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分卷阅读5

  步,勾过闷油瓶的肩大力拍了拍,抢先回答道:“一起付一起付,你们店不用改账。”
  当时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懵的,心思其实全放在闷油瓶身上,以至于直到前台小姐踩着高跟鞋咚咚离开,我才想起忘了说退掉第四张床的事情。不过我转念一想,要是房间里真住进一个外人,保不齐会被闷油瓶的冷淡和黑瞎子的疯癫吓跑,跑之前再打个电话给公安局。
  我们三个暂时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我有太多想问的了,可是现在又有太多需要顾忌。大概只有我觉得尴尬,黑瞎子已经向闷油瓶问出谁先用卫生间冲澡这种问题了。
  闷油瓶抖平被褥,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先去洗。”
  这么多年不见,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真可以说是非常务实之人。我本以为他在客套,不受宠若惊。然后才瞟见自己的一身污泥,原来是我脏得影响市容了。
  我翻出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关门,脱衣,开水龙头。身上汗味很重,我深吸一口温暖的水蒸气,神上的警惕都卸了下来。正好,一把澡的时间能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外头那两个人的目的肯定都和我要买的石头有关,黑瞎子目前像是同盟,至于闷油瓶,他的疑点更多,我打心眼里不希望和他起冲突。
  捧水洗脸的时候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非要下个定论的话,此时此刻,应该是别人假扮闷油瓶的可能性大得多。想到这,我不由得留心卫生间外的动静。从逻辑上说,我今天能看见那个人的概率本应为零。
  但是我却觉得,他就是闷油瓶。没有严密的推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我就是这么觉得而已,并且坚信不疑,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感受。或许我可以想得乐观些,只要那两个人配合我,我就相当于拥有了两位传说级人物的协助。
  我洗完出来,换闷油瓶进去洗。借着水声的掩护,我一边分神听卫生间里的声响,一边小声问黑瞎子:“他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你把声音压得再小也没用,他听得见。”黑瞎子用正常音量道:“只要他想听,整座旅馆里有多少蚊子都能听出来。”
  我一下子又被拉回刚才那个话题,想了想说:“他是?”
  黑瞎子说了个“对”,又道:“哨兵的体质你明白吗?倒斗变得易如反掌,哑巴张的功夫至少有一半归功于它。”
  在知道自己成为那所谓的“向导“后,我对这类事情的接受度突然高了许多。闷油瓶有多厉害我清楚得很,他的特殊身份居然也变得合乎情理之中了。但他一直隐瞒这一点,看来哨兵向导这事不单单是开挂那么简单。我忽然想起,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之外,家人还一直对我守口如瓶。
  卫生间里的水声骤然停止。“既然如此,”黑瞎子笑了笑说:“你和哑巴张就可以相互配合,打遍天下无敌手。”
  “怎么配合?”我愣愣地问道。我心说我只懂一点皮毛,甚至连皮毛里的跳蚤都算不上。
  “配合得好的话,你就是他坚实的后盾。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黑瞎子还在搜肠刮肚,闷油瓶已经洗好出来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淡淡地问:“你刚觉醒?”
  我点头,心道真是神了,这也能感受出来。
  “情况不妙。”黑瞎子提醒:“他的觉醒是由某些人的刺激直接导致的,事前毫无预兆。”
  当时体内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沉睡了几十年的岩浆直冲云霄,我没好意思把这个奇怪的比喻讲出来。
  闷油瓶把我按坐在床上,又淡淡道:“你的神,一直在试图攻破我的防线。”
  我意识到他在对我说话,不由得二丈摸不得头脑。看看闷油瓶,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不肯再说第二句了。黑瞎子帮我解围:“他什么都不懂,白纸一张,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上课。”
  闷油瓶保持着那个按肩的姿势闭上眼,几秒后睁开,脸色变了几分,对我道:“你还没学会控制?”
  “我刚要教他,你不就来抢我们房间了吗,怪我咯?”黑瞎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说:“你应该感觉得到,这附近一点儿都不太平。你快点帮他把那些张牙舞爪的意识都捋捋顺了,万一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也许是性格使然,黑瞎子看起来和闷油瓶熟得不得了。我心中生疑,所以蛇沼那时候,黑瞎子就已经知道了闷油瓶的体质?不光是黑瞎子,我身边的很多人可能都知道这些,然后一直瞒着我。最可怕的不是我听不懂,而是努力理解之后,依旧听不懂。
  闷油瓶让我闭眼放松,我依言照做。真正的放松是很难的,我只能尽量放空头脑,去想一些简单美好的东西。模模糊糊地,我听见黑瞎子说:“ok,交给你了。”
  星辰宇宙,日月风云,我仿佛置身于万丈高空,看到整个世界。身边有云朵散了又聚,聚了又散。虚虚实实,缥缈不定,非要形容的话,好像一堆堆的云团,正在歇斯底里地挤出水来,我能感觉到这些“云”就如同拧到极限再也榨不出水的海绵,几近苍白却不肯罢休。
  太他妈难受了,这种心理上的感觉好像酷刑。忽然一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像是有阵风吹来,强大并且绵长,将每片云都仔仔细细地铺平舒展,于是阳光倾洒下来,天空一碧如洗。我的呼吸不由得渐渐舒缓,觉得神中很舒服。
  “哐吱”我一下被吵醒,看见冲完澡的黑瞎子攀附在对面双层床上,手脚并用勾着梯子,一个翻身重重地落在上铺。
  黑瞎子的杂技表演结束后,我才意识到闷油瓶已经坐到了我身边,而自己靠在他肩上。没想到居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立马坐直,感到浑身舒畅,耳鸣都不见了。
  黑瞎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吴邪,感觉怎么样?”
  我如实说道,“做了个梦,但是梦里只有感觉,没有视觉和听觉……怎么说呢,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从雨转多云到多云转晴。”
  “哈哈哈哈,果然顶尖配顶尖。”黑瞎子笑得直拍床板,重金属打击乐似的,差点没把它拍断,“我以前见过的那种人也不少,像你这样描述自己神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怎么了?算好还是算差?”我问,心里有点忐忑。
  房间的墙突然被人用力拍打,因为旅馆结构不太牢,整个房间地动山摇,连带门板和窗户晃了起来。隔壁房的客人大概被黑瞎子的动静激怒了,怒斥道:“消停点!就这么爽吗!”
  黑瞎子停下拍床板的动作,立马大声回道:“爷爽不爽关你屁事!”
  在隔音不好的旅馆里遇到这种情况,黑瞎子回答得也太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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