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的秘密情人》(真爱系列之二)作者:何舞》分节阅读_3

  谁愿意出来闯江湖迟早有一天,老娘大概连全尸都捞不着。
  黑道上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岚姐,提起长湖帮的岚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巾帼不让须眉的厉害人物
  可这个女人,最终死在自己小情人的床上,死亡原因是xg爱时过度兴奋引发急性猝死,在极致的高潮中死翘翘,老妈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快乐到死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老妈解脱了,不用再去打打杀杀,过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也不知道老妈在那边高不高兴。
  但她还活着,同一年,十七岁的她还未从失去母亲的震惊中清醒,接着便被惊恐万分的外婆告知,母亲遗留给她的财产,在短短的时间里,被滥赌的舅舅尽数从外婆手里相继骗走,赌到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外,还欠下一屁股高利贷。
  钱没了、房子没了,墨岗还被人拿着枪追杀。
  外婆惊吓过度,精神受到刺激,开始神智不清,连人都认不清了,可仍会那双干枯的手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不能,不能让阿岗死。
  她根本还来不及喘气,就被残酷无情的现实硬生生地又打了个晕头转向。
  墨岗不能死,那就只能任他继续流连忘返于赌场;为了外婆,她咬牙认了,台南待不下去,只好上台北,替他还那笔滚来滚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高利贷。
  该不该庆幸她是墨岚的女儿在其身上她看到、学到、领悟到的本事,足够让尚未成年的她,在人前笑靥如花地应付这一切,哪怕有时疲于奔命,有时难免措手不及,但好歹一路撑下来,她还活得好好的。
  无所谓愿不愿意,她只想和外婆一起,再苦再累,也要活下去。
  没关系,墨凯璇深深地吸口气,从决定到梦之纽约上班那天起,她就打定主意,至少还有这副躯壳可卖
  她仅剩的唯一资本,不到走投无路,绝不贱卖。
  包厢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正播到最high。
  墨凯璇拼着最后一口气,死撑到底地拿对着话筒大唱ktv,由于唱了一整晚,就剩最后这首难度极高的歌了,由于先前太过卖力,她原本还过得去的歌喉已经半哑破音。
  没办法,谁叫她陪伴的这位客人不喝酒、不抽烟、不划拳、不唱歌,更没兴致吃嫩豆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露过那么一面的靳律师
  自从被他目不转睛地观察过一晚,没隔几天,他又来了,仍旧孤身一人,此后每隔几天,他都会出现在梦之纽约。
  他只点她的台,有时候不凑巧遇上有客人早一步把她点走,他会二话不说转身离开,绝不多看别的小姐一眼,挥一挥衣袖,顺便带走一大堆破碎的芳心。
  这种态度让不少对他有意思的小姐很是火大,自然而然又帮她在梦之纽约树立了一堆敌人。
  玩什么情有独钟那一套也不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二十一世纪,这年头还有旷男怨女吗墨凯璇对姓靳的行径嗤之以鼻。
  到今天为止,短短一星期他就已经来四次了,可她还是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除了第一次他喝了些酒,之后他便只喝纯净水,虽说他出手并不小气,该付的钱都付得爽爽快快,她要喝酒他就开,让她一人喝到饱。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夜店他不喝,能让她从酒水里抽多少小费
  不仅如此,好像也没见他抽过烟,有次闻见她满身呛死人的烟味,还惊讶地瞪了她好久,彷佛她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拜托她可是个坐台小姐所谓小姐,不就是陪客人吃喝玩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除非客人需要,谁有心情去扮演不识人间烟火的清纯百合学生妹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从来没趁机揩油占过她一丁点便宜,客气到连她的小手都没碰过,完全可以成为绝世好男人的典范,若是身在古代,估计跟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大爷有得一拼
  在此之前,墨凯璇还以为这人对自己有意思,几个回合下来,面对这个软硬不吃、烟酒不沾的男人,她只剩无力的挫败感绵绵不绝地涌来。
  交手四次,其实都是她在胡乱,第一回她装疯,他冷眼旁观;第二回她卖傻,他面不改色;第三回她扮清纯女学生,羞答答,一晚上讲的话用十根手指头就数完了,不料他更狠,从头到尾只说五句话,仅用一只手就胜出。
  今天晚上的第四回合,她干脆一进包厢就霸着麦克风中气十足大唱ktv,打算先下手为强他不跟她讲话,她也不让他的耳朵好过,看谁撑得久
  的亲爱的可爱的挚爱的永远无悔,不爱的错爱的曾爱的伤爱的永远无情,你简单寄出几个字,却要我收下无尽地无声的哭,啊啊
  墨凯璇扯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嚎着动力火车的无情的情书,心里叫苦连天,这两位原住民的key也太高了,她真的喊不上去。
  你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旁边被她的鬼吼鬼叫荼毒整晚的帅哥,总算打破沉闷,忍不住开口了。
  咳咳等一下一手卡着自己的脖子,一手乱摆,她示意对方让她喘口气,喝口水先。
  靳亟站起身,先关掉吵死人的音乐,再端起桌上盛满新鲜果汁的玻璃杯递给她,她接过,毫不客气地昂头猛灌。
  天啊,累死了灌完果汁,墨凯璇整个虚脱般地仰倒在沙发上休息,深刻地体会到,唱歌这件事,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活。
  还要唱吗耳边有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询问。
  墨凯璇忙坐起,真是有失职业道德,居然把客人丢在一边忘记他的存在了。
  靳先生,不好意思,前面都是我在唱,现在换你好了,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她殷勤地将麦克风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举到男人眼前。
  靳亟挑眉,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讨好卖乖的神情动作不用说,他又盯着她看了一晚上。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自从在这里再次看到她,她的脸、她的笑,她深藏在眼底不为人察觉的疲惫和倦意,一再出现在他脑海中,特别是每当夜深人静之际,他总是一闭眼,就彷佛看见那个穿着学生制服,梳着马尾辫的她。
  也许他只是想弄清一些事,也许他只是好奇罢了。
  他甚至想过干脆冒然直接向她索要答案,但问题是她的一切一切,又关他什么事呢
  原本他们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他们的世界一直就是分开来的,三年前,她是黑道大姐头的掌上明珠,他是勤工俭学的大学工读生;三年后,他成了所谓的社会精英份子,她却摇身一变,成了在风月场上打滚的女人,同样是为了生活奔波,只不过他跟她的生活方式不同。
  他们的人生,从来就是两条笔直的并行线,看不出有丝毫交集的可能。
  那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这里看她装疯卖傻,看她言不由衷,看她那双美丽明媚又带点慧黠的大眼睛
  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情就会变好,哪怕不喜欢她满身烟酒味,哪怕要忍受惨不忍睹的鸡猫子鬼叫,他还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带着欢喜的心情来这里找她。默不作声地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妄想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雷驭风在官夜骐口中得知他的反常,从惊讶到了然,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了,抓他到一旁问你是不是来真的真喜欢上了
  他哑然失笑,若只是喜欢,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从不轻言谈爱,爱情对他来说,远没有一日三餐来得重要。
  他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开,不是一呼百应的黑道老大,更不是一掷千金的大富豪,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谈情说爱要花时间和精力,而他并没有太多空闲投入在这上面。
  他个性严谨,一板一眼,习惯将一切掌控在手里,不让任何意外影响他,而他的人生很早就已规划好。
  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好女人,再生一对可爱的子女过幸福的生活。
  可是半个月前,当墨岗涉嫌的那桩刑事案,好巧不巧地偏生落在他手里,很容易就得知了她的消息。
  看见她,就再避不开、躲不掉。也许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刻意避开或落荒而逃,那么之前所有设定好的道路,是否也要抹去重新更改呢
  黑色的眸更为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娇颜,若有所思。
  靳先生,我请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被他盯得如坐针毡的墨凯璇,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只一个问题哦,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可以吗
  嗯。见他点头,墨凯璇又是一阵感叹好一个惜字如金
  我说靳先生,你是不是很缺朋友或者很有空很寂寞空虚觉得人生迷茫开着车子在外面转了好几圈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实在找不到别的地方去打发时间,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她一口气问完,一点儿也没发觉自己问了其实不只一个问题,而是n个问题。
  什么靳亟皱眉,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她在眼前,仅是看着那张明眸皓齿的小脸蛋,他的思绪就不太能集中,他都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这种影响力,足够将法庭上滔滔不绝、口才一流的诉讼律师搞到无言兼摸不着头绪。
  我实在搞不懂你,你如果是真心要来放松、享受也就算了,可是你的表情完全就像在活受罪,难道你的钱很多吗没地方花才跑来这里贡献一下爱心还是她双手一摊,秀眉一皱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劈哩啪啦,墨凯璇将这几天积压在心头的疑问全部倒出来,然后一脸期待地等待他的反应。
  他会一声不吭地摔门走人还是畅开心扉,对她滔滔不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倾诉满腔郁闷以及对外人难以启齿的心路历程
  她曾经跟一位社会名流推心置腹、掏心挖肺,名流将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向她告知,他说他很想去试一下s,尝尝被虐待的滋味,问题是他身为公众人物,怕一旦曝光就会形成社会负面消息,因此他苦恼好一阵子。
  还有一位风流浪荡到无可救药的企业家第二代,话说不到三句,不知那位小开是吃错了药,还是被她无意间触及到那根最脆弱的神经,当场痛哭流涕,悔恨不已,差点就要削发明志,发誓洗心革面。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在听闻那些诡异到让人忍无可忍只想狂扁对方一顿的荒唐经历后,就说了一句生命只有一次,生活却有许多选择,除了sheng体发肤是从父母而来,其余都是自己的,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小开先生被她真挚诚恳的笑容,令人深思的话语所触动,自此回归家庭重新做人去了。
  哼,她不过是智商和eq都比旁人高一点罢了,没那么大能耐解救耶稣来不及解救的世人。
  谁料,任凭她风里来火里去、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如今总算踢到了铁板,眼前这位靳先生,是前所未有的棘手。
  我不缺朋友。靳亟沉吟一下,朝她露出浅浅的笑意,他的朋友的确不多,但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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