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僧目独角兽》分卷阅读19

  不愿意做这种有故事的人,张铭远一个,已经够令他挫败。
  随便想想都觉得这个分手实在是可疑,张铭远名下和他有很多误会,甚至不是性格上的天然误会,而是人为的,但是王不想再去深究。
  微信要删掉,微博也是,qq虽然不是太用,但是该删还是要删,支付宝好友也是,剩下一些学术论坛,本来也就没什么交流,删不删无所谓。
  他的手机相册里,电脑硬盘里,都存了太多关于张铭远的回忆。
  毕竟是他从不满二十岁的学生期一直喜欢到工作到现在的人,与其说是舍不得张铭远这个人,倒不如说是舍不得这一段时间在他的见证下变化成长的自己。他和张铭远第一次出去旅游,参加虹马拉松,看电影,翻山越岭,大学期间一起支教,他第一次上台做学术报告获得满堂喝,他第一次研究获得国家级立项,他和导师第一次见面之后十分兴奋大半夜就去找张铭远......
  太多了,想起来脑子都要爆炸。
  王深吸一口气,停下了动作。
  还是工作吧。
  八点钟庄浮生准时到了。
  九点钟吴琅在三人小群里大喊:我日我要迟到了!!!!!
  庄浮生今天又准备了一大堆问题,王也不烦,把凳子搬到庄浮生那边,一个一个认真地给他讲。
  庄浮生自己思考的期间,王突然想到,其实他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高中有女孩子喜欢他,过来找他问题目,当时他和江星渡是同桌,两个人都是学霸级别,但是往往女孩子问了一两道题目之后就再也不会来找他,反而去找江星渡。王曾经问过这是为什么,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女孩子抱怨说“你可没耐心了,别人一遍没听懂你就皱眉头就好像要生气一样,谁还敢问你问题。”
  现在王都能耐心地为初中小孩讲解数学题,还能给庄浮生解释什么是皮浪主义什么叫缸中之脑,实在是难以想象。
  庄浮生短暂地思考了之后,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王换了一种好懂的解释跟他说。
  这些广泛的多专业的学习是他大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庄浮生闻起来他有的地方记不清楚还能翻翻笔记,也算是不错的知识回顾。
  大学他有三四本厚的笔记,自己看书又整理出来三四本,一直都是王的心头至宝,走哪带哪,从来不肯丢。
  等到手机震动几声,王才停下讲述。
  拿起手机一看是他的老师。
  他的老师在准备一套学术书籍出版,又要去新加坡,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竟然现在在所里,还叫王上去找他。
  王和庄浮生打了个招呼,随即上楼。
  他的老师名为易生。二楼到底是他的独间办公室,推窗下面是一片竹子。
  王敲敲门,等到那个中气十足又清朗的声音让他进去,他才开门。
  门里站着一个头发几乎已经全白的男人,大概五六十岁,中等身材,深色衬衫,脚底是布鞋,满脸皱纹仍然挡不住淡漠脱俗的气质,双眼藏在深深的眼窝里,平添几分忧郁。本科生的时候上过易生的课的学生都说他闭嘴浑身仙气缭绕,不是凡人,张嘴能把一群学生骂得哭爹喊娘。
  他的课一直都不太受学生的喜欢,王不是他们专业的学生,却喜欢选修易生的课,最后成为了他的研究生,实在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易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王看了他却觉得尤为亲切。
  易生也极喜欢他,让他在旁边待客沙发上坐下。
  “老师您今天怎么来了?”王坐下,问他老师。
  “事情不太顺利,就来研究所看看。”易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的语气立马就带上了担忧:“是出版的事情吗?”
  易生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语调却明显下降了:“这种学术性质的专著,一般都不太容易出。”
  “中间没有可以活动的人吗?”王问,问完突然有些后悔,按理说这种请您去找后门的话是不应该说的。
  易生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淡淡地说:“活动过了,那边在跟我打太极,等着后面的转机吧。”
  易生带王做过不少项目,也曾经四处考证一手材料风尘仆仆,和学校掰扯到底经能给拨多少,立项不容易,文科项目在外界看来都是空中楼阁,是自己随便想一想就能建立出来的东西,拿到的经因此少得可怜。
  王知道老师非常讨厌找关系,但是又不得不找关系。
  这次出书,他一出就是数十年的心血。普通大学出版社他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总归是想要最好的,那其中的人情关系,不了要走动。
  老师也不是当年那个学术论坛上舌战群儒的热血教授,他的身上终于出现了老年人与世无争的柔软,也不再是经不给便说走就走,不做出成绩不回来,谁的面子也不给的人了。
  当年为了写一部美学著作,他在寺庙里住了两年多不下山,直到现在这件事还是学校里的传说。
  他也有争取失败的时候,明显没什么回报的项目学校就是不允许,他跟王在火锅店骂了一晚上那些见识短浅的人,然后跟王说了几句话。
  你还年轻,这种操`蛋的行业你最好转行,我一辈子都坐冷板凳,一辈子都是穷光蛋。工科项目动辄几千万,我一个项目年年申请年年经不足,我只能给你们发微信红包,连正经工资都没有。
  他说的很伤心,王一记就记到了现在。
  老师有一年招过八个学生,一年之内走了三个,王见过他的辛苦,所以能忍受他的怪脾气。
  “出书事情太重大了。”王组织措辞,“老师您不擅长酒局,不如下次带我去吧,我给您挡挡酒也好。”
  易生笑笑,柔和的目光投向这个一心为他着想的学生:“你才多大,你又不会说话,你老师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装个低三下四还不会了?”
  “喔对了,今天叫你来不是为这个事儿。”易生反应过来,正色道,“之前让你写的发言稿,你写完了吧。”
  王知道老师给自己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了解任务那天就开始准备,一连准备了几个月。一篇五千字发言稿他写了十几种不同的版本,删删改改修修补补能有几十来遍,不仅写完了,还全被背下来了。
  “我已经写完了,不过写完之后有时候老有新的想法,想加进去,又要做一些补充,这两天在犹豫要不要再改一版出来。”王认真回答。
  年轻的研究员和老一辈的大牛相比是过于稚嫩,但是他们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太新了,了解一个理论之后能够萌生出很多新潮前卫的想法,看问题往往能另辟蹊径。
  王就是一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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