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分卷阅读6

  额头,只求数日后别到蔡大学士被贤王怄死的折子就成。
  可想也无用,来者自来。齐昱起身移步内殿,用膳。
  温彦之亦紧随其后。
  “温舍人,”齐昱顿了脚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起居舍人镇日跟着朕,都不吃饭?”
  从前倒是没注意过,现在想想,的确没见过左舍人离职吃饭。
  温彦之就地跪下:“谢皇上垂询,内史府的吃食与各部官员不尽相同,多是见缝插针。”
  “哦?”齐昱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们都吃甚?”
  温彦之从怀中掏出两根纱布包着的小棒呈上,面无表情道:“回禀皇上,内史府为让我等舍人专心追随皇上,特制了百米酥,可随时食用。”
  百……米……酥……
  齐昱接过来其中一个,一层层揭开纱布,糯米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但见手中之物好似端午的粽子,却在外壳裹了一层薄薄的酥脆,隐约可见里面的红豆、薏仁、花生等,不难想见其甜香之味。
  方便是真方便,掏出来两口便咬了。
  “你们就吃这个?”每日都是一样的,不腻么?
  温彦之左手拿着另一个小棒,讷讷道:“回禀皇上,这个是有肉的。”然后又掏出两个,“这个有浆果,这个有蔬菜。若有特别想吃的,也可向内史府的小厨房说。”厨子人很好,都能做成小棒棒。
  齐昱:“……”没想到还挺丰富。
  看来是自己瞎操心了。
  他点点头,进了内殿,端坐桌边,静静享用御膳房心调制的菜肴。
  青菜脆豆腐,鲍鱼酥,咸烧猪肘子,菠菜炒
  唰唰唰。
  唰唰唰。
  “……温舍人。”
  “微臣在。”又跪下。
  “朕的菜肴,御膳房已仔细记过了。”
  一阵沉默。
  “回禀皇上,并非御膳房记过的,您都吃。”
  “……嗯?”
  温彦之伏着身子:“皇上一口苦瓜也未用,微臣记载属实。”
  “……”
  挑食也要管?!
  大太监周福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家皇上像是很想将手边那盘苦瓜糊到温舍人脸上。还有手边那盘酱肉。还有手边那盘清蒸黄鱼。还有
  “朕怎么没吃。”齐昱突然出声。
  周福:“???”
  齐昱勉力吃下碗中的菠菜,颤着手夹了红玉盘子里的一大簇苦瓜,送入口中,生硬地嚼碎,力地吞下,道:“朕也要一,样,样,才,能,吃,过,来。”
  周福:“!!!”
  内侍宫女:“!!!”
  御膳房端来的苦瓜皇上从来就没吃过,今日怎么……
  齐昱铁青着脸,又夹了一簇苦瓜,送入口中。
  吃,怎么能不吃。
  否则实录里,他齐昱又是个枉人力、浪粮食的昏君。
  温彦之点点头,神色依旧肃穆,“是微臣疏忽了。”
  然后埋头,提笔,唰唰唰,唰唰唰。
  宫里的钟敲到申时,温彦之从御书房告退,到内史府交了一日的起居实录,各方说了几句话,便徐徐地打乾元门出宫。
  刚递了牌子,却听身后有人在唤他。回过头,只见个六品模样的小官,正从后面赶上来。
  温彦之仔细分辨了下,才想起这人是龚致远,澶陇人士,四年前乃是与温彦之同科高中,尚算交好,后分去了户部做主事,便很少碰见。
  龚致远抬手问了安,欣喜道:“温兄,很久不见了,听闻兄台迁升舍人,御前录史,恭喜恭喜。”
  温彦之忙道不敢当,户部才是日理万机云云,亦勉强寒暄了数句。
  两人一道出了宫门,龚致远往城南指了指,“温兄,难得碰见,便一同用个闲饭罢了。诸多同科都很是想念温兄,亦怀念从前启诗作赋的日子,今日恰好我等在溪花楼定了饭局,温兄便随我一同去,大家吃酒热闹一回。”
  温彦之抱拳谢过,何尝不知龚致远口中的“我等”,便是当年同科中混得不错的那一路人。如今虽都是小官,却也算身处六部、五寺要职,将来前程似锦,不可估量。
  “龚兄,”温彦之神色依旧刻板,只徐徐道:“今日温某身体不适,去了反而扰兴。龚兄与诸位同科好生玩乐,温某先告辞了。”
  说罢便再抱拳,不再言语,转身走了。
  “……哎?”
  龚致远愣愣地看着温彦之越来越远的背影,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还是当年那个逢酒必约、呼朋唤友的温彦之吗?怎生一个好生生的公子哥,竟变成这模样了……
  暮色四合,金乌西沉。
  齐昱迈出御书房的门槛,只觉伏案整日,头已经有些晕了。而今日结束政事尚早,已是极为难得。抬眼见霞光镶着天色,云层叠叠,亦是很久没有见过的景象。
  没做皇帝之前,兄弟们人人都想做皇帝,不惜猜忌、疑心,相互拉扯陷害,阴谋阳谋、明计暗计,一路走来鲜血白骨,亲情枯槁得像是朽木,却都直直盯着那紫宸殿上金雕玉刻的宝座。
  一世圣极荣华,万民朝拜,俯仰之间,谈笑苍生这是他们心目中的皇帝,为此不惜千军万马,一将功成万骨枯,到最后也不知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还是为了对得起那些消散在路上的人。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齐昱面前的仅仅是沉寂的重楼殿宇,高高的宫墙,和宫人陆续点上的一盏盏莹黄老旧的宫灯。
  “皇上,”周福从偏殿快步走来,轻声禀报:“誉王殿下求见。”
  第4章【死去的人竟能活过来】
  “臣弟给皇兄请安。”誉王单膝跪地,“之前向皇兄禀报淮南大水时,曾有探子听闻各地出现几首怪异的童谣,今日详细密报传来,臣弟特为皇兄呈上。”
  自古以来天灾并非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借天灾乱民意的人心。
  这种人一般不怀好意,不是要借风水之事蛊惑百姓掏钱,便是要借天灾人祸假预朝廷兴亡,抑或散布个把童谣、小曲,暗喻演说君主昏庸、臣子无能。
  早在淮南大水的密报递到齐昱桌上的时候,誉王的眼线便向齐昱禀报了水患之地出现奇怪童谣的事,现下誉王呈给齐昱的折报,便是淮南眼线对各地童谣做出的统录。
  齐昱扶起誉王,抬手接过他手上的折子,打开来两眼扫视,目光阴沉下来,嘴角却是勾起抹玩味的笑。
  他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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