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臣》分卷阅读23

  红着的眼角迅速涌上泪意,白锦荣把头偏到了一旁。高邑却是更加心细如尘,冷静之后,眸色沉定地看向陆莫宁,询问了几个与黑蛇在世的时候有关的问题,陆莫宁按照黑蛇的话一一道来,彻底让白锦荣与高邑相信了。
  陆莫宁就看到那个先前还朝白锦荣道“那人早就死了”的高大男子,也莫名红了眼圈,薄唇紧抿,久久未言。
  陆莫宁这才终于信了黑蛇先前的话,他们怕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吧。
  两人心情平复之后,白锦荣才哑着嗓子道:“你……他还好吗?”
  陆莫宁嗯了声:“应该还不错,就是贪杯。”
  白锦荣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对,他的确是贪杯得很。他在何处……我可以不以见他一面?”
  陆莫宁低头看了眼黑蛇,心底轻叹:就算是想看,问题是他们也要相信,从他们听不到黑蛇的声音,看来,应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他暂时……无法见人。”
  白锦荣也不强求:“那不知陆公子这次前来……是为了?”
  陆莫宁开门见山直接道:“我来拿四年前他让你查的关于定国公薛世仁的把柄。”
  白锦荣一怔:“你这是……”
  陆莫宁简短解释:“我如今与刑部尚书辛大人在查定国公府的薛世子之死一案,发现了其中隐藏的案中案,定国公当年维护隐瞒薛世子残害薛四公子,我想拿这个把柄,将定国公受到惩罚。”陆莫宁很清楚,除非这个把柄是要命的,否则,怕是一次难以把定国公定罪,可暂时让他受到惩罚,无暇对付辛大人就够了。
  白锦荣坐直了身体:“你当真……敢出手?你是赵云霁任命的朝廷命官,他若是维护定国公呢?你入朝为官,难道忠的不是赵云霁?”
  陆莫宁深深看了白锦荣一眼,道:“我忠的是大义,而非单独一个人。”更何况,他很清楚,二十年后,赵国摇摇欲坠,赵帝……并非一个明君,能力也无法胜任那个位置,可他是皇帝,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辅佐,可在此之前,若是在大义与君王之间,他首先在意的更是大义。
  白锦荣与高邑对视一眼,眼底攒动着光:“如今的朝堂,很少有你看的如此明白的人了。”
  陆莫宁:“那么,你可愿将这把柄交给我?”
  “自然。”白锦荣毫不迟疑,拿脚轻踢了身侧的男子一眼:“去拿。”
  陆莫宁视线落在白锦荣白皙致的脚踝,把视线转开了。
  高邑大掌捏了捏他玉白的脚背,被白锦荣狠狠一脚踹开,这才无声笑了下,抬步重新走入了暗室,再出来时,把一个锦盒交给了陆莫宁。
  白锦荣道:“这里是关于定国公这些年受贿赂以及他与几位王爷私下交往的证据,能不能用得上,你可以看看。”
  月白楼虽然集各处消息有一套,可到底无法碰触到朝廷的权势争斗,这也是他捏着这些证据四年,却无法施展的缘由,否则,他早就把定国公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给弄死了。
  陆莫宁快速翻看了一番,看完之后诧异不已,这里不仅有这几年的,还有定国公四年前与别的王爷或者罪臣有牵扯的书信往来:“定国公竟然是天戟帝的人?可当年……为何还会与享王有接触?”
  四年前天戟帝暴毙,是享王所为,后来如今的圣上即位,将享王凌迟处死,享王府的家眷一个未留,斩草除很,众人只言当今圣上为兄报仇,虽说这种方法太过残忍,毕竟几百口人一个未留,却也情有可原,如今已无人多言。
  若是这定国公是天戟帝的人,为何还会与刺杀了天戟帝的享王有接触?这岂不是矛盾?
  毕竟传言天戟帝与当今圣上是同胞兄弟,关系极好,当年天戟帝突然暴毙,当今圣上差点随了去,后来因国不可一日无主,天戟帝的旧臣请命让当今圣上即位。
  定国公是天戟帝的人,如今也忠心辅佐当今圣上,可为何……定国公会与当年的享王有牵扯?
  白锦荣望着角落一处,怔怔的,嘲讽道:“他是他的人?也只有所有人都信了,连他也信了……可不是,怎么会是呢,否则,薛世仁那老贼,怎么会……怎么会……”
  “阿锦,你累了!”高邑适时阻止了白锦荣继续说下去,看向陆莫宁:“我们拿到的关于定国公的把柄都在这里,时辰不早了,这里不是陆公子该来之处,早日回去吧。”
  陆莫宁虽然心下犹疑,可既然对方不愿讲,他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告辞。”
  “等等。”白锦荣突然哑着声音开口唤住陆莫宁:“我这里有几坛上好的花雕酒,你可否,带给他?”
  陆莫宁对上白锦荣恳求的目光,轻嗯了声。
  陆莫宁提着几坛花雕酒大摇大摆地从月白楼走了出去,恩客目瞪口呆:这公子什么来头?竟然让白老板舍得把珍藏了这么久的宝贝酒送了出去,一送还是好几坛?
  陆莫宁回了客栈,把几坛酒摆在桌上,木珠取下放在一旁,打开一坛封泥,顿时酒香扑鼻:“喝吧。”
  木珠却是没动,陆莫宁狐疑:“怎么?不喜,可白老板说这是你最爱的。”这可比先前那女儿红好数倍了,绝对是难见的佳酿,这都看不上?
  木珠许久才变回了黑蛇,尖脑袋扬起黑豆眼瞧着陆莫宁: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你所忠之君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般,你会如何?
  陆莫宁疑惑地看他一眼:“这话我刚在白老板那里已经说了,我忠的不是君,是这个天下,是这天下的大义,如果当今圣上不是个明君,那就能者居之,前提是,对天下苍生好。”若是没有经历过上一世,没有看到二十年后赵国动荡不安的局势,他也许还真的像是这个年纪这般单纯的觉得,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后来看惯了那些颠沛流离的场景,若是一个国主,却不能让一个国强盛反而日益衰败,那么他忠的又是什么?那百姓期待的又是什么?
  尤其是后来看到宫闱那么多淫乱与黑暗,他殚竭虑一生,才终究明白一个道理,这赵国,单凭他一人,就是累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黑蛇静静看着他许久,才哑声道:记住你今日之言。
  说罢,噗通一声跳进了酒坛里。
  陆莫宁深夜睡得沉沉的,却觉得身上像是被压了一个鬼,挣脱不开,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黑夜里,一个影子正直勾勾盯着他,房间里酒香弥漫,不过他一挥手,眼前不过只是一个虚影。
  陆莫宁皱眉:“你发什么疯?”
  男子醉醺喑哑的嗓音在黑夜里低沉响起:你说你是不是为了省酒钱,才、才搬回来这几坛酒水的?
  陆莫宁:“……毛病,爱喝不喝,不喝我明日就全部倒了。”大晚上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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