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分卷阅读11

  改不过来。”
  麦阳春硬生生被人从美好幻想中扯回来,他黑脸瞪着来人:“干嘛啊,没被我骂爽?”
  江新桐又是那个样子,孤傲又矜骄地垂着眼睫看他。
  “你滚蛋!别站我这里!”
  “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江新桐语气没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不是和大家告状了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的口吻就像是老师在教育幼稚的双面派小学生,麦阳春的脸色更黑了:“你管我。”
  “白雪说了一堆你的好话。”江新桐依旧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他,“她请求我继续给你补课。麦阳春,你这样做未辜负了她的好心。”
  麦阳春噌地站起来:“江新桐,你什么意思?拿白雪打感情牌,好让我不忍心拒绝,乖乖去跟你学习,然后被你侮辱?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麦阳春明明在长高,而且速度惊人,却始终比对方矮了半个头,完全无法平视这家伙,连长身体的速度也不甘落后于他?
  江新桐道:“这是一方面而已。”
  得,这是直接承认了,他就是想侮辱自己。
  太气人了!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别磨磨唧唧!”
  “一方面就是,我想要你跟上我。”江新桐淡淡地陈述心里的想法,“对手也要站在同一起点吧。”
  “好啊,”麦阳春冷笑,眼神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热血,“篮球赛,我赢了我爱干嘛就干嘛,你甭想干涉我;我输了,我就乖乖跟你学,我二话不说,随便你打骂。”
  江新桐勾起唇角,溢出胜券在握的笑意,“可以。”
  “好了好了,集合了集合了啊!速度的!”
  麦阳春捡起篮球,从鼻子里轻蔑地挤出哼声。
  这场篮球赛打得异常激烈,双方势均力敌,麦阳春和江新桐有如天雷勾地火,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能噼里啪啦地冒出火光。
  “赛点了,赛点了!”林讯激动地推了推徐峰,“你说谁能赢啊?我觉着江新桐挺厉害的。”
  徐峰摇摇头:“不好说。我跟江新桐一块儿长大,他的篮球打得没话说,我比不过。但是他不太爱上场,实战经验不如阳子,我就不清楚他临场发挥能不能行。”
  “哎哎哎,球到阳子手上了!”
  徐峰看过去,麦阳春果然运着球,一路披荆斩棘,居然没人能拦住他。再一看江新桐,这人倒好,索性脚步悠闲地跟在后面,脸上还带有势在必得的笑意。
  “靠!”徐峰猛地一拍脑门,“阳子他”
  “哐当。”篮球已经投入框内,裁判吹哨:“高二队赢!”
  “阳子他、投错框了!”
  “你们说,你们说!我为什么这么笨?!”
  林讯头疼地拉住巴拉着站牌的那位,“阳子,行了行了,不就失误而已嘛,没人怪你!”
  麦阳春哭得要喘不上气了:“骗人、骗人!我好气啊!他、他们肯定也很生气……”
  徐峰无语地撑着额头:“没,大家都在笑呢,没人生气……”
  “哇!”麦阳春眼泪更加凶猛,大颗大颗地从下巴滴落,他抽抽搭搭地说,“他们都在笑我……江、江新桐肯定也、也笑我……我不活了!”
  “没有,没有,”徐峰连忙拉住他,“江新桐敢笑你,我第一个削他。”
  “我、我明天,就要接受他的凌/辱了……我……我呜呜呜呜呜……我为什么这么惨……”
  “那别去了,别去了,我跟他商量好吧?”
  “我一大老爷们儿,要、要讲信用……”
  林讯望天,“行吧,大老爷们儿,你的车到了。”
  麦阳春就一边掉金豆豆一边上车,司机看了他一眼:“嚯,你咋又哭了?”
  麦阳春就呜哇呜哇地往后排走。这个点车上依旧没什么人,他索性忘情地打着哭嗝儿。
  “嚯,又是你你咋又把他惹哭了?”
  “……不是。”依旧是那个答复。
  司机也懒得理他俩了,直接发动了车子。
  麦阳春哭得昏天暗地,压根儿没注意前边发生了什么。等到有人把纸巾按在他脸上,他才雷劈似的,寻思着丢死人了,手忙脚乱地擦干水渍。
  “你又哭什么?”那人无奈地轻声问。
  麦阳春哭得耳鸣,听不清楚那人的音色,抽噎着说:“我、我不想活了!”
  “跟我补课就这么难过?”
  麦阳春瞪大眼睛,奈何眼眶里的水雾让他看不真切,空蒙中勉强看见那人脸上显出几分转瞬即逝的挫败。
  江新桐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直接在他旁边坐下,“别哭了,不想去就不去,刚才说的作废。”
  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也糊了眼泪,江新桐的声音特别轻柔,完全不同于往常那种冰凉的金属质感。
  麦阳春揉着眼睛,别扭地大声说:“谁说我反悔了!我、我,嗝……咳,我说到做到!”
  江新桐说:“别说话,你在打嗝。”
  “我、嗝……”麦阳春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哭嗝,觉得丢脸,又觉得委屈,“你说话真难听。”
  “我意思是让你缓一缓,你不难受么。”江新桐笑了一声。
  麦阳春水朦朦、圆碌碌的眼睛就使劲儿剜他。
  江新桐沉默了一下,又轻笑道:“麦阳春,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在我面前哭了三次。”
  “你放屁!”麦阳春的脑子可没进水,“两次!”
  江新桐不置可否。
  麦阳春往外看了一眼,不自在地说:“我、嗝……我要到家了,你什么时候下车?”
  “下一站。”
  公交车停下了,麦阳春站起来,不愿意看他,哼哼唧唧地说:“我明天一定去,我、我不骗你。”
  江新桐就挑眉。麦阳春耳尖蹿起盈盈的红,他一咬牙,最后只憋出一个哭嗝儿,飞速跑下车了。
  “哎,这是和好了?”司机打趣地朗声问。
  江新桐难得应了一声,又掏出手机。
  来自班主任的短信
  江新桐,事不过三,否则按校规进行处理。若有要事,可提前请假,不要旷课。
  司机笑道:“小孩儿,你说你这样有啥意思不,到站了又坐车返回去?干啥呢?就为了陪他坐一趟?不是,你还怕他在车上寻短见啊?”
  江新桐了手机,平静地说:“怕他哭。”
  司机乐得一拍大腿:“这好办啊,你别惹他不就行了吗?我看每次你都把他气的不轻。”
  江新桐恍若未闻。他拾了一下书包,指尖触碰到那包拆封过的纸巾,顿了顿,“嗯。”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自己都听不清,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心里。他摩挲了一下指尖,但又无法止住心底的那点儿没由来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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