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倾耐心等了好一会儿,见兔子依旧活的好好的,就放下心来,先用几根草茎编成一股把兔子的四条腿绑起来,再回身坐到坟前,烧鸡供给义父一半,剩下的一半则风卷残云般吞下肚,齿间咔咔连声,根本连骨头都不必吐,统统嚼碎了咽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喉咙、肠胃都在为这半只烧鸡欢呼雀跃,宛若久旱逢甘霖,整个人仿佛又活过来了,从地狱爬回了人间。
“义父,两个狗贼的头颅先放在这里,您若在天有灵,就好好睁眼看着。他们既敢要你满门性命,此恨也必要所有参与之人的满门鲜血才能洗刷干净!”
叶无倾只跟在江正豪身边四年,且他向来对江正豪的愚忠固执不甚赞同,可不赞同归不赞同,江正豪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从来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却负了他!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义父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两位义兄从小便在军营摸爬滚打,受伤流血都是司空见惯。义母一边心疼地抱怨一边给他们父子亲手煮饭、制衣、敷药……听说义兄已经结婚生子了,小侄子取名报国,他还托人寄回来几把长命锁、几个亲手雕琢的木质小玩具……
眼角并没有泪,只是一片森寒!
啪!
空了的酒坛碎成数瓣,叶无倾长身而起!
他一手抄起陶碗,一手拎起五花大绑的肥兔,肩上搭着那只空瘪瘪的包袱,三两步迈到坐骑跟前,解开白马的缰绳,翻身而上,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荒坟上唯有两颗人头半只烧鸡以及一地纸灰,昭示着刚刚有人来过。
……
乔一桥还在苦逼地蹲在陶碗前等老鬼的回信儿。
怎么敢睡觉哦~
直到等的嘴眼歪斜,他才脑海中电光一闪咦,自己之前写纸条,是不是写的“大哥”?!
啊啊啊这是个大失误啊!
谁说老鬼是男的了?
万一人家是女的,听见他叫大哥岂不生气!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看那些鬼故事吧!十个鬼里边,得有九个是女的!
乔一桥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儿,后悔的牙根儿疼。他琢磨着既然知道症结在哪儿了,还是得快点补救啊!
再扯一张纸条,上面写:刚才昏头昏脑叫您大哥是我不对!美女姐姐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您若是穿得好,回头我还给您送啊!如果您还想尝试一下现代的款式,等明天我就去跟您买!
末尾又是一个谄媚的笑脸儿。
乔一桥为了讨女鬼欢心,翻出了压箱底的好物一个大红色手工刺绣鸳鸯戏水的真丝肚兜!
女人用的东西,现在他家里只有这个了。
所以说乔一桥智商低真不是冤枉他……送一个女鬼肚兜这种神奇的主意都想得出来,这要真有女鬼,女鬼本来不想对他怎么样都得暴走掐死他了。
纸条搭配红肚兜放进碗里传送过去。
这次没等多久,陶碗里就现出了一只刚剥了皮的血淋淋的死兔子。
第3章
乔一桥刚开始甚至都没看出来那血糊糊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兔子!
陶碗的直径大概是18cm,叶无倾为了将兔子整个儿放进去,他还特意将兔子摆成了莲花坐姿,仰着一颗大头,乔一桥上来就看到那两颗白森森的牙,以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大晚上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啊!他真是直接就原地弹起,一边撒丫子往外跑一边嗷嗷叫,鞋跑丢了一只也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毛了。
所幸手机还拿在手上,他直接蹿出房门,在寂静的楼梯间给经纪人阿飞哥打电话。
几声拉长的嘟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乔一桥带着哭腔喊道:“飞哥飞哥飞哥快救命啊!我家里闹鬼了!!!”
阿飞哥显然十分懵逼:“等等等等你慢点儿说,我可能没有听清楚”
乔一桥超级崩溃:“我说!我家里闹鬼啦!是真的!你认不认识有法力的大师?和尚道士尼姑随便什么都行!”
阿飞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安抚他:“那你现在哪儿呢?真闹鬼了啊?鬼是什么样的好好好你先冷静一点,对了你跟你爸妈联系了吗?”
乔一桥吸了吸鼻子:“没呢,我只打给你了。”
这话说的……阿飞哥听得怪感动的,这小祖宗虽然经常搞得他头大,贴心起来是真贴心啊!
然后就听电话那头小祖宗补了一句:“……这种事怎么能先找他们,万一有危险可怎么办?”
阿飞哥:我踏马真是谢谢你全家啊!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
“你确定不是想太多?”
乔一桥急了:“怎么可能!闹鬼的是那只陶碗,我捡回来的那只,黑色上面有波浪形纹路的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晚上那只陶碗里突然冒出来一沓燃烧的纸钱啊!你要不信就过来看!现在里面还有一只长相超恐怖的小怪物呢!”
阿飞哥揉了揉眉心,他是无神论者,打心眼儿不信这世上真有鬼,还燃烧的纸钱,还小怪物……这不扯淡呢吗?
“对了刚问你你还没回答呢,你现在哪儿呢?还在家不?”
“我在家门口的楼梯间里……那什么,我现在不敢坐电梯……”
不敢坐电梯,偏偏家住32楼,除非真要命的时候,不然谁吃饱了撑的徒步跑下去啊!
况且乔一桥身上穿的家居服,脚上是拖鞋还丢了一只,他要这么冲入人群中,估计明天就能搭上火箭空降微博热搜了……
内容就是:乔一桥为宣传新剧不惜装疯卖傻,戏这么多怎么不分给角色点儿!现在红起来的这些小鲜肉啊,毫无下限可言!不专心打磨演技,光走歪门邪道!真不知道喜欢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巴拉巴拉巴拉。
阿飞哥额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疼,他嘶哈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去接你?今晚先给你找个酒店暂住?”
“要不然我去你家对付对付吧?酒店我住不习惯……”屁的不习惯,乔一桥是担心附在陶碗上的老鬼跟过去,那他一个人在酒店岂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飞哥却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行,今晚我得陪女朋友呢,我家里没你住的地方。”
“重色轻友啊!你就是这么对你家摇钱树的?”
“没办法,请你体谅一下大龄未婚男青年的焦渴吧,事实上你要晚打来十分钟,我估计都关机了。”
为什么关机?乔一桥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盆友,他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阿飞哥现在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关口了。不由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歉疚。
对面阿飞哥要知道小祖宗竟然还良心发现了,非感动的热泪盈眶不可。
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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