,我要两个肉包子!”顾客的呼喊又在身后响起,他回头应了一声,对岑深说:“你从哪儿打听到我的?嗳不是,你谁啊?快回去吧,啊,我本来就不是那块料,你问我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我还要做生意呢。”
  说罢,他便不管岑深和桓乐,回头招呼客人去了。
  “给,两个新鲜的肉包子!”他手脚麻利装袋,碰上那些年轻的,粗大的手指往旁边一指:“有微信、支付宝的您帮帮忙扫个码嘿,今儿个没零钱了。”
  笼屉里蒸腾的热气将他的脸庞烫得泛红,周围尽是人群和车流的喧嚣声,一层又一层地将他包裹着,逐渐远离岑深的世界。
  不记得了,放弃了,也好吧。
  岑深把攥着图纸的手插回口袋里,默默地走出了早餐店,顺着那条充满喧嚣声的小路一直往外走。
  桓乐跟在他身后,不时回头打量他们所谓的“扫码”的举动,又想到了岑深说过的科学。是科学造出了那个叫“手机”的法器,所以匠师一脉才没落了吗?
  看着沉默的岑深,他没问出口,可接下来大半天的旅程,仿佛在一次又一次验证他的猜想。
  “哈?阵法图?那玩意儿早被我当废纸卖了。不过我这儿好像还剩一本不知道什么书,你要吗?要我就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不是我不帮你,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做出点名堂来。可鬼匠柳七只有一个,北街的傅先生也只有一个啊,我努力了大半辈子,又有什么用呢?匠师这行当啊,不是天才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我劝你也尽早放弃吧,你还年轻,学点什么不好?”
  “哦,这个啊,我学艺不,可看不懂这个,现在也就当个业余爱好罢了。要不您去潘家园那儿问问,那儿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说不定有用呢?”
  “……”
  岑深问了很多人,平静地问,平静地离开,别人的喜怒哀乐似乎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可当两人走出地铁站,看着如期而至的黑夜时,桓乐还是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孤独。
  “最后一个。”岑深打开手机察看对方发来的定位,定位就在附近,可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目标。
  这时,坐在地铁口摆摊贴膜的一个小年轻叫住了他:“喂,你在找我吗?”
  岑深回头,第一眼便看到了对方异常惹眼的粉色短发和金属耳环,略显迟疑地问:“迦林德勒斗士?”
  “嘿,那就是我。”粉色头发应得爽快。
  “你在这里……”
  “贴膜啊,没看见吗?祖传贴膜,十五一张,要贴吗?”
  “哇……”桓乐站到了贴膜摊前,双手撑在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的粉色头发,问:“贴膜是什么?”
  “给手机加个防护罩呗,你有手机吗?贴一个?”
  “我没手机。”
  “哇……”这回轮到粉色头发表示惊叹了:“你哪个山沟沟里来的,连手机都没有?”
  桓乐微微一笑,可不会把秘密告诉他。
  粉色头发也不追问,目光扫过他束起的长发,挑眉不语。
  切,奇奇怪怪的人。
  “就是你找我?什么事啊?”粉色头发转而看向岑深,就着地铁口的灯光,眯着眼打量他。岑深过于冷冽的气场让他觉得此人不简单,不过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匠师界哪儿还有这号人物。
  “你是匠师?”岑深蹙眉。
  “如假包换。”
  “好。”
  岑深没有废话,也不以年龄、外表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干脆利落地把阵法图给他看。粉色头发盯着图纸研究了半天,又是查手机又是放到灯光下细看,手指顺着阵法的纹路反复勾勒,好半天之后,说
  “这玩意儿根本看不懂啊。”
  靠在路灯柱上的桓乐差点没滑倒在地,瞪大了眼睛问:“那你看那么久?”
  粉色头“我不得研究一下嘛!”
  “算了。”岑深回图纸,对粉色头发微微点头:“打扰。”
  说罢,他转身欲走,粉色头发却又叫住他,道:“嗳,你要真想找个大师问问,去妖怪论坛上找那个c啊,那可是大师级别的了。你要是合他眼缘,说不定他就会回你呢。”
  岑深蓦地顿住,他回头看了一眼粉色头发,却没说什么。
  c,就是岑深的首字母。
  原来他这样的,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师了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桓乐见他脸色不好,似乎比平日里更显病色。仔细一想,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岑深就吃了一个三明治。
  “没有。”岑深只是有点累了。
  桓乐却不信,仗着自己年轻力气大,硬是拉着岑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那我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走。”
  岑深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力气去反抗桓乐,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春日的晚风里,桓乐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心里的好奇攀升至顶点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会失望吗?
  会因为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匠师这条路上而感觉孤单吗?
  夫子说,孤独也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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