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分卷阅读21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放学,罗威约了一场普通的群架,不用真打,主要看谁叫的人多,手上拿的家伙看起来恐怖。
  互相骂几句,推几把,用气势压死对方,吓他个屁滚尿流。
  谭佑今天提的是她的新武器,学校组织活动修花坛时剩下的铁锨,她把头给卸了,就剩下个棍。
  长棍,拿着特别有架势,跟孙悟空似的。
  她提着棍跟在罗威身边,进了熟悉的黑巷子,就在学校旁边,极窄的路,两边房屋的居民总是紧闭着门。
  还没到目的地,就听到了吵闹声。
  谭佑仔细听了听,骂声是挺大的,但是动静不大,说明没几个人。
  “就两三个?”谭佑皱着眉问罗威。
  “他们这么小瞧我们吗?”罗威不可思议地撇撇嘴,笑着朝身后的人群挥手,“待会五个打一个啊,大家注意不要出人命啊!”
  身后舞拖把的舞拖把,敲簸箕的敲簸箕,跟锣鼓队似的。
  “我上去看一眼。”谭佑自发当了先锋,摆足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棍子扛在肩上,踱着外八字,拐过了弯。
  然后她愣了。
  在那个肮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打倒的角落里,幸嘉心挨着墙,紧紧地抱着手里的书包。
  围着她的人有四个,一个正在扯她的书包,另一个边骂边挥手打在她胳膊上。
  每打一下,幸嘉心就会抖一下,那种因为害怕不由自主的抖。
  欺辱的笑声和骂声谭佑很熟悉,都是罗威的常用词和语调。
  但不一样的是,罗威打架不为钱,也不会去打女生。
  这群小杂碎,人身攻击一套一套,就是想抢幸嘉心包里的钱。
  谭佑突然想起挺久前的那个中午,她的肚子叫了一声,幸嘉心随手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既然那时能给钱给得那么利索,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谭佑头皮一麻,这傻子不会是因为我跟她说了要反抗吧?!
  卧槽啊……
  谭佑觉得自己头上的圣母光辉万丈,感化了一个懦弱的人,让她在不该坚强的时候变得死倔。
  就像那张贴在标兵栏上的纸,因为她前一晚没有撕,所以第二天幸嘉心的哭就杵在了她心上。
  现在,因为她那一段励志的话,所有幸嘉心此刻受的苦,也杵在了她心上。
  “靠!”谭佑大喊了一声,“你个傻逼!”
  也不知道骂谁,反正成功地吸引了那四个小杂碎的注意力。
  双方见面,谭佑一句走流程的狠话都不想放,提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啪!”棍子敲在人身上的脆响,惊天霹雳一般。
  幸嘉心终于得以解脱。
  而谭佑,被四个比她壮的男生围住,却蓦地觉得胸口的浊气一扫而空,汹涌着向上翻滚的,是除暴安良的骄傲和爽快。
  她彻底地和这低俗的世界拉开了距离,和她愚蠢虚伪的父亲,和她傻逼懦弱的同学。
  妈的,这个人我罩了。她在心底大声地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二唠两句:《有幸》的节奏挺慢的,说的也都是两个人的日常琐碎故事,看起来可能会没有那么刺激有趣,这也是我一直到现在才开了这篇的原因,老读者应该知道我这个预挂了很久。
  但这个日常现实向系列的确也是我很想写的故事,没有过多的要求,就是我慢慢写,大家有兴趣的话慢慢看。有时候时间来不及,会比约定的时间晚一些,但是我会尽量保持日更,为此提前跟大家道个歉~~
  爱你们,么哒。
  ☆、第15章
  谭佑在被打趴到地上之前等来了她的大部队。
  她挺想不通的,这帮人明明就在她身后,怎么来得这么慢。
  “卧槽啊!”最响亮的就是罗威的叫声。
  好在这个时候的日常规矩就是不讲规矩,一群人拥了过来,很快让谭佑钻了出去。
  几十个人打四个人,谭佑觉得他们热情洋溢的拳头很可能捶到了自己人身上。
  她转头去找幸嘉心,这个点夕阳西下,天映得很红,幸嘉心就站在一边,还是抱着书包的姿势,看着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谭佑走过去,抬手拽了下幸嘉心的书包带:“好了,没人抢你东西了。”
  幸嘉心拍了拍书包,拉好拉链,重新背在了身上。
  “你就不能说声谢谢吗!”谭佑真是生气,她都为她打架了。
  幸嘉心还是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她。
  谭佑抹了把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这么好看吗?”
  幸嘉心低下了眼睛:“喏。”
  谭佑憋气,抬手戳在她脑袋上:“傻子。”
  一阵风吹过,挺大,掀起谭佑的校服外套,掀起幸嘉心快要压垮整张脸的头发。
  谭佑突然觉得,这女生也没那么丑,看习惯了,就是怪了点呗。
  人的审美真是奇怪,日子再往后走点,天气冷到深冬,过完寒假又春暖花开。谭佑的车后座上多了一个人,接来送去,在有人投来奇怪目光时,谭佑用吃人的目光瞪回去。
  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觉得,有什么可看的呢,不仅没那么丑,也没什么怪的,不就是个小姑娘嘛,还是个十分聪明,每次考试都吊打全学校的小姑娘。
  小姑娘家里还很有钱,谭佑虽然嘴上没说过,但她心里知道,这样的姑娘总不会一直在泥淖里,她会考上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然后有一份最好的工作。
  她会去做手术,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会开始和许多漂亮又聪明的人交流,会经常笑,过最幸福的生活。
  十二年前的谭佑一直这么认为着,然后命运果然拉下一道长长的沟壑,在短暂的相聚后,很快分别。
  高中时,谭佑还听过幸嘉心的传说,最后一次,是知道她成为了市里的状元。
  再然后,两个世界彻底分离开来,谭佑仍然陷在自己的泥淖里,浮浮沉沉,拔不出腿。
  她不会去回忆以往的生活,也不会去参加任何一次同学聚会,她被生活彻底打成了失败者,往回看是沼泽,往前望是不见底的深渊。
  所以某种意义上,此刻蹲在电梯里抱着一本书手指颤抖的谭佑,是完全理解幸嘉心的。
  理解她曾经的不发一言,理解她现在的不肯相认。
  没人愿意把伤口剖在别人面前,不管是已经愈合的,还是正在鲜血淋漓的。
  谭佑足足蹲了有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书,重新整理好箱子,按了一楼。
  电梯下行时,她长长地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还难得地在明亮反光的轿厢上看了看自己的脸。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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