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淫荡掌门》分节阅读_4

  74鸳鸯浴4(激h──灌肠)
  见擎苍愤愤的模样,苏颜夕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叫你每次都挑逗我,这回让你也见识一下本掌门的魅力!忍耐不住了吧,欲火焚身了吧,哼!
  苏颜夕全然不顾及自己现在正坐在人家大腿上这种暧昧的姿势,反而挺直了身板,居高临下看著对方,摆足了掌门气场。
  可惜他这pose还摆多久,男人变化多端的手段,又让他立刻缴械投降。
  “你……卑鄙……”苏颜夕咬牙切齿地骂道,可惜他现在声音颤抖,根本没有任何气势。
  由於是沐浴的水,水温很热,甚至还有点烫,此刻就如同是受人指挥似的,不停地流入菊穴之中。
  那灼热的温度触碰到内壁的一刹那,让苏颜夕的身体不由一颤,几乎从木桶里跳出来。
  好烫……就像要被岩浆吞没一样,那脆弱的地方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还有那水流的速度,虽然极为轻柔、缓和,就只是像条山间的小溪,可内壁本就是这麽敏感脆弱的地方,即便是这麽温和的冲刷,也还是让苏颜夕忍不住浑身颤栗。
  妈的!这混蛋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用法术,犯规!
  擎苍对男人的怒气,倒是很享受。那半是愤怒半是欲望的眼神,漂亮的眼眸中带著雾气,却又带著不甘,反而叫人再想狠狠地欺负他。
  这样想著,擎苍嘴角的笑意更盛。
  我可一向是个温柔的情人,可谁让你这麽能勾起人施虐的欲望呢?从来不知道自责为何物的天妖,这麽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然後勾了勾右手的手指,木桶中的水流立刻变得更加急了。
  “哈……住……住手……”
  水流突然变急变凶猛,争先恐後地往菊穴里冲,那种冲刷内壁的刺激,既恐怖又痛快。
  感官被这两种感觉所分裂、所吞噬。
  後穴就像个容器一般被对待,被热水清洗,男人就像要把肠道都被洗乾净似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种恐惧感让苏颜夕想逃离,可紧紧被扣住的腰部让他没办法逃。
  但恐惧之中,那又痛又爽的感觉,尽管被粗暴的对待,但那快感如同电流一般,从菊穴一路直窜到心脏。
  “啊哈……混蛋……”苏颜夕的脖子向後昂起,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度。而他的身体像一根绷直的弦,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著,承受著那强烈的快感。
  “不要……停……停下来……够了……”
  擎苍欣赏著对方的表情,严肃禁欲的俊脸上,因为快感而泛著绯红,性感极了,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欢愉的同时,那紧紧蹙起的眉毛,都快纠结到了一起,那被牙齿紧紧咬著的下唇,都泛起了白色。
  神情中的痛楚,偏偏又固执的隐忍,使得男人施虐的欲望得到无以复加的满足。
  “不要停下来?”擎苍挑了挑眉,黑色的瞳孔亮如星辰,“遵命,掌门大人。”
  “混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啊啊!”
  听到男人的回答,苏颜夕急得直跳脚,想制止,可已经为时已晚。
  男人只是勾勾手指,比之前更急更猛的水流便汹涌地冲入脆弱的菊穴中,肆无忌惮地冲刷著敏感的内壁,似乎上面有什麽脏东西,男人非要把它洗乾净一样。
  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的突起,可水流并没有停止,就像是要将肚子都撑破一样。
  “够了……停下……”
  这时,疼痛感和恐惧感已明显超过了快感,肚子好涨,想尿尿的冲动反覆在他脑海中咆哮。可源源不断的水流冲进来,肚子里的水越积越多,得不到发泄,只能忍耐。
  指甲深深地嵌进男人的肌肉中,难以想像的痛苦,让连向来喜欢逞强的苏颜夕,也不禁向男人示弱。
  “不行……真的不行……”苏颜夕摇著头,反覆地拒绝,“停下来……”
  擎苍充满爱怜的抚上苏颜夕的脸,就像在为他的痛苦而不舍,而偏偏忘记了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宝贝,叫我的名字,说不定就会放过你哦。”
  “擎苍……擎苍……”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男人对一个名字这麽介意,但苏颜夕立刻喊道。
  音调因为痛楚,而有些不稳。
  “不是这样。”性格恶劣的天妖却摇头,用手指轻点他的嘴唇,柔声说道,“再温柔一点,宝贝。”
  虽然现在苏颜夕气得有想杀人的冲动,然而实际上,现在的他可是痛得连杀人的力气都没有,但他也不能否认,对方在叫那声宝贝的时候,磁性的嗓音带著温柔和笑意,或许有些轻佻,但却亲腻地仿佛真的是情人。
  苏颜夕努力寻找那种感觉,暂时忽略那种疼痛,注视著面前的这个男人,将对方假想成是自己心爱的人,然後轻轻地念出那个名字,“擎苍……”
  对比擎苍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逢场作戏的花花公子;而苏颜夕的声音,却是清冷而又坚定,带著让人相信的魔力。那一点点的鼻音,又像是在对恋人的撒娇。
  听到对方这般动情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擎苍那被浓浓黑色掩盖、无法让人看透的瞳孔,那明明是在微笑却永远抵达不到眼底的瞳孔,此刻却是拨开云雾、笑意懵懂。
  黑色的双眸还是黑色,不是天妖原本的血红,但遮掩的法术,却无法掩盖心底的那一份柔情。
  “乖。”擎苍轻笑,在苏颜夕的嘴角吻了吻,给了个奖励的轻吻,然後右手做了个手指,法术相应的停止。
  75鸳鸯浴5(激h──惩罚)
  没有了外力的阻拦,苏颜夕再也坚持不住,腹部涨痛的感觉,逼迫著他不再顾及什麽颜面,急不可耐地排出刚刚被灌进去的水。
  明明知道觉得十分羞耻,在男人面前做出像排泄一样的举动,又无法否认那种忍到极致又终於得到发泄的畅快感觉。
  “嗯……嗯哼……”苏颜夕死咬著嘴唇,不让自己表现的像享受这种刺激一样,可甜腻的鼻音,还是泄露了他的身体臣服於这样的快感之下。
  此刻,他脑海中是天人交战──恨那该死的混蛋用这种方法羞辱他,但强烈的快感又一再提醒著他,自己真的是爽到不行。
  因此,他看向擎苍的眼神,因为快感而蒙上雾气的双眸中,带上了三分的怒气。
  被人怒目而视的擎苍倒是一脸的坦然,一边欣赏著苏颜夕愉悦而又愤怒的神情,一边运用法术,将木桶中的水挪空。
  只见他手指微微地晃动,水便像是听从了指挥,汇成一道水流,从木桶中跃起,跳出木桶,在半空中形成一条抛物线,却又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等苏颜夕终於排空了一肚子的水时,才发现木桶里面已是空空如也了。他还没来得及疑惑,紧接著就看见天妖的右手托著一个由水组成的球。然後见他手掌向下,水球落入木桶中,木桶又立刻就被灌满了水。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水还冒著热气,也不知是不是温泉水。
  尽管苏颜夕不知道他这一手是什麽功夫,但心里不又羡慕又甜蜜。羡慕的是,同样修炼,天妖的法术就运用得随心所欲,而自己什麽都不会。甜蜜的是,这家家伙然还能考虑到换桶水。
  身处在温度适中的热水中,对於刚刚遭遇那种激烈刺激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好的休息。
  “刚才那种事,下次别做了,一点都不舒服。”享受的同时,苏颜夕也不忘板起脸,谴责一下天妖刚才的恶劣行为。但随即想想自己好像也有爽到,於是又补了一句,“下次要做,也要先经过我的同意。”
  见苏颜夕前一刻还在示弱求饶,现在却摆足了掌门的架势,天妖不禁想,人类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啊。”擎苍爽快地答应。
  苏颜夕疑惑,这无耻的家伙什麽时候这麽好说话了?果然,接下来一句就让他吐血。
  “既然苏掌门不喜欢,以後我们玩别的好了,我向掌门大人保证,肯定不重复。”
  “你……”苏颜夕瞪他,但发现对方是笑得胸有成竹、毫不在意,於是好胜心强的他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苏颜夕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似笑非笑。像是引诱,又像是在挑衅。
  他将原本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双手随意地搭在擎苍的肩上,双眸瞬也不瞬地注视著天妖,目光流转件,说不出的暧昧。
  此时的苏颜夕,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麽的诱人。英俊的脸上,有著不自然的一片红晕,连身体,都泛著淡淡的粉色。白皙的皮肤还挂著透明的水珠,显得越发秀色可餐。
  擎苍不由再次嘀咕,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但又不得不承认,当那双带著浓浓欲望的双眸盯著自己,无需言语,却比任何语言都更人勾得人心痒。
  那一刻,很安静,没有言语,四目相对,一股若有若无的情愫在暗涌。
  “有点冷。”苏颜夕边说,边向擎苍眨了眨眼。
  冷?擎苍正准备加个火球扔进水里加加热。
  还没等他施展法术,一具赤裸而又高温的身体便靠了过来。
  “笨蛋……”
  像是埋怨男人的不解风情,又像是要求男人赶快拥抱自己的撒娇,略带沙哑的声音,像是大提琴的低音。
  因此,这样的声音由苏颜夕发出来,擎苍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时间来不及做出反应。
  面对对方的呆滞,苏颜夕不得意。
  看,也就这点定力,老子勾勾手指,还不是手到擒来,叫你再嚣张!
  不过由於男人没有表现出情欲沸腾、失去理智、立刻扑倒自己,因此苏颜夕认为是自己的勾引技巧还不够,因此咬咬牙,乾脆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胸口紧靠著他的胸口,嘴唇贴著他的耳朵,学著他以前的动作,故意往里面吐气,然後才开口:“笨蛋,还等什麽?”
  苏颜夕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只换来腰间的酸疼。天妖一点都不客气地在他腰部掐了一把,算是对他刚才做出那麽大胆动作的惩罚。
  擎苍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嘴角扬起的弧度,邪魅似妖。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个男人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今天竟然三番四次地敢勾引自己,真是翅膀长硬了,不教训一下,以後还不得真的让他反攻了?
  这麽思量之下,擎苍的手从苏颜夕的腰部挪到了臀部,极具色情地揉搓,并且轻笑著说:“掌门大人,我可是在等你自己坐上来。”作家的话:昨天断更,今天老规矩,双更奉上!
  76鸳鸯浴6(激h──骑乘)
  什麽?自己坐上来?那不就是骑乘嘛!
  靠!
  苏颜夕瞪大了眼睛,完全没了刚才玩著手段勾引男人的媚态。他直起身体,又羞又怒地看向擎苍,哑声呵斥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擎苍却笑了,“难道苏掌门不想要吗?”
  “你──!”
  他的臀部被擎苍有技巧地揉捏,性欲的暗示是再明显不过。何况,刚刚被灌过肠的身体,受到了刺激,却还没有得到发泄。这高高翘起的阴茎,无不在说明这具身体的渴望。
  因此,要让苏颜夕在这麽明显的状况下,非要说自己不想要,那绝对是睁眼说瞎话了。
  “我想要。”苏颜夕扬起下巴,坦然地说道。即便是承认自己的欲望,他依旧也是一脸骄傲的模样。
  擎苍被他现在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逗乐了。这个男人,无论是妩媚或是别扭或是骄傲的时候,都能轻易地拨动自己心底的那根弦。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在那薄薄的嘴唇上落下轻吻,“那还不快点坐上来?”
  “无耻!”苏颜夕愤愤地骂道。
  “快点哦,掌门大人,否则这里软下去了,你可就想坐也坐不上来。”
  “你──!”早就知道这混蛋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但听到他说的这麽露骨,苏颜夕还是又羞又窘,俊脸涨得通红。
  其实,擎苍自己也忍得很辛苦,这麽长的前戏,加上被苏颜夕三番四次的勾引,他那根肉棒早就硬得发涨了。要不是为了重振自己身为小攻的威严,擎苍只怕早就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用肉棒惩罚一番。
  擎苍暗暗咬牙,告诉自己要把持住,同时面上依旧显得毫无在意,拉起苏颜夕的手,放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诱惑道:“宝贝,真的不想要吗?”
  “嗯……”苏颜夕发出低低的呻吟,不知是在答应,还是在赞叹肉棒的粗大。
  那又粗又烫的玩意就在自己手中,那巨大的龟头、灼热的温度,无一不让苏颜夕兴奋。还有那如同有生命力一般地在跳动,跃跃欲试,似乎恨不得立刻一展雄风。
  手里握著男人的肉棒,苏颜夕不禁意淫起它曾经在自己身体里驰骋的凶猛,带给自己欲仙欲死的感觉,将菊穴捅得又酥又麻,但又快感连连。
  光是想到这些,菊穴就不受意志所控制,开始缩,分泌肠液,就像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将这大肉棒一口吃进去。
  擎苍见苏颜夕那投入的模样,不由偷笑,这麽淫荡的身体,怎麽可能会不答应呢?
  但他那勃起的阴茎,可禁不起苏颜夕再三的摩擦。於是,擎苍进一步诱惑那个根本禁不起诱惑的男人。
  只见他轻摆腰身,使得阴茎往上顶了顶,与苏颜夕的掌心进行摩擦。
  “哈……”
  肉棒模仿性交的姿势,在手中轻轻地抽送,让还沉浸在自己意淫中的苏颜夕有些措手不及。但这样具有赤裸裸的性暗示动作,让苏颜夕吓了一跳的同时,无疑更让他激动。
  身体中的情欲在叫嚣,在向他抗议,在侵占他的理智,菊穴深处的瘙痒让他难耐,让他饥渴,让他想要男人的肉棒狠狠捅进来。
  苏颜夕知道擎苍是个说得出完全做得到的人,即便同样的欲望高涨,但说了要自己骑乘,他便不会主动操自己。因此,苏颜夕只有把心一横,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擎苍爽快地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只怕来一次你就上瘾了,下次不让你自己坐上来你都不肯。
  77鸳鸯浴7(激h──继续骑乘)
  苏颜夕稍微坐起身来,一手扶著擎苍的肩膀,一手握住那根阴茎,然後,瞄准了位置,慢慢坐下去。
  见苏颜夕手法和动作如此熟练,擎苍不禁吹了声口哨,调侃道:“掌门大人真是有天赋。”
  “闭嘴!”在这种羞耻的时候,还被对方像个流氓似的调戏,苏颜夕可接受不了,尤其男人那句话的意思,就像在说自己天性淫荡一样。
  这不是小瞧人嘛!苏颜夕愤怒,骑乘这种体位,虽然他没有真正实践过,可gv里出现的还少吗?
  不过,实践起来确实有点难度,要让肉棒瞄准菊心可不容易,双腿要一直用力呈半蹲的姿势,也挺吃力的,苏颜夕不由面露难色,目光瞟向擎苍,用忿忿不平掩盖自己的尴尬,“有功夫说话,不如来帮忙。”
  “我相信掌门大人的实力。”擎苍说得一脸诚恳。
  也不知他是故意想见苏颜夕难堪,还是真的没有意会。
  当然,苏颜夕肯定相信是前者。於是,他磨牙,狞笑著威胁道:“哦?你就不怕我一屁股坐下去,把你那玩意给坐折了?”说完,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用力握住男人的要害。
  阴茎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擎苍都不禁变了脸色,面容扭曲,为了不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巨龙就这麽被废了,只有连忙开口答应:“我帮!”
  真是马失前蹄啊……!擎苍不由地为自己哀叹。
  苏颜夕当然也不会真的用上灵力,把那根肉棒给废了。对於这根粗大的肉棒,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因此他将肉棒松开,转而双手搭在擎苍的肩上,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擎苍。
  於是,擎苍第一次头痛,第一个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後他一手扶著自己的性器,一手托著苏颜夕的臀瓣,让他慢慢的坐下来。
  巨大的龟头顶在自己的穴口,早就饥渴多时的身体立刻变得澎湃激动,欲望一触即发。
  “嗯哼……”终於要迎来男人狠狠地操干,一想到这,苏颜夕就忍不住发出破碎的细细呻吟。
  可糟糕的是,这个恶劣的男人却故意托住了他的臀瓣,不让他将期待已久的肉棒吞进去半分。
  苏颜夕狠瞪眼前的这个混蛋,但混蛋丝毫没有反应,於是,他只好自力更生。
  “嗯……”
  他屏息凝神,努力地缩臀部,使後穴张开小嘴,一张一合地,似乎是想要将男人的龟头吸进来,好填满空虚瘙痒的菊穴。可试了几次,明明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巨物的粗大,却偏偏就是没办法把它吃进去。反而温热的水流,在菊穴缩之间,被吸进去了不少。
  “啧啧,真是贪吃的小嘴。”擎苍完整的将他淫荡的模样尽眼底,自然不忘适时地调笑。
  混蛋!
  苏颜夕有些恼怒、有些窘迫,但也对这无耻的混蛋无可奈何。他趴在男人的肩上,低声地催促道:“擎苍……快点进来……别再玩弄我了……擎苍……擎苍……”
  一声声的轻唤,像是催情的符咒,叫人心生荡漾。同时,也将擎苍所有的理智与自制力,都轻易地瓦解。
  苏颜夕还不了解自己的叫床声有多麽的诱人,他只觉得托著自己臀部的力量突然消失,地球引力的作用使他整个人迅速地往下掉。
  “啊啊啊!”
  男人的性器如铁棍般猛地捅进自己的身体中,在引力的作用下,一插到底。那迅猛的速度、那凶狠的力道,都是前所未有的。
  饥渴的菊穴被如此凶猛地贯穿,是一种又爽又刺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尖叫连连。
  “爽死了……啊哈……”
  肉棒连根没入,将饥渴的菊穴完全地撑开,每一道褶皱都被抚平,那种被充满的满足感,让苏颜夕不禁眯起了眼睛。
  “掌门大人满意吗?”说著,擎苍摆动腰身,轻轻地往上顶了顶。
  “嗯……满意……肉棒好大……”苏颜夕昂起脖子,形成漂亮的弧度,“别玩了……快点用大肉棒操我……”
  真是个荡妇!
  听到苏颜夕说出这麽露骨的恳求,擎苍在心里愤愤地骂道。然後,像是为了发泄怒气一般,便在他那修长的脖颈间咬了一口,说:“掌门大人想要的话,那就自己动啊。”
  苏颜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骂道:“混蛋!”
  绕了一个圈子,就是要逼著老子骑乘是不是!?
  苏颜夕不甘,可就是明知道男人的坏心眼,欲望到了这种时候,也不由得他不答应。
  78鸳鸯浴8(激h──骑乘结束)
  苏颜夕双腿用力,慢慢的直起身体,使得肉棒一点一点地离开菊穴。
  “嗯……嗯……”
  肉棒与内壁轻微的摩擦,让苏颜夕禁不住发出低声的呻吟。
  可饥渴的菊穴显然对肉棒的离开很不满意,正努力地缩,极力谄媚地讨好男人,想让肉棒留在自己的体内。
  身体如此淫乱的表现让苏颜夕不禁羞红了脸,不敢看向擎苍。幸好擎苍也知道,这种时候再调侃他,估计苏掌门真的会拍拍屁股走人的。
  何况,肉棒被内壁主动地按摩,那种感觉还真是不差。
  当龟头卡在穴口的时候,苏颜夕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一鼓作气坐下去。
  “啊──!”肉棒一下子连根没入的刺激感觉,让苏颜夕立刻尖叫出声。
  不单只是肉棒的刺入,桶里的热水也趁机钻了进去。那烫到有些疼,但疼痛中又激爽的快感,带给苏颜夕全新的感官刺激。
  骑乘虽然不及男人的凶狠操干来得那麽爽,可一想到自己是在玩弄擎苍的肉棒,那种掌控著操控一切的权力,又完全满足了苏颜夕骄傲的心理。
  苏颜夕再重复刚才的动作,有了第一次的尝试,接下来的动作也就越发熟练,而且还摸索出了一定的技巧。
  他学会不再一插到底,而是快速地起身再坐下,这样浅浅的插送,积累快感的同时,也可以让性爱的过程持续得长久一点。
  这样几下之後,再来一次深深地刺入,绝对让原本不满足的菊穴一下子爽到痉挛。
  “啊哈……好爽……大肉棒操得我好爽……啊哈……”
  苏颜夕忘情地浪叫,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害羞,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全新的初次体验。自己掌握节奏和速度,自己掌握操干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著对面的男人,仿佛他不过是自己的胯下之臣。
  “啊啊啊──!顶到了!爽死了──!”
  苏颜夕时而让龟头碾压过敏感的那一点,如电流通过一般的快感,让他浑身颤栗不已。
  随著苏颜夕的身体起伏,身体与热水的撞击,发出“啪啪”的拍打声响,原本就淫乱不堪的场面,更是增添了一丝淫靡的氛围。
  擎苍欣赏著他淫荡的样子,贪婪的骚穴紧紧地吸吮著他的肉棒,纤细的腰身扭得比蛇姬都还要放浪,湿润的双眸中,满是浓浓的欲望,可偏偏又带著男人特有的傲慢,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自己才是臣服於他脚下的那个。
  这无疑勾起了男人心底潜藏的暴力因子。
  虽然苏颜夕这副骑乘的样子,确实满足了他的恶趣味,可真的把他的肉棒当做一根玉势在用,天妖还是很不爽的。
  “掌门大人连自己玩都可以这麽爽吗?真是够淫荡的。”擎苍笑得邪气十足,黑色的双眸闪动,明显又在打什麽坏主意。
  苏颜夕还沈浸在欲望中,毫无察觉。他继续犹如蛇般摆动著臀部,口中淫言浪语不断:“嗯哈……爽死了……啊哈……骚穴被操得爽死了……”
  “这样就能满足掌门大人的骚穴了吗?不需要大肉棒狠狠地操进来,把掌门大人的骚穴操烂吗?”边说著露骨放荡的语言,擎苍边扣住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
  这让正被操的酥软的骚穴如何受得了,骚穴深处,痒得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爬,恨不得大肉棒立刻捅一捅才好。何况,男人色情的描述,使得食髓知味的菊穴又立刻怀念起那野兽般暴力的操干。
  “要……快点……我要大肉棒操我……把我的骚穴操烂……”苏颜夕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不知羞耻地疯狂扭动著臀部,催促男人快点来操干自己。
  “我这就操死你这个荡妇!”擎苍在苏颜夕耳边撂下狠话,然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样。他开始摆动结实的腰身,像打桩机一样重重地刺入对方柔软的骚穴中。
  “啊啊啊!”那像要把自己干死的冲击力让苏颜夕爽得尖叫连连,“大太猛了!”
  擎苍腰下动作力道丝毫不减,一下下用力地猛插进去,一直插到肠道的深处。那温热湿润的菊穴,那痉挛的内壁紧紧咬著他的阴茎不放,对男人来说,真是天堂般的享受。
  “掌门大人喜欢我这麽干你吗?”
  猥亵的语言此刻就是最好的催情丹药,尤其是男人性感的嗓音,更是让人性欲澎湃。
  “喜欢……我就是要你这麽干了……嗯啊……再用力干我……插死我……嗯哈……”男人凶狠的操干,让苏颜夕激动不已,不顾羞耻地浪叫。
  身体在男人猛烈的操干下,上下起伏,仿佛是漂浮在海里的小舟,身不由己。
  不同於骑乘时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现在完全是把自己交到对方手中,任由男人的摆布。被男性的雄伟所征服,著迷於男性的力量,带给苏颜夕的,是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刺激。
  “真是淫荡的身体,这麽迫不及待地要吃我的液了吗?”苏颜夕紧致的骚穴,让擎苍都有些把持不住。他咬著牙,在关大失前,拼命地用力抽插。
  “射给我……哈……骚穴要吃男人的液……快点射给我……全部都射给我……”听到擎苍的话,苏颜夕更是夹紧臀部,死死绞住男人的肉棒。
  “啊啊!射死我了──!”
  滚烫的液射在脆弱的内壁上,将苏颜夕的快感推向顶点,他同时也尖叫著射了出来。
  “掌门……”
  79h之後被撞见
  萧念到承陌的报信时,正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烤肉,秦非那手艺,真是比得上任何一家酒楼的大厨。光是闻那香味,就让萧念垂涎三尺了。
  没办法,这世上大概只有秦非做出来的菜,最合自己口味了。
  “秦非,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了。”萧念发自内心地感叹。
  这话秦非都听这位大少爷说了不下十遍了,因此他熟练地翻转烤肉,连眼皮都没有抬,“如果少爷不怕继承不了家业,秦非是不介意的。”
  被正戳要害的萧念说不出话来,只好故作不满地抱怨:“秦非,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那恭敬的口吻,却透著股疏远,和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後面、乖巧的小孩实在是相去甚远,“秦非,不要叫我少爷,叫我的名字。”
  他与秦非自幼长大,小时候一块糕点也要分一半给对方,但不知从何时起,秦非就以尊卑有序为藉口,一口一个少爷,不肯再叫他的名字。
  “少爷倒是和小时候一样……”
  爱撒娇三个字秦非没有说出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开始变得怎样都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默默叹了口气,秦非准备顺从地念出那个名字来。
  “萧念!”
  突如其来的呼喊使得秦非硬生生将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平静的神色中看不出有任何波澜。
  问声望去,原来承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萧念,师父回来了,我替你巡逻的事被他发现了,让你现在去他房间。”
  “是吗?”萧念漫不经心地应道,目光还在那烤的香气四溢的肉上,或者说,是在旁边那双翻转烤肉的手上流转。
  秦非的手真是漂亮,比外面那些大家闺秀的手都要漂亮。
  承陌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萧念却像什麽都没有听进去一样,无动於衷,还顺便把要起身打算回去和苏掌门告罪的秦非给拉了回来。
  “先坐下,吃完再说。”
  “苏掌门会怪罪的。”秦非说,虽然不见他有担心的意思。
  “不碍事,就那个都掉进钱眼里的掌门?”萧念对苏颜夕的敛财行为一向嗤之以鼻。
  於是,两人津津有味地啃掉两只兔子後,才不紧不慢地去苏颜夕的房间。
  於是,就发生刚才大家所看见的那一幕。
  “掌门……”萧念想也没想,推门而入,看到房内的场景,然後整个人都呆住了。
  咦,怎麽有个木桶?
  啊,怎麽里面有两个人?
  天哪,好像是苏掌门和擎苍长老!
  萧念还没来得及细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一道如瀑布般的水帘便出现在木桶前,完全将两人的身影遮挡住。
  紧接著,水帘中心的水流开始迅速旋转,一把由水组成的矛从水帘产生、脱离,像长矛一样直直地刺过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萧念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大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长矛便到了眼前,直指眉心。
  就算长矛是由水组成的,但任何人都不会忽视它的威力。那散发冷冷的寒意与杀气,足以让人寒毛直竖。
  “萧念!”
  萧念听到一声急促的叫喊声,然後一个外力将他往後拉。
  “苏掌门!”
  秦非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使他回过神来。定身看去,发现挡在自己面前、挡在锋利的长矛面前的身影,即便看起来有些瘦弱,却意外地让人心安。
  似乎眼前的危险不再存在,萧念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发现,果然“萧念”两个字比“少爷”听起来顺耳很多。
  “住手!”
  萧念听到沙哑的声音从水帘後面响起,即便听起来虚弱,但气势不减,还是掌门人的气势。
  接著,施法的人似乎是迟疑了片刻,但最後还是将水帘连同长矛一道撤去了。
  致命的杀机消失,萧念这才大大松了口气,而此时,他背上早就湿了一片。
  没有了水帘的遮挡,萧念再往木桶处望去,发现已是空空如也。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床上,不,准确的说,是苏掌门躺在床上,而擎苍长老坐在床边,用被子将床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怕露出一点皮肤被别人看了去。
  好像苏颜夕被人看一眼,他就会少块肉似的。
  “你不如用被子闷死我好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但也掩盖不住那愤怒的口吻。
  被人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苏颜夕当然不会高兴。
  “好吧……”擎苍似乎在他愤怒的注视下妥协了,将被子往下拉了点,说,“这样好了,露出鼻子,就不会闷死了。”
  “你!”苏颜夕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咳咳。”
  秦非适时的咳嗽,提醒这不分场合打情骂俏的两人,拜托考虑一下还有两名围观群众好不好。
  80闪瞎了眼的狗男男
  秦非的咳嗽声还未落下,一道杀人的视线就直直地射过来,那阵阵杀气,绝对能让人寒毛倒竖、冷汗直冒。
  在擎苍的观念里,就是这两个人类竟然敢在关键的时刻进来打扰自己,本来正软玉在怀,动动手脚又可以再来一次,都给这两个低贱的人类所破坏了!
  自己已经看在苏颜夕的面子上,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们了,竟然还不知道赶快有多远滚多远,现在还敢出声?
  真是活腻了!
  虽然身为乾阳门的长老,可除了苏颜夕,擎苍可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天妖的本质,本就和修士势不两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的袖子中,五指跃跃欲试。
  “秦非!”萧念一看又是针尖对麦芒的形势,亲身经历过刚才的水帘,他自然知道那总是笑眯眯的男人是有多麽的可怕。於是,他想都没想,连忙伸手拉扯挡在他前面的秦非,本能地想要把对方拉到自己身後来。
  就像秦非刚才保护他一样,保护著对方。
  可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秦非却硬是不动,如同为他遮挡风雨的大山。
  “擎苍长老,是苏掌门唤我们来的。”即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头,秦非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平静如水。
  “对,对,没错,”苏颜夕接话,赶紧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拉住擎苍的右手,制止他的施法动作,然後脑袋从被子里弹出来,缓和现场杀意浓浓的氛围:“是我叫他们来的。”
  手被那温热、有点潮湿的掌心抓住,擎苍的脸如同是七月的阳光照耀,一下子从寒冷转向和煦。
  擎苍转动手腕,手指如蛇般挣脱男人的手,转而变成紧紧将对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苏颜夕察觉到了这细小的变化,又见男人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悦地抬了抬眉,但碍於有两个外人在场,只有忍下,回头再找他算帐。
  不过在那在场的两个外人看人,完全是打情骂俏的经典场面,绝对闪瞎了狗眼。
  萧念面露沈思状,他身为一个纨绔子弟,风花雪月之事见多了,至於两个男人?
  秦非则面无表情,目光深沈,掌门和长老都带头了,究竟是该让少爷火速离开,还是该让少爷留下来受受熏陶,说不定……
  两人正各想各的,一阵咳嗽声打算了秦萧二人的思绪。
  “咳咳。”苏颜夕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才开口道:“萧念,你可知道错了?竟然差遣承陌带你巡视山门!可有将门规放在眼中!这样吧,念在你是初犯,罚你打扫大殿一个月,你可有异议?”
  说实话,苏颜夕现在的模样,脸上带著可疑的红晕,声音沙哑中带著性感,十足一副性爱过後被满足的慵懒模样,训起人来,真的没什麽威严。
  因此此刻就算苏颜夕摆足了掌门架子,萧念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他刚开口想狡辩,没想到他还没说话,他身前的秦非就直接替他答应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是,我等甘愿受罚。”
  “恩,”苏颜夕点点头,其实他也没真打算要处罚,也不是什麽大事,主要还是立立威信而已,“那你们先下去吧,从明日起算一个月。”
  “是。”
  说完,秦非就拉著萧念离开,顺便给这对狗男男关上了房门。
  81金丹初期
  两人走後,苏颜夕迅速把自己的手从擎苍那里抽回来,板著脸,冷声道:“我累了,你也先出去吧。”
  从刚才的慵懒性感、媚态横生,转眼就变成了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变脸速度之快让擎苍懊悔不已,自己就该杀那两个人,在苏颜夕还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他给上了!
  “宝贝,你不能这样,之前还求著我干你……”和苏颜夕有两三日没见,对性欲强盛的天妖来说,光发泄一次怎麽可能满足。因此,他死皮赖脸地趴在苏颜夕身上,“再来一次好不好?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苏颜夕一点不为所动,听都不听完男人甜言蜜语,直接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俊脸,“才两天而已。”
  擎苍继续厚脸皮地贴过来,用他性感磁性的嗓音发起凶猛的攻势,“虽然才两天,可是,宝贝,我这两天无时不刻不在想你。”
  虽然这甜言蜜语听著万分虚假,但偏偏配上擎苍的声音,仍有让人愣神的魔力。苏颜夕不过是一时不查,就叫擎苍偷袭成功,在嘴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我今天真的累了,”苏颜夕抹掉嘴巴上的口水,但明显口吻已经缓和了不少,“我在集市上买了些草药回来,虽然没有含珠草,但也能炼制出不错的丹药。这次你解开封印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他刚说完,脸颊上又被糊上了黏黏的口水。
  这混蛋根本没好好听他说话,竟然又搞偷袭!
  “混蛋!能不能不要虫上脑,好好听人说话啊!”苏颜夕擦掉口水,愤怒地瞪他。
  结果,对上的不是对方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温柔地如同面对的是亲密的爱人。黑色的瞳孔,依旧闪耀如星辰,但又有温柔如银河在眼眸中流转,波光粼粼。
  让人无法不被吸引,无法不沦陷其中。
  “谢谢你。”擎苍的双唇又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一般的吻,却这般的珍重。
  大概是没见过擎苍这麽专注的表情,苏颜夕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傻瓜,”擎苍轻笑出声,从他的额头挪到嘴唇,如小鸡啄米般,沿著唇形落下细细的吻,“我已经突破第一重封印了,现在相当於人类修士金丹初期的修为。”
  金丹?
  乾阳门终於有金丹期的高手了?
  苏颜夕高兴地恨不得仰天大笑,但他才咧开的嘴角,又迅速地恢复,“这麽重要的事,为什麽没有早点告诉我?”
  “因为一直忙著伺候掌门大人。”擎苍边说,一只手已经滑进了被子了。
  “哪里伺候我了,分明是折腾我!”
  “难道在下伺候得掌门大人不舒服吗?看来还需要努力才行。”伸进被子里的手,已经直接抚上了苏颜夕的性器,“掌门大人,舒服吗?”
  “你……混蛋……”敏感的身体哪里经得住擎苍的挑逗,“哈……舒服……”
  於是,不久後房间内又响起娇吟连连,一片春意无边
  82再次升级
  翌日清晨,乾阳门所有弟子在乾阳殿集合。此刻,平日松散的弟子们站在大殿之上却是一片肃然,齐齐看向坐在掌门之位上的年轻男子,他们不知道向来只种种草药炼炼丹、不管正事的掌门,突然召集大家有何事。
  苏颜夕面色严肃、威严,不动声色,然而,表面气场十足的他,但实则内心的苦处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昨晚,他又被那该死的天妖折腾到晕过去为止,可一大早还要爬起来开会!现在他的身体就像被拆过又重新装起来一样,腰都快散架了,而且屁股还坐在硬硬的椅子上,真是如坐针毡。
  擎苍那个混蛋!回头我一定要杀了他当化肥用!
  苏颜夕面色狰狞、杀气外露,让下面的弟子更是心惊胆颤,心中惶惶不安。
  唯独站在众弟子之首的擎苍长老,却是在心里偷偷得意著,就像吃了顿饱餐的野兽,一脸的满足与惬意。
  “咳咳。”苏颜夕乾咳两声,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後开门见山,直接切入正题。“这段时间来,我看得出大家修炼得都十分努力。”
  底下的人也不敢放松,生怕他来个转折。
  “内门弟子中,已经有筑基期的修为了,这十分不易。”苏颜夕顿了顿,目光从第一、第二排的弟子脸上扫过,看著一张张年轻的脸,仿佛看到了乾阳门的未来,甚为欣慰。“你们已经打下了甚为坚实的基础,所以今天,本掌门便决定,向所有弟子开放藏经阁第二层──所有属性的基础法诀。”
  “哇──!”底下传来一片惊呼声。
  像楚寒清、萧念这样性格冲动的,已经兴奋地恨不得立刻就冲进藏经阁了。即便是冷静的秦非,也不禁面露喜色。
  毕竟心法如同内力,修炼之後无非力气比以前大、身体比以前好、吃饭比以前少,手中没有法器、法术,根本体现不出修真的效果来。
  因此,当掌门宣布可以学习法诀的时候,如何能让他们不激动。以後那些只存在书中、传说中见过的神仙般的法术,他们都能学习了!
  “咳咳。”苏颜夕再次咳了咳,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内门弟子可以自由进出二层,借阅基础法诀,外门弟子则要通过积分换取借阅的时间,具体的兑换规则秦非会贴出来告知大家。所有人将法诀借出藏经阁,都需要向承陌做登记,明白了吗?”
  “是,掌门大人。”底下弟子是一片齐齐地回应声。
  “恩,”苏颜夕点了点头,“法诀中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可以相互探讨,或是询问擎苍长老,但不得借给门派之外的任何人。一旦被发现外泄,立刻逐出乾阳门,明白了吗?”
  “是,掌门大人。”
  大殿会议结束後,苏颜夕这个甩手掌门自然是把兑换规则的事情交给了秦非等人,并命令他们要在明天之前出结果、告知大家。
  他则大摇大摆地迈出了大殿,选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调出系统界面,选择了门派升级。
  一个框住整个乾阳门的大大圆圈亮起,中间是五芒星的形状,一路贯穿山门、乾阳殿、藏经阁、练气场等建筑。
  这次的光芒比之前那次升级更为闪亮耀眼,也持续的时间更久。但门内的弟子都没有异样的反应,看来这样的光芒只有苏颜夕自己能看见。
  光芒散去後,苏颜夕耳边传来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调出系统界面一看,他发现竟然有升级奖励,心中不由大喜。
  《星辰万宗诀》──运用星辰之力施展的法术,分为攻击篇、防御篇、辅助篇、治疗篇,对於已经被白闻拿走《星辰引灵诀》,不知道该怎麽办的苏颜夕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的好事。
  不过,当他再查看门派基本信息时,又有一股想杀人泄愤的冲动。
  门派名称:乾阳门
  门派等级:3级
  门派声望:250(小有名气)
  弟子人数:68人
  金钱:白银5000两
  三品灵石5块
  敌对势力:罗刹教
  现有建筑:灵田1级,药田2级,藏经阁2级,练气场2级,灵兽园1级。
  主线任务:门派升至4级。
  任务要求:弟子人数80,金丹圆满期弟子1,炼丹大师1,炼器大师1,门派声望350,3级建筑1,女装和门派弟子欢爱一次。
  苏颜夕的内心在咆哮:我知道升到4级的条件肯定难,什麽金丹圆满期弟子、什麽炼丹大师炼器大师、什麽3级建筑,这都算了,不过女装h是怎麽回事啊!?
  我操!!!
  83有客来访
  乾阳山上,如今是一派欣欣繁荣的景象。
  就连以往一些懒散的内门弟子,现在也是一个个在拼命打坐、运气,提高修为,争取早日可以学得法术。
  自从掌门宣布可以学习藏经阁二楼的法诀後,他们一个一个都如狼似虎的,恨不得立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无敌,没想到连最简单的法诀,都要求筑基期的修为!
  除了承陌等几个内门弟子,现在就没日没夜待在藏经阁不出来之外,其他内门弟子也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因为主线任务的升级条件,苏颜夕对擎苍心怀愤愤、视而不见了一天,让擎苍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最後只得把对方的不爽归咎於昨晚自己的索求无度上。
  但苏颜夕也没办法,谁让他看到擎苍的脸,就想到自己女装的样子,然後怒从心起。
  不过,经过了第一天的消极後,第二天他又想通了,大不了不升级门派就是了。因此,苏颜夕又做起了甩手掌门,乾脆宣布闭关,专心炼制丹药、以及修炼《星辰万宗诀》。
  修炼的时间过得飞快,若不是有弟子禀告说有人来拜访,苏颜夕大概都不会发现已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来者是剑门的弟子,剑门身为七大门派之一,以剑修为主,攻击力强悍。随便派来送信的一名弟子,都有筑基期的修为,一身剑气外露,锋芒凌厉。
  经过交谈过後得知,原来是由剑门举办的生存大赛。
  七大门派分别管辖七大区域,而乾阳门这一片恰巧属於剑门管辖。由剑门负责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生存大赛,区域内所有门派选出五名金丹期以下修为的弟子参赛,最终前三名的门派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并能参加两年後七大门派共同举办的总决赛。
  苏颜夕下邀请信後,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支线任务多了一条,获得总决赛的参赛权。
  送走剑门弟子後,苏颜夕没有回房间继续修炼,而是考虑起参赛人选的问题。
  金丹期以下这个条件不难,除了擎苍,门派里就没有金丹期以上的高手,连苏颜夕这个掌门,也只有练气圆满期的修为而已。
  但这个生存大赛也不知道究竟搞什麽名堂,也不详细说一下规则,害得他都不知道要怎麽选人。
  从经验来说,这肯定是个大任务,系统奖励不会少,剑门给的奖励也肯定不会差。所以身为财迷的苏颜夕,对於选人之事自然是慎之又慎。
  不如先在内部进行选拔?他摸著下巴这样想到。
  直到和大家在饭厅吃晚饭时,苏颜夕仍没有想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法,因此吃得是心不在焉。
  “师父,你可是有什麽烦恼之事?”善解人意、也最尊师重道的承陌问道。
  “什麽?”苏颜夕回过神来。
  “你一直在吃那个果子,”承陌指指放在桌上的青色小果,面露担心之色,“这是厨房的大叔在山上摘的,他老婆特别爱吃。”
  “哦。”苏颜夕看看手中被咬了半个的果子,乾脆一口吃了下去,吧唧嚼了几下,咽下,然後说,“味道还不错,没想到就在山上就有。”苏颜夕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大家都嫌太酸……”承陌一边打量著苏颜夕的神色,一边支支吾吾地说。
  “酸吗?我觉得还好,下次也让他给我摘些过来。”
  “是。”承陌应道,看向苏颜夕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奇怪。
  大叔说,他老婆是因为有喜了口味变了,才特别爱吃这种酸酸的果子,可为什麽师父也……
  84怀孕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预先的设想。
  一个月後,向来懂事的承陌,每天都会定点将一日三餐送到苏颜夕的房间,并悄悄地说:“师父,我看你最近没什麽胃口,因此特意让厨房的大叔按他老婆的食谱给你改良了饭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苏颜夕额头青筋暴起,但面对承陌的孝心,他忍著不好爆发,只有默默地捏碎了一个杯子!
  两个月後,向来没心没肺、没大没小的楚寒清见到他,也不禁面露讶异地说:“师兄,我看你最近身材有些走形嘛,是不是缺乏运动?要不要和我们去比一场,我最近可新学会……”
  苏颜夕面色阴沈,听也不听楚寒清的唠叨,闷头就回房间,然後对著铜镜照了又照,发现自己平坦的小腹,确实有那麽一点点的突出。所以,他立刻选择了披上一件宽大的外套遮掩一下。
  放屁!老子才不可能是大肚子!一定是因为最近吃太多了!
  三个月後,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承陌承担了门派内的几乎所有事务,并且组织了一次名为体检的活动。
  所有的弟子都很奇怪,自从修炼之後,身体体质明显得到了改善,不要说大病,连头痛风寒都未曾感染过,怎麽会需要体检?
  只有苏颜夕清楚,当他看到出现他房间内的老中医时,再清楚不过。
  “是来给弟子们检查身体的吗?”苏颜夕看似随意地说道,“我这个掌门就不必了。”
  秦非也没说什麽,按照掌门的意思,先领著大夫去给其他弟子检查身体,再回到苏颜夕房中,关上门,并从怀里拿出一条符纸,贴在门上。
  “你看了藏经阁的符咒入门了?最终决定选择符咒职业?”苏颜夕见到黄色的符纸,上面有著如画画一样的黑色字迹,看得就让人眼花头晕。
  符咒是在特定的符纸上,用特定的墨汁写上符文,并在书写时运用灵力,这样才能产生符咒的效果。
  由於符文本就复杂,一个符咒师往往需要记住大量的符文,在画符过程中灵力控制得恰当好处,往往画错一笔或多一份少一分灵力,都会导致这枚符咒的失败。因此这个职业的修士并不算多。
  但符咒的强大是无庸质疑的,苏颜夕还是挺高兴乾阳门这麽快就有了第一个职业者,还是符咒职业的。
  “我偶然在藏经阁看到,别的有意思,便拿来学了。”秦非淡淡地说,就像这不过是吃饭喝水一样,才平常不过的技能,并没有多了不起,“大概用禁音结界会更加方便,但我现在还没有学会,不过禁音符咒的效果也差不多。”
  听到原来这符咒是禁音的效果,苏颜夕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不知掌门最近可有听闻一些轶事?”
  苏颜夕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谈及此事,但按照秦非的城府,肯定不会是随便说说的。
  “比如?”
  “比如,传言那七大门派之一清涧池的掌门,未闻有母,只有父亲。”
  秦非说得若无其事,苏颜夕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掩去神色间的惊讶,苏颜夕平静地应道:“果然有趣。”
  秦非却是异常恭敬地作了一揖,然後才开口:“我今日看掌门日夜为门派操劳,人形消瘦,心中甚为担心,不如让严大夫为掌门把把脉,也好让我们做弟子的安心。”
  靠!还日夜操劳,还人形消瘦,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嘛!
  听秦非说谎都说得这麽正义凛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苏颜夕不由在心里爆粗口。面上却要装作无事,抿了口茶,说:“无事。”
  “还请掌门为乾阳门以及乾阳门的未来保重身体才好。”秦非虽然说得很婉转,但明显加重了口吻。
  “本掌门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苏颜夕拒绝地很直接,显得有些不耐烦。
  开玩笑,如果大夫慢点直接大呼,恭喜苏掌门有喜了,那他要不要一头撞死算了!
  秦非最後还是没有坚持,所谓的门派上下体检,也就当弟子福利了,反正现在苏颜夕已经敛了不少钱财。
  不过,经过三个月,苏颜夕也从一开始的否定,到各种事实摆在面前不由他不信──
  他,苏颜夕,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似乎真的怀孕了……
  85谁的孩子?
  当苏颜夕终於接受怀孕这件事情後,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让他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就是──
  孩子他父亲到底是谁?
  擎苍?
  哦,天哪!他可不要孩子流著天妖的血脉、变成一个无耻的混蛋!
  还是白闻?
  不,不会的,才一次,不会这麽巧的!
  但苏颜夕在否认的同时,心里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又在隐隐地提醒他,是白闻的可能性更大。
  两年来,和擎苍发生过许多次性爱,都没有事,结果和白闻那一次後,回来就怀孕了。
  因此,再次面对擎苍时,苏颜夕显得十分目光闪烁,神色犹豫,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从面对怀孕这种事实後,苏颜夕就开始更多的关心在肚子里的小孩,尤其是对於擎苍的性爱要求,更是心里担心。
  随著时间的流逝,他竟然已经能感受到好像真的有生命在肚子里逐渐形成、成长。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渐渐从知道自己怀孕的愤怒、不安中缓过来,趋於平和、安静。
  所以,拒绝擎苍的做爱要求是迫在眉睫、势在必行的!他希望孩子安稳地长大,激烈的性行为说不定会导致宝宝流产。
  可真要他说,不好意思,我最近有身孕,不方便进行房事?
  哦!如果真的要这麽说,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他来的直接!
  苏颜夕来到这个世界後,也算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什麽事情都可以顺利的迎刃而解,唯有这件事,让能言会道、镇定自若的苏颜夕在面对擎苍时,不知道要怎麽说才好。
  “嘿,宝贝,其实你不该瞒我这麽久的。”擎苍率先开了口,边说边坐下来,就坐在苏颜夕的对面。
  被这麽一双亮如星辰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不知为何,苏颜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紧张和不安来,似乎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在这样一双眼睛之下,无所遁形。
  或者说,是因为苏颜夕本来就做贼心虚,心中愧疚,才这麽惶恐不安。
  莫非他已经知道我怀孕了?莫非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
  “咳咳,”苏颜夕乾咳了几声,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掩去心里的紧张情绪,故作惊讶地问,“我瞒你什麽了?”
  “宝贝,我都知道了。”
  擎苍的声音突然轻柔下来,那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害得苏颜夕一时手抖,杯子里的水都差点洒出来。
  “你知道什麽?”苏颜夕低头,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看向男人的目光。
  “我明白可能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种事情,你难道不应该先告诉我吗?”擎苍的目光灼灼,黑色的眸子中,如同是有一条银河在飘荡,如同有一池潭水在荡漾,温柔得几乎将人溺死。
  但苏颜夕却听得寒毛倒竖、冷汗直冒,擎苍的反常,让他的不妙预感更加浓重。他无视擎苍的目光,仍旧故作镇定,淡然地说:“最近门派中可能有一些传闻,你不要尽信,不过是一些无聊的谣言罢了。”
  “谣言?”擎苍站起身来,走到苏颜夕身边。
  苏颜夕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生怕他做出什麽举动来。
  但只见擎苍走过来,然後蹲下,一手抚上苏颜夕的腹部,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里有了我的骨肉,难道我不应该第一个知道吗?”
  什麽?
  情势急转直下,使得苏颜夕一时间大脑当机,没办法做出反应。
  等等!好像不是你的……
  “擎苍,不是……”苏颜夕几乎脱口而出,但低头对上擎苍的眼神,又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黑色的瞳孔,虽然此刻看起来无比温柔,但那掩藏之下,是如鲜血般的红色,嗜血、冷漠而妖冶。
  思量至此,苏颜夕又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说:“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所以根本没想好要怎麽和你说。”
  “傻瓜,难道你还担心我不负责吗?”擎苍笑得异常温柔,左手放在对方的腹部,迟迟不肯离开。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生命在跳动,在和他打招呼,让他不禁由心底笑出来。
  以後他不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孤单的天妖,他将有一个同类,而且那个是他的孩子。
  苏颜夕从未想过笑意不及眼底的天妖,会有这般慈父的一面,他心里的负疚感揪著他的心脏,阵阵的难受。
  对不起,我也希望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否则……
  哎……苏颜夕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86不安分的宝宝
  擎苍越是反常的温柔,苏颜夕就越是内疚。
  擎苍嘘寒问暖、担心他饿、害怕他劳累,还寸步不离地护在左右,可苏颜夕却偏偏不敢看向男人流露出笑意的眼眸,不敢看向男人洋溢著幸福的嘴角。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心中反覆的磨割,不锋利,但有种钝钝的疼。
  於是,苏颜夕找了各种身体不适、闭关修炼等藉口,就为了躲他躲地远远的。
  “无事的话,你便回自己房间吧。”苏颜夕合上手中的《星辰万宗绝》,揉了揉眉心,显得十分疲惫。
  男人怀孕,好像确实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可现在的他,已经对这个腹中的生命产生了一种亲情,谁说不要,他一定第一个跟谁拼命。
  血脉的牵绊便是如此的神情,如此的不需要解释。
  “宝贝,累了吗?”一直陪伴在旁的男人也立刻合上书,走过来,关切地询问。完全忽视了对方话中明摆著的赶人意思。
  “恩,”苏颜夕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麽,我发现宝宝一直在和我抢灵力,我自己的修为一点都没有增长。”
  苏颜夕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心中的顾忌,毕竟他是第一次怀孕,对此陌生极了。
  以往他打坐,修炼《星辰引灵诀》时,会觉得体内有一道银色的液体在体内游走,所到之处,都惬意无比、神清气爽。无论之前都任何的疲惫、不适,经过打坐後,总能恢复力,甚至比之前更加生龙活虎。
  可现在,每当他打坐的时候,还蜷缩在他腹部的婴儿则像一只贪食的野兽,面对食物而变得兴奋,毫不客气地吸取著苏颜夕体内的银色液体──也就是星辰之力。
  如此反覆,苏颜夕的力当然不会好,同时他也担心,会不会因为他所修炼的星辰之力,不属於五行的范围,而对宝宝的成长有所影响。
  他就像任何一个怀孕中的母亲,担心任何会对孩子造成伤害的事情。
  “这个……”同样没有育儿经验的擎苍也皱起眉,略略沈思了一会儿,说,“天妖天生就以灵力为生,爱吃灵力也属正常。大约是因为你本身是人类,修为又低,没有足够的灵力提供给他,才会感到疲倦。”
  “哦。”苏颜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脑子里想的却是,难道是我想错了,肚子里的真是一只天妖?
  正思索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暖意,低头一看,原来是擎苍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
  “你做什麽?”苏颜夕心里一惊。
  “宝贝,如果你的身体继续变差,我怕你坚持不到生产之日。”擎苍轻笑著说,话中不再是以往的调侃,而是真正的关心。
  感动之馀,苏颜夕便没再多言,他相信擎苍不会害他,也不会害腹中的孩子。
  或许在人类的定义中,他不见得是个好人,但他无疑,是苏颜夕见过的做好的父亲之一。
  苏颜夕闭起眼,专心地吸起擎苍所传递过来的灵力。
  一道暖流从擎苍的掌心中流出,腹中的宝宝像是闻到了美食的味道,立刻变得活跃起来,比之前苏颜夕自己修炼时更为活跃。
  这便可以看出,擎苍所传递过来的灵力更为庞大,满足了宝宝的食欲。
  过了一会,宝宝不再吸灵力,吃好喝足後的它,显得特别的安静。而擎苍的灵力,则随之滋润过苏颜夕的身体,清扫他的疲惫。
  “可以了,”尽管这种不劳而获又能吸灵力的感觉身舒适,但苏颜夕还是出声制止了他,“我没事。”
  天妖充耳不闻,源源不断的灵力依旧输送过来。
  苏颜夕急了,天妖的身体其实就是个储藏灵力的容器,靠著吸丹药和修士的灵力才能生存,怎麽可以这样给他输送灵气!
  “擎苍,别勉强!”苏颜夕厉声喝道。
  “宝贝,是在担心我吗?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擎苍边说,边撤回了灵力,“不过是小事而已,别紧张。”
  尽管说得轻松,但苏颜夕能明显从他的笑容中,看到虚弱的影子。就像是第一次在潭底见面,皮肤苍白得像重病的病人。
  擎苍的手,从苏颜夕的腹部,转让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宝贝,今晚我能留下来吗?我保证不做什麽。”
  听到高高在上的天妖,用这样诚恳的语气询问,让苏颜夕的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不,这几天我想闭关修炼。”最终,苏颜夕摇了摇头,拒绝道。
  或许有些残忍,但他实在无法看著擎苍,然後心中疼痛万分。
  擎苍似乎是愣了愣,然後缓缓地说道:“好,宝宝现在确实需要大量的灵力成长,但你也要注意,千万别太劳累了。”
  也不知道擎苍是不是直接将苏颜夕的行为理解成了孕夫情绪性失调,总之苏颜夕没想到,向来视人类为蝼蚁的天妖,竟能说出这番关切的叮嘱来。
  87内部比武大赛
  其实苏颜夕也并未闭关几日,另一件大事就不得不让他出关,处理事务那就是乾阳门内部比武大赛,选出前五名弟子作为门派代表参加一个月後剑门举办的生存大赛。
  这次的内部比武大赛没有设置任何限制,因此即便是外门弟子,自知实力有限,也抱著试试看的心态参加。
  毕竟门规禁止内斗,让多少学了点法术、正兴致勃勃的他们,难技痒难耐。
  乾阳门第一届内部比武大赛由掌门苏颜夕担任主持、由传功长老擎苍担任裁判,本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神,热热闹闹地开了帷幕。并在无发生任何伤亡、无任何激烈争吵中,持续了三日,最终顺利结束。
  你要问内外门弟子一共有68人,为什麽比武大赛这麽快就产生结果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那个护短、自私、傲慢、从来不知道公平为何物的裁判,用近乎苛刻的尺度对比赛进行了干扰!
  整个过程,擎苍都在不停地埋怨为什麽要举办这种低级的比赛,完全只看到几个跳梁小丑在耍宝而已。
  什麽,你竟然管那些飘来飘去没有一点攻击性的东西就法术?拜托!连凡人用的烟花都比他们有攻击力吧!
  当然,擎苍看不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就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还要害怀了身孕的苏颜夕浪力来观看!若是宝宝有那麽一丁点儿的闪失,叫你们赔命都不够!
  因此,为了使得苏颜夕能够早早得到休息,擎苍从不等一方求饶投降,只要场面上分出了优劣,他便立刻判定处於上风的一方获胜。
  在一旁观战的苏颜夕很想斥责他这种搅乱比赛秩序、缺乏体育道德的行为,但想到对方这般考虑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还欺骗他,在感动与内疚的情绪交杂下,他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开口。
  不过比赛的结果还是基本符合大家的预料。
  第一名,楚寒清──风雷属性,筑基中期。
  作为另一名长老,掌门的师弟,掌握风、雷两种变异属性,这个第一名自然是实至名归。无论是攻击极其霸道的雷法术,还是辅佐性的风法术,都让楚寒清运用的得心应手。而在风、雷两种法术体系中,楚寒清明显更喜欢雷法术,他自己暴躁冲动的性格,与雷法术的强大破坏力相得益彰。
  第二名,承陌──水属性,筑基中期。
  虽然是门派中最为年幼的,但作为苏颜夕的第一个也是最受苏掌门喜爱的一个弟子,自身勤奋努力不说,还经常受到苏掌门的私下指点。承陌是单一的水属性,力可以集中於一类法术,加之他本身执著的性格,因此在水法术的钻研上也略有小成。他的法术以防守为主,一道道水流将他周身缠住,防的是滴水不漏。同时柔中带刚,趁对方不注意时,水流便立刻化作蛟龙,向对方的咽喉咬去。
  第三名,萧念──五行属性,筑基初期
  萧念的天赋虽然极好,是修真界少见的五行属性,但他为人贪於享乐,长长流连於纨绔子弟的生活,因此在修炼上并未上多少的心。但这几个月来,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挥别了山下的烟花之地,拒绝了朋友的游山玩水,真的在房中闭关修炼起来了。虽然现在五行法术配合的还不熟练,但假以时日,必将是一代高手。
  第四名,秦非──火木属性,筑基初期
  秦非资质虽不及前面三位,但也算出色。而且相比之前三位的不同,楚寒清完全根据自身喜好运用法术,承陌的法术单一,萧念法术过杂、却没有连贯性,秦非在火木两种属性的法术运用上,明显更为聪明和成熟,而且极具观赏性。一朵朵牡丹开得绚烂,迷惑著人的眼球,使人如同身处环境。美丽之下,火鸟如同是花上的毒刺,从旁偷袭。由於秦非只为了晋级前五,所以还没有用上他的杀手锏──符咒。否则,实力只怕仅次於楚寒清。
  第五名,狐言──火属性,三品九尾狐,筑基中期。
  乍见狐言出现在比赛场上时,著实吓了苏颜夕一跳。但狐言以自己虽然是苏颜夕的灵兽,但同时也身为门内的一份子,当然有机会参加。剑门的邀请中,又没说灵兽不得入内。苏颜夕想想有道理,而且狐言的实力确实不俗,实战经验又比其他弟子更为丰富,他便同意了。
  身为九尾狐,狐狸的看家本领还是幻术。因此,虽然他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但对上意志坚定者,如秦非,还是没有多少的办法。
  五名弟子选出来後,苏颜夕命令他们在最後一个月通通由擎苍进行集中特训。并且下足了血本,每人派发足够的丹药,藏经阁的书籍随便翻阅,只求在剩下的一点时间里,能提高一分,便多一分拿奖励的可能。
  88第一个吻
  所谓特训,实则就是由擎苍对他们五人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以擎苍金丹初期的修为,就算五个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一对一的单挑。不过擎苍对虐待这几个後生晚辈也没多大兴趣,他显然更关心站在一旁观战的孕夫。
  比如一直站著会不会觉得累啊,漫天乱飞的法术会不会影响到胎气?哎,叫他好好待在房间里休息不肯,偏偏要来这里监督训练情况。
  擎苍不敢对苏颜夕大呼小叫的,只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受训对象上。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手残了?你这风刃是往哪里打?”擎苍一边数落,一边挥手就是一个水弹,对著楚寒清的脑门直接砸过去。水弹威力不大,但还是把对方砸成了一个落汤鸡。
  “什麽嘛?”浑身湿透的楚寒清嘴里不住嘟囔,“明明和师兄是反方向,怎麽可能伤到他啊,太紧张了吧。”
  楚寒清虽然说得小声,但这并不表示非人类的擎苍就听不到。
  “什麽?你刚才说什麽?反方向的攻击就砸不到人?”擎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明明是个灿烂的笑容,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楚寒清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戒备地盯著擎苍的双手,只要那双手一动,他就赶紧运用风疾术跑路。
  尽管他已经提高了警觉,但擎苍的实力与实战水平,又怎麽会是他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子可以提防的。
  楚寒清只看到两只手挥动的残影,但没有任何的动静,当他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眼光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打在他的背上。
  楚寒清被往前推了数十步,才好不容易止住身影。但经此一击,他也面色苍白,差点就当场吐血了。
  而罪魁祸首的擎苍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特别从容并且有礼貌地向楚寒清的师兄解释道:“这也是一种锻炼。”说得像自己完全是为了对方好一样。
  苏颜夕扶额,对天妖无耻程度深有体会的他,决定放弃和他探讨锻炼和故意伤害之间的尺度问题。
  “楚寒清,怎麽样,可以继续吗?”苏颜夕问。
  “师兄,我没事!”其实胸闷,如同有血块压在胸口一样的难受,但听到师兄关切地询问,楚寒清还是立刻表现得像个男子汉,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
  “你去旁边休息,下一个,承陌。”苏颜夕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爱逞强的毛病。
  “我……”还能坚持的,一点事都没有,师兄你放心。
  楚寒清才吐出一个音节,後面的话都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旁人只能看见他嘴在动,但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怎麽回事,我变哑巴了?
  楚寒清紧张地看向秦非,指手画脚地和他比划。
  秦非指指他,再指指擎苍。就算楚寒清再笨,也明白了。
  自己是被那个小气的那人下禁音结界了。
  擎苍可不会理他的反应,而是径直走向苏颜夕,一手自然得扶在对方的腰上,关切地问道:“掌门大人,这里太阳大,不如回房间休息可好?”
  在众人面前,他可不敢叫苏颜夕腻称。之前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喊了一声宝贝,就被这个别扭的家伙踢下床三天三夜,连床边都没摸著……
  “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苏颜夕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明明都躲在云层里去了。不由黑线,然後客气地回绝掉。
  擎苍却对自己睁著眼睛说瞎话毫不为意,还以为苏掌门是不放心几名弟子,连忙承诺:“你放心,我也是乾阳门的一员,当然会尽心尽责、好好调教他们。”
  苏颜夕见擎苍这麽保证,便没再坚持,转而说:“那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独伢,许久都没见他了。”
  擎苍没料到是来说服他会放休息的,结果这家伙就找到了事情做。想劝他,但又怕惹他生气,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苏颜夕独自走向灵兽园,老远就看见一只狗撒腿在绿色的草地上奔跑,啃著一根骨头玩。
  这只大狗浑身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身形矫健,一看就是优良品种。
  看到这个场景,苏颜夕不由觉得似曾相识,这不就是现代社会逗狗的场景吗?还是一条血种纯正的名贵狗!
  可那应该是一条有著隐藏血脉的四品风狼好不好!
  本来兴趣满满的苏掌门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对这头不思进取的灵兽只剩下郁闷的份。
  苏颜夕走过去,像对著坏学生展开教育的老师,循循善诱,“独伢,你和狐言在一起住,习不习惯?”
  独伢低头拨弄那根骨头,从右爪拨到左爪,再从左爪拨到右爪,就是不抬头理会一下他的主人。
  苏颜夕忍!
  “你看,狐言都会变成人形了,你有没有问过他方法?”
  独伢把骨头含在嘴里咬了咬,再吐出来。
  苏颜夕再忍!
  “还不会变成人形也不急,最要紧的是有没有学会什麽法术?”
  独伢把骨头一爪子拍开,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玩得兴高采烈的。
  “比如风刃呢?”
  苏颜夕问得和颜悦色,其实心里在咆哮:那可是风属性最低级的法术了,你要是再不会,老子就把你烤了吃了算了!
  独伢似乎是被苏颜夕弄烦了,终於弃了那根骨头,歪著脖子瞥了苏颜夕一眼,然後张开嘴:
  “吼!”
  瞬间,一把由风组成的利刃,以肉眼看得见的形状,向苏颜夕的方向砍来。
  苏颜夕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眼睁睁地感受到那锋利的风从自己耳边疾驰而过。黑色的发丝随著风扬起、飘散。
  “你在做什麽!”
  男人的怒吼在苏颜夕耳边响起,接著苏颜夕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臂弯,但前面的独伢就非常可怜地承受著男人愤怒的攻击。
  “唔……”皮糙肉厚的白狼即使被男人一击打飞出去,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匍匐在地,生龙活虎。但这个二货还是分不清敌我情势,依旧朝著苏颜夕乱吼乱叫。
  “闭嘴!”擎苍凶狠地吼了一句,让他安静下来。然後转头对上苏颜夕,就立马变了一副模样,紧张地问道,“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苏颜夕摇头。
  被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如此紧张并关切地注视著,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在心中升起一片暖意。如同是从层层云中露脸的太阳,只那一丝的光亮,便温暖了大地。
  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对了两年的苏颜夕。
  “擎苍。”
  苏颜夕低声唤出这个名字,然後踮起脚尖,在男人那薄薄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他与他之间,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吻。
  89浮游秘境
  一个月後,生存大赛即将开始,苏颜夕带著楚寒清、承陌、萧念、秦非和狐言前往邀请函中所写的比赛地点。
  擎苍原本极力制止苏颜夕亲自前往的。
  开玩笑,这可是要去一周时间的,如果有个闪失怎麽办?
  苏颜夕以自己身为掌门、必须参加为理由,直接反驳了他的提议。
  “那我和你一起去!”擎苍觉得,让他待在山上担心对方的安慰,他一定会担心地疯掉的。
  苏颜夕瞥了他一眼,说:“想被人活捉?别忘了,天妖的血可以入药,天妖的骨头可以炼器,天妖的眼睛是最好的灵石,蕴含著有著取之不尽的灵力。”苏颜夕说得慢条不紊,说完,挑了挑眉,问:“你真的确定要和我去吗?虽然只是剑门的一个秘境,在剑门身为七大门派之一,实力……”
  苏颜夕故意拉长了音调,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为止最好不过。
  擎苍动了动嘴,想说,但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什麽好反驳的。
  他将苏颜夕揽进怀中,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说:“好吧,宝贝。”
  擎苍最终还是妥协了,经历过人类修士对天妖的屠杀,对於人类的贪婪,他的感触还是很深的。“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逞强。”
  “恩。”苏颜夕点点头,让他安心,“我不过是做个门派代表,又不是去参赛,而且在剑门的地盘上,更不会有什麽危险。”
  这次生存大赛的比赛地点是浮游秘境。
  所谓秘境,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一个入口,是与这个世界连接的一道门。入口的大小不一,地方不同,甚至有些秘境的入口是固定不变的,有些则会不断变化。
  秘境分很多种类。
  首先,大小不同,有些可能大如一个国家,有些则小如一个岛屿。其次,里面的生态情况各异,有些富饶地让人贪婪,有些则荒芜得无任何生物存在。最後,最重要的一点,秘境的入口之所以被各大门派严格掌控著,主要原因就是里面有许多珍贵的材料!
  而剑门所掌握的浮游秘境,其实是很普通的一个,能够开发的资源早就被开发完了,因此剑门才如此大方地拿出来作为比赛场地。
  而所谓生存大赛,其实规则也相当简单。各门派为一个队伍,由五名金丹期以下弟子组成,所有的队伍进入浮游秘境一周,一周後,以各队集金焱兽眼睛的多少来决定本次比赛的排名。
  浮游秘境内,是整片的森林,时而有不知名的动物从天空略过,或是从灌木後面探头。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显得安静而又祥和。
  森林的某处,一簇篝火在熊熊燃烧,火苗窜动。而风格各异的五个帅哥正围著篝火,席地而坐,不知在商讨著什麽。
  “这就是浮游秘境的大致情况了,你们有什麽意见。”一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这种做事缜密,在进入秘境前就想到要搞一张地图来的,当然就是包揽乾阳门大小事务的秦非。
  “秦非,你好厉害啊。”一个清秀异常的少年崇拜地看著他,少年的双眸透著天真和单纯,像小鹿一般惹人怜爱,“哪里弄来的地图?”
  对於称赞,秦非并没有过多露出喜色,解释道:“前几日在剑门驻地,我从一个外门弟子那里买来的。”
  “哇。”承陌感叹,怪不得人人都夸秦非聪明,果然是这样。
  而另一个英气十足的少年则是按捺不住了,急著问道:“光有地图有什麽用,十支队伍,但只有七只金焱兽,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才行。”
  性格如此冲动的人,不是楚寒清是谁。他已不再是与苏颜夕初遇时虎头虎脑的少年,现在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秦非又在地上开始画起来,他一共圈了三处地方,说:“金焱兽是金、火两种属性,喜阳,喜岩石,因此,最有可能在这里、这里和这里。”
  “好!”楚寒清“刷”的站起身来,“我们这就去!”
  “等等,”秦非拉住他,“我这里还有一些关於金焱兽的情况,不如听完,我们再采取行动。”
  出於对秦非的信任,楚寒清从善如流地重新坐下。
  “金焱兽,善火术,鳞片坚硬,虽是三品灵兽,但实力不低於一些二品灵兽,只能智取,不宜硬攻。”
  “为什麽?”坐在一旁沈默许久的俊逸青年突然开口,目光却是死死地落在拉扯楚寒清袖子的手上。
  也不知秦非是不是注意到了这异样的视线,总之他很自然地抽回手,然後又非常自然解释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剑门所宣布的比赛规则?”
  “以各队集金焱兽眼睛的多少来决定本次比赛的排名?”一直在拨弄火堆的妖媚男子接口问道。
  萧念不悦地瞪了一眼,似乎是对狐言抢他的话很不满。
  “不错,”秦非点头,“规则过於简单,完全以结果定胜负,没有提及任何违规的行为。那也就是说,剑门是默认队伍之间发生争斗的,并且死伤不论。”
  “什麽?”
  “啊?”
  楚寒清和承陌几乎同时几乎出声,萧念也露出讶异的神色,唯有狐言依旧淡定,对这种修士间的内斗,司空见惯了。
  “所以,我们在狩猎金焱兽的同时,也要保持体力和警戒,防止其他队伍偷袭。”
  “恩。”最为冲动的楚寒清也冷静下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且,”狐言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另一件事,每个队伍进入秘境的时间是错开来的,我们至今没有碰到过其他队伍。”
  “就是说,”秦非接口,“现在我们完全不知道其他人身在何处。”
  秦非话一出说,其他人皆觉得背後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原本看起来静谧的森林,立刻变得危机四伏起来。那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黑暗中不知是不是有著一双眼睛,潜藏著怎麽样的危机。
  90都是八卦的人
  山林间,晚风轻轻地吹过,吹动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响,在月光投下的地方,群魔乱舞。若是换做了苏颜夕,一定要大呼,这分明就是鬼片的拍摄现场。
  “好了,找金焱兽的事明日再说,”秦非开口安抚大家,这个导致众人紧张的罪魁祸首反而显得特别冷静,“虽然第一日应该是处於试探的极端,其他几个小队都不会出手,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下两个守夜比较妥当。”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随後,秦非又向狐言看了一眼,两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人,无需言语,便知道了彼此的意思。因此,狐言颔首後,秦非又说道:“今晚便由我和狐言守夜,其他人先睡吧,养足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比赛。”
  “那今晚辛苦秦师兄和狐言师兄了。”承陌乖巧地谢道,找了靠近火堆的地方,和衣睡去。
  “明天晚上我替你们。”一心想著抓金焱兽的楚寒清也同意道。
  “不好。”一声不和谐的抗议声响起,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迎上几道或是疑惑或是不解的目光,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萧念就是板著脸,将不悦尽数表现在了脸上:
  刚才那算什麽?!一个投去个目光,另一个就立刻心领神会,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这麽心有灵犀啊!
  萧念心里不爽,自然梗著脖子,态度坚决:“今晚我守夜。”
  与他相处了这麽久,对於他的少爷脾气,承陌和楚寒清都是深有体会。但突然提出这样诡异的要求,结合之前两人的种种情况,就连反应迟钝的楚寒清都察觉到异样──
  有八卦!以萧念火暴的性格,说不定要大吵一场?
  两人眼睛一亮,将投向萧念的目光,又都立刻投向秦非,等著看他怎麽处理。
  “狐言,那你和萧念换一下。”出乎意料的是,秦非说得异常的平淡,仿佛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今晚我和萧念守夜,明晚你和楚寒清。”
  “没问题。”狐言应道。
  安排定後,承陌、楚寒清和狐言各自躺在地上或是背靠著树干沈沈睡去──当然都是在装睡听八卦而已。
  萧念就坐在那儿,专心致志地用一根树枝挑拨著柴火,也不说话。秦非也坐在那里,拿出随身带著书,接著火光翻阅起来。
  他们两人像没事人一样,惹得想听八卦的几人却是乾著急。
  “怎麽还没行动?”楚寒清向狐言眨眨眼,这只狐言最通不过人情世故。
  狐言确实抿嘴一笑,不答,闭眼睡去。
  就你不好奇不八卦,你就装吧!楚寒清胸闷,转头向承陌眨眼询问。
  “我也不知道啊。”承陌摇头表示不知。
  “你说他们两最近怎麽了,以前形影不离的,现在却跟陌生人一样。”楚寒清问。
  “我也不知道啊。”承陌再次摇头。
  於是,楚寒清更加胸闷。不过好在那两人有新动向,立刻吸引了他的关注。
  只见萧念起身,走到秦非面前,“你──”
  “嘘……”秦非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然後从怀里掏出两道禁音符咒,在地上贴好。
  我操!见到秦非的举动,楚寒清恨不得跳起来把那两道符咒给撕了,好你个秦非,这种事情有必要这麽谨慎吗?!
  他满心期待,结果落了个无疾而终。就见他们嘴唇在动,但根本就听不到在说什麽!
  楚寒清今天第三度胸闷。
  算了,反正八卦也听不著了,不如养足神明天抓金焱兽去。这麽想著,他捂著胸口,翻了个身便睡去。
  作家的话:
  对不起,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91那晚发生了什麽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钻动,映照在男人白净的脸上,平日看起来傲慢、飞扬跋扈的人,此刻竟透著些许的妩媚来。
  打量了一会这张从小看到大、却怎样都看不腻的脸,秦非像是忽然意识到主仆有别,又重新将视线移回地上,目光投向火堆。
  这种漠视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了萧念,他往旁边迈了一步,挡在秦非面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质问道:“什麽意思?”
  “少爷不如先去睡吧,等下半夜我再叫醒你。”说话间,秦非依旧低著头,也不知地上是有什麽好看的,让他如此出神。
  “不许叫少爷,说了多少次了,秦非,叫我的名字。”萧念强硬地纠正道。
  “萧念。”
  “你──”萧念气结,明明对方按著自己的命令做了,可为什麽自己反而更加生气?这明明是尊敬,但透著该死的敷衍口吻是什麽意思?“秦非,抬起头来看著我,再说一遍。”
  “少爷,别闹了,现在正值非常时期,一切等比赛过後再说,如何?”
  “你说我闹?!”萧念怒极反笑。
  “不敢。”
  秦非立即否认,但他那恭谦的态度,更让萧念火大:“这段时间究竟是谁在闹?”
  面对质问,秦非只是将头低得更低,没有再说话。
  他越是如此,萧念便越是生气,“秦非,你自己说,这些天来故意对我不理不睬是什麽意思?”
  “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萧念强硬地打断秦非的解释,环住胸口的双手“刷”的放下,握成了拳头。
  秦非见他的手在微微的发颤,像是随时会爆发会揍过来发泄一般。秦非抿紧了嘴唇,等待男人落下来的那一拳。他知道必定不好受,但那也是他应得的。
  谁叫他那天犯的错,正是他一时迷了心窍,让他的自制力在刹那间被情感给控制。
  然而,意外的是,拳头并没有落下。
  秦非抬头,却见萧念握紧的拳头又重新松开,然後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缓缓地开口: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
  低沈的声音如催眠的乐章,在寂静的树林中流淌,婉转而压抑。
  秦非吓了一跳,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出声,选择等著对方继续说下去。
  只见萧念不断地将双手重复握紧又再度松开,他尝试著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一直放在心口缠缠绕绕,反反覆覆地如同一条藤蔓,於胸口纠结。
  他本不想说的,但偏偏又放不下。
  没错,便是那天,他们无意间闯入苏颜夕的房间,看到了那情欲的一幕。思绪就像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无数曾经的忽视的细节汹涌而来。
  那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然後他听到房门突然被打开,偷偷得瞥了一眼,发现是那熟悉的身影背著月光而来。
  疑惑,不解,但又有莫名的期待。萧念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接著,一种柔软、温热的触感,落在唇间。
  那一刻,萧念不知被什麽突然击中了心脏。
  可随後,并没有发生他心中期待的任何事情,反而留下了男人轻轻的叹息。
  然後,随後……再随後……就没有了!
  这混蛋开始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将他当一个普通的同门,让从小到大便受到秦非妥当周到照顾的萧念如何受得了。
  “那天晚上,你亲我了。”萧念说得肯定、固执,甚至带著点偏执,“我知道,我没有睡著。”
  空气仿佛一时间被凝固,叫人觉得窒息,呼吸困难。秦非的胸膛在激烈的起伏,一向冷静、机智的他,此刻却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想说话,但没办法发出声音来。
  四周静得叫人难受,更压得萧念心烦意乱。他恨恨地瞪著面前这个把头低得很低的男人,心中涌上莫名的怒火。
  “秦非,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今天你非要给我说清楚!”
  什麽冷静,都他妈的滚蛋吧!他就是要这个男人说清楚,这麽不明不白的吻究竟是怎麽回事!
  平时一副明得到死、任何事情都能照顾周到、任何人的心思都能猜出一二,怎麽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就这麽胆怯呢!
  “说一句会死啊!”萧念几乎是用的吼了。
  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也知道以萧念的性格,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势必不会罢休。因此,秦非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地开口:“少爷……”
  “叫名字!”萧念没声好气地打断。
  “萧念……”
  两人站得极近,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又像无从说起。
  “快说!”萧念板著脸,催促道。
  “我……”
  萧念抱胸,看起来是一脸的不耐烦,但心脏狂跳的速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他等到的,不是期待的那句话,而是──
  “小心──!”
  随即,他被一股力量扑倒在地,一声恐怖的怒吼震耳欲聋。
  “金焱兽!”
  92面对金焱兽
  这麽大的动静,连早就睡下了的楚寒清等人也都被惊醒过来,坐起身来,慌张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怎麽回事?”楚寒清还睡眼惺忪。
  “这……这就是金焱兽?”承陌看到眼前的灵兽,目瞪口呆。
  如犀牛一般粗壮的身体,全身布满了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著金光,甚为渗人。
  众人看著面前的庞然大物,除了见多识广的狐言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骇然的模样,都忘了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要猎杀金焱兽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在乾阳山上,灵兽只有狐言和独伢。狐言常以人形出现,而独伢更是如一条大狗,毫无杀伤力可言。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灵兽,也难怪他们会手足无措。
  “大家……咳咳……”秦非从地上爬起身来。
  “秦非,你怎麽样?”萧念看著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不由一紧。就在方才,这个男人想都没想,便将他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著他,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没事,”秦非摆摆手,让萧念宽心。然而实际上,刚才金焱兽的攻击虽然只是擦到了边,但还是让他体内气血翻滚,相当的不好受。由此可见金焱兽的攻击力之高,传言所说毫不夸张,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承陌保护大家。”
  “啊?”
  “好!”
  承陌和楚寒清等纷纷回神,聚集在一起。承陌发动水盾,将众人护在其中。
  在平日里,他们都已经听惯了秦非的命令,在这种慌乱的时刻,也全然不及思考,本能地信任对方,按照他所说的做。
  “承陌,负责防御。”秦非分配工作。
  “是。”承陌认真地点点头,手势变换间,刚才环绕著他们的水盾,分裂成一个个小盾牌,挡在每个人面前。
  “楚寒清、萧念和我负责进攻。”
  “好,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楚寒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萧念瞥了秦非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尽管心里担心,但没有说出来。
  “幻术对金焱兽没有用,狐言负责随时支援,并留意四周的动静。”
  “嗯。”狐言应道,同时瞥了眼那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的男人,却一下子就激励了大家,并将队伍重新整合,安排分工。
  其实这些他也同样可以冷静地处理,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有秦非这样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什麽狐言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
  总之经过秦非的一番指令,五人聚集在一起,蓝色的水盾树立在他们面前。秦非等三人呈半弧形站列,承陌和狐言则在後面。
  五人皆是全神灌注地看向那只看起来凶猛的金焱兽,而那只金焱兽也站在原地,迟迟没什麽行动。
  “秦非,你不是说这大家伙喜欢太阳嘛,怎麽大晚上的就出现了?”楚寒清问道。
  “而且他似乎没有进攻的意思。”承陌补充,否则就凭他们刚才的那阵子慌乱,绝对是团灭。
  秦非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对这种生物的了解,也仅限於一般的资料而已。
  就在他们纳闷的时候,却听那灵兽又是一声嚎叫,让他们刚放松的心著实又吓了一跳。
  “嗷!”
  “搞什麽啊?”本以为是进攻的号角,没想到这大家伙就是在虚张声势,这让楚寒清非常不满,“它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耍我们玩呢?”
  “你当那是独伢?”即便是情况危急加心情不佳,但萧念还是不忘和楚寒清斗嘴。
  “萧念,你有脾气对秦非发去。”楚寒清回击。
  被戳中痛处的萧念就像只炸毛的猫,身上的毛全竖了起来,“你有没有点人品,竟然还偷听?”
  “我……”
  “大概他是想和我们玩耍而已。”秦非突然出声,打断两人毫无营养的争吵。
  但无疑这句话非常有效果,成功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两人几乎同时难以置信地问道:“玩?!”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秦非解释道,“你们看,它的体形比书中描写的成年金焱兽小许多,应该只是一只幼兽。”
  “幼兽?”其他人皆是吃了一惊,这麽大的块头还叫幼兽,那成年的金焱兽得有多大啊!
  “恩,不知道怎麽和他的父母走散了,然後被火光吸引过来。”狐言也同意秦非的猜测。
  “所以,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楚寒清试探性地问,但实质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有多摩拳擦掌了。
  一只幼兽,无疑意味著防御弱,攻击弱。
  “速战速决。”秦非点头,“在他父母赶来之前离开。”
  “没问题!”说完,楚寒清便集中神,口中念念有词,嘶嘶作响的雷电在他手指尖跳动。
  眼看著楚寒清的大招就要放下来,却突然听到狐言出声制止:
  “等等!有人正朝这里赶过来!”
  93意外的重逢
  在这秘境之中,其他人自然就是某个小队,面对现在这只幼兽,多来一个人,便是多一个竞争对手。
  秦非等五人不由提高了警惕,不敢贸然出手,否则在对上金焱兽的同时,背後被人偷袭,可不是什麽好事。
  没多久,一行五人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别轻举妄动。”秦非悄声提醒。
  其实不用他提醒,其他人一眼也看得出来,这次来抢猎物的对手,明显不是善茬。
  因为这个小队竟是乘坐著一把外形像蒲扇的飞行法器而来!这一行人为两男三女,一名男子坐在最前面操控法器,晚风将他的长发吹散,迎著月光,若不是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太突出,倒真有几分神风道骨的模样。
  帅哥?秦非他们才没有兴趣呢,乾阳门什麽都缺,就是没缺过帅哥。他们唯一的念头是:真他妈的有钱!
  要知道在乾阳门里,也就掌门有个飞行纸鹤,还飞得没比驴跑快多少!由此可见,虽然这次来参赛的都是二三流的门派,但对方无疑也是二三流门派中的有钱人!
  当其他几人都在仇富的时候,唯有站在最後面的狐言察觉到身旁小师弟有些不正常。
  承陌的面色煞白煞白的,神情骇然,活像见了鬼似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就连嘴唇都在哆嗦,就仿佛是遭受了什麽剧烈刺激一般。
  狐言当他是因为支撑水盾而导致灵力消耗过大,便低声叮嘱:“别勉强,水盾可以先撤,不会这麽快动手。”
  狐言说完,却见那块湛蓝色的水盾虽然逐渐变得更加透明,颤颤悠悠的,但依然立在众人身前。
  “承陌?”狐言再次出声提醒。
  承陌却像什麽都没有听见,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狐言不由疑惑,不知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这乖乖的小师弟,变成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於是,他顺著承陌的视线望去。
  秦非?不可能。
  金焱兽?不像。
  难道是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一见锺情!
  狐言摇摇头,赶紧否定掉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
  而这个时候,对方的蒲扇法器也飞到他们身边,保持了一个进可攻、退可逃的安全距离。一行五人落了地,为首的男人随之起蒲扇,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抱拳对秦非等人,说道:“潜苍派,温斐。”
  尽管双方是竞争关系,但不得不说,对方俊朗的面容,笑容洋溢,有种让人不自觉便放下了戒心。
  同样在各种场合都长袖善舞的秦非也非善茬,露出善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回道:“乾阳门,秦非,幸会……”
  “哥哥……”
  柔弱的声音打断秦非的说话,轻如蚊吟,甚至还带著些颤抖,若不是几人都是修真者,只怕就要错过了。
  而还待要说下去的秦非也因为这两个字猛然停下来,显然是被大大地吃了一惊。应该说,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四人纷纷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哥哥……”
  男孩纯净的双眸中盈满了泪水,仿佛一眨眼,便有大颗的眼泪会落下来,叫人看了便会心疼。他的双唇在打颤,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潜苍派这边,温斐还不明就里,对方看起来也是个成熟的队伍,尤其是那个叫秦非的,明显是个老辣的人,怎麽突然间就乱了方寸?
  而随後又发生了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对方队伍中,看起来最年轻的小家夥,竟然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这……这是搞什麽啊?
  “承陌!”
  承陌突然推开众人跑出去,也著实吓了秦非他们一跳,对方态度不明不说,眼前还有一只随时会暴躁的金焱兽。
  而那只金焱幼兽看到有人跑动,大约以为是要和他玩耍,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这只灵兽兴奋地朝天发出吼叫,然後扬起四蹄,便向承陌冲过去。
  “承陌,小心!”秦非等人紧张地大叫。
  金焱兽巨大的动静引来尘土飞扬,逼得众人都不得不往後退一步,哪里来得及营救。
  眼看著金焱兽就要撞上承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由火焰组成的锁链缠上承陌的身体,然後迅速地将他扯了回去。
  顺著火链望去,出手的却是潜苍派中的另一名男弟子。
  “哥哥!”
  承陌一把抱住面前的男人,带著哭腔地大喊。管他什麽金焱兽,管他什麽比赛,管他什麽竞争者,他只要这个人。
  他以为失去的,现在失而复得,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又岂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傻瓜。”冷峻的男子意外地面露温柔之色,用手指擦掉怀里人的眼泪,虽然那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
  “哥哥……”承陌一遍遍地低声呼唤,生怕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又突然消失。他已是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直抽气。之前的委屈、思念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如同洪水般喷薄而出。
  “恩,恩,我在。”承君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像小时候那样安慰这个爱哭的弟弟,然後在他耳边说,“大家都在看著呢,先松开好不好?”
  “不要!”在门派里,总是显得乖巧的承陌,在哥哥面前,却像一个没长大的任性孩子,口里不答应不说,还环住手臂,将对方抱得更紧,“我再也不会松开哥哥了……再也不会一个人跑掉……再也不要和哥哥分开……”
  哽咽的声音,却意外地坚定。
  94暂时同盟
  承君无奈,几年不见,弟弟已经从以前那个粉雕玉琢、瓷娃娃般的小家伙,长成了俊朗清隽的少年,但这爱哭和黏人的毛病,倒是反而变本加厉了。
  当然,这和他自小的溺爱分不开。双亲去世後,他便又当爹又当妈,对这个弟弟疼到骨子里去了。因此,就算现在情势紧迫,但弟弟哭得这般可怜,他又如何硬的下心肠推开怀里的人呢。
  承君边轻拍承陌的背脊安抚他,边向温斐投去询问的目光。
  温斐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承陌被哥哥抱到一边,安心地窝在哥哥结实的胸膛。可以放肆地哭泣,眼泪浸湿了胸口的衣衫,可以尽情地撒娇,这几年来自己装成熟、装懂事好辛苦。
  而在他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两支队伍经由温斐和秦非的讨价还价一番,很快达成了协议──在比赛期间结成同盟,战利品平分。
  接下来的事无疑非常顺利,面前的金焱兽不过是只幼兽,这边排除两兄弟,还有八个战斗力,没多大力气,便解决了这只金焱兽。
  平分战利品後,温斐说:“这里血腥味过重,很容易引来别的队伍或是灵兽,我们还是另找个地方休息吧。”
  说完,他又拿出蒲扇,这回蒲扇变得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倍。温斐拍拍蒲扇表面,笑著对秦非他们说:“你们运气不错,这件法宝刚刚重新炼制过,现在可以承载十人。”
  秦非也不同他客气,毕竟现在已经是盟友了,如果连这点信任都做不到,以後怎麽在战斗中把背交给对方呢?
  温斐操控著蒲扇来到一处空地,然後有拿出几张符向地面撒去,只听得“噌噌”几张,那几张符纸便逐渐变高、变大,最後成为一间间简陋的屋子。或者说从外形看,这些屋子十分更像现代社会的帐篷
  “哇……”
  乾阳门这里的四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楚寒清指著那一顶顶帐篷,忍不住发出惊呼。
  温斐倒也没有笑话他们一个个是土包子,反而耐心地解释道:“这不过是符屋而已,是修士出门在外的必备之物,可以反覆利用,走的时候起来便行了。不过我们这回就带了五张来,看来大家只能凑合一下了。”
  有房子住,总比露天好,秦非他们当然没有异议,而潜苍派这边其他几人都以温斐为首,也没什麽意见。因此分配下来,承陌、承君一间,秦非、萧念一间,楚寒清、狐言一间,潜苍派三名女弟子一间,温斐一人一间。
  住进符屋後,承陌没多久便睡著了。一来是今天经历了这麽多,大喜大悲,哭都哭累了;二来是终於又可以躺在哥哥的怀里睡觉,心里满是心安与满足。
  “这个黏人的家伙终於安静了?”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人倚在门边上,歪歪扭扭的,没个正行。没了人前领导者的样子,玩世不恭的模样,更显得十足。
  “嘘……”承君不悦地瞪了眼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温斐无奈,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但面对这个弟控,他还是连忙用食指和麽指按了按嘴巴,表示闭嘴的意思。
  对他搞怪的模样,承君早就见怪不怪了,如冰山般的冷峻面容,没一丝的松动。
  温斐只好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有事找你谈。
  承君看了看怀里的弟弟睡得正香,小脸上满是泪痕,那模样看著就惹人怜爱。他不由低头在对方的额头亲了亲,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放在地上,生怕吵醒了他。
  这般温柔体贴的举动落在温斐眼中,别提心里头有多酸了。
  95另有奸情
  夜色更深了,月亮不知何时躲到了云中,仅凭点点的繁星照亮大地。
  温斐却不觉得四周暗,反而觉得这麽的亮堂,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是的,面前这个男人,双眸如宝石般耀眼,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无逊色。琥珀色的瞳孔,透著冷漠与坚强。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著,抿成了一条线。恍惚间,似乎就是当年初见时,那个一眼便吸引了他的少年。
  忍不住伸手拥住眼前的人,略显单薄的身体,却站得笔直,如同松柏。但另一方面,却是僵硬的,即便是亲密的人的拥抱,也不曾令他放下防备。
  想到这儿,温斐的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若不是当初那个恶心的、恋童癖老头子,对还那麽小的承君做了那些事情,承君怎麽会对亲腻的举动如此抗拒!
  眼中的愤怒不过是一闪而过,温斐又变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青年,甚至有著孩童般的无赖。
  “你弟弟太黏人了,”温斐将他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地埋怨,“一直挂在你身上不肯下来。”
  “他从小就这样。”承君说。若是换了一个人这麽说承陌,他才懒得解释,只会甩给对方一个冷脸。
  只有这个师兄,明明在外人面前显得明能干,门派上下都交口称赞,在自己面前,却任性得像个孩子。
  还说承陌黏人,你根本也差不了多少吧。承君在心里叹气,但也只能任由对方明明比自己高大的身体,挂在自己的身上。
  而温斐显然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话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我看他根本是在吃你豆腐。”
  边嘟哝著,边侧过脑袋,凑上来便要亲。
  承君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对先前那句话不满,还是对对方轻浮的行为不满。他稍稍偏过头去,避过对方的嘴唇。
  这下,温斐的醋劲更大了。他抬起头,故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自己特委屈似的,动动嘴唇,但就是不说话。
  承君知道这就是他惯用的招数──装可怜,但每每想到这几年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总总好,总总忍让,就无论如何都硬不下心肠来熟视无睹。
  “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麽关系,”温斐可是个得寸进尺的高手,尤其是在和承君相处了多年後,更明白自己若不得寸进尺,这嘴边的美味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吃下肚。
  嘴唇覆上对方的唇,轻啄一下,见对方没有表现出不耐,便欢喜地又亲上去。
  与承君的外表和气质相比,他的双唇,意外的柔软。
  含在口中,反覆地吸吮,恋恋不舍。像是小时候吃的糖,甜得让人回味。
  吻得投入,温斐一手搭在承陌的肩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脑勺上,防止他逃脱。然後伸出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贪婪地汲取里面的唾液,仿佛那是什麽琼脂玉露。
  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中翻搅,想要搅乱那颗冰冷的心;舌尖一一舔过对方的牙龈,煽情的,暧昧的,刺激著情欲……
  甚至无需回应,无需讨好,这个男人就是能这样简单地叫他著迷……
  一如初见……
  “你在对哥哥做什麽!?”
  突如其来的大声质问,如同一道雷,击中承君的心脏。他想都没有想,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并且往後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界限。
  只见承陌快步跑到承君面前,挡在他和温斐之间,满是戒备地看著温斐。
  那模样,就像一只小鹿,却在凶狠地盯著一只老虎。
  温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笑容遮掩下,也看不出究竟到底对刚才被打扰的事介不介意。
  96兄弟初吻
  “我和你哥哥有些事要谈。”温斐说谎从来面不改色。
  承陌却依旧警惕地盯著他,显然对他的话是全然不信的。瘦弱的身体护在承君前面,就像生怕被对方抢了去。
  温斐耸耸肩,笑得无所谓,意思是,信不信随你。他本来就对这个突然插足的小家伙没什麽好感,甚至醋意十足。
  想想看,他磨了承君这麽久,承君一共对他笑过几次?倒是见到这个弟弟,温柔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不是对方是承君的弟弟,自己一定会让他直接消失算了!温斐面上充满笑意,内心却在磨刀霍霍。
  两人彼此不让,大眼瞪小眼的,那水火不容的氛围让承君都有些尴尬。他拍拍承君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不是睡下了吗,怎麽又醒了?”
  平日听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声线,现在却变得这般温柔如水,叫温斐嫉妒地咬牙。
  而承陌听到哥哥关心自己,立刻抛开了心中的戒备,转过身,搂住哥哥的腰,脑袋不住磨蹭著哥哥的胸口,撒娇道:“谁让哥哥偷跑出来的,你不在,我睡不著嘛。”
  承君听了不由扬起了嘴角,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都这麽大了,还害怕一个人睡吗?”
  虽然听起来是责备的口吻,但话语中满满的宠溺,连温斐都听得明白。
  “不管,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睡,”承陌将哥哥搂得更紧,“你们事情谈好了没有?”
  “好了,回去吧。”
  “还没有。”
  承陌心中一喜,正要拉起承君的手便要往回走,却不想被人出声打断。他不满地等著温斐,不明白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是干什麽。
  这回,连承君看向温斐的眼神,都带著些警告的意味。
  相处了这麽久,加之承君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仅凭一个眼神,温斐就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该说的,别乱说。
  温斐明白,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凭什麽这个小家伙就能轻松得到承君的关心,承君的笑容,和承君的拥抱。
  “我们的事还没有谈完。”温斐笑得无赖。
  “那你们继续谈。”承陌这麽说,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然在承君面前表现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这几年的磨练,早就使他的内心比外表成熟许多。
  “潜苍派内部事务,不便透露给外人。”
  “我是承君的弟弟。”
  温斐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说:“可他现在是我的人。”
  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在像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在别人的羡慕中,得意地宣布,这玩具是我的。
  在到男人愤怒的视线後,他形式性地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他是潜苍派的人。”
  但承陌显然没听进去补充的那句话,他的小脸一下子煞白,梗著脖子问道:“怎麽就是你的人了?”
  哥哥是我的才对!是我一个人的!承陌在心中喊道。
  “你看,我和你哥哥亲都亲过了。”温斐变本加厉地炫耀、刺激他。
  承陌紧咬著下唇,双眼狠狠地盯著对方,像只随时会扑过去的恶狼。
  “温斐!”连承君都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他。
  温斐摊摊手,一副不是自己想开口,是你弟弟非要问的无辜样子。
  承君知道自己辩不过他,转而低头关心承陌的情况。也不知道承陌会不会乱想……
  “承陌,你别……”
  後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都被堵在了喉咙中。
  承君睁大了眼睛,一脸地难以置信,只怕他这辈子也没这麽吃惊过。
  漂亮清瘦的脸在眼前放大,少年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冲入鼻腔,还有对方嘴唇柔软的触感,那怯怯的眼神,眼底却满是坚决。
  承陌竟然在吻他?!
  当嘴唇传来湿濡的感觉,承君才突然惊醒,他猛地推开对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严厉的、训斥的话刚说出口,对上少年如小鹿般委屈的眼神,承君又忍不住心软和後悔。
  “承陌。”承君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他跟前,轻声唤他的名字。
  “哥哥,你不要我了?”承陌哽咽的声音,听著就让人揪心。黑亮的眸子里,盈著一汪清泉,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当然不是。”承君连忙否认。
  “那为什麽他可以亲你,我就不可以?”
  承君瞪了眼温斐,像是在责怪他,看看,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但再责怪温斐也於事无补,只能柔声安慰承陌,尽可能地解释:“这不一样,他……他是因为……”
  承君头痛,他本就不善言辞,而这问题,就像家长向小孩子解释“宝宝是从哪里来的”一样困难。
  “因为我喜欢他。”温斐看不过去,帮忙解释,尽管有越帮越忙的嫌疑。
  “那我也喜欢哥哥!”承陌立刻接嘴,少年清亮的声音,说喜欢,说得乾脆利落,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
  “不是那种喜欢……是……”承君更加头痛,这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尤其是承陌还一脸期待地看著自己。於是,他乾脆选择了逃避,边揉著承陌的脑袋,边说,“这个问题以後你会懂的,现在先回去睡觉,不能拖累大家的行动。”
  “哥哥和我一起睡吗?”承陌问,在得到承君的答应後,他欢快地拉起哥哥的手,回符屋去了。
  他才不关心,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有什麽区别,这种亲吻和那种亲吻有什麽区别。他只要知道,自己喜欢哥哥,亲哥哥的感觉也很好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哥哥就在自己身边,以後想怎麽亲都可以啊,只要防备著别让温斐那个坏蛋亲到哥哥就好了。
  97深吻
  承君是劝说了承陌乖乖回符屋睡觉,可另一间符屋内,就没那麽安静了。
  “嘶……”秦非疼得直抽气,但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两人本来并排睡觉,没想到萧念一个翻身,右手的胳膊顺势转过来,打在秦非的胸口,好巧不巧,正是他今天受伤的地方。
  秦非扭头看向萧念,看见对方微微扬起的嘴角,猜不透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琢磨之际,腰上又是传来一阵疼痛。这回是萧念的脚蹬上他的腰,顺势又翻身回去。
  秦非是疼得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但还是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这麽频繁的翻身频率,傻瓜都知道萧念是故意的,但他就是宁愿装傻,也不愿去点破。
  但萧念显然不是那麽沈得住气的人,一边气秦非不理自己,打定主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毕竟他还受了伤,毕竟那伤还是为了救自己所被金焱兽伤的。
  这个男人舍身将自己死死的护在身下,任由外面是如何的危机四伏,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他都用血肉之躯,保护自己不受分毫的伤害。
  想到这,萧念便觉得心口一片汹涌澎湃,那激动的情愫,他无暇辨别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但他知道,要是让他什麽都不做,他就难受。
  於是,萧念“刷”地一下翻过身,这回他乾脆直接翻身翻到秦非身上,也不多言语,也不理会对方讶异的眼神,对著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嘴便吻了下去。
  秦非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念,随著那温暖的唇覆盖上来,一时间,他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耳边一片安静,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响如擂鼓,都快跳出胸膛了。
  不……不可以……
  只是一时间的失神,理智又重新占据秦非的大脑。即便如此渴望对方的亲吻,那种渴望,疯狂地深入他的骨髓血液之中。
  但他知道,他要拒绝,他应该拒绝,他不能不拒绝……
  你不过是一时的贪恋,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萧念急切地啃咬著秦非的嘴唇,几番想要撬开对方的贝齿,但那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仆人,这次就是铁了心不肯如他的愿。
  不松口也就算了,竟然还妄图推开他?
  萧念才刚刚消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都冒了上来,还比之之前,更加生气。
  明明当初是你自己先勾引本少爷的,现在还想翻脸不认帐?本少爷就是要吻你,你还敢嫌弃?
  萧念气极了,原本撑在秦非耳边的手乾脆松开,让自己的身体全部压在对方身上。
  果然,伤口被压,秦非吃痛,松了口,萧念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去。
  “唔……唔……”
  秦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是因为被对方压得呼吸不畅,还是被对方的舌头给搅的。
  萧念是什麽人,纨子弟一个,狐朋狗友一堆,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勾栏里的情人,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比接吻的技术,十个秦非都不是萧念的对手。莫说是接吻,只怕秦非长这麽大,连异性的手都没用拉过。因此,他只知道光是嘴唇相触,已是天大的欢喜。哪知舌吻的感觉,竟是这麽的舒服。
  “嗯……”
  听到秦非发出闷哼,萧念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吻得更加激烈。卷著对方的舌头,含在口中吸吮……
  接下来的几日,由於乾阳门和潜苍派暂时结成了同盟,因此猎杀金焱兽也出奇的顺利。除了承陌总是缠在承君身边,半刻不肯离开,或是黏著哥哥说话聊天,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而向来黏在一起的萧念和秦非,却不知何故,矛盾变得越来越大,互不理睬不说,秦非还主动要求和楚寒清换房间睡。
  撇去这些不说,其他方面还是令人满意的。两支小队合力一共猎杀了四只金焱兽,并击退了几次其他小队的偷袭。
  眼看著一周之期将至,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最後的参赛名额,看来是十有八九有戏了。
  97深吻
  承君是劝说了承陌乖乖回符屋睡觉,可另一间符屋内,就没那麽安静了。
  “嘶……”秦非疼得直抽气,但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两人本来并排睡觉,没想到萧念一个翻身,右手的胳膊顺势转过来,打在秦非的胸口,好巧不巧,正是他今天受伤的地方。
  秦非扭头看向萧念,看见对方微微扬起的嘴角,猜不透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琢磨之际,腰上又是传来一阵疼痛。这回是萧念的脚蹬上他的腰,顺势又翻身回去。
  秦非是疼得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但还是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这麽频繁的翻身频率,傻瓜都知道萧念是故意的,但他就是宁愿装傻,也不愿去点破。
  但萧念显然不是那麽沈得住气的人,一边气秦非不理自己,打定主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毕竟他还受了伤,毕竟那伤还是为了救自己所被金焱兽伤的。
  这个男人舍身将自己死死的护在身下,任由外面是如何的危机四伏,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他都用血肉之躯,保护自己不受分毫的伤害。
  想到这,萧念便觉得心口一片汹涌澎湃,那激动的情愫,他无暇辨别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但他知道,要是让他什麽都不做,他就难受。
  於是,萧念“刷”地一下翻过身,这回他乾脆直接翻身翻到秦非身上,也不多言语,也不理会对方讶异的眼神,对著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嘴便吻了下去。
  秦非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念,随著那温暖的唇覆盖上来,一时间,他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耳边一片安静,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响如擂鼓,都快跳出胸膛了。
  不……不可以……
  只是一时间的失神,理智又重新占据秦非的大脑。即便如此渴望对方的亲吻,那种渴望,疯狂地深入他的骨髓血液之中。
  但他知道,他要拒绝,他应该拒绝,他不能不拒绝……
  你不过是一时的贪恋,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萧念急切地啃咬著秦非的嘴唇,几番想要撬开对方的贝齿,但那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仆人,这次就是铁了心不肯如他的愿。
  不松口也就算了,竟然还妄图推开他?
  萧念才刚刚消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都冒了上来,还比之之前,更加生气。
  明明当初是你自己先勾引本少爷的,现在还想翻脸不认帐?本少爷就是要吻你,你还敢嫌弃?
  萧念气极了,原本撑在秦非耳边的手乾脆松开,让自己的身体全部压在对方身上。
  果然,伤口被压,秦非吃痛,松了口,萧念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去。
  “唔……唔……”
  秦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是因为被对方压得呼吸不畅,还是被对方的舌头给搅的。
  萧念是什麽人,纨子弟一个,狐朋狗友一堆,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勾栏里的情人,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比接吻的技术,十个秦非都不是萧念的对手。莫说是接吻,只怕秦非长这麽大,连异性的手都没用拉过。因此,他只知道光是嘴唇相触,已是天大的欢喜。哪知舌吻的感觉,竟是这麽的舒服。
  “嗯……”
  听到秦非发出闷哼,萧念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吻得更加激烈。卷著对方的舌头,含在口中吸吮……
  接下来的几日,由於乾阳门和潜苍派暂时结成了同盟,因此猎杀金焱兽也出奇的顺利。除了承陌总是缠在承君身边,半刻不肯离开,或是黏著哥哥说话聊天,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而向来黏在一起的萧念和秦非,却不知何故,矛盾变得越来越大,互不理睬不说,秦非还主动要求和楚寒清换房间睡。
  撇去这些不说,其他方面还是令人满意的。两支小队合力一共猎杀了四只金焱兽,并击退了几次其他小队的偷袭。
  眼看著一周之期将至,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最後的参赛名额,看来是十有八九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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