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分卷阅读25

  春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完全是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脑补,不禁油然生出一种屈辱感,怒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对方的手指还在他的眼睫上作祟,他气得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不是,是我的错。”江新桐改为捧住他的脸,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地分别按捏在他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上,虎口卡住下巴,让对方不得不嘟起嘴唇,“嗯,你不许说话了,到我说。”
  麦阳春的手刚要抬起来扯开他,他又用另一只空闲的去牵住,“乖点儿。”
  这样的动作让麦阳春不得动弹,又没法说话。麦阳春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摆脱对方的钳制,他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地剜江新桐一眼。
  江新桐开始问:“我的新年愿望你听到了?”
  麦阳春呜呜了几声,江新桐道:“点头或者摇头。”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脸上还显露着愤懑。
  “那你敷衍我?”江新桐轻笑,微微松了力道,看着对方嘟起的嘴唇很快扁下去,委委屈屈地撇着,“嗯?”
  麦阳春委曲求全地退步,小声说:“这算什么新年愿望啊?神经病!”
  江新桐又作势要继续捏他的脸,他连忙辩解:“什么啊,你不许这个愿望我也会跟着你补习的好不好,反正是的,便宜不占是傻蛋!我和白咳,我能上个好大学就靠你了!”
  江新桐装作没听见那个转折,满意地松了手,语中带笑,“行,你可以问我了。”
  麦阳春揉着腮帮子,怒道:“滚蛋!有什么好问的,我问个屁!”他的眼睛漾着水亮,毫无威慑力。
  江新桐毫无忸怩,大大方方地秒回着哄他:“别发脾气,我一定言无不尽好不好?”
  “不用,我只想以暴制暴。”麦阳春恨不得一拳头砸他脸上,让他的头把床板都凿出一个洞。
  江新桐无动于衷:“那我自己说,你不听我就只能逼你就范了。”
  麦阳春回想起刚才,瞬间觉得腮帮子酸,咳了一声,望天,“……你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被一个同性捏脸了,江新桐可真能恶心人。
  “我外公那边从政,我爷爷这儿从商,我父母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的。”江新桐像是讲故事一样,声音又轻又缓,“我爸妈之间没什么感情。我爸自幼培育出的商人本性,秉承着为利往来的原则,就连婚姻也是算计好的。我妈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千金小姐,性子温吞又懦弱,在这场婚姻里始终处于弱势,只要守好本分就能安度一生,但她最不该的就是对我父亲动了真情,自此不得翻身。”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我。我父亲并不以我为豪,只觉得我是用来应付老一辈和传承香火的工具,我也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名义上的血亲。可惜我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却发现我也不能改变处境,没过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再然后,初三那年我父亲把他在外包养的情人带回了家,可笑的是那个女的年纪就比我大了三岁,刚刚成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就自己搬了出来。他照常给我生活,但是我们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碰面。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江新桐低低嗤笑,“使人软弱卑微,变得不像自己,甚至要选择失去一些东西来弥补填不满的空缺。太蠢,也太自我了。”
  麦阳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看不清江新桐的神色,动了动嘴唇也只能吐出几个模糊又没有意义的音节。
  江新桐的语气一如既往,平缓又浅淡,“跟他在一起很压抑,新年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可避的负担。今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谢谢你,麦阳春。”
  “……我,呃。”麦阳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踌躇半晌,只好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你没听过也没见过我爸爸?”
  江新桐有些讶然:“……你要告诉我?”
  “废话。”麦阳春哼哼唧唧,仔细地一边回想一边说,“我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出差的时候,连环车祸。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呢,因为在外地运回尸体不容易,妈妈就飞过去把骨灰盒接回来埋了。哎,我真想不通,这么小的概率,为什么就让他碰上了?”
  江新桐也仔细地看他,他的眼睛蕴着水光,不知是眼泪还是雾气,“别哭。”
  “我没哭,都过了十一年了好不好。”麦阳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对他的记忆不多,但是都很深刻。他经常让我骑在肩上,带我去玩儿,每次有好吃的就偷偷藏在背后,等我哭了才拿出来。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牵着我的手,教我放烟花。他带我做的每件事情我都很喜欢,到现在还是一样。”
  “嗯我要不要把你举高高,让你骑在我肩上?”江新桐看他神色自然,还带着沉浸在回忆里的甜笑,故意调笑了一句。
  “滚蛋!”麦阳春不屑跟他计较,又继续说,“他爱逗我哭,我从小就特能哭,而且一哭就有甜头的观念根深蒂固,只要得不到好处就哭,哭多了也习惯了,现在还改不过来……”
  “嗯,你是挺爱哭的。”江新桐颔首。
  麦阳春瞥了他一眼:“不是爱哭,是能哭,搞清楚概念,我也不想总哭的好吗?”
  “感情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有爸爸,我有时候羡慕,以前还偷偷躲被子里哭。”麦阳春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现在不会了,我还能清楚地记起爸爸跟我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教会了我特别美好的感情,这点来说,我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江新桐耐心又认真地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到麦阳春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呼吸声也渐趋平缓又有规律,窗外的薄薄月光轻柔地探进来,又慵懒地伏在他轮廓俊秀的脸上,他颤着长睫,格外的安静乖巧。
  江新桐的困意期间一直没出现过,他端详了麦阳春不知多久,直到他自己也有些困倦地微微合上眼皮,就听见旁边的人小声又软绵绵地祈求说:“……爸爸,抱抱。”
  他睁了眼看过去,对方还在睡,却睡得不安稳,胡乱地说着梦话,一下撒娇要抱抱,一下又要扁着嘴耍赖。
  江新桐就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人抱住,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想要把他哄睡。
  “嗯……亲亲。”麦阳春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得不到回应,又不高兴地委屈说,“亲亲,亲亲。”
  “麦阳春,”江新桐,轻柔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快睡吧,晚安。”
  温柔、干燥、柔软、暖和,几种触感完美地交融于一体,怜爱又珍惜地落在麦阳春难以摆脱的梦境里,麦阳春嗯唔了几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