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回到家,木棉觉得自己家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但她抬头四处环顾,发现家里面的摆设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改变;家里面的另一个人——她的继父——也如以往一样在厨房里做饭,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暂时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木棉就不想了。她去阳台收衣服,准备洗澡。
她收完衣服转过身,正巧对上了常胜直勾勾看着她的双眼。她一愣,“叔叔,您有什么事吗?”
常胜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奇怪。他连忙对她一笑,说:“我想让你帮我也收一下衣服,就是这件事……”
帮忙收衣服这样的小事,木棉自然不会拒绝。她重新转回去,用晾衣杆把他的衣服也取下来。
“那叔叔,”她抱着衣服乖巧地说:“我帮你把你的衣服放回你的房间了。”
“好,”常胜点头,“就放在我床上就好。”
“嗯……”木棉便抱着一堆衣服往他的房间——也就是她的生母和他曾经的房间——走去。
拧开把手,推开结实的木门,将房间的灯光点亮,木棉时隔许久地踏进这间房间。缺少女主人的存在,这间卧室比原先空旷了许多。原来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上现在空无一物,就连妆凳也被收到了桌子底下,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了。宽敞的大床上倒还摆着两个枕头,只是其中一边光洁平整,与另一边有印记的样子明显不同,显示这里真的只有一个人在睡。她的生母真的已经不在,只有她的继父还在。
木棉小心地把常胜的衣服,放在大床上有人睡过的一边,悄悄关上门离开……
常胜很关心木棉的状态,十分关心木棉的状态,这不仅是因为他今天发现她有一个很亲密的男性友人,让他产生了危机感,还因为他对她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爱护。他关心爱护她如同关心爱护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一点即使他对她的感情变质,也没有改变。
看到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不由得问:“棉棉,你今天在学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别是在为了那个臭小子伤神,他在心里面恨恨地想。
被他这样提醒,木棉才知道自己情绪不好。她不好意思地朝常胜一笑,“没,没有不开心的事啦,叔叔不要多想!”
她明明就有不开心,为什么要骗他说没有?难道真的是在为那个臭小子伤神?
自从在楼下看到木棉和周浩然亲近的画面,他满脑子都是嫉妒、愤怒和患得患失的心情。只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生气,就把这些心情深深地埋藏起来。只有他偶尔控制不住投在木棉身上的视线,会将他的心思透露一二。他的情绪在无形中影响了家里的氛围,而这个就是木棉会感到家里奇怪的原因。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忍耐得很好,没有在木棉面前暴露出来。但忍耐得再好,只要他还对木棉怀有那种心思,他就没有办法压抑自己随她而动的心情。
“棉棉……”他因为自己的猜测,忍耐不住地产生了巨大的嫉妒,用力握住木棉的手腕,“你该不是在为恋爱的事烦恼吧?”
“叔叔?”
“你没有听我的话,和男同学谈恋爱了?”他咄咄逼人地问。
木棉跟周浩然这样算是谈恋爱吗?大概算的吧?但确切来说,也只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处于暧昧的状态。但对木棉这样的恋爱新手来说,没有确定的关系是不会被她的认知归为恋爱的状态的。
她毫不心虚地对常胜摇头,“叔叔,我没有谈恋爱……”
以常胜对她的了解,他听到她这样说,就对她的话信了大半了。但今天所见的画面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让他的情绪反反复复,没有办法平静,他便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棉棉,”他握紧她的双手,近乎哀求地低声说:“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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