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他接到电话,说是焦大海的父亲想和他聊聊天的时候,就觉得压力倍增。
“你就是小许吧。”焦老爹在人间混了几十年,最会装模作样,脸上是客套而和蔼的微笑,光画面上看起来,还是相当温馨和谐的。
许白术明白这是传说的见“富二代”的场景,以前他对于这种戏剧化的情节不屑一顾,没想到居然会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天。
许白术客客气气地回答:“伯父您好。”
他也不管这辈分是不是对着了,焦老爹的实际年龄说不定可以当他的□□租祖祖祖爷爷。
焦老爹透过眼镜,暗打量自己儿子看上的这个小伙子,自然也看见了系在他上的红线。
没想到焦大海还会去找结缘师,焦老爹忍俊不禁,这小子看来是真的很重视这个人了。
车厢里已经保持了一阵子沉默,许白术越来越觉得被动,见焦老爹迟迟不动作,于是自己问了出来:“您该不会是想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焦大海?”
这个脑洞开得是够大的,焦老爹没看过霸总言情小说,不过对这种似乎很流行的操作有所耳闻。
真正聪明的生意人是不会这么做的。给了钱,被打发的对象就一定会离开吗?说不定自己儿子还会和这个人暗通款曲,拿着自己给的钱逍遥自在,不一定达得到目的不说,性价比还不高。
但他觉得许白术很有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问:“要是我给了你支票,你想怎么样?”
许白术认真想了两秒,然后轻轻说道:“那您应该当着焦大海的面给我,这样我接过来之后,您儿子死心的速度应该会比较快。”
焦老爹:“……”
这孩子怎么好像不太按套路出牌呢?
焦老爹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狡猾,话里话外都埋着陷阱。许白术脊背直,看着他的目光也不卑不亢,眼神里分明写着:有本事你就让焦大海自己过来。
看起来他以为焦大海这么久不出现是因为焦老爹故意为之,好吧,焦老爹确实故意为之。
他看出这年轻人很有心性,也不绕弯子了:“我想,你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吧。”
许白术的眼神敛着,不让人看出他的实际情绪:“嗯,我知道。”
“很少有普通人愿意和妖怪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人容易喜新厌旧,还因为寿命不平等。”焦老爹说,“假如你未来的几十年里,不会变心,但是你会老,会死,你觉得你愿意和大海一起面临这些?”
许白术点点头:“所以您的观点是,因为人类会老,会死,所以没有资格和妖怪谈恋爱?”
焦老爹见他要和自己谈判,兴致更好了:“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有没有资格,全看你本人。”
许白术在这方面说不过焦大海的爸爸,因为他没有底气,也不可能会有底气。
说实在话,他对焦大海只是有好感,到现在也就是比喜欢再高一个层次,普通人都还不敢谈婚论嫁,更何况这儿这只老妖怪是让他这辈子都交给焦大海。
“我不认为您现在来找我说这些是个好主意。”许白术说,“先不说我和焦大海还没有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别人没资格插。”
焦老爹理所当然道:“我是为了他着想,到时候你这儿有什么变数,平白让他受伤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萌芽扼杀。”
许白术这两天积累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有什么变数,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您儿子连一点情伤都经受不起,您还敢让他继承您的家产吗?”
焦老爹:“……”
“如果这就是您要对我说的话,那么您可以回去了。”许白术鞠了一躬,礼节十分到位,“想要了解这段缘分的话,”许白术晃晃,露出那根自己也看不见的红线,“请让焦大海自己来,线是他让人给我牵的,他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焦老爹心底暗暗吃惊,他在许白术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许白术不笑的时候,气质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听说你想毕业了之后自己创业,”焦老爹说,“毕业之前,先来我公司实习一下怎么样?”
许白术:“……”
什么玩意儿,原来刚刚那些是入职面试吗?
与此同时,焦大海在自己家里疯狂打滚:“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出门我要出门!”
夏仁说:“这法术是焦先生亲自下的,下也无能为力啊。”
“那你帮我带个人进来,我不出去,带人进来总是可以的吧?”
夏仁面露为难,小声说:“我哪敢去把许先生带来啊,那不是公开违令,找死吗?”
“谁让你找白术哥哥了,”焦大海两只爪子疯狂甩动,“去把我们当初去见面的那个结缘师找来!”
颜蓁猛地打了个喷嚏,捏捏鼻子,心想莫不是感冒其实还没好?
他对着日历又打了个勾,今天练完的是避水诀。如果是像老妈他们那样,遇上螭琰或者焦大海这类的可以控制水的妖,不会避水诀就算会游泳也是个死。
话又说回来,他其实还不会游泳……
还应该去报个游泳班么……
他看着日历上的一个个小圈圈,只有天前是空白的,说明他没有练功。那天晚上螭琰魔化,天地为之色变,如果没有老妈加在他身上的符咒,他险些丧命。
那时候……
颜蓁这几天脑子里都在不断浮现元骅朝着自己跑过来,抱着他在地上转的场景。
人心都是肉做的,颜蓁不可能不动容。
虽然他也救过元骅一命,这个恩情完全可以相抵,但其产生的一些情愫,却不是能够轻易忽略的。
他当初救元骅,是因为自己有点点脚猫的工夫。可元骅冲过来救他,凭的只有力气。
如果他身上没有那个符咒,两人八成就都被螭琰活活压死,现在已经你有我,我有你,一起当肉饼了。
元骅不害怕吗?
颜蓁一直不敢问,他觉得问了,事情马上就会完全脱离他的控制。
好在元骅这两天事情多,也没会往他这儿跑。颜蓁趴在桌子上,忽然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我胆子太小了。
他一回头,看见屋子里突然出现的夏仁,吓了一跳,装上了身后的桌子,两只胳膊肘紧紧撑在桌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门没锁,我就进来了呀。”夏仁说,“是您想东西太过于专注了,我还敲了门的。”
颜蓁看了眼半掩的门,好吧,这也不算是说假话。
他认出来这是当初在焦大海身边的那个小跟班,于是说:“是大海让你来的?他现在怎么样?”
“先生让他在家里养伤,也是想惩戒他之前的鲁莽行为,所以给他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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