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艺术总监看看俸迎,又望了望宫绛,摸了下巴想了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这绝对是宫绛听过最大胆的想法,让宫绛顶替缺席的模特拍照,但用后期处理技术,把俸迎的脸移植到宫绛脸上,保留宫绛的眼神,身材和造型也是用宫绛的。
也就是说,借宫绛的皮囊,挂俸迎的脸。
因为是同利害关系之人,所以艺术总监才敢提出这种大胆妄为的想法,是否同意这种冒名顶替的做法,还取决于他们两人。
宫绛思虑了很久,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产生抗拒和挣扎,最终就得看天秤是倾向了理智,还是倾向了利益。他胸口有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发酵,他尝不出那是喜悦还是苦涩,喜来源于再次走进镜头的色,苦源自于为人做嫁衣的心酸,掌心正面是自己,掌背是他的模特,叫他打哪,他都疼。
“小绛。”俸迎像个委屈的孩子,揪住宫绛的手,第一次任性地提出要求,“双倍薪酬啊。”
是的,双倍薪酬。现实的利剑悬在头顶,逼得人不得不做出违背意志的选择。俸迎没有钱,交不起房租,买不起手机,他心底最希望的就是早日还清欠款,他的选择没有错,作为他的经纪人也应能理解,并为之付诸行动。
宫绛向现实妥协了,但他有个要求,他要以a模的待遇进行拍摄。
他换好装出来,所有人眼里登时倒映着两个大字:吃惊。
他们敢说,哪怕是解约的那个模特,都没有宫绛这么适合。这套时装就跟为他量身定做似的,尺寸贴合他流线型的身材,气质出众,即便是随意的一个捋发动作,都透着不属于一般人的艺术气息。
俸迎怔怔地望着走进化妆室的宫绛,深邃幽暗的眼瞳仿佛盛满满天星斗,每一粒星是一种情绪的象征,数不清的星斗便是复杂情绪的征兆。他不知想什么,不知看什么,只是突然很悲伤、心酸和泄气。
宫绛所谓的a模待遇,就等同于在妆容、造型和拍摄三方面,他都有自主选择权和决定权。他可以选择听专业人员的建议,也可以决定不采纳建议,独断独行。
在等级划分明确的时尚圈内,只有上到a模以上的阶层,才有这种权利。a模以下,除非开后门,否则模特就得像个傀儡一样,听专业人员的话,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宫绛在退圈前,等级止步于b模,这并不是说他实力不够,事实上入行一年能到达b模阶层就已是非常了不起了,而他当时的实力远远超过b模这个中等阶层,他理应在a模,甚至超模的位置。
全国职业模特大奖赛城区赛冠军、市区赛冠军、省级赛冠军、全国半决赛冠军……然后,那几道刀伤让他登上决赛t台的机会化为乌有。
如果他继续前行,必能摘下决赛桂冠,一夜之间登顶a模阶层,往超模进发。
可惜,往事已化为一缕清风,轻飘飘地散了。
杂志社之所以同意宫绛这过分的要求,是因为未知与好奇,他们很想知道宫绛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这套时装是这样的,撇开配饰不谈,上半身内搭印着一匹白狼头的黑色圆领t恤,外穿棕色不规则剪裁时尚开衫,下搭铅笔裤和白色帆布鞋。看起来是很休闲轻松的搭配,但内搭的白狼头将风格定在了野性这一块上,而不规则剪裁开衫,又将风格往时尚叛逆、不拘一格的方向偏移,下半身的穿搭却又昭示着休闲风味,可以说这套时装是多种风格的集合体,模特必须同时具有驾驭这复杂风格的能力,才能出色演绎时装的设计和穿搭效果。
宫绛惊人地展示了天赋与后天结合的表现力。
他向摄影师了解了画面构图和色调,在俸迎根据摄影师的安排凹好造型后,往镜头里一站,恰到好处地站在光线明暗的交界点,分界线将他的身影雕刻得愈发修长,他一秒代入角色,将t恤衣领扯到嘴边,用上齿咬住,腹部因衣服上扯而露出性.感线条,另一手随意地搭在裤头,大拇指伸入裤头内,似撩又似不墨守成规的叛逆,开衫松松垮垮地垂下肩头,露出硬朗的肩部曲线,两腿呈稍息姿势,随意休闲的气息由此产生。
他涂抹着黑色甲油,手上带着棕色皮环,经过打理的短发挑染了几缕棕色,集时尚元素于一身。
最震撼的是他的眼神,迸射出野兽的凶光,犀利得每一寸都透着死亡的杀气,他当大哥久了,刀里来风里去,自然而然提炼出一种震慑八方的气场来,每起一分笑容和随意,便越发地严肃和骇人。
摄影师握住单反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他感觉自己是被宫绛目光锁住的猎物,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其杀气布下的天罗地网,直至被捕,直至被猎杀。
“咔嚓咔嚓”,快门声像迅疾的闪电在耳边掠过,留下扣人心弦的回响。
摄影师呼吸声放得很轻,生怕轻轻喷洒一点气息,就会破坏这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
占据画面主场地位的俸迎反而成了陪衬,宫绛才是万众瞩目的主角。
拍摄结束了,就像是扎紧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宫绛带来的紧张感逐渐消失。
摄影师后知后觉地摸摸额头,才发现满头是汗,他愕然地望着去换装的宫绛,抛出悬在心头的疑问:“这模特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作者在讲鬼故事,她在讲什么呢?她在讲她更新了=w=据说叫她总攻大人,能掉落更多更新,嗯哼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宫绛站在阳台上,启开了一瓶啤酒,自从被强制戒酒后,冰箱里只能可怜地存放两瓶啤酒一个月两瓶,他这一瓶就是半个月的积蓄。
可他乐意消这半个月的积蓄。
捎着春意的风,有如少女的手轻柔地拂过面颊,唤来青葱翠绿的气息,宫绛回家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微闭上眼,享受轻松愉悦的风气。
他喝了一口酒,望着湛蓝似水洗的天空,第一次发现天是清澈的蓝,云是干净的白,眼里的世界原来是如此地绚丽多。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一上扬,就越弯越高,越扬越高,然后自肺腑中发出闷钟似的回响,荡气回肠在体内绕了一圈,终于冲破喉关,放肆地、豪放地,形成滔天巨浪,跌宕起伏地高声大笑。
这一声笑,仿佛积郁了多年的阴霾刹那被狂风卷走,仿佛堵塞的溪流茅塞顿开冲入江河,更仿佛阴沉多日的雷雨天拨开云雾见了天明。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跳跃着喜悦的音符,与心口的兴奋共鸣激昂轻快的乐章。
他很高兴,高兴得甚至有种进入天堂的错觉。
他耳畔至今还回荡着单反的快门声,闭上眼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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