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字心中白》分卷阅读6

  六王爷管也行。下次他若闯祸,不必说什么严惩不贷,我这三尺青峰,定要留下他双手脚来!”
  江晓阳瞪大眼睛,面色苍白得哆嗦,显然,就是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下次不闯祸,何况,在阮玉涵心中什么事算闯祸?难道他以后每天做事,都要提心吊胆吗?
  “九叔,九叔,你把他抓起来,你快点把他抓起来!”江晓阳害怕得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拉扯皇帝的衣摆。
  皇帝心知阮玉涵说到做到,他往日里又是圣君明君,将阮玉涵抓起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但阮玉涵如此放话,江晓阳若再闯点祸,也许真要四肢不全。
  “既然……阮老七你觉得六王爷管教不好,那,你代他管教可好?”
  江晓阳吃惊道:“九叔!”
  阮玉涵嫌弃道:“如此一个拖油瓶,我可不想带着。”
  皇帝却是一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是朕亲自管教也怕教不好,看他这么怕你……咳,不如,你来管教?”若阮玉涵来管教,教不严师之惰,他又怎么好意思把江晓阳手脚给砍了呢?
  江晓阳登时哭闹道:“不要不要,九叔我不愿意!”
  阮玉涵正要严词拒绝,但江晓阳这么一哭,弄得他心烦气躁的,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揍上一顿,眯起眼睛,倒没立刻说话。
  皇帝俯身拍拍江晓阳的脑袋,道:“难道你还真想以后缺手缺脚不成?”
  江晓阳立刻哭道:“他会打我!”
  皇帝道:“唉,你若听话些,他便不打你了。”
  “他会强暴我!”
  阮玉涵冷笑,将长剑回鞘中,铁器与剑鞘摩擦的声音立刻让江晓阳吓了一大跳。
  皇帝皱眉道:“别胡说,朕知道先前误会了。”
  阮玉涵这时却是笑了,道:“皇上,您若当真有意叫我管教他,此后不管发生什么,可都不能后悔。”
  皇帝立刻便道:“朕自然不后悔,阮老七,往后你便带着他吧,六王爷那里,朕会去说。”
  “草民遵旨。”阮玉涵对皇帝行了一礼。
  皇上挥手让他起身。
  阮玉涵道了声“谢皇上”,没有站起来,却是半蹲下去,对缩在皇帝裤腿后面偷看自己的人露出一个笑:“最近我带着相思剑,想带着它到风约山一趟,一路之上觊觎相思剑的人不少,带个拖油瓶真怕它缺胳膊断腿的不过皇上金口一开,草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晓阳瞳孔一缩,话还未说出来便连连又去扯皇帝的衣摆。
  皇帝这才想起来阮玉涵带着相思剑,正是江湖中最明晃晃的靶子,但他行事不羁,胆大心高,没事人一般在外头晃荡,竟让他忘了跟在阮玉涵身边只怕更为危险“阮老七!阮……咳,要不,等你送完相思剑,再”
  江晓阳暗自道送完相思剑阮玉涵未必会有命在,连连点头,道:“他若执意要这时候带我去,分明是想公报私仇,让我死在路上,就算要他管,也该等他送完之后!”
  阮玉涵轻易看出他打什么主意,暗自冷笑,管教他的心思反而更坚定了:“皇上,我绝不会如此。”
  皇帝自然知道阮玉涵不会公报私仇,然而他不过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强,如何能在那么多人手下护住江晓阳?
  “六王爷只晓阳一个独子。”
  阮玉涵挑眉道:“我也是家中最受宠的幺儿。”
  皇帝一噎,竟没办法反驳,阮玉涵带着个不会武功的江晓阳,分心照看,明显,就如他所言给自己找了个拖油瓶,算来算去,反而将武功高强的阮玉涵拖累了,而且阮玉涵先前说的是“遵旨”,他身为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若因江晓阳贪生怕死而更改旨意,着实有些……
  江晓阳不住的抹眼泪,哇哇大哭。
  一边是哭得凄惨的江晓阳,一边是义理皆在的阮玉涵。皇帝心一横,罢罢罢,若是再纵容下去,江晓阳当真要从根上坏了:“好吧,阮老七,你可要护好我这侄儿,如若不然”沉声道,“就算你与他同殁,六王爷也不会对阮家善罢甘休。”
  阮玉涵目中一凛,拱手道:“草民明白。”
  第三章
  春梅见此事竟这么定了,急得如火上蚂蚁一样,然而她身份低微,怎么敢在御前说话?
  江晓阳又欲哭闹,想要磨得皇帝反悔,然而皇帝被他哭得头疼,直接对阮玉涵道:“不管怎么样今日已晚,明日,你再来侯府带他走吧……”顿了一顿,又对江晓阳道,“准阮玉涵出入侯府无阻,若府中有人敢拦,便是抗旨不尊!你听到了没有?”
  江晓阳听前半句还想着隔天找许多人不让阮玉涵进门,没想到后半句,皇帝便把他这条路给堵死了。
  “九叔,九叔!”江晓阳委屈得还想说话。
  皇帝却是瞪他一眼,道:“大晚上的哭哭闹闹成何体统?朕倦了,阮老七,你陪朕出去吧,你的大哥二哥,可在朕面前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
  相思剑自出,江湖上多有暗涌,因他是阮家的人,朝堂上下也颇有微词,只道阮玉涵得了七种武器,所谋甚大、意欲不轨阮家多年都在朝堂江湖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皇上这么说,便是对阮家的庇护了。
  阮玉涵心一热,拱手道:“是,皇上。”
  皇帝点头,阮玉涵便在他身侧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浩浩荡荡,那一排的人,连着白衣煞星,不多时就已走得不见。
  江晓阳提着裤子咬牙切齿先前那腰带却被阮玉涵扔在一边将腰带捡了,裤子提了,春梅令府里侍卫下去,关上了房门,替江晓阳整理衣服。
  江晓阳埋怨道:“九叔竟胳膊肘往外拐,倒好似那阮白白才是他的侄子一样。”
  “什么阮白白?他是蘅芜剑阮玉涵!”春梅又气又心疼,替他理好衣服,一跺脚,揪着帕子转身便要走了。
  “哎!春梅?”江晓阳连忙去拦,“你,你帮我想个办法呀,明天那个阮白白就要来抓我了!”
  春梅气道:“还有什么办法,我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看!阮玉涵是白道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惹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可找?”
  江晓阳面色发白,失声道:“难道就任由他把我抓走不成?”
  以阮玉涵厌憎纨绔的性格来讲,可能没等半路他就被他打死了。
  春梅咬了咬牙,跺脚道:“打死便打死吧,正好我也少操些心……”话未说完,她的眼眶却已红了,低下头去,用帕子拭泪。
  江晓阳万没想到春梅会哭,连忙道:“好了好了,你莫生气,我,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便是。”拉了春梅的袖子,软声哀求,“好姐姐,你便替我想想法子吧,明日阮白白来,我可怎么办呀。”
  春梅一边抹眼泪一边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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