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和一般的畜牲不一样,们可以为了食物你死我活、为了情欲丧失理智,但他心里只有难言的空虚感,於他来说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一日,他在林子里游荡,然后窝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小睡,等他醒来时眼前就蹲著一名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著他。黑狐那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他知道畜牲遭遇人下场都不好,他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吗?
「别怕我,我只是觉得你的毛色好漂亮,能借我摸摸吗?」
黑狐愣住了,眼前的人是在对他说话?而他竟听得懂人的话语?他僵硬的点头,对方就开心的摸起来。黑狐有些担心男子要活扒了他以制成毛皮裘,但男子只是陶醉的抚摸著他,许久后才又开口,「你有灵性,是可造之材。只要你做我徒弟,我能让你修成仙,超脱情欲和生死,你可愿意?」
那是黑狐修仙之路的契机,后来他深深认为纯粹是因为他的毛色他才被做徒弟,不过仍从此改变了他的狐生际遇。
因著黑狐毛色纯黑,他师父云曦真人便给他起名为「云墨」,云曦真人至今只有云墨这么一个徒弟,很快黑狐就知道了原因。
「你看,这是我徒弟!既温暖,又漂亮,很棒吧!」云曦真人出门时,会把云墨围在脖子上四处炫耀,黑狐也不只一次思考自己有没有选错师父,所幸云曦真人虽奇特,但并无其他毛病,性情无拘无束,对唯一的徒弟更是好的没话说,各种灵丹妙药、修道心法秘诀,无不倾囊而授,黑狐很快就能化成人形,且修为增长突飞猛进。
当云曦真人觉得黑狐已经能够自行修炼,他就挥一挥衣袖,洒的离开黑狐自去游山玩水当个散仙了。
黑狐无欲无求,心无旁骛在提升道行,承受住各种天劫和试炼,最终成功脱去肉身的生死桎梏,成为受仙妖崇拜、追随与景仰的狐仙。这时候,白狼已经成了他记忆中一粒小小的沙,搁在他心里最深的地方而被他遗忘。
云墨有了许多徒弟,几乎都是自狐族所出,被他选中的狐都是因为自身的灵性或毛色而不被同族接纳,他点化他们,让他们依自己的脾性选择各自的修炼方式,也不会严格的要求或逼迫他们一定要达到如何修为,反正九九峰偏远又高大,多的是地方容狐妖徒子徒孙。
就在他以为日子就这么样过下去了,他居然就在仙班之中重新见到了白狼,还是他同门的师弟。
原来云曦真人四处游山玩水,偶然间遭遇了孤身游荡的白狼,稀罕的毛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云曦真人便他为徒,取名云白而在另一处教他修炼,待他能够自理便又挥挥衣袖离去。
脱去狼身的白狼俊帅的逼人,即使修成仙体,因他过往的境遇,和云曦真人率性的教法,让他保留了许多原身的野性。他据了一处山头,了一大票小妖,使他比起狼仙更像一位山寨大王。
当他在仙人齐聚的场合里看到云墨时,他的眼睛都发亮了,很快就缠上来。
「这么说你是我的师兄了?云墨师兄,云白师弟有礼了。」白狼恭恭敬敬作揖,脸上嘻嘻笑笑的。
黑狐不知怎的觉得特别刺眼,尤其看到白狼眼上还留著很久以前的那道疤,让他忍不住直盯著血红的疤痕看。
「这个呀?小墨你赏我的,我怎么得让它消失,要不是有它,我都要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存在过,当初你可是……」
「汝之妻子们呢?」
「早死了,我有过妻子,也有过孩子,可是他们最后都死了。没有你在,什么都变得乏味,所以我离开了狼群,希望能找到你,之后就碰上了我们师父,真好,我们……」
「汝若无事,吾先告辞了。」黑狐淡淡的说,转身便离开了。
但从此白狼就缠定了他,即使他在九九峰上加了剥夺运用灵力的禁制,使得白狼必须徒步登山,白狼仍不厌其烦地凑上门来。
白狼各种死缠烂打、花巧语,几次甚至让他逮到机会和黑狐「双修」了几场,久而久之黑狐的那群徒子们也把他视为「师丈」看待,但黑狐总对他爱理不理,说轰就轰,直至今日,好不容易才松了口,而把他视为伴侣留在身边。
「你是我捡回窝里的,就是我的,到哪都跑不掉,你看缘分都要让我们在一起。」白狼总是不厌其烦地说,满足的搂著黑狐又啃又舔。
或许真的是缘分吧!黑狐想。五千年的岁月,都磨不掉他们曾经的牵连……并在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将他们牢牢的捆在一起。
不过,感觉也不坏,有这么一只傻狼,任劳任怨的待在他身边。
〈狼君x狐师番外完〉201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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