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生欲很强》分卷阅读50

  着的窗边。
  门外的王玟便进来,亲自给王执看茶,略迟疑地看了看正在骚首挠头的王。抿着嘴,还是没说出话,低着头又出去了。
  “随便吧。”王不愿意敷衍王执。眼睛一闭,就地一躺,颓废道。“儿子不成器,让您蒙羞了。”
  “现在才知道给爹蒙羞?以前干嘛去了?”王执一双和王一模一样的凤眸垂着,轻轻瞥一眼没个样子的王,不气也不恼。
  王执有儿子的那年,正是迷茫混沌之时。世家鲜花着锦,便是身为王家庶族无用无功也能捞个举重若轻的官职,安逸平淡一辈子也无不可。
  这世道,自打生下来,便定了命运。饶是田进之再惊才绝艳,也万万不可能和身为王家人的他一般顺风顺水。
  可到底是有些英雄气短。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不如一个酒囊饭袋,也太不公平了。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身为王家庶族,理智来讲,他和田进之并无不同。被愚蠢又目光短浅的嫡支压着,甚至被别家士族看不起,瞧不上。
  做人啊,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如此平淡如水的日子,亏得生了一腔抑郁不平的气志。
  王执花了半辈子苦心筹谋,终于利用世家的位置,站在了最高点。挟天子,玩权谋,不亦乐乎。
  可回到最初,他却只是不想让他的儿子和他一般罢了。
  所幸王这个儿子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这孩子从来没被禁锢过,无论性情还是报复。
  虽然到现在,看不出来这孩子哪怕有一点报复。
  “吃喝玩乐,”王伸出手指,认真掰着手指道。“打架斗殴,喝酒逞能。反正混账事儿都做了。”
  “…………”
  “行了行了。”王执抵着脑袋,皱眉道。“别气我了。”
  “哦。”王便乖乖闭了嘴,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认真看他爹。
  直等到他爹慢吞吞从怀里拿出个盒子。递给了他。
  “这什么?”王少爷挑了挑眉,接了过来,左看右看。才发现,这盒子上还有个锁扣,王少爷使劲摇了摇,有些不明觉厉。
  “别管。帮我保管着。”王执嫌弃看他一眼。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轻轻抿一口,语重心长道。“这东西和你一般重要。可要好好保管啊。”
  “虎符?”王少爷诧异道。
  王少爷可是他王执的命根子。这得多金贵?府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也就他爹手里捏着的足以翻山覆海,撼动天下的军权了。
  “…………”王执翘起眼瞪他一眼。抿了嘴不发一声,又给自己灌了口茶。
  虎父又岂有犬子?可这时候的王确实聪明得让人糟心了。
  “您把这玩意儿给我干嘛?”王乐了,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摆弄着盒子,想把它打开。摸了摸那巧的锁,随意戳着。
  “近日故人来。和他打了个赌。赌约太重,这玩意儿放我手里我不放心。”王执慢吞吞道。忧心忡忡看着他像缺根弦一样的儿子。
  “田进之?”王眉头挑得更高。
  乍然,王执眼睛一凝,猛地站起来,就想抢王手里的盒子。
  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哆嗦着手,指着王的方向,咬牙道。“孽子。”
  “哎?您慢点。”与此同时,王将盒子往怀里一。起了身,利索下了床,一把抱住他爹。省得他一把老骨头,真的跌到地上。
  屋里响声一近,门口便现出了人来。田进之轻皱着眉头,逡巡一番屋内,看着乱七八糟的珠罗玉帐,瞥着一地的翠衣金盘。嫌弃地然后一甩衣袖,静静道。“你可真是纨绔混账到极点。”
  “不是您让我和以前一样纨绔混账,我爹才不会把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王毫不愧怍,利落扛起他爹走出了屋里。
  萃红楼的小院里放了一顶颜色极其低调的小轿,王扶着他爹进了轿子,冲着田进之一拱手。“我爹就交给您了,务必保证他安全。”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田进之扫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衣摆一撩,也进了轿子。
  “如此。谢过了。”王笑笑,挠挠头。站在原地看着小轿从后门偷偷出去。
  院外的宁都侯府的人绕了一层层,却没一人进入院子里。哪怕跟着宁都侯来的人,也以为是他家主子和少爷密谋什么。眼睁睁看着轿子安然离去。不带走一丝云。
  “我这条小命,你可得给我担保。”知道内情的王玟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苦着脸道。
  一杯茶迷倒宁都侯,这事情,他若是说出去怕是能吹一辈子。
  可惜了。除了王谁都不能说。
  “你方才给他倒茶的时候,可是手抖都不抖。”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幽幽道。“药下够了吗?我怕他中途醒过来,田进之制不住他?我爹也是练过些皮毛功夫的。”
  “方才那位前辈,找我借了个沾满迷药的帕子。”
  “…………”
  “不是你们爹。你们可真是不心疼。”王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王玟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
  某个偏僻的小别院里,王执起来的时候已然太阳西沉。葡萄藤架落了一地的叶子。田进之躺在树下的藤椅上,望着夕阳。
  “你赢了。”王执肃然看着田进之,扶着门框,苍发鬓白显得沧桑。
  事情回溯到几日前。
  宁都侯府,有人踏着晨光而来。
  “二十年前的赌还未完。”田进之站在门口,身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矫矫庄庄的样子看不到丝毫岁月痕迹。
  “又该如何?我以为高下已显。”王执望着他,不甚在意道。
  此刻,他已然权倾朝野,只差一步登天。比只有名声却无甚力量的田进之已然有了云泥之别。
  “咱们打赌如何?赌你留不住权势如流水。”
  “权势不是水,是破天直起的巍巍高山。”
  “你赌不赌?”
  “赌。”
  …………
  “这本就是诱我上钩的计谋。”王执淡淡道。“对你我放心不下,患得患失,又不知你与儿联合。反而让你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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