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误入正途》分卷阅读281

  言并不是什麽难事。
  *
  三月中旬,春寒料峭,空气中尚还弥漫着一股冷意,而京城之中却是与年初相差无几,气氛格外红火。
  这等热闹的景象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再过几日,正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太后虽是说了不必大办,但皇帝却是一等一的孝子,再说自古以来花甲大寿就是格外不同,故而这场寿诞还是隆重至极,连同那些远在封地的王侯们也日夜兼程的送来了贺礼。
  众人皆知,太后宠溺容王,因此临近大寿之际,却不见往日那位纨王爷的身影,不觉得奇怪。有那同太后关系极好的老太妃同太后询问,得知容王早在三年前便去了四海云游,更是大吃一惊。
  “这……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想当个道士吧?”老太妃嘴唇微张,惊讶地问出声。
  太后对小儿子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却不想在老太妃面前多说什麽,只摇了摇头,“只要他不惹出什麽事,就随他去罢。”
  而另一处,京城郊外的太平观上,观主玉晨子的面前正端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青年,他双目微阖,莹白如玉的指尖并着一颗黑子,半晌之後才在棋盘上缓缓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玉晨子捋着白须,凝神屏气望着棋局,沉思许久後,苦笑着认输:“王爷棋力大为增进,如今就是再让贫道几子,贫道也是必输无疑。”
  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下得哪是一般的棋,这盘棋输得不仅是心性,更是如今的修为。这世上果真有得天独厚之人,玉晨子轻叹一声,注视着面前气质斐然的青年,真是不得不服老。
  “今日十五,再过三日正是太后的生辰,老道这处王爷怕是不能再多呆了。”玉晨子微妙一笑,目光望向青年的身後,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那是一队身着锦衣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威武不凡,正是皇帝手下亲卫。至於他们会来到此处,正是为那已归京城,却还未曾入宫的容王。
  “来日再同道长继续今日棋局。”陆明琛站起身,轻拂了一下衣摆,这才随着侍卫飘然离去。
  他出道馆之时,只见外头有一辆马车徐徐而来,片刻後,一位粉色衣裳的姑娘被人扶下了马车,正往着道馆小步走来。
  陆明琛本是打算离开,但在感觉到一道难以忽视的“炽热”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脚步为缓。
  他偏过头去,恰好对上粉裳姑娘惊疑不定,继而又转为充满恨意的眼神。
  陆明琛侧过身,认出那姑娘正是此方世界的女主,也是自己三年前解除了婚约的晏寄芙,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领着一列侍卫离去。
  书是书,他是陆明琛不错,却不是那书中的渣夫,也从未对这位晏姑娘做出什麽伤天害理之事。
  “姑娘?”看着那人渐渐离去,晏寄芙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身边侍女轻扯她的衣袖,才醒了过来,“姑娘可是认得那位公子?那人看着可是一副气派非凡的样子,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呢……”侍女忍不住轻声说道,却叫晏寄芙心火直窜。
  “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晏寄芙十根细指攥得发白,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叫自己冷静下来。她重生归来,好不容易拾了狠毒的继母和小妹,步步为营才和日後的皇帝,未来尊贵无比的安定王世子搭上了关系,绝不能重蹈覆辙,再落得前世那样悲惨的田地。
  她本是要向玉晨子试探询问自己重生之事,如今还未问到,心就已经乱了。
  晏寄芙再度握紧十指,红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心事重重的进了道馆。
  玉晨子正在里面拾着残棋,见晏寄芙走进来,将先前陆明琛落下的黑子放入棋笥中,才抬起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晏姑娘来了,请坐吧。”
  晏寄芙坐在他面前,心不在焉的,半晌才定了下神,有些不安地说道:“还请道长为我补个卦,我的日後……可会生变?”
  “世事变化无常,这老道却是不敢定言。”玉晨子委婉的拒绝,卜卦向来不是他所长,而他愿意见这位刑部尚书家的大姑娘,也只是好奇她身上断而再生之相。
  晏寄芙失望至极,却因玉晨子名声远扬也不敢多加为难,强笑着点了点头。
  玉晨子见她失魂落魄,不禁摇头,心道这姑娘初见时本有几分出尘之相,却不知再相见,那股灵气早已烟消云消。
  他心中惋惜不已,眼神无意间瞥到棋笥,想到刚刚离开不久的容王,不由道:“不知姑娘进道馆之前可有遇见什麽人,若是那人的话,无论是道行,还是占卜之能,皆比老道这快入了土的人强上许多。”
  後生可畏,当真是後生可畏!玉晨子摸着自己的长须,忍不住猜测,那家伙不会是仙人转世而来吧?不然哪有这种骇人的修行速度,这才多久,他竟已经看不出对方的高深了。
  沉浸在“後浪推前浪”感慨中的玉晨子并未注意到晏寄芙惊骇欲绝的神情。
  这怎麽可能?玉晨子口中的能人绝不会是他!
  130长生下
  陆明琛入了宫,就被刚下朝不久的皇帝召进了殿中,两兄弟久别重逢,皇帝望着自己的弟弟看了许久,见他气度沉稳,一派自在闲然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慨道:“果真是长大了。”
  得了信的太后匆匆赶来,打量自己儿子许久,却是忍不住拿起帕子掉了几滴泪,“我儿许久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想来是外头的饭菜不合心意,又是一路风餐露宿,才叫你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说着,眼圈就已红得不像样子。
  修道之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可乘云气,说不上什麽奔波劳累。陆明琛许久之前就已辟谷,自然是不用受这些苦,只是这话对太后说了她老人家也不会信。
  在安慰了她几句之後,陆明琛就挑着往返一路上所遇的奇景趣事说了几件,不一会儿就逗得太后眉开眼笑,忘了先前对儿子的心疼。
  皇帝本是要问自己的弟弟为何甩开护卫,见他言之有物,又想起几月前玉晨子说令弟修为早已在我之上的话,倒也不再揪着这事情不放了。
  陆明琛与家人闲说一会儿,又启用灵气,测了一番两人的身体情况,见太后和皇帝皆无大碍便放下了心,正要打算告辞。
  却见太后拉住他的手,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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