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的奋斗人生》第27节

  那边晴晴与惜春也挺有话题，到底惜春年纪小，性子单纯通透，与晴晴反倒合得来。两人就绘画谈论了半天，说着说着，晴晴还将人拉到隔壁去。自家姐妹，林黛玉也没有客气，三三两两地聚着说会儿话。
  那边林霁却是迎来了入职以来最大的麻烦，他的顶头上司，领内侍卫大臣鄂伦岱回来了，且带来了费扬古病逝的消息。费扬古算是开疆扩土的功臣，他的女儿正是四贝勒的福晋乌拉那拉氏。
  法海与张廷玉算是至交，两人同在南书房就职，对于哥哥鄂伦岱，他也真的是很无奈。鄂伦岱性子直爽，一根筋，最看不惯父亲佟国维，却又时时活在他的阴影底下。
  对于鄂伦岱时常抽风的脑子表示不理解，林霁却也不会去惹人烦，老老实实跟着大部队去向他请安，又顶着巨大的压力离开他的书房。出了门，他微微松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其实不是他过度小心，而是这一家子都很吓人。佟国纲与佟国维都是康熙的表兄弟，佟国维甚至是并不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胤禛的养母。而后期，佟国纲与佟国维甚至在太子被废之后转而支持八阿哥。
  林霁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与八阿哥结成同盟，总之，他坚信一点，那就是少招惹这些人。如今康熙帝正值壮年，距离他逝世尚有二十年。而这么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的变数，目前，他还是抱着康熙的粗大腿为主。
  林霁到家时已是午后，他一到家就听林管家说了，黛玉正在招待贾府的姐妹。他也没有去打扰，径直走向书房，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趁现在，赶紧的忙活，等会儿还能去跟两个妹妹用晚饭。
  三春在林黛玉处美美的用了顿午饭，便随着晴晴去了她的桐萝小院。事实证明，这个游乐场对于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是有吸引力的，三春并湘云便玩的不亦乐乎。
  “这里可真好，真的是林家表哥特意为晴晴做的吗？”惜春玩得微微出了汗，走到石凳边，拿起红糖姜茶喝了一口。
  这初冬天气虽冷，可她们穿着袄子，再加上玩得尽兴，却是不怕冷的。而迎春不爱动，带着探春，跟林黛玉在花厅待着。透明的玻璃阻隔了两个世界，但却清楚看到对方的一切。
  林黛玉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玩闹，时不时嘱咐白芙去看看她们。
  迎春今年十三岁，身段微微显露，肤质中上，看着倒是温润动人。而探春比黛玉还小一些，却因为身世的缘故，看着也老成许多。
  “黛玉姐姐，听闻你有许多字帖，可否给我一本。”探春有些羞赧地开口了，她原本想向宝玉要一本的，可前些日子听兰儿说了，黛玉这里有许多当年林霁进学时候用的字帖，心动不已。于是趁着这个时间便开口了：“本就是为我弟弟要的，我也不敢相瞒。”自然是要将话讲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这样一说，林黛玉便懂了，“我让白蓉给你装两本，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带回去。顺便帮我带些东西给老太太，还有兰哥儿。”林黛玉也不推辞，反正哥哥留下的字帖很多，她如今却不临林霁的字帖了，改换成扎拉丰阿的。
  “谢谢姐姐。”探春笑着说道，她就知道黛玉最好，肯定会答应的。想到了弟弟拿到书之后，能好好练字，最好借机获得先生的赏识，好好读书，未来争取考个功名，自己与姨娘就有依靠了。
  林黛玉随手一挥，“小事儿，莫放在心上。”她站了起来，“她们也玩得够久了，半钱，你去把她们带回来吧。”到底都是小姑娘，一玩起来没个节制。
  几个人用过下午茶便走了，倒不是她们不想多留，只是贾家那边派了马车过来接，一行人只能依依不舍地跟林黛玉道别。
  还未等黛玉走回自己的院子，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贾家的人又去而复返了。等林黛玉出去才知道，原来是大姐儿高烧不退，今日又逢宫中太医当值，王熙凤没法子了才求到了黛玉这儿。
  这么大的事儿，林黛玉自然是不敢揽，她赶忙找到自己的哥哥。林霁知道事情紧急，赶忙前往徐大夫家里，将老先生送到了贾府为大姐儿医治。
  徐大夫是随晴晴上京的大夫，专治小儿科，到京城之后，林霁便在临街找了个铺子，给他开了间小药馆。平日里，他与程灵素何红药就时常通过徐大夫传信儿。
  来到贾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贾府静悄悄的，似乎也没人知道大姐病的不轻。林霁与徐大夫在贾琏的带领下直奔他的院子，王熙凤早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廊下来回走动着。
  见贾琏带着个老先生，随行的还有林霁，便赶忙让路。
  只见大姐儿躺在床上，整个人烧得滚烫，小脸蛋儿红彤彤的，额头上敷着的巾子虽换的勤，却架不住高热不退。
  徐大夫赶忙把脉，幸亏来得及时，他掏出自己的银针，在大姐儿身上摸了一通，扎了好几针。又给开了些药，嘱咐道：“熬上，五碗余一。之后饮食清淡就成了，待病好，多让她动动，不可整日在房间待着。”
  当然，他也就是随口一嘱咐，徐大夫知道，很多医患都很难听得进去医嘱。贾琏与王熙凤听了他的诊断，这才算是送了口气，赶忙将人送出去。林霁待到大姐儿喝下药退了烧才离开，临走之前，贾琏还拉着他闲聊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些许消息。
  贾府最近是开始捉襟见肘，这进的钱少了，可家里的大老爷们都还可劲儿地往外花。王熙凤管着家，自然最清楚，这两日因为大姐儿的病，她将事情都推回给自家姑母。而贾琏虽是个酒囊饭袋，却也清楚自家的情况，如今贾家是被架在火上烤，能不能熬住，就看亲戚们愿不愿意拉一把。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刚刚升值的王子腾，而林家，却不过是个后备。
  贾琏说的各种消息对于林霁来说可有可无，但是感念他这份心意，回去之后，林霁还是给贾琏收拾了一份礼送了过去。
  不说贾琏和王熙凤收到礼物时候的惊喜，只说林霁，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发现父亲已经带着两个妹妹吃过晚饭了，一点都没有等他的意思。看着杯盘狼藉，空空如是的碗盘，他的心里怨念丛生。
  哀怨的眼神看得林如海就是一抖，“行啦，让许妈妈给你上些菜吧，我刚刚都已经嘱咐她了，放心，都是合你口味的菜。”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下黛玉与晴晴面面相觑。
  “哥哥，不是说你晚些才能回来吗？”就是听说他赶不回来，他们才会先吃饭的，若知道林霁只是晚平常一刻钟，那肯定是要等的，“大姐儿怎么样了？”黛玉还挺关心那个小女孩的，胖乎乎的挺可爱。
  林霁有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心情郁闷，吃饭都不香了。“没事儿，已经退烧了，就是普通的发热。”他随口说道，在看到自己最爱的红烧肉上桌之后，也不管林黛玉，直接埋头吃饭。
  林黛玉与晴晴也没有离开，两人全程围观了林霁凶残的进食过程。当然，对她们两个而言，这个场面很熟悉，因为她们看过无数次，也很陌生，因为第一次是这样只看他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要明天才能写到他们成亲，当然，如果我能顺利捋出情节的话。。。
  第58章 婚礼（上）
  很快便来到了安郡王府送嫁妆的日子, 林家来了许多人, 贾府是王熙凤带着三春并史湘云薛宝钗前来。高家，张氏带着高乔也来了。而张家则是徐氏带着家里的三个姑娘来到林家观礼, 相熟的如陈家，李家都有人来。
  晒嫁妆可是件大事儿, 用来做新房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文祝文祥带着一大帮兄弟围观着。他们这几个之交好友当中, 就属林霁年纪最小，却不是最晚成婚的，大家都十分好奇，没成亲的过来观摩，成了亲的过来捣乱。
  热热闹闹的场面也很喜人，那边林如海也招待着来宾, 很多相熟的人都来了，他一个人招呼不过来, 张英老大人派出了张廷玉帮忙。在礼部礼官的监督下, 布尼氏也不能做手脚，扎拉丰阿的嫁妆一样一样往林家抬，第一抬是六块瓦片三块砖，表示带过来六间房子, 三个庄子。第二、三、四抬是金银，紧接着是衣料首饰，再来是家具，雕花大床, 大柜子，小柜子，茶几矮榻等等，满满当当的东西塞满了整个院子。
  徐氏看着这些家具，一水的好木，工匠的技艺也不错。林霁提供的这一批木头，还挪了部分给张若沐用，这些可都是能传宗接代的好东西，她满意地看着不远处正跟儿子说话的林霁，心里暗暗点头。
  原先女儿定下婚事，她还有些担心，可架不住沾光。这林霁与张廷玉联手，连带的也把张若沐的份准备了。
  张若霖拉着林霁正聊天，他今年十五岁，从未接触过这种场面，甚是好奇。“霁哥，你心情如何？”他与表姐感情不算很深，对林霁的好奇更多些。
  林霁笑了笑，今日好多人问他心情如何，怎么说呢，就是一点点激动，一点点欣喜，带一点点紧张，总之，很复杂。他摆了摆手，很是淡然地说道：“当然是好！”好吧，他还是要装一下的，免得毁了他的形象。
  呃，张若霖整个人呆住，有些语塞，他当然知道好，只是想知道是怎么个好法……
  “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林霁招呼着人往摆在庭前的宴上坐下，自己跟在林如海身后，给各位来访的人敬酒。
  今日只是晒嫁妆，来的人也并不多，坐了三桌，大家聊聊八卦，谈谈林霁的婚事，给林如海道喜，也就过去了。
  等人走后，安郡王府的抬夫们再将东西按照吩咐安置在新房里，张妈妈张罗着给这些人发了赏钱，安置妥当之后，她就索性在林家住下了。毕竟，这许多事情都需要她出面来安排，先跟着来的还有好几个丫鬟，都是扎拉丰阿在张家住着时候用的顺手的，徐氏索性让人把这些人送来。
  扎拉丰阿手上还有部分当年张妙芝带进安郡王府的家仆，加上马尔浑给的几个，零零总总算下来勉强够用。
  张妈妈在林家住下，便开始跟在若柳身边。若柳一直掌管着林霁院子里的事情，有时候府里的事情她也会管上一点点。但她确实不是个爱管事儿的人，性子平和安定，给她一块地方，让她好好看着自家少爷长成，若柳的心便是安定的。而张妈妈也是如此，她会留下来不过是想确定，自家格格能否在这个环境安稳地生活而已。
  两人一拍即合。
  在两人通力合作下，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原本舒朗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有时候林霁过去看了都会觉得有些尴尬。多了很多女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新房布置一新，新的床不给睡，新的衣柜，新的家具。
  扎拉丰阿的东西被一点点安置下来，林霁的东西也慢慢往这里挪着，一个小家就这样慢慢地在张妈妈和若柳的努力下成型。
  很快便来到了正礼的这日，天气很好，雪后放晴的天空蔚蓝蔚蓝，万里无云。林霁穿着大红的衣袍，带着礼帽，胸前别着大红花，骑着高大的宝马。他列队在前，后头跟着的是一水穿着新衣的小厮，个个精神抖擞，前面炮仗开路，接着是抬旗的人，他骑着马在中间，后头抬着的大红花轿跟在后头，媒人婆站在轿子边上随行着，一路往安郡王府去了。
  而安郡王府自然是早早就开始闹腾起来，前些日子，在张英的强烈要求下，扎拉丰阿院子里的人换了个遍。如今在喜嬷嬷的主持下，梦璃帮着扎拉丰阿开脸，两根丝线在她手上灵活地运动着，一张一合，将扎拉丰阿脸上的绒毛去了个干净。微微的刺痛感让扎拉丰阿有些回神，却很快又淹没在紧张感当中。
  开脸之后，紧接着是上妆，上粉，喜嬷嬷用特制的刷子将胭脂在扎拉丰阿已经上过粉底的脸上微微扫着，又拿过红纸给她抿，上了色的嘴唇衬得肌肤越发白嫩，眉眼处的风情真真是迷煞人。另一个嬷嬷帮着梳头，嘴上喃喃有词，一溜的祝福语从她口中说出。
  扎拉丰阿双耳嗡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像个小扯线木偶一样随着她们的动作动着。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之前一点都不紧张，可如今事到临头了，反倒是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好不容易装扮好，几个丫鬟动手，将用金线绣满龙凤呈祥的喜服为她换上，再换上绣花鞋。梦璃亲手将喜冠戴在她挽好发髻的头上，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格格，愿您一生平安喜乐，安稳和顺。”声音低哑温和，充满虔诚。
  梦璃和喜嬷嬷四手捏起大红头盖，盖在扎拉丰阿的头上。下垂的金丝條微微颤抖，闪烁着美丽的光。
  扎拉丰阿被扶着走出了院门，此时，林霁已经入了安郡王府，给马尔浑行叩拜礼，递了大红的婚书。在几个兄弟的逗弄下，作了好几首催妆诗，好不容易进了扎拉丰阿的院门，他就看到站着亭亭玉立的扎拉丰阿，一身大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喜人。
  凤冠霞帔，长裙上的绣花两边对称，盘丝扣紧紧相扣，秀气的绣花鞋上缀着两个硕大的南珠。双手蔻丹微红，肤白，抢眼至极。
  林霁上前将红丝绸递入她手，拉着扎拉丰阿拜别了她的父母兄弟，周围围了一大群人，都在观望着林霁。这个俊朗的探花郎，如今换上了大红喜服，却是更迷人了。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下，林霁直接将人背着进了花轿，在媒人的帮助下，将她安置好，喜嬷嬷往扎拉丰阿手上塞了个红彤彤的苹果。
  吉时到了便起轿往林家去，安郡王府的宴席开始，马尔浑刚刚酝酿的一点点感伤，又被恭贺的宾客们冲淡了。内院里，布尼氏也扯着笑容，忍住心中的不甘招待着来往的宾客。
  迎亲的队伍愣是绕着路走了一大圈，才到林家，就看见那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见轿子停下，门口的炮仗齐响，鼓乐声起，热闹非凡。林霁接过赞礼递来的弓箭，虚虚往较帘上射了一箭，媒人婆帮着掀开轿帘，林霁扶着扎拉丰阿下轿。旁边站着的人不断撒花，花瓣随风飘扬，有些落在两人身上，有些落在铺上红地毡的地板上。
  林如海高坐在正院大堂里，看着儿子携着新娘子在傧相的引导下，过火盆，跨马鞍，再进了堂屋。
  他微微提了口气，听着傧相的赞词，看着儿子拜天地，拜自己，再对拜。林如海心中充满了感慨，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高兴坏了的。新人被送入洞房之后，林如海起身，林家开席。
  新房的院门也开着，人来人往，门口堵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林府的仆妇们忙得不行，在林管家的指挥下，这里弄弄，那里搬搬。张妈妈从新房出来，松了口气，撒帐完成后，昨夜里请了个小童当压床的喜童，这会儿才刚刚将孩子送走，她还要再撒一遍喜果。
  林霁带着扎拉丰阿穿过连廊，来到了新房，将人安置在床边上，自己站着。随行的还有傧相，他口中喃喃有词，林霁在他的指挥下，在围观人的哄笑下，拿着喜称，挑起扎拉丰阿头上的红盖头。
  两人的双目对上，眼中印着对方的脸，顿时都呆住了。
  瓜尔佳氏文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推了推林霁，“不会是看傻了吧，快，给我们表演一个，就放过你，不然今儿晚上我们可都不走了。”他一副我是大爷快来讨好我的表情逗笑了屋里的人。
  林黛玉带着湘云她们在旁边偷偷看着，捂住嘴巴不敢笑出声儿来。
  王熙凤见好几个小伙子已上前去推搡林霁，赶忙出来解围，“好了好了，我这儿还没撒帐呢，你们倒闹起来了。”她将人挤开，将林霁拉着跟扎拉丰阿一起在床上坐好。
  接过张妈妈递过来的喜果，抓了一把，就往两人身上丢，一边念叨：“一撒栗子二撒枣，三撒娃娃满堂跑……洞房花烛喜腾腾，今宵才子配佳人。”她一边念一边笑，旁边围观的人跟着和，还有人随手偷偷拿俩桂圆就往林霁身上丢，嬉笑打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傧相这时候端来了两杯酒，两人在声声祝福下喝了交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我就能写一句：“红烛高照，春意融融，两个交叠的身影印在缠枝花开的纱帐上。”
  要是再过分点估计会被锁。。。
  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挂在了新手金榜的最后一名，，，！！！给各位看正版的亲们比心，么么哒(づ￣ 3￣)づ！！
  然后假装你们也么了我一下，(* ￣3)(e￣ *)！！
  第59章 婚礼（下）
  不一会儿, 又有新花样来了。这边合卺酒才喝下, 那边又端来了一碗饺子，林霁伸头一看, 就知道那饺子煮的半生不熟。王熙凤亲自夹起一个子孙饺子，递到扎拉丰阿嘴边, 让她小小咬一口。
  门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儿郎稚嫩的问话：“生不生？！”
  扎拉丰阿顶着个大红脸，怯生生地说了句：“生。”她的年纪比在场的很多人大, 这段时间也好好地被训练了一番，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如今这场面真心有些羞人。刚刚的紧张都化成了羞赧，她垂下头，不敢看林霁。
  喜嬷嬷这会儿倒是会抢戏，她走过来, 拉起扎拉丰阿的裙摆，将她的鞋子露了出来, 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腰, 嘴上喃喃有词：“新娘子一看脚，小又巧，二看腰，……”林霁在旁边看着都想将她踹出去, 幸好是个老嬷嬷，他还稍微保持了一点儿理智。
  见他微微变了脸，大家也不愿意闹得太僵，熙熙攘攘暖了房, 大家会儿玩闹了一番后便出去外头吃席面去了。瓜尔佳氏文祥没捉弄到人，喊着要喝倒林霁，将他扯了出去。
  等男孩们都离开了，林黛玉才偷偷溜进来，跟王熙凤说了一声，便带着湘云去看自己嫂子了。门内，扎拉丰阿坐在床上发呆，她手里拿着的苹果已经被她抠的有些毁容了。
  “嫂嫂，你怎么了？”林黛玉伸手在扎拉丰阿眼前晃了晃，看她情绪不太对，有些紧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人来看看？”虽然新婚叫大夫不吉利，可她院子里有个会医的小丫头，还是能顶一点儿用的。
  扎拉丰阿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迟疑的说道：“不是的，我没有不舒服……黛玉，我没事儿。”她强撑着扯开一个笑容，眼里的情绪却落在了晴晴的眼里。
  晴晴虽人小，却知道，这个会成为自己的嫂嫂，大约就是母亲一样的角色。她突然向前搂住扎拉丰阿的大腿，“你别怕，我哥哥可好了，他不会欺负你的。”所以也不要紧张，要开心。
  扎拉丰阿看着眼前小小的豆丁，会心一击。她当然知道这个小女孩，林霁给过她的画像给她，也跟她讲过晴晴的身世。她笑着将晴晴抱上膝头，招过梦璃，让她拿来了自己绘制好的玉版宣。
  “晴晴，我的画技不如你哥哥，你不要嫌弃，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当然，也不算是正式的见面礼，但是扎拉丰阿莫名的就想现在送给她。
  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自己，晴晴笑得眯起了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喜悦都是喜悦。这种情绪是会感染人的，扎拉丰阿也放下了许多的紧张，喝了林黛玉递过来的茶，似乎也将快要痉挛的胃部缓解了。
  她耸了耸肩膀，深深舒了口气，“我没事儿了，谢谢你们两个来看我。”扎拉丰阿早就知道林家的人好，却不知道如此好。
  林黛玉见她扬起了笑脸，眼中的情绪尽数散去，也是放心了许多。“那就好，我也要出去吃席了，嫂嫂，你要是饿了，就让丫鬟都后头厨房去拿些东西。哥哥让人备着许多小点心，给你吃的。”
  “嗯嗯，好。”扎拉丰阿点了点头，将两人送了出去。回到床边，让张妈妈收拾了床上的喜果，她则去另一边梳洗。刚刚在发呆没发现，现在才觉得难受，泡在暖暖的温水里，她放松自己，任由自己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好一会儿她才起来，在梦璃的帮助下换了衣裳，红色纱布做成的睡衣看着就十分魅人，将她的肤色生生又衬白了一个度。张妈妈给扎拉丰阿绞发，梦璃拿着乳膏给她抹上。屋内有地龙，寒冬季节，外头寒冷如冰，里头温暖如春。
  林霁在席上被很多人灌酒，喝了几杯，秉着微微的醉意，后头的酒就都被他倒进空间里了。需要他去的人很多，几位相熟的阿哥也来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汉臣里头的巨头来了三个。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喝着酒，吃着菜。这些都是人精，只要愿意，哪会有炒不起来的氛围。
  林如海也喝多了，他满脸通红地拉着张英喝酒，两人在那儿感悟人生，一个念着自己的女儿，一个念着自己的弟弟，差着辈分，却异常和谐。林霁被几个哥们抓住，一个不觉，又被灌了好几杯，这下三分酒意变成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