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浪时间去查贪腐?”
“这你就不懂了吧!”完颜绰挑眉一笑,卖弄道:“想当初,北周开国皇帝曾向当世名臣苏绰讨教治国之道,苏绰给出的答案就是六个字,用贪官,治贪官。”
完颜绪皱眉,若有所思。
完颜绰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办事也只看结果,为了达到最终目的,他也不太在乎用什么手段,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说难听点儿,放眼我们大金朝,恐怕少有不贪之官。”
完颜绰看问题眼光独到,直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让完颜承晖心里好不痛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完颜绰说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古人常云,财帛动人心,君子爱财,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指摘的。皇爷爷治下,海晏河清,盛世太平,这些官员不过是贪点儿小钱,只要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无伤大雅,相反,这些贪赃枉法之官,自知坏了朝廷法度,必然心虚气短,唯恐朝廷降旨责罚,到时候别说是守其财物,恐怕连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难以保全,握着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只要忽鲁你稍加恐吓,那些贪墨者自然愿意散尽家财,以保平安!一边是身家性命,一边是金银财务,该如何抉择,忽鲁,这些人又不傻,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虽如此,但是完颜绰是不是忘了一点,如果这些形同地头蛇一般存在的地方官们不配合怎么办:“如果他们抵死不认罪呢?”
“所以说要以证据来说话!”完颜绰相信,有胆子贪墨的官员都是极聪明的,不可能看不清形势:“死鸭子嘴硬,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其实,忽鲁,根本不用你替他们操心,这些人聪明着呢,知道怎么才能保全自己,你只要表明态度,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赈灾筹款的,求财而已,不会打打杀杀,想方设法搞得别人家破人亡……记住四个字,以和为贵。”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官,抄其家,没其财,还能顺应民心,何乐而不为呢?”完颜承晖到底是正人君子,实在看不惯完颜绰这么卑鄙阴暗的做法,以暴制暴,手段如此下作不入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完颜绰默默叹气,确实,跟完颜承晖比起来,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真小人,不过,真小人有真小人的行事作风,完颜承晖这种,完颜绰还看不上。
“要彻查贪腐,说起来容易,其实很耗时间和力,而且力不讨好,想要通过抄贪官的家,没他们的财产来填补赈灾筹款的窟窿,谈何容易?”完颜承晖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法还是这般天真,完颜绰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十年寒窗苦读,能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都是极为聪明的人,长袖善舞,懂得变通,他们当然知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就算真有一两个刚直不阿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而久之也被影响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自然会官官相护,朝中各派势力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真没必要浪时间跟他们纠缠不清,我们必须要搞清楚重点,要赈灾,当务之急是筹款!”
完颜承晖很不赞同,这么做,一点都不正大光明,反而搞得跟趁火打劫一样:“世子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完颜绰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很光明正大,可是没办法,都快走投无路了,死抱着那些圣人教诲有什么用,迂腐!
“别傻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求取功名都是为了济世天下吗?放眼整个大金国,贪腐严重,你去民间打听打听,百姓们怕是早就怨声载道了,若是陛下要严查,我相信,将所有官员全部下狱,可能会有一两个被冤枉的清廉官员,但若是随机抽取一半的官员问罪,不用怀疑,一定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如此严苛的局势之下,你以为我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即便有,灾区的百姓们又等得起吗?”
“这……”完颜承晖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最后,完颜绪拍板:“就按满都说的去办,查!”
完颜绰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完颜绪跟完颜承晖一样迂腐死脑筋,到时候就麻烦了,救灾如救火,千里泽国,灾民无数,人命关天的事,拖不得,等不得。
☆、号召捐银
想了想,完颜绰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完颜绪,说到底,这差事是完颜绪主动争取来的,办得好倒没什么,如果办得不好,这件事恐怕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毕竟朝廷内外,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对皇长孙的威信也不利,完颜绰的意思是,不管之前完颜绪是怎么想的,现在也该转换一下思路,放低身段,集合一切可能的救灾力量,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忽鲁,我认为你在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应该去做。”
完颜绪不甚明白。“什么?”
完颜绰小大人样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忽鲁,你名下不是有私产吗?”
“有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庄子。”完颜绪倒也没隐瞒,一并招了:“都是些小本生意,这两年才开始运营的,还没来得及赚钱。”
完颜绰相信,毕竟以完颜绪皇长孙的身份背景,不缺钱花,经商也并不是他的主业,开酒楼应该也是为了更好的跟中都的宗室贵胄们联络感情吧。
“虽然现在时辰不早了,但我还是想见见那几位管理你名下私产的掌柜们。”
完颜绪并没有拒绝,反倒是很感兴趣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忽鲁,我建议你在离开中都之前,号召中都城的宗室贵胄和商贾豪强们捐款,积沙成塔,集腋成裘,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小觑。为了更好的做表率,你名下的私产恐怕得先大出血一番,不然难以服众。”
完颜绪低头沉思。
“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庄子,按最低标准,一家至少捐银五百两……”完颜绪话还没说完,完颜承晖率先一声惊呼,对完颜绰如此狮子大开口感到咋舌。纹银五百两,对皇长孙完颜绪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也差不多是酒楼一个月的盈利了,完颜承晖虽然也是宗室子弟,生活优渥,但是从小被教导做人必须艰苦朴素,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大手笔地花过钱,相比之下,完颜绰真不愧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开口就是五百两纹银,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说到底,完颜绰小小年纪,却能依稀看出几分日后挥金如土的浪荡行径,荣王殿下对世子爷有多骄纵,由此可见一斑。
完颜绰倒是一脸平静,平静地看了完颜承晖一眼,继续陈述道:“另外,安排一队人马,专门负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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