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分卷阅读217

  王伟业,史书上能比得过他父皇李世民英明的皇帝,恐怕自始皇帝之后,并无第二。
  李世民犯过错,可更多的是功绩,和对天下百姓和国家的贡献。
  李承乾就是扪心自问,他若是继位做了皇帝,也未必可以超得过李世民的功绩伟业。
  他是他的阿耶,小时候他们父子之间感情极好,后来是什么变了……
  许是自父皇“夺位”成功后罢,慢慢的君臣之别,还有那些横在亲情之间的倾轧和疑心逐渐的让父子渐行渐远,亲情之中,参杂了越多的权势和利益交换。
  可是,不管李承乾对李世民现在心里还有多少留恋的父子之情和感念之恩,他并不想失去他和房遗爱之间的真挚情感。
  他们之间虽然很少说喜欢和爱,但彼此都已经默默在心里认定对方,否则他也不会坚守三年不动摇,即便两人通信寥寥,相隔千里。
  他想,房遗爱也是如此罢。
  李承乾直视李世民的双眼,并不回避对方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不,阿耶。我不会”
  “你必须!”李世民顿时失望,可是他可能早就预料到此时境地,居然厉声道:“李承乾,我现在还是皇帝,你的阿耶
  “父皇!”李承乾低沉地喊。
  他目光幽幽,可里面的情感逐渐释放流淌出来,这时候的太子才不是压抑状态的,才会坦诚直白的。
  他坚定,又无畏。
  李承乾目光灼热,眼神虽然幽深,可是却清澈到底,能看到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着一种李世民不懂,或者说是他不想懂的那种深切情感。
  他的高明,从来性情就与他这个父皇,绝不类同。
  李世民一怔。
  然后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这时候室外李治和太医急忙问候,李世民让身旁的太监出去喝止,他现在只想得到太子一个答案。
  一个他必须要的答案。
  “……太子,你知道朕手里有一支暗卫。宫中禁军朕如今没指望过,刚刚亦已交托给你。这是大唐的天下,这是李家的家业”
  李世民目光沉沉地说。
  李承乾静默。
  “你知道的……”李世民这时视线并没有落在太子身上,他似乎在看着虚空,似乎又透过李承乾的面容在看妻子观音婢的音容笑貌,不禁唇角勾起,可是嘴中却吐出残忍的话
  “你必须应承我!必须!否则他房遗爱的命!他们房府,包括玄龄的子女……都得给朕,给大唐的江山……咳咳……咳咳……陪葬!”
  “你听清楚没!”
  “你听清楚没?!”
  ……李世民目光落在李承乾的脸庞上,对视着其双目不放,李承乾眸色变深,幽眸中压抑着愤怒,逐渐酝酿着深沉的“恨意”,似乎在刮着海上风暴,又似乎在闪着雷霆闪电,要撕裂暗夜的天空,撕暴一切。
  “你答应我!你答应朕,快说!你答应”李世民几乎是在怒吼。“太子,李承乾,你知道的……你别指望着你妹妹慕之手中的那些人手,你知道我手里的另一支暗卫。他们有这个能力!他们有能力杀掉‘该死之人’。”
  李世民步步紧逼。
  他要太子立刻应誓。
  李承乾嘴唇似乎要翕动,做出了抉择可李世民突然又说道,他声音低低,有如地府幽冥之音。
  “你用房遗爱性命和魂灵发誓!若是你当了大唐的皇帝,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要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就要他生生世世凄苦,转生牛马草芥,卑贱苦悲……”
  “就要他……永世不得所爱。”
  李世民最后添了一句短的誓言,他要太子发誓这些话,他知道李承乾在乎什么。
  他双目紧盯着太子,等待着。
  李承乾知道他父皇的狠辣和果决,若是下一刻李承乾不发誓,马上房遗爱和房家相关之人,就要面临极危险的惨境……
  第129章
  129
  唐,神熹元年。
  太子,不是当今已经登基一年,太宗皇帝亦已逝去一年整了。
  新帝继位后,除了改元之外,还有依照千百年来的习惯,大赦天下。除了遇赦不赦的大罪外,几乎所有戴罪之人都减轻三分,一半服刑或轻微罪责的人都能出狱,更别提流放发配之罪的人,他们间大部分的人都开始拾行囊或返乡,或者重新被启用。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令人充满期待。
  除了房遗爱所在这边的小城。他站在城楼高处,身后跟着原来是曾他什长的那个油子老兵。
  目送着一行同样是曾从帝都长安发配来边境流放的人家,他们佝偻的身子此时迎着朝阳,逐渐挺拔,逐渐昂扬,逐渐充满了新生的希望一切是那么朝气蓬勃。
  可惜大赦名单并没有他房遗爱。
  房遗爱的背部挺的极直,仿佛硬如岩石,但又仿佛脆弱不堪,如果再来一阵风儿,就好像能一下子能吹塌了他,瞬间就能化成粉芥。
  吐蕃那边凌冽的风传过来,即便是初春尾巴的时节,这里的风这里的温度还是那么冷硬。
  刺骨的寒凉。
  城楼上没人敢这时发出声响,房遗爱虽然升做千夫长,可他仍旧是被配发流放的戴罪之身,就算在这里当了参将,无旨意亦永远不能归长安。
  他,终究和这里的人不同。
  一阵轻微脚步声传近,李凤哥上来的时候,抬眼看到房遗爱的侧脸,连及他微微蹙着不曾松开的修眉。
  房遗爱的脸在这里三年,历经风吹雨打,肌肤便是再柔韧坚|挺,也有了点点风沙之色,他的面庞轮廓磨砺的更加凌厉了,一扫曾经便是掩饰还带着三分的纨绔之色,如今只剩下忧郁和蔓延周身的寂寞了。
  “二郎”李凤哥受称心委托,过来看看一大早就站在这里的房遗爱。
  称心被勒令不准跟随,李凤哥毕竟不曾算是房遗爱的仆人,他的出身毕竟比称心好多了,尤其是心底已经赦了一批特殊的人。
  是的,李凤哥和白朝凤曾经是“罪大恶极”之人,只要暴露身份,等待他们的就是引颈就戮,白朝凤是建成太子的外室庶子,很不起眼,还没等贤良的先太子妃或恶毒或宽容的把他接进太子府邸,玄武门之变便开始了。
  白朝凤在舅舅舍命相助下逃得一命,藏匿多年,终于还是落网,舅舅的小儿子更是被连累丢失。
  白朝凤本来是要没命的,可他毕竟是舅舅的“亲儿子”,舅舅早就病死,他本来就没那个龙子凤孙的命,生来便是吃苦受罪的。
  教坊司的苟活,不过是为了找到表弟。
  何况白朝凤也不是身无长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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