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下自己人情,或者自己欠下他人情,才会有互动,这样一来二去,久了就有情分了。
林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这晚,林栖练琴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江秋尽。他准备表演的节目是自弹自唱《全世界失眠》,林栖学了十年钢琴,教他的老师颇有名气,他早早在英国考过了八级,学钢琴是因为兴趣,林栖一直挺独立的,回国后练习也没有放下,但是他没有表演过自弹自唱中文歌,所以需要练习,好在用两个月里的空余时间将这首歌弹得滚瓜烂熟对林栖来说并不难。
弹唱难度比较大,林栖之前之所以选择这首歌,一是因为这是中文歌,更容易引起共鸣,二是因为它是两段式歌词,结构简单,歌词押韵,容易背诵,唱起来也特别有感觉,适合弹唱。
这首歌他这段日子听了很多遍,但从来没有今晚这种心绪难平的感觉,他只要闭着眼睛,浮在脑海中的画面全都是江秋尽那张招人的脸,一直在林栖眼前晃啊晃,导致他当晚差点真的一个人失眠。
第二天江秋尽到教室的时候,林栖正拿着一个黑色的伸缩型书立架在整理书桌,乍看之下和江秋尽的白色书立架像情侣款。
见江秋尽来了,便笑着跟他打招呼:“今天来那么早。”
江秋尽沉默的点了点头,坐好,把书包挂在椅背上,伸手进桌子里拿练习册时忽然碰到了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他指尖一颤,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居然是一个圆形铁盒,盒盖装饰成机械表盘的样子,银色底盘,黑色时针,拿在手上很有重量感,上面印刷着morozoff字样,江秋尽茫然的看向林栖。
林栖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无处安放的手挠了挠头,耳朵诡异的烫了起来,解释道:“那什么……你昨天不是请我吃饭了嘛,这个是谢礼……”他顿了顿,偏过头去,“你打开来看看。”
江秋尽微不可察的咬了咬下唇,在林栖殷切的目光下打开了铁盒,如果这个画面配上中华小当家的五毛钱特效,那么在江秋尽打开的一瞬间,铁盒里会涌出一波三万伏的光线,将众人的狗眼闪瞎。
里面躺着七颗致的,样子讨喜的巧克力,江秋尽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亮,林栖看江秋尽好像喜欢,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我昨天就发现了,你脸色有点白,可能是低血糖,你平时要是不舒服了就吃巧克力……吃完了我再给你带。”
江秋尽将盖子合上,放进了背包里,给林栖又写了:“谢谢。”
林栖看着他恬静的脸,已经没有昨天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了,心里那种奇异的满足感又涌了出来,林栖在座位上坐好,见江秋尽又拿那本医学书在看,便提醒他:“下周要月测你知道吗?”
江秋尽点头,怕林栖觉得自己在敷衍他,又点了点头。
林栖知道他心里有数,也没打扰他,自己拿书出来看,心里盘算着这周要好好复习,下周月测要考好点,让江秋尽发现自己身上的优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这个行为跟正在炫耀求偶的雄鸟有多像。
这一上午,林栖都很安分,很专心的在听课,连课间都在做习题,也没有要求江秋尽扶他去干嘛,江秋尽也没有感受到昨天那种时不时飘过来的炽热视线,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栖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江秋尽,仿佛在说,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去吃饭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饭啊?
江秋尽无奈,起书本给他写小纸条:“今天,我家乔阿姨会送饭过来。”
江秋尽见林栖低了低头,有些失落的样子,连忙又写道:“两个人的饭。”
林栖马上笑得眉眼弯弯,手心一痒就揉了揉江秋尽的脑袋。
江秋尽一下瞪大了眼睛,头皮有点麻麻的,一瞬间还起了鸡皮疙瘩,但是那种生理反应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了。
林栖倒觉得江秋尽一脸呆呆的很好玩,还想再揉一下,这一次江秋尽有了防备,偏头躲开了。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秋尽又写道:“我们下去吧。”
江秋尽戴了一副新的手套,扶着林栖下楼。今天林栖把袖子挽了起来,少了一层隔阂,对于江秋尽来说是一个更大的挑战,但是今天江秋尽吃了药,所以很顺利,并没有比昨天艰难。
他们坐下没多久,乔阿姨就到了,她带着一个大食盒,一来就将里面装着菜的小塑料食盒摆在桌子上,乔阿姨看起来很亲切,叮嘱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一道香菇鸡肉,一道基围虾仁,一道厚蛋烧,一道胡萝卜排骨,两盒饭和两瓶果汁。江秋尽将虾和排骨移到林栖面前,示意这是他的。
林栖看见胡萝卜的时候,心里一暖,昨天他把江秋尽的胡萝卜吃了,江秋尽可能以为自己喜欢吃胡萝卜,今天特意让阿姨做的。
林栖很喜欢和江秋尽吃饭,江秋尽吃东西不慢,声音很小,专注吃饭的样子总让林栖想到啃松子的松鼠。江秋尽的下颌到下巴的线条很漂亮,林栖看着他微微鼓动的腮帮子忽然想到了“秀色可餐”四个字。
饭后两人上教室,这两天林栖比较乖,脚伤已经好了许多了,上楼梯的时候也没那么疼了,他正想着明天晚上让孙医生再过来针灸一次,走到楼梯转角时,楼上忽然传来两声咋咋呼呼的喊声,两个男生一追一赶的从楼上走廊冲了下来,一个男生手上还拿着粉红色的什么东西,另一个在后面气喘吁吁的一边跑一边喊着:“还给我!!陈与航,你他妈属猴子的啊!!”
“不还!!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名叫陈与航的男生横冲直撞跑下来,发现楼梯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差点就要撞到江秋尽的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栖伸手搂了江秋尽一把,堪堪躲过撞击,但也因为重心不稳撞到了后面的墙上,还好他及时用手臂做了缓冲,才没让事态更严重。
但这一搂,江秋尽就算是趴在了林栖的怀里,肩膀还被林栖死死搂着,他脸都白了,僵在林栖怀里不敢动弹,像只惊吓过度的刺猬,竖着满身的刺,他脑袋里一片混沌,几乎没法思考了。
“我靠!!”及时刹住脚的陈与航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因为惯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后面追来的男生也看见了这一幕,着急的问那个男生,惊叫道:“陈与航你丫没事吧?”
陈与航呲着牙朝他说道:“我没事,屁股有事。”说着爬了起来,一脸歉意的问林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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