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之朝野绮年》分卷阅读71

  然而周遭杀手自然也动作起来,一拥而上使他不能抽身。
  一交手,展昭意识到耶律隆涛毕竟内力深厚,武功确在自己之上。久战无益,他一心想带白玉堂速速脱困,遂招招凌厉果决,却都被对方一一化解。全力劈撩刺挑之下,腕上新伤开始隐隐作痛。
  而耶律隆涛虽攻防自如,一时料理他不得也挺急眼,一面交战一面骂道:“好个整日追着耗子跑的御猫展昭!老夫为了避开你,好容易等到胡玉阁花魁下帖子的机会才把人引出来,想不到白老五约会个红颜知己你也盯梢!”
  不一会儿白玉堂已撂倒一片杀手,冲破围阻与展昭战在一处。他二人自相识以来不是在合力对敌就是在刀剑相斗,又每每一同修习进益,对彼此招式内息最为了解,此时一刀一剑共同出击,威势顿增。
  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围着耶律隆涛辗转腾挪,剩余的杀手几番欲上前帮忙,却既施不得暗器也插不进手。
  白玉堂打着架仍不忘撩猫,觑着他问:“猫儿,手伤可有碍?你不养在深闺里歇着,该不会是不放心爷一个人去会九歌才跟去的吧?”
  展昭气得牙痒,真想调转剑锋去劈了那身姿潇洒的耗子,恨道:“不如我这就回去歇着,看你的红颜知己可否救你出去?”
  挥剑划破风雪的瞬息,白玉堂却极恣意地大笑着回眸望向他一眼:“猫儿,你吃味啊?”
  隔着剑光雪影,展昭仍能瞧见他一双桃花眼中流溢而出的神采。手下剑招毫无停滞,心中却莫名地漏跳一拍。
  耶律隆涛功夫虽好,对战他二人却是力不能及,直欲抽身逐个料理。他堪堪回避开白玉堂的进攻,一味对展昭步步紧逼,迫使他用刁钻角度接刀。十几招下来展昭果然牵动手伤,出剑力道弱了下来。
  白玉堂自然发急,出手愈发狠厉,忽见耶律隆涛一刀击退展昭后露个破绽,不及细想便运了七八成内力挥挥劈去,被耶律隆涛硬生生提刀接住,两人一抵手皆被震退了好几步。
  耶律隆涛借机飞身跳出圈外,几十个杀手立即将展昭与白玉堂围在中央。
  展昭像无数次对敌时一样,与白玉堂背抵背持剑而立。持剑之手伤口迸裂,血染湿箭袖,但他心下并不慌乱。
  有什么可慌的呢,白玉堂的命哪里是那么容易要的?他二人在一处,为彼此回护着身后,便都不会有事。
  “猫儿”,可他听见白玉堂贴在耳畔低声说,“此番你要自己小心提防身后,我……我怕不能护着你了。”
  展昭不及反应,只见耶律隆涛打个手势,剩余的杀手全部向他发难,将白玉堂与他分隔开来。他举起巨阙左右招架,白玉堂却没有动作。
  剑影交错间抬眼回望,展昭看见白玉堂倒提秋水刀,于纷舞的落雪之中长身玉立,左手捂胸咳出一口鲜血。
  “玉堂!”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下大骇。耶律隆涛的内力他已试探出七八,那一击绝不至此。可他竭力斩杀也杀不尽眼前宵小,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隆涛徐徐走向仍然傲立着的那人。
  “毒,下在九歌的茶里?”白玉堂缓缓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正是,”耶律隆涛面有得色,“一般的烈性□□确实骗不过白五爷,否则老夫直接毒杀你还何须事?这毒却是药力轻柔而难以察觉,只有运起内力才会深入血脉。”
  “多谢你心了,”一抹讥笑浮现在他泛白的面庞,“原来大辽第一高手行事如此周全,杀个人更不惜借无辜女子的手。”
  耶律隆涛抚掌笑道:“白五爷,你尽管笑我下三滥,但老夫没有你们这种江湖人的傲气,更没有什么一较高下的可笑念头。老夫要的,只是达成目的,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不到最后怎么好下定论呢?”白玉堂刀随身动,秋水刺破萧杀夜色。耶律隆涛自有准备,尽兴以内力压制得白玉堂节节败退,倒是一吐之前频频回避的窝囊气。
  展昭大急,血积剑柄已滑不可握,却丝毫不觉痛楚。可耶律隆涛也察觉这边杀气涌动,杀手被展昭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不由也加快了对白玉堂的攻势。
  又劈倒七八人的功夫,展昭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回头见白玉堂手中秋水刀无力地架在耶律隆涛金刀之下,而金刀已重重砍在他左肩。这一刀若砍下去,他纵不死,这条手臂也准要废了。
  堪堪躲过身侧杀手的刀锋,展昭抬手一发袖箭逼得耶律隆涛慌忙闪避,他手中金刀随之卸去了几分力道,自白玉堂肩头到他肋下划过。殷红血色顿时洇出,在那人一身白衣之上分外刺目。
  尘缘落定
  这一击没能要了白玉堂的命,耶律隆涛似是怕再拖片刻展昭冲破了围阻难功亏一篑,趁白玉堂身形未稳又是破空一刀,却被他举起秋水刀扛住。越是运功越是中毒更深,但此刻白玉堂不得不以内力与他相抗,对峙之间,不由得殷殷点点的鲜血自嘴角中溢出。
  耶律隆涛见状运功更劲,待白玉堂重压之下忍不住轻咳之时,忽然抽刀,抬脚正踹在他前胸。这一脚运足了内力,白玉堂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撞在院墙上才摔落在地,一口血雾喷出落在皑皑新雪之上。
  耶律隆涛也力不小,调息片刻提刀逼近那雪地里仰卧的身影,一脚重重踩在他下腹上,痛的他身子一弓,一声□□溢出,无意识地后仰着头重重喘息。白衣染血之人重伤至此仍紧握着手中秋水刀,向他怒目而视却挣扎着不能起身。
  致命的一刀劈下,白玉堂奋起最后一丝气力抬刀接住。
  “白五爷何必如此贪生呢?”耶律隆涛不想他还有招架之力,惊诧之余讥诮道,“不如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多管闲事。”
  “死,爷何曾怕过?”白玉堂咬牙道,“不过……爷还不能死……”
  他还未如约完成那些能护边关安宁的机关神兵,岂不令那猫笑他不守信义?他还未喝上那猫偷偷托人从绍兴买来的十八年女贞陈绍,岂不便宜了那猫独饮?那傻猫,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不远处,那只猫还在亮着爪子浴血拼杀,只为把独个溜出来的他领回家去,可他,还未曾表露过他的心意。
  “怕是由不得五爷了。”耶律隆涛施力拨开他手中霜刃,正待挥其金刀,忽然痛呼一声向旁侧倾去。
  是展昭突然飞身而至横剑一劈,全然不顾几个杀手已逼至身后,而白玉堂抬手几颗墨玉飞蝗石个个正中其额间。
  展昭左手揽在白玉堂腰际一跃上了高高院墙,余下杀手欲追,被他一声高喝“王爷不要命了吗?”唬得一滞。
  境况突变,耶律隆涛挥止手下,稳住内息忍痛笑道:“以展护卫的轻功,老夫也不必追了,你且速速回去为白五爷装殓治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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