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擦去满脸的泪水,故作轻松的模样,“安安,妈妈带你走好不好?”
她尽力地,想在孩子面前保留一个做母亲的尊严。
“我们、去哪里?”才一岁半的孩子不安地揪着衣角,奶声奶气地问,懵懂无知。
“回家,我们回家!”想到家这个温暖的字眼,季雪鼻子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她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下意识地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钻。
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安安惶惶地看着季雪,点了下头。
得了这个回应,季雪立马把孩子抱起来往外走,林立也不拦,不明情况的下人惊慌地来报告消息,他也只是嗤笑一声,“随她去,死在外面最好。”
林季两家隔了几条街,天那么黑又根本叫不到车。季雪一个人抱着安安在黑夜中疾行、狂奔,跌跌撞撞跑回家时已是夜半。万幸的是,在那么危险的夜晚,她们居然没遇到劫匪。
半夜被惊醒的季父季母,连忙开门让季雪进来。
季雪看见睡眼惺忪的父母,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翻涌了上来,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季母见状忙把安安抱下去哄着睡了,在熟悉的家里,季雪强撑着的神经不由地松懈了,扑进父亲的怀里,一时间泣不成声。季父小心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听季雪哽咽着断断续续说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季雪抽噎着,却很决绝地表示她要离婚,回家。
季父与季母对望了一眼。
季父安慰地摸了摸季雪的头顶,把季雪牵到凳子前坐下。
季母却皱着眉头责备道:“不是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嫁过去就本分些。”季母的语气有些严厉,但说到后来还是放缓了语气,“他也只是一时误会,现在都这么晚了,睡吧,明天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季雪惊愕地看着季母,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个从未认识过的人。
季雪又转头去看季父,季父面带愧疚,转头避过了她的目光,对季母说:“小雪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要睡你先睡,我得和小雪谈谈。”
季母摇摇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爸!这事错不在我,林立他就是个混账。”季雪直直地看着父亲,一双湿润通红的眼睛透着倔强,“我要回家。”
季父没说好还是不好,而是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其他事:“小雪,你哥他前段日子学着人家做买卖……我都说他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可他呢,就是不听……”
季雪几次想打断,可最后还是没有。她看着鬓间斑白的父亲,才发现她只是嫁过去不到两年,父亲居然老了这么多,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你哥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做生意,我跟他早说他那些朋友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呢,还是不听……做生意赔本了,他的朋友就都跑了,剩他一个人兜着烂摊子……把整个家都赔进去了……”季父说道此处,不由地眼眶湿润。
季雪没想到她离开这么短的时间,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些事情,她茫然地看着父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立是个老实人,他帮季家付了所有赔款,把屋子赎了回来,还把你哥那不争气的败家子带着身边教他做买卖……季雪,林家这份大恩,我们实在是还不上了……”从头到尾季父都没有直视过季雪的眼睛。
季雪失了魂似的坐在那里。
季父直到最后也没说同不同意季雪回来,但季雪已经明白了。
天刚蒙蒙亮,她就被塞进了季母为她准备好的车子里。季雪双眼无神地回望了一眼季家,忽然觉得,这么住了这么多年的家,不过是一个冰冷冷的房子罢了。
其实林立和季雪都不知道,最早是齐瑗放出的谣言,她虽有心污蔑季雪,但她一个贵族家的小姐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太过下流的话,说来说去就那两句出身低贱,水性杨花,简直毫无新意。但抵不过众口相传,那些话便越发地不堪闻。
林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人似的哪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对齐二小姐有愧,又惧畏齐二小姐背后的齐家,加之对季雪这个狐媚子更是没有丝毫好感,便只当自己聋了一般,听不见那些流言蜚语。
传谣言的人本就多舌,总忍不住在听来的话里添上一两笔再与他人说。这谣言越传越真,传到后来,竟说得比那说书人口中的故事还要,细节都被描摹得活灵活现,仿佛就是亲眼看见了季雪不知廉耻跟野汉子厮混的全过程。
林立这个老实的商人,仿佛忽然开窍了,频繁地出入青楼楚馆,夜不归宿。在桌上和酒客熟稔地推杯换盏,嘻骂调笑,俨然此中老手。
越是醉,便越清醒。
他冷眼看,这觥筹交错,杯中繁华。高脚玻璃杯在灯光映照下流光溢,杯中冰凉的酒液微微晃动,映出众生醉态,和丑态。
他忽地痴笑。众人回望一眼,原来是一个酒鬼脚步跌撞,又哭又笑,分明是醉了。
后来,林立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
季雪曾偷偷地去看过一眼,那人的眼眸如同一莹莹的清水,望着人的时候,永远都带着温柔的善意,不必言语就已醉人。而她回到家中,呆呆地坐在妆台镜前,看着镜中苍白憔悴的人,眼中的怨毒让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她捂着脸低低地笑了。
忽地想起两人相爱最深的日子。那时秋风一扫,金黄的叶子簌簌落了满地,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轻软的温柔。
那是爱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一夕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呢?如同高空坠地,狠狠地,不留情面地跌落。那些话尖锐地,疯狂地刺进最柔软的地方,至今回忆起来都带着温热的血腥和疼痛。是不是因为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不会疼,就肆无忌惮地伤人至深,一字一句,见血封喉。
连回旋的余地都不曾留有。
原不过一场水月镜花罢?何必尽情演出,独留她一人活在戏里。
浑浑噩噩缠绵病榻之时,她咽下一碗极苦涩的药,恍恍惚惚地笑了,手无力地垂落,渐渐地陷入永久的梦里。
此后,再也不会分离了。
第15章第十五章 彼岸的聆听者
这所省城里唯一的一所女子中学坐落在最富庶的街区,仿欧式教堂的建筑风格尽显雍容华贵,单是校门前那一座雕刻致的大理石喷水池就足以让人惊叹。更遑论那优厚的师资条件和宽松开放的管理方式,还有那相对自由的单人宿舍。但这样的一所学校门槛自然也极高,光是学这一项便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就读于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出自上层社会。她们打扮新潮洋气,一身光鲜艳丽的旗袍,配上时下最流行的半长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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