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以后》6-10

  第六章 腰酸背疼
  这话就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了,只是宁靖向来好面子,不能说的太过,而她也不想在外面闹的太难看,也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自己男友有了间隙,有些话点到为止。
  她笑着撒娇调侃道:“老宁,你这样我会误会,吃飞醋的!”
  宁靖想了一下,一是觉得这么晚沈年华一会儿自己回来也不安全,二是可能真的被这风情万种的女人撩拨的欲罢不能,越是被拦着心里越是痒痒。
  陈培就着沈年华的胳膊已经站稳了,脸色也有些不悦起来,摆摆手很潇洒地说:“真不用了,这么点路死不了,你们玩,我走了!”便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宁靖被她撩拨的心痒,焦急地低声对沈年华说:“我跟她都是公事上的事情,我手下有一个业务现在正需要她的帮忙。”他在她额头飞快地啄了一下,“乖,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送她回去后马上回来。”
  他交代了这么一句,不等沈年华说话就连忙追了出去。
  沈年华哪里肯让他这么晚送一个明显在勾引他的女人,也立刻追了出去。
  陈培已经打到车坐了上去,宁靖也打开车门坐在了前面,看到她追出来,坐在车里朝她喊道:“我马上回来!”
  沈年华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出租车远走,心中只觉像三九寒天,一片一片的冰冷。
  她不是没有心气的人,刚刚那样已是做到极致,再要她冲上前将宁靖拉下来硬是不让他去,或是再打一辆出租车追上去她是做不到的,哪怕这是再名正言顺的一件事,她也不愿意再做了。
  可她知道,她应该追上去的。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酒劲已经去了不少。
  眼睛干涩干涩的,像是要哭,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抬腕看表,正是十一点半,这里到陈培住的地方一来一回半个小时就够了。
  半个小时,如果有心做很多事都够了,她对陈培是半点信心也没有,宁靖这次真有些寒了她的心了。
  她在想,是不是两人在一起久了,就笃定对方离不开自己,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了。
  酒吧的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一个玻璃的正在营业的牌子,黑底荧光字。
  透过那块玻璃,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眉尖微蹙,神色郁结而忧伤。
  她心中一惊,连忙对镜中自己笑了一下,表情倒是调整过来,眼中的轻愁是怎样也化解不了的。
  她又笑了一下,整理好表情,推门走了进去,丢丢见到她直往她身上扑,乐的她暂时将烦恼都丢在了脑后,与丢丢玩闹了一会儿,回到座位上。
  简樱看到她回来,神色诧异,“老宁呢?”
  宁靖并不老,只是面上有几分沧桑而已,她见沈年华苏遇都叫老宁也跟着这样叫。
  沈年华轻松一笑,往冰红茶里加了加了几颗冰块,抿了口,“送她回家了。”
  “天哪?你没问题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都是喝了酒的,你居然让老宁送她回家?”简樱难以置信地惊呼:“你脑子没秀逗吧?”
  苏遇闻言,意有所指地对她说:“你自己注意一点。”
  沈年华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被这两人这么一说,心情更差,含了颗冰块在嘴里,拿起色子示意着摇了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给了自己三十分钟的限制。
  这三十分钟,她克制着酒意,慢慢摇着色子,将自己输的酒全部倒进一个大扎杯里。
  简樱不满,说:“你怎么不喝啊?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笑了笑,“我比较喜欢痛快的,一次x喝完才过瘾!”
  简樱看了她一眼,“随你。”继续摇起了色子,别看长的挺小家碧玉一副温柔婉约的样子,喝起酒来大杯大杯毫不含糊,并一直标榜自己多能喝。
  沈年华看着她,很想说:女孩子能喝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不过看她似乎喝的有些多了,并没有她口中所说酒量很大的样子,想着可能是这小公主被人哄的多了,就以为自己酒量好了。
  简樱嗓门渐渐大了起来,指着沈年华道:“陈培那女人居然说我长的像你,真不知道我哪点像你了,要是我以后老公敢这么对我,我一巴掌就给他扇过去!”她不满地大声囔囔:“明明是你长的像我!”
  沈年华这才明白之前她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敢情在她没到之前还有这么一出。
  她憨笑着往苏遇身上扑,陶醉地说:“要是苏遇哥哥,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苏遇伸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很快挂了。
  简樱被苏遇拉开后很不满,又要往他身上扑,苏遇面不改色地做了个让沈年华差点将嘴里冰块喷出来的动作。
  他居然高高翘起一只脚,用脚直接抵在要扑过来的简樱身上,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年华傻眼,“苏遇,她好歹是你妹妹。”
  苏遇朝她眨了下眼,笑道:“我跟她可没任何血缘关系。”
  沈年华无语,这样的苏遇任x且幼稚,实在看不出半点高智商的感觉,她在想是不是宁靖忽悠她玩呢!
  想到宁靖,她看了下表,三十分钟已经过了。
  简樱对苏遇这样的举动丝毫不意外,见扑不上来,就将气撒在沈年华身上,将那一扎酒水哐一声
  砸在她年轻,指着她囔道:“你输的,喝掉!”
  沈年华望着这扎酒y,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她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这里距离陈培住的地方不远,就是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三十分打车一来一回绰绰有余,要做点别的什么事也绰绰有余。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却也没有勉强自己硬撑着,这样都能忍都能撑,那她就不叫沈年华,而改叫忍者神g了。
  不是她不信任宁靖,而是太了解这两人。
  可她还是愿意相信宁靖,等他回来。
  自己醉倒,若他回来正好可以带她回去,若不回来……
  14
  “他没有回来是吗?”沈年华仰着脸,干涩地问,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苏遇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给他打了电话。”
  “他说什么了?”
  “无人接听。”
  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眶内强忍着的雾气化为两地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床单中。
  好半响她才抓着床单缓缓起身,眼睛寻找自己的衣物,行动见,只觉全身酸痛。
  “我都拿去洗了,还没干!”苏遇急急地说:“你是想这样就走了?”
  沈年华闻言转过头来嘲讽一笑,“不然怎样?给点小费?”她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眶顿时就红了:“苏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宁靖跟你又是那样好的朋友,我跟苏林还是……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哥哥一样看待,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来事来?”她再也绷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只是她这人向来倔强,呜咽了两声之后就将眼泪抹去,谁知那泪水就跟开了闸似的,汩汩而下,她只得别过头去,心中一片悲凉。
  出了这样的事,加上宁靖的背叛,她知道她和宁靖再也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与好友苏林见面,她原本顺遂平静的生活突然被一把带血的刺刀捅的千疮百孔,还是无法弥补的伤痛,还是这些她往日最信任当家人一样的人做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怪只怪她对内心接受的人太没有防备,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哭也无济于事,流了些眼泪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
  用被单将眼泪擦干,她站着冷眼看着苏遇。
  苏遇那一双眼睛在光中澄澈的仿佛雨后清晨,他看着她,神色那样坦然,仿若透明,又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道:“昨晚的一切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靠在床上,有点委屈,“你昨晚折腾了我整整一夜……”
  沈年华脸通红,也不知羞的还气的,“苏遇,你别逼我恨你!”她冷静了一下,低声道:“苏遇……”她要说什么,可一想到宁靖,想到苏林,想到这个人是苏遇,她就心疼的仿佛揪住了一般,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苏遇微微一笑,“你想不起来了?”
  “我该想起来么?”
  苏遇眼底闪过失落,仿佛瞬间所有的光彩都从他眼底散尽了似的。
  他睁开眼,光华再次回到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他睫毛煽动,唇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年华,我是处男。”
  沈年华一惊,像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难以置信道:“骗鬼啊!”
  第七章 不是误会
  15、
  她稍一思索后,又觉得苏遇不是那样的人,虽说事实俱在,可不问清终究心里有个疙瘩,还是问道:“后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怎么会在你这的?”
  苏遇眼底闪过一道光,有点神采飞扬的味道,看得出来他心情明显很好,笑着道:“自己想!”
  她瞪了他一眼,脑中模模糊糊地浮起后来的影像。
  那一扎酒喝进去之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了,只觉眼前一切都在摇晃,然后不知和谁玩起小蜜蜂来,之后的意识都是断断续续的。
  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吐了?”
  苏遇脸一黑,“你说呢?”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记得不知谁给我个盆,让我吐在盆里。”
  苏遇不满道:“你先吐了我一身怎么不说?”
  记忆中她吐了小半盆,吐完之后就舒服了,感觉床很软很舒服,闭上眼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记得自己一直哭,有人拿着热毛巾不停的替她擦脸。
  睡了不知多长时间,被尿憋醒,迷糊着睁开眼就往洗手间奔,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里面居然走出个人来,她以为是宁靖,被他拉到洗手间后,想也没想,脱了裤子坐下就解了。
  解了之后想到自己还没洗脸刷牙,对皮肤不好,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光,打开水蓬头就往身上冲;然后宁靖没帮她调好水温就逃似的冲了出去,她也没在意,水先是凉的,她冷的直哆嗦,连忙将水龙头打到另一头去,又烫的直叫唤,脚下一滑,‘咚’一声就在洗手间内摔了个四脚朝天,差点把她骨头都摔散架。
  宁靖听到声音,紧张地敲浴室门,问她怎么了。
  她疼的眼泪直流,叫都叫不出来。
  宁靖打开浴室门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她却死皮赖脸的就抱上他,小孩儿似的委屈地掉眼泪,嚷嚷着要洗澡,最后不知怎么着宁靖衣服也湿透就一起洗了。
  被抱进房间后,她就一直抱着他不松手,两人就这么睡了一晚。
  中间还有好多情景她都想不起来,可光是想到的这些就够她无地自容的。
  敢情昨晚上那个不是宁靖,而是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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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窘的通红,呐呐道:“那……那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她突然想到什么,松了口气,“你说你还是处男!”
  苏遇脸一下就黑了。
  她不自在地挠挠脖子挠挠被,尴尬地呵呵笑道:“我说我身上怎么跟车子轧过似的疼,原来是昨晚摔的,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哈,累了你了!”说到后面,她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累了人家一晚上不说,还误会人家。
  她囧的脸红,“那你干嘛说什么我折腾了你一整晚?”她一顿,可不是折腾了一整晚吗?又尴尬道:“这词用的,能不让人误会嘛,而且醒来两人都光溜溜的……”她小心翼翼问道:“苏遇,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苏遇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哀怨地瞅着她,瞅着她心底愧疚感腾腾上升,仿佛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汉,罪大恶极。
  可对待这个问题,苏遇却闭口不言,只睁着一双明净的眸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笑非笑。
  那表情让她头皮顿时都麻了起来,慌乱地问:“苏遇,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苏遇轻声道:“如果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做?”
  沈年华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苏遇看着她,眼神里漫漫无际的荒凉与孤独。
  他眨了下眼睛,眸内顿时星星点点的升腾起温暖的笑意,耍赖地说:“我是处男,你要对我负责的!”
  语气认真的仿佛赖上她的感觉。
  他的眼神就一张密密的,将她牢牢困在内越挣扎越紧。她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中慌乱的如同飘荡在海上小船,慌张地问:“苏遇,你什么意思?”
  苏遇的眼神突然一变,极具侵略x,他懒懒地做起,身上的杯子划到腰际,露出j壮裸|露的身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苏遇,你……你什么玩笑?”她用被单裹住身体收了晾着的衣服,也不管干没干就赶忙穿在身上。
  苏遇起身,被被子遮挡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被他看的手忙脚乱,闭上眼窘迫地喊:“苏遇,你快把衣服穿上!”
  苏遇很无辜,“你昨晚都看过也m过了。”
  沈年华穿衣的动作一顿,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很无奈道:“苏遇,昨晚不过是个误会。”
  苏遇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浑身僵硬的她,头埋在她肩胛处用下巴摩挲着。
  她能感受到他下|身烙铁一样坚硬的地方正抵着她的臀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引起一阵阵颤栗。
  他轻声道:“我喜欢你,不是误会。”
  第八章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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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遇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块儿,而是在郊区自己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房子也没怎么装修,家具什么的都齐全,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毫无规律可言。
  宁靖的另一好友老谢夫妇也住在这一小区,中间也不过隔了几幢而已,同样是花园洋房,老谢家布置的大气简约,完全一个现代都市白领的家,而苏遇住的房子则跟没打理过的毛坯似的。
  这里住的基本上家家户户有车,离市中心有一段路,只有一路公交车通到这里,出租车十分少见、
  沈年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打不到车,向保安问过之后沿着路找公交车站台。
  她心情十分低落,一方面因为苏遇突然的告白,一方面因为她和宁靖的事,对于和宁靖的未来,一时间心头茫茫如沙漠,找不到尽头。
  五年多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只要一有放这个念头,她就觉得天空黑压压的一片y霾,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好不容易才不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很满足很幸福,也很珍惜。
  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去起别的幺蛾子。
  生活平静不好吗?一定要起点波浪划上几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才开心吗?
  当有人在你平静的心房上划了一道伤口时,你是等待伤口愈合,还远离那把刀子?
  她不知道,心头一团乱麻。
  这本来就是个浮躁又充满诱惑的社会,或许是她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等再长大一点多经历一些或许就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培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宁靖的行为怎么能算是‘正常’,究竟是这个社会现象病态了,还是她的坚持太病态了。
  可若不放开,她怎么能忍受这种背叛。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自己:现在觉得痛苦过不去的事情,等以后回过头来看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就如同当年自己被绑架差点被绑匪撕票,就如同爸妈离婚,当时以为过不去的,现在回头看都变成了细枝末节,每个人都依旧生活的很好。
  18、
  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直到耳边的汽车喇叭声‘啪啪’鸣的不停,她才醒来,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一辆银色高尔夫就停在她旁边,架势室的窗户开着,一个明眸皓齿非常漂亮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见她回头笑着说:“我都按了老长时间了,你都没反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到来人她微微一怔,连忙收拾了心情,笑道:“莉莉姐?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李莉看到她脸上泪痕未干,脸上笑容顿时就敛了下去,担忧地问:“咋了?咋哭了?是不是老宁欺负你啦?”抽了纸巾就要下车。
  沈年华噗嗤笑道:“没事儿,我在这等半天都等不到出租车,一想到不知要走多少路才能打到车,就急的哭了。”她翘起脚上的高跟鞋,“莉莉姐你看,这么高的高跟鞋呢,还不得把命都给走没啦?”
  “你这丫头笨成这样可咋整?没车你给我打电话啊?我家就在这里,你不是来过吗?实在不行给老宁苏遇打电话也成,还哭了!”李莉知道她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哭,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笑着顺着她的话说。
  沈年华听她提起宁靖,心里一抽,眼神也跟着暗了下来。
  李莉一眼就看了出来,问道:“是不是老宁欺负你了?”她低声责备道:“这个老宁,也真是的。来来来,车里坐,我们不理他,老谢出差了,回头我让老谢来好好说说他。”
  李莉和宁靖是同事,比他还要大几岁,管理公司后勤,也是从商务部转到后勤的,听说她在商务部的时候混的风生水起,半点不比宁靖的业务能力差,和老谢恋爱长跑了十年之后,在去年年底完了婚,早就计划要孩子,就转到了后勤,也是个女强人。
  因宁靖和老谢同是吉他爱好者,她也跟着认识了老谢夫妇,偶尔会聚在一起吃个饭,或来她家做客,刚刚从苏遇家跑出来,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会遇到熟人。
  沈年华笑道:“真没事儿,莉莉姐,今儿可真亏遇到你了,不然我在这路边还不知道要吹多少风呢!”
  李莉奇怪道:“今儿周末你不跟老宁一块儿,怎么来这儿了?来找老宁的吧?老谢出差还没回来,没来这!”
  她笑嗔道:“就不兴我来找你?”
  李莉揶揄道:“那可反方向了,那边才是我家!你和老宁最近怎么样了?不是吵架了吧?”
  “没有。莉莉姐,你不了解老宁还不了解我么?像我这么温柔体贴的姑凉像是会吵架的人么?”
  “也是!”李莉也爽朗地笑起来:“老宁别看着有些花,可真没见过他对谁像对你这样,我们也同事这么些年了,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你们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用我说你肯定明白!”
  沈年华笑了笑,没说话,望着李莉姐幸福明朗的笑脸,一时间心头怅然。
  李莉夫妇在这一圈子里也算是模范夫妇,恋爱十年结婚,感情甚笃,夫妻俩都事业有成,加上男的俊女的靓,郎才女貌这个词仿佛就是为他们夫妻所打造,都年过三十了,看上去就如二十好几。
  她在职场和家庭中都是很强势的女人,可在恋爱里,她就是个单纯的小女人,x子也有些大咧,她跟老谢恋爱时都是初恋,相伴十年走进婚姻殿堂,一路扶持,顺风顺水,所以看着j明心情上还只是个小女人,偶尔也犯迷糊。
  有次四人去ktv唱歌,因里面房间众多,沈年华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出来时习惯x往右手边走,李莉想也不想就跟着她走,被随后出来宁靖老谢好一通笑话。
  那是她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强势的女人私底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曾幻想和老宁今后是不是也像他们夫妻这样,经历过七年之痒,生活归于平淡,两人感情还是这么好,生活还是这么甜蜜,老宁也像老谢那样,因计划要孩子了,就戒烟戒酒,全心全意期待下一代的来临。
  曾经所有人都羡慕这对夫妻,直到知道老谢在外面养了小三,她心中的那座标塔轰然倒塌。
  这件事关系近的几个朋友都知道了,唯独李莉至今被埋在鼓里,满心期待孩子的到来。
  她多次想开口,看到李莉幸福的样子,话又被吞到肚子里。
  或许觉得不正常的只有她,在宁靖接触的那个圈子里,男人养小三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她也知道,谢公正只是玩玩,不可能会为了小三跟李莉离婚,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不会能找到比李莉更漂亮更完美的女人,她也相信,他们十年的爱不是假的。
  19、
  李莉一边责备宁靖,话里话外又都是为他说好话的意思,沈年华明白,觉得更加堵的慌。
  宿醉之后,她头有些痛,打开车窗,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萧条树木,已经长出了些嫩绿的芽儿,一阵阵凉风吹来,把心中的浊气都吹走不少,心情也跟着平静很多。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宁靖,也没想到处理这件事的办法,只得先放在心里,不动声色,再做打算。
  她并没有让李莉将她送到学校,而是在一家书店门口停下,待李莉开车走后,她才掏出电话打给宁靖。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竟是她熟悉的女声,“喂,年华,你找宁靖吧?”她的语气依然那样亲热,就像在说普通的家常,“他在洗澡,你是等会儿再打电话给他还是要我把电话给你递过去?”
  沈年华脸色顿时就白了,好半响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这样吧?他一会儿出来我叫他给你回过去!”
  沈年华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冷冷地说:“那我还要感谢你么?”
  “你要感谢的话我也不介意!”她的声音很无所谓,“算了,懒得跟你说,你等会儿打过来吧!”她挂了电话,将通话记录删除,唇角微微扬起,将电话放了回去。
  沈年华正在书店的门口,看着车来车往,明明快要暮春,天却依然萧瑟如三九寒冬。
  理智告诉她,世上有很多误会,不能只相信自己的耳朵或感觉,要看事实,要求证。
  她颤抖着手指,僵硬地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了。
  宁靖洗完澡出来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就看到陈培正在挂他电话,他脸色一变,急忙跑过去抢过手机,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干脆就别来啊?做都做了,还没胆承认啊?”
  宁靖因业务上还需要她帮忙,还不能跟她闹的太僵,忍着怒气警告道:“陈培,游戏规则大家都懂,别越界了!”
  陈培冷笑了一声,撩了把自己的长发,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丰腴的胴体,满足地呻吟着。
  宁靖看了她一眼,走到洗手间去,关上门给沈年华回了过去,“喂!媳妇儿,你在家吗?”
  “不在,书店呢!”她声音淡淡的,听他呵呵笑了两声,语气很急促。
  宁靖似乎听出她不高兴了,连忙哄道:“哎,媳妇儿,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一点来好不好?”
  沈年华心中的那块冰咔咔咔飞快地碎裂,抬头,闭眼,心如死灰。
  没有哪一个秋天像今年这样冷过。
  宁靖个x向来霸道,说话大多时用命令型语气,若是平常,他定会说:“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一点。”哪里会像今天这样用讨好加商量的语气,通常来说只有一种情况,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心里有鬼。
  她很客气地笑了一下,本想说不用了,话到舌尖打了个转,“好啊,我在博库书城,来接我吧,饿着呢,给我带点吃的!”
  宁靖听她这样说马上道:“行!媳妇儿,你要吃什么?”
  “你看着带点吧!”她淡淡道:“你现在在哪儿呢?离的远不远?”
  “昨晚碰到了老谢,现在跟老谢在一块儿呢,就在他们家,不远!”
  “这样啊?”沈年华闭上眼痛苦的微笑,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松,“那莉莉姐和老谢也在吧?”
  “嗯,都在!”
  “那不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没事吧?”
  “那有什么事?”宁靖语气越来越轻松,话说的也越来越顺,“我这儿反而当他们电灯p,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到!”
  沈年华挂了电话,有种恶心的想要将手机扔到垃圾桶的冲动。
  这个冬天刚过,却依然寒风刺骨。
  第九章 门当户对
  20、
  她不知道宁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或许是从他们三年热恋期过了。
  除去最初三年的热恋时光,她和宁靖的感情已经在社会的压力和现实的摧残下慢慢磨的平淡,工作逐渐占去了他大多数的时间和j力,作为l车z州的销售经理,每日应酬,放在她身上的时间和心力就更加少,接触的人群又无一不是千万富翁或亿万富翁,见识到社会上各种美貌风情的女人,向来争强好胜的他,在心境上被工作环境和工作压力以及工作中的尔虞我诈磨炼的渐渐与刚毕业时不一样,眼界也更加宽广。
  他在言语中曾多次用羡慕的语气提到老谢夫妇,说老谢娶了那样一个完美的妻子,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跟老谢门当户对。
  沈年华经历的东西不多,可不代表她笨。
  她当时就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着问宁靖,“你们家门第很高么?”
  宁靖尴尬地顿了一下,“那倒也不是……我家门第也没多高,可是……”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他家门第再低,也比她家门第高的多。
  他父亲虽是海上打渔为生的,但因为是沿海城市,靠水吃水,这个地方人的生活质量普遍偏高,而她祖籍确实中华国相对贫困的省份,母亲又是小渔民出身。
  两人在逛街时,他就时常指着一些千元上下的时尚皮衣对她说:“我妈穿的都是这一类的衣服!”
  她不由诧异,“伯母好时尚啊!”心中却想,这些皮草都是三四十岁的女人穿的,上衣短小,下衣低腰,都是紧紧裹着身体修身的,宁靖母亲都近六十了,难道还穿这些?
  宁靖理所当然地道:“我们那边的中年女人都这样穿,没事出去打打麻将,又没什么事!”他掩饰不住心中的优越感问:“难道你们那里不是这样的?”
  沈年华老实地摇头,“我妈自己做生意,非常忙。”
  宁靖皱了皱眉,“卖鱼是吧?”
  她眨眨眼,点头,“嗯,卖鱼。”
  对于自己的父母,她显然不想多谈,也不会避而不谈,提到时表情淡淡的,倒是与两个弟弟的感情很好,每次说到弟弟都是眉眼带笑,说起弟弟的调皮语气也是无可奈何中带着宠溺。
  他见过她小弟沈明华一次,是去年的冬天,她跟他说她弟弟沈明华过来看她,他下班之后也欣然作陪,在学校附近的景天酒楼中订了作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肴。
  沈明华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长的不像,他的五官更像他的母亲,j致俊朗,皮肤白嫩细腻,尚有些婴儿肥,初中时常被人认作女孩,自从读了高中,身量迅速拔高,才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一米八;头发是天然黄和天然卷,十分柔软,上身穿着一件格子的灰色棉外套,下身是李维斯的新款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运动板鞋,脖子上松垮地围一条棕色线围巾。
  他见点的太多就说,“三个人吃,没必要点许多菜,一些家常的就可以了。”
  宁靖连忙客气地说:“没事没事,尽管点,你多吃点!”他点了只烟,靠在椅背上狠狠吸了一口,摊着手指着那些菜肴,“这些都是z市的一些特色菜,b省没有的吧?尝尝看!”
  他口中客套招呼着,自己手却不动,吸着烟靠在那淡淡地望着沈明华,下巴微微昂着,脸上带着疏离客气的笑。
  沈年华当时脸色别提有多黑,还得笑着,宁靖那天就跟吃错了药似的,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她是让他跟她弟弟见面留下个好印象,回去跟爸爸说时也能多少点好话,他倒好,表现的像是见到乡下穷亲戚来蹭他饭而他摆出一副爽快劲任你蹭的模样。
  倒是她弟弟,沉稳持重,从头到尾都面带微笑,与他闲聊,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情况,没有失礼的地方。
  可能是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态度实在很失礼,坐直了身体,向她弟弟沈明华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太累了。”然后对着满桌菜肴又是一摆手,“你吃,不够再点!”
  沈明华已经吃了一碗饭,闻言微微一笑,用纸巾擦了擦嘴,淡然道:“点了这么多,哪会不够,我吃好了。”
  宁靖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对服务员一挥手,大气地喊:“服务员,买单!”
  事后她弟弟对宁靖的评价就一句:“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太不靠谱了!”
  沈明华跟沈年华感情好,有话就直说。
  将沈明华送到酒店之后,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一路上理也不理宁靖,宁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常,也不道歉,只当这一切理所当然,气的她骂道:“宁靖,你今天是不是喝多啦?”
  宁靖挑眉笑道:“我怎么喝多了?饭请了,人也送酒店了,我哪里没做好?”
  气的沈年华好几天都懒得理她。
  这件事本来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后她陪着宁靖去李维斯买裤子,他指着那条裤子问店员,开玩笑说:“这条裤子不会是假的吧?”
  她当时还奇怪地问:“连裤子都有假货?”
  宁靖望着她意味不明地笑道:“怎么会没有?高仿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他拿着裤子意有所指地反问:“你没见过?”
  她从小到大所有衣物全部是由母亲买好寄给她,哪里会想到别的心思,摇了摇头,“没见过。”
  宁靖当时只是笑了笑,向店员拿了裤子,刷了信用卡买单,什么也没说。
  沈年华买了几本书,买单时见到钱包里母亲给她的几张信用卡,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着父亲父亲每月给她的几百元生活费,从不曾动用过母亲给的钱,她像以往一样,掏出零钱买了书,信用卡依然在里面放着。
  这些年,光是母亲每月寄给她的钱她就存了不少,只是从来不从动用过。
  她现在没有大的花销,也用不着。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宁靖已经到书店门口停下,打开驾驶室的车窗笑望着她,他已经换了衣服,脖子上围着她送给他的那条只戴过几次的格子围巾,手里还拎着一份蛋糕,露出整洁漂亮的牙齿,笑容灿烂,“上车!”
  那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一刻脸色臭的跟便秘一样再也装不下去,只得埋着头飞快地上了车,没像以往一样坐在前座,而是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手指紧紧捏着膝盖,怕一个忍不住就将手中的书全部向宁靖砸去。
  宁靖察觉到她不对,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怎么不坐到前面来?”
  她像没听到一样,沉默着没说话。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静的只能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这一刻,沈年华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什么情绪都崩溃了。
  车子缓缓使了两段路,在一家饭店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他都下车了,她还坐在车上发呆,完全没注意车停下。宁靖敲了敲车窗门,帮她打开车门。走进饭店的过程中,宁靖习惯x地牵她的手,她轻轻避开,他强硬地要拉她的手,她竟条件反s地甩开,脸色很差,像碰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狠狠瞪着他。
  她察觉到自己失态,轻抚了下头发,“我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酒喝多了?头疼吗?”宁靖担忧地上前一步,她跟着后退一步。
  “没事,不疼。”
  宁靖一提到酒,话题就马上打住,上前一步飞快地拉上她的手不容她松开,笑道:“饿死了,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她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紧的手都疼了。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眉责备地说了一句,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温暖着,碰到她身上衣服时皱着眉问道:“衣服怎么这么潮,这要穿感冒了怎么办?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他脱了她的外套,不顾她的拒绝,强硬地将自己外套套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饭店人还不多,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替她拉开座椅,倒了杯热麦茶给她,“先喝点热水,身体会暖和一点,蛋糕少吃点,一会儿吃饭了!”
  又叫了杯芒果汁,见她还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就静默地将蛋糕盒打开,用勺子切了一小块递在她嘴边,却被她避开。
  她皱眉道:“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不是吧,特意买给你吃的。”宁靖笑着放下勺子,他并不喜欢吃蛋糕,却是像哄她一般,笑着吃了一口蛋糕,招呼服务员。“服务员,点菜。”
  他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铁板虾、小鲍鱼、红烧r等等有一桌子,这一次她也没阻止他,任他点。
  到底还是宁靖沉不住气,笑着开口解释:“昨天晚上居然在城西广场遇到了老谢那一帮子人,被他们拖到ktv唱歌去了,你也知道,我也不好拒绝!”他哈哈大笑着说:“这帮孙子,洋酒红酒啤酒搀着来,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先回去的,手机居然没电了!”
  他故作虚弱地揉着额头装可怜,“哎哟媳妇儿,我的头到现在还痛呢!早上醒来头痛死了。”
  见她无动于衷,他握起她的手抚在自己额上揉着唉唉叫道:“哎哟媳妇儿,你给我揉揉,痛死了!”
  沈年华抽回自己的手,像第一次认识他那样看着他,接着身体靠到椅背上跟他拉开距离,很欢乐地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眼泪都差点笑出来。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问道:“那你昨晚睡哪儿啦?”
  他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她,也沉默下来,不说话。
  他才沉着脸,半响才说:“我拼死拼活的工作在外面应酬还不是为了我们俩以后,我都快喝死了你还笑!”
  沈年华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她笑着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望着他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个人是极聪明的,只要你不是当场抓住,他就绝对不会承认做过什么事的,还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过来指责你,过去每次她都会被他唬的一愣一愣。
  她好笑地问:“宁靖,老谢出差去了你不知道吗?”
  第十章 承受不起
  21、
  他脸上顿时慌乱起来,马上掩饰道:“胡说什么?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呢!”他急忙掏出手机来递给她:“不信你拨他电话问问看我们昨晚是不是一起唱歌!”
  她简直无语了。
  她笑着摇了下头,看都没看他的手机,笑着问,“那你就放心那么晚我一个人留在酒吧?”
  他神色极为慌乱,急切地说:“昨晚和他们唱歌喝酒去是我不对,可我不是要应酬没办法吗?那里有苏遇,我也放心。”
  “你就这么放心苏遇?”
  他神色渐渐镇定下来,“苏遇我还不知道么?当代柳下惠!”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灿烂地笑道:“要不是听他亲口说他喜欢的是女人,还真当他是同x恋呢!”
  为了化解尴尬,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你别看苏遇这厮漂亮的跟个女人似的,其实藏的特别深,你不知道吧?他暗恋一个女人好多年了,之前一直没下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执着一个女人,哪怕她就是有了老公有了孩子,他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的!”他感叹道:“除了这个女人,还真见过他执着过什么,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他想了想又说:“况且他这个人,你不知道,真要做什么,防是防不住的,就是只蛋他也能给你叮出个缝来。”
  “如果我和苏遇发生了什么呢?”沈年华身体前倾,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问他:“宁靖,我们是不是就玩了!”
  宁靖神情顿时一惊,看着她的眼神慌乱复杂,半响才说:“不会的!我相信你们不会的!”
  “宁靖,你被朋友背叛过那么多次,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对别人的信心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不以为然地笑着再问:“如果,我们昨晚真的发生了呢?”
  宁靖脸色陡然变得极差,“你什么意思?”
  “相信你的耳朵,字面上的意思。”她看着宁靖的眼睛:“回答我宁靖。”
  他脸色铁青,强笑道:“年华,这种玩笑不要开。”
  “我没开玩笑。”她认真地望着他,“宁靖,正面回答我,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宁靖也深深地望着她,很坚定地摇头:“不会,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年华,我太了解你了!”
  “老宁,人都是会变得,就如同你。”沈年华吸了口芒果汁,“我过去相信你就如同你相信现在的我,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年华,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眉头紧皱在一起:“我们都承受不起。”
  沈年华深深地凝视他,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是啊,我们都承受不起。”
  22、
  两个人之后吃饭时间都很沉默,她吃光了她最爱吃的虾和鲍鱼,他也没再为她殷勤地布菜。
  路上两人依然一句话没有说,车子到了小区停下之后,宁靖熄了火,坐在座位上一g一g地抽着烟,他想到,他早上慌乱地赶回来时,家里并没有人,东西都没被动过,当时他心里有鬼,哪里会想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想,他碰她时,她身上的衣服是半干的。
  若是以往,见他抽这么多烟,她肯定要抗议的,今天却什么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说,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下了车,站在车外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下车的打算,头也不回地自己上楼去了。
  他们住的房子是租来的,位于两人母校的最西边,是教师公寓,他们住在十楼,。
  宁靖因认识了她,毕业后并没有住远,而是在这里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和另外两个考研的女孩一起合租,沈年华本科毕业以后也搬到了这里,跟宁靖同居。
  他们的房间是主卧,朝南的最大间,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室,里面还有一间小书房。
  书房内的东西很简单,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副是宁靖穿着红色运动上衣抱着吉他微笑弹唱的画面,一副是两人骑车秋营时画的金色水杉,画中的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跟大片的水杉林融合在一起,可以清楚的看到画面中女孩子坐在单车上,男孩子推着单车,微微侧着脸跟女孩说着什么,光是看着这幅画,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两幅画的中间是一块木质的画板,画板的四周沾满了各色油墨,上面还用彩色图钉别着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画。
  紧挨着画板靠着的是一把木质吉他,连接着黑色手提式音响,旁边是立着乐谱架,架上还放置着一本翻开的乐谱,里面还有几首宁靖的原创歌曲和她最爱听的《梁祝》,画面上的那一页正是这首曲子,他每天晚上都会对着她一遍一遍地弹这首曲子,他总是说:“每天弹《梁祝》,我都弹的烦了!”可即使烦了,他依然每天晚上弹上好几遍,她每天晚上都听,依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她m着那张谱子,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流连在心底,扎了g。
  乐谱架旁边是一张高脚椅和一张小书桌,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台银白色笔记本电脑,左上角是个瓦灰色陶罐,陶罐里c着一些盛开的粉色月季,那都是真花,她每隔几天就会换一次,如果她忘了换,他就会买上百合c上,他总说百合就跟她一样,高贵又纯洁。她总笑着说:“高我承认,贵可不敢当。”
  桌子右手边是书架,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几辆汽车模型和两只人型陶罐,这两只陶罐他们去景德镇的朋友那里自己亲手捏好后烧出来的,一男一女,肚皮上都歪歪扭扭地写着对方的名字和日期,女孩背后写着‘一生一世’,男孩背后写着‘不离不弃’,做工都相当chu糙。陶罐里面装满了一元钱的硬币,这是他们一起养成的习惯,说好了每天投一块钱硬币放里面,等装满了,就捐给爱心机构,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五年;
  书架的中间一层摆放的都是宁靖的书,大多是销售管理、公共关系之类的书,还有少量音乐类、商战小说等。她本来要将新买的书放在书架的最下面一层摆好的,正放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滴在书柜上。
  这一层放的都是她的书,有专业书,也有课余的书,多是企业管理类和水粉油画类的书,满满的塞了一层,他曾抱怨过她学什么不好,学什么企业管理,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将来很不好找工作,一方面又积极鼓励她继续读硕士,还取笑她说:她唯一擅长的,也就剩读书了。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她也偶尔会在这里过夜,渐渐放在这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考研后宁靖直接将她东西全部搬了进来,还特意置了个大衣柜,专门给她放衣服,里面满满堆放了一柜子衣物,有她母亲给她买的,也有宁靖给她买的。
  房间虽是租的,却投入了两人很多的感情,两年来,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布置,每个细节都倾注了两个人的心血,每个角落都充满着两人共同的欢乐。
  z市放假居全国第一,宁靖工作也没几年,他平时花销大,买了车之后也没多少存款了,知道最近几年房价高买不起房子,他们就打算这个房子再租几年,先住着。
  他问她,“如果我没钱买房,你还愿意跟我吗?”
  “当然了!”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爱你跟房子无关,只跟你有关!”
  那时他很感动,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到自己骨血当中。
  说起来,宁靖当初追她,花费了不少心思,他本来以为对她是手到擒来的,可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硬是每次都被躲过,直到整个学期过去,他都快心灰意冷了,在她所有室友和他朋友的帮助下,在她宿舍楼下,学校里拉了好几条告白的横幅,她才恍然地表示她才知道他是想追她,宁靖气的差点没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现在呢?现在总知道我喜欢你了吧?”宁靖气急败坏地对着站在宿舍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年华,大声喊道:“沈年华,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她平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腾地脸红了,羞涩地轻声说:“我还未满十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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