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第 3 部分阅读

  他站在迂回曲折的拱廊里,随意地靠在一根柱子上,他的肩膀上有一大团黄色的模糊不清的东西。当她走上楼梯时,才看清那是只猫。
  「弗朗西丝卡小姐,」他出於礼貌,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但并没有同她握手的意思,「瑟奇,谢谢你。麦迪已把她安排任在绿屋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深沉浑厚的男中音,吐字清晰,抑扬顿挫,这种穿透力很强,似涂了蜜的声音能诱使圣徒犯罪,或引导罪人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突然一种快感从她体内涌出,她胡乱地想着,他是不是清楚这声音的魔力
  他的相貌惊人,能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从无数画册的封面上,她早就熟悉了他那张与众不同的脸,深陷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充满了诱惑。他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能看穿人的身体,洞察人的思想。
  「我想我们该一起听听你的演奏。」他说着,示意她往里走。
  「好的。」她说道,赶紧抑制住澎湃的情感,她不祥地意识到她一定是太显眼了。她无声无息地跟着他走进大厅,鞋後跟敲打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卡喀卡喀的声响,她环视着大厅,嵌在墙里的精雕细刻的古希 科林斯式柱子,巨大的枝形吊灯,四散放着的小巧玲珑的桌椅,一大束精心修剪的鲜艳的插花。
  他推开两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大门紧挨着盘旋而上的楼梯,他站到一边,让她走进房间。她从眼角里发现一个苗条的穿着白衣的身影在楼梯上徘徊着,但是当她转头往上看时,那身影又消失了。
  屋子很大,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零散地铺发着 着宝石的波斯地毯,古色古香的玻璃 里放着皮匣子,一套结构复杂的高级音响设备几乎占据了一面墙。
  他走到音响边,放进了一张cd。乐声响起,她惊讶和不安地颤栗了一下,这是她为德国唱片公司灌制的莫扎特的曲子。她有点坐立不安,觉得很尴尬,她偷眼瞧着他,他静静地伫立着,一边细心听着音乐,一边抚摸着那只猫,那猫的眼睛正凶狠狠的盯着她。
  莫扎特的曲子让她稍稍平静了一点,她全神贯注地凝听着。第一乐章的独奏和第二乐章中管弦乐队的奏鸣曲似乎还不错。音乐继续着,她的神经紧张起来,心提到了喉咙。第三乐章就要开始了┅┅曲名是土耳其宫殿,她还不能完全表现出曲子里所蕴含的异国情调和东方的神秘韵味。
  「这是你去年录制的吧。」
  「是的,」她答道,她高兴地听到自己的话音很冷静,很清晰。
  他又放了一遍唱片,一曲终了,再放一遍,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最後他终於开了腔,他的话叫他有点吃惊。
  「走,我们吃饭去,我们将单独进餐。」他说着,弯腰把猫放在地上,然後示意她跟着他。
  「是吗┅┅不过我想也许马克斯和┅┅」她突然把话打住,她看见他迷人的蓝眼睛里冒出凶光。
  她默默地站着,然後紧随其後走出房间,他们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响着,她瞥了一眼手表,惊奇地发现时针已指向了八点。不知不觉发生了那麽多事情,他好像能让时间变得无关紧要,他可以把时间任意地延长和压缩,随心所欲地改变它。
  晚餐简单而精致,香气扑鼻的烤乳羊,抹着黄油的薯条,新鲜的蔬菜沙拉,还有水果和奶酪。他寡言少语,只是偶尔评论一下酒的滋味,递给她几块面包,除了这些饭桌上的应酬客套外,他便一人闷头吃饭。
  她很失望。
  她的眼睛时不时看着他的手,尽管戴着柔软的黑皮手套,但仍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指纤长,如精雕细刻过一般,丝毫看不出它曾受伤致残,而迫使他不得不过早地退出乐坛。
  他无意识地摆弄着沉沉的银制餐具,动作优雅,像小提琴手摆弄着琴弓。他摩擦着透明酒瓶的瓶口,彷佛那就是小提琴光滑的琴面,他的拇指和食指顺着酒瓶的曲线触摸着,接着把酒倒进高脚酒杯里。玻璃杯精巧的轮廓激惹起他的情欲,他像吃了催眠药一样恍恍惚惚。
  他端详着她,尽管他还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陪伴着,但他有点惊讶地发觉她是位很不错的伴侣,她没有塞雷娜甜蜜温柔驯服,但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愉快的东西。能叫人意乱神迷。
  弗兰卡搅弄着碟子里的食物,她喝了不少酒,觉着头轻飘飘,晕乎乎的。一阵微风吹来,烛光摇曳,他的脸在烛光下更显得轮廓鲜明。
  他望着她,他很喜欢她的脸,光洁的皮肤,不同寻常的倾斜的眉毛。她当然很漂亮,但他早就厌腻了美色。
  他想了解她的私生活,想了解在马克斯准备的个人简历中所没有的隐秘的东西。他还想着马克斯和塞雷娜,他们现在一定在别墅的其他地方共进晚餐,就是这两个人策划了他与弗兰卡的相见。经过再三考虑,他想可以原谅马克斯。
  突然间,他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位红发姑娘,她成了那麽多野心勃勃的人的工具。「是他们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弗兰西丝卡小姐,你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你明白吗我们都是,不过你还是一个垂死的曾被极度崇拜的人的牺牲品,塞雷娜不会让这个人安逸的。这会不会让你烦恼不安」他说。
  有那麽一会儿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的确又是这样说的。牺牲品垂死的曾被极度崇拜的人让人扑朔迷离,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糟糕的比喻,」他平静他说道,好像能看懂她的心思,「但是我忘了,你还不认识塞雷娜,你曾经考虑过师生之间的关系吗┅┅」他问道,显然转变了话题。
  「经常考虑,」她说道,尽量像他那样保持镇定。「但是我有时候想我的那些老师是不是┅┅是不是都异常的愚蠢。」她挑 地盯着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自负的神情。
  她不是可任人驱使的工具,那样更好。「这取决於老师的能力如何,」他解释道,并没有留意她的话,「不过这种能力不是自称的,而是本身就具备的。师生之间应该是学生由衷地信任老师,相信老师经验丰富,本领高强,有着绝对的优势,这种关系就像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要比恋人还亲密。」他隔着桌子,眼睛凝视着她,她无法躲闪,被他的目光牢牢的攫住。
  「如果,」他顿了一会儿,又打破了沉默,「如果你确实对我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话刚出口,他便感到有些惊讶,「但是你必须理解这种关系的性质,你最好先暂时收起批评人的恶习,绝对服从我。」
  他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酒,他想他是真的打算教她还是一时心血来潮为了让塞雷娜高兴,尽管弗兰卡演奏的莫扎特小提琴曲打动了他,不失为一份好的见面礼,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在琴声中表现出那种东方的神秘迷人的韵味。这多少让他感到失望。
  「你读读关於我演奏的评论,」她依然不示弱他说,「那些评论家们认为我的演奏是无可挑剔的,是你当之无愧的继承者。那会使你感兴趣的,至少能有那麽一点儿。」
  让她奇怪的是他大笑起来,「评论家们认为」他揶揄道,故意闪烁其词。
  「嗯,是一位评论家。」她说道。
  「你是个天真无邪的人,有着未经雕琢的音乐天分,你始终按照乐谱在演奏,我承认你的技巧是出色的,但我认为这不是音乐的正途。」米卡不客气他讲道。
  「未经雕琢的,」她重覆着米卡的话,有点困惑,「你这是什麽意思」
  「你只是拘泥於乐谱而盲目地演奏,没有用心去体会,去把握,去表现音乐的内涵。真正的音乐是藏在你的灵魂深处的,它是一种原始的动力,或是一种本能的冲动,它从那里辐射到你的心脏,你的乳房,你的腹部,它让你魂荡神驰,浮想联翩,在那一刻你变成了小提琴,小提琴变成了你,两者融为一体,这才是音乐的极致。」他忽然不说了,他意识到再讲下去就要揭开他天才演奏的秘密了。
  假如她开口说话,哪怕说一个字,他都会转身离开屋子,假如她轻快地无礼地从别墅里出去,他会马上把她从记忆里抹去。
  但是她却一言不发,坐着不动,头低着,眉头紧馁,陷入在沉思中。
  当她抬起头时,泪水在眼眶里闪亮,「你说的是第三乐章,对不对┅┅」她轻声说。
  他点点头,她的自知之明,她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消除了他的怒气。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抽泣着。
  他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後。「也许,可以试听一次,」他轻轻他说道,好像是自言自语,「为什麽不试一下呢┅┅我们可以试试你的乐器,看着它是否能产生共鸣。把你的手放在胸脯上。」
  「什麽┅┅」她吃惊地问,她感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相信我,按我说的去做,」他催促着,口气不容反驳。
  他要求别人绝对听从他的支配,在他的潜意识里,服从是不折不扣的,不能有什麽犹豫。她情感汹涌,似乎能感觉到戴在高级黑色真皮手套里的手的温暖,似乎能感觉到抵在她身後的他身体的那一块坚硬的部分,从他的身上,也能感觉出澎湃的欲望的激流,这激流使他颤动。她离这位音乐天才如此之近,她能嗅出他身上醉人的气息,就在那一刻,她知道这个人将和她有着扯不断的关系,她会盲目地顺从他,顺从他的声音,他的手。
  「好的。」她喃喃低语,把手放在胸脯上,那儿正颤动着,她一点也没感到奇怪。
  「很好,」他的话音更加柔和,「你一定要把你的身体当成真正的乐器,把它想成是一把小提琴,你的手指就是弓了。每种乐器都有振动器和传感器,它会令人的情感震颤,小提琴上的振动器和传感器是琴弦,把你的奶头就当做身体上的琴弦。」她照他的话,用手擦拨着奶头,它们在黑色真丝服装下绷得紧紧的。
  「好的,就这样,」米卡满意他说着,「上下抚摸它们,仔细地去体会。」
  她觉得脸上发热,一种震颤的感觉从手指传到乳房。米卡的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後颈,然後摸索着她的头发。
  「别停下来,直到我叫你停下再停下,」他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上。」
  她闭上眼睛,按米卡吩咐的,用大拇指上下擦弄自己的乳头,渐渐地她发觉,一种淡淡的柔柔的情欲弭漫开来,她的奶头翘起来,微微颤抖着。他站在她後面,用修长的手指轻摇着她的头,她体内一阵骚动,似有什麽令人心荡神驰的东西在触摸着她, 咬着她。
  他一定注意到了,一定看到了她的奶头硬梆梆直立着,好像是在朝他示威,渴望着他的温暖,他的吸吮。
  他静伫在她身後,手贴在她的太阳穴上,他能感到她的太阳穴跳动得很厉害,能感到她澎湃的情欲。
  「告诉我你感觉到什麽。」
  「热。」她低声说道,她周身发烫,似乎要燃烧起来,体内奔涌着醉人的欲火,她知道他正在望着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胸脯上。
  「重一些,」他说,「将弦拨得重一些,这是拨奏曲。」拨奏曲。她的手指用力压迫着奶头,好像在拨弄着奶头,她感到触电般的震颤席卷全身,那种快感从乳房辐射到腹部和脊背。
  「再来一遍,」他说着,手在她的肩膀上缓慢移动,「接着来。」
  她的奶头像燃着的两簇火苗,滚烫,敏感,她的乳房沉沉的胀胀的,几乎要暴烈开来。她闭着眼睛,後仰在椅子上,头轻轻地靠着他的肚子,不用他催促,弗兰卡主动地用手指揉搓着,擦拨着奶头,奶头愈发坚硬胀大。她觉着两腿之间湿润了,她被高涨的情欲牢牢地攫住,深陷进欲望的泥淖里,她在椅子上卷曲着,扭动着,她想转过身来,但是肩膀却被他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的感觉。」
  「还是很热,火辣辣的。」她喃喃轻语。
  「是不是湿了」他问,嘴里呼出的气息弄得她耳朵 的。
  「是的,湿了。」她感到两腿间越来越湿热和膨胀,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出来,欲火愈燃愈旺。
  「水之韵,」他柔声说道,「想像着乐声如水流冲击着你,激荡着你。」她感到他的手从肩膀上滑下来,握住了线条优美的丰满的乳房。
  「要这样,」他轻轻地说,指导她弹拨着。「要这样,」。
  她感激地按住他的手,用心感觉着皮手套的令人心动的凉意,细细品味着被他握着的乳房的震颤,那种快感使她沉迷陶醉。
  「现在弦调好了,你来弹拨它,你的身体是个音箱,让它振动起来。」
  她被他的声音吸引住,闪动的烛光让她昏昏欲睡,她的手慢慢地游动着。忽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戴着手套的手猛地摩擦了一下她的乳房,她浑身一阵颤动,异常亢奋。
  「你的手。」她低语着,感觉到他的手正往她的腹部轻经地探去。她的神经紧张起来,情欲波动,如潮水般起伏荡漾,她此刻变成了一架竖琴,被他任意地拨弄弹奏。她更加迷乱,恍惚┅┅她被汹桶的欲流冲撞着。携裹着,上下沉浮。
  「什麽┅┅」他急急地问道。
  「激流。」她下意识他说了一句,她感到一种难以言传的令入迷狂的欲火吞噬着她的身体。她的乳房饱满发烫,渴望着被触摸,被撩拨,被吸吮。丝质衣服紧裹着她,她觉得浑身发热。汗水从脖子上流下来,空气变得很沉闷,像捂了一层丝绒似的。
  「告诉我,」他说,弗兰卡在他的抚摸下骚动不安,这让他觉得很兴奋,他从她的身後观察着她,他看见她两颊徘红,那是欲火在燃烧,她的乳房丰满突出,像是期待着什麽。她的情欲泛滥得让他有些吃惊。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看着她的反应,但没想到这个女孩竟如此冲动。
  「够了。」他突然说道,然後放开她,转身离去。
  「这是为什麽┅┅怎麽了」她睁开了眼睛,困惑不解,茫然若失。
  「够了,你的感觉已经过头了,你还没有真正把握韩德尔水之韵的真谛。」他背对她站着,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墙上的油画。
  她默默地盯着他,没有发泄出来的情欲撕扯着她,在她两腿之间冲撞着,搏动着,她隐隐约约听见他的话,像是从远方传过来似的。
  「嗯,你有没有学到点什麽你应该可以从回想中学到点东西。」他随口说道。
  她渐渐地缓过神来,仔细揣摩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的含意,竭力控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和他抽回手去而产生的失落感。「我的身体是小提琴。」她慢慢地说。
  「那麽你的手呢」
  她知道他所期望的答案。是他的手触摸着她,拨弄着她,像琴弓一样,而她则是一把他弹奏的小提琴。
  「手是琴弓,」她说道,故意模 两可。他点点头,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那麽韩德尔呢」
  她狂乱地想着,韩德尔的水之韵,出版於一七四0年,可能是为泰晤士河上的一次皇室旅行而创作的。这曲子和她体内正在退却的火热的欲流有什麽关系
  「韩德尔的作品不是矫揉造作的。」她答道。
  「好的,我今晚将做出最後的决定。你该上床了,好好睡上一觉,你住在楼梯顶头的绿屋里。如果需要什麽就打电话给麦迪。」
  「但是我┅┅」她还想说什麽,可已经太迟了。米卡早就走掉了。她晃晃悠悠地起来,扶着桌子支撑住身体。她心里觉得迷迷糊糊,乱糟糟的,刚刚在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的激流正渐渐平静,她感到很疲惫,又觉得很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来到大厅里。摸着楼梯的栏杆,她扶着栏杆慢慢往上走,她的房间似乎特别遥远,过了好久才到,她用颤抖的手关上房门,一头瘫倒在床上。
  「怎麽样」
  塞雷娜的声音让米卡吃了一惊,他正在倒酒,一紧张手中的酒 在了红木餐具 上,他赶紧把酒污擦乾净,然後接着把酒倒完。他叹了口气,又拿了只高脚酒杯。
  「喝一杯吗,塞雷娜」他问道。
  「那就来点吧,亲爱的,怎麽样」她的声音提高了,充满了期待。
  他故意背对着她,又倒了些酒,这酒是按照复杂的科学配方调制好的,浓度恰到好处。
  她坐在松软的沙发里,笑了笑又说:「怎麽样」
  「塞雷娜,」她的名字足以使他平静下来,他又在心底轻声喊了一遍,刚才突如其来的焦躁不安稍稍平复了些。「塞雷娜┅┅也许你是正确的。」
  「那当然,亲爱的。可是你为什麽要惊讶呢」她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弹奏得有点拘谨。」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能听得出她有些放不开,拘泥於乐谱,不过她的身体能应和音乐的旋律,你一定要听听那张cd。」
  「我会的,」塞雷娜答应着,微笑仍挂在嘴角上,「不过你是否有什麽打算,有什麽计划」
  「水之韵」他说着,终於转过身来,向她走去,手里端着为她倒好的酒。「她需要的是提高接受力。不要有什麽禁忌,或许适当的睡眠疗法┅┅你让麦迪给她送去一些东西了吗」
  「当然,」她轻声说道,她接过酒杯时,手指碰到了他的手指,」要我去陪陪她吗」
  「不必了,我会的。」
  「但是米卡,你从来不┅┅」
  「请允许我,塞雷娜,我┅┅我今晚想试一试,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对不对」
  是吗她喝了口酒,一边仔细审视着他,一边考虑着如何回答他。
  她睡着了。不,严格他讲并没有睡着┅┅也许正做着梦她已经醒了,她想,她看见他正向她逼近,金色的头发,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转瞬间,这一切又从视野里消失。这会儿 她一丝不挂,赤裸着。她能听见刚才睡衣脱落下来时和皮肤摩擦的声音,凉风抚摸着她的胴体,当丝质衣服滑到胳膊上,乳房上时,她觉得身体要暴胀开,柔软的丝带从她的肚子上垂下来,悬在两腿之间,轻拂着她的玉腿。
  有音乐声飘来,她一下子听出是韩德尔的水之韵,旋律 严,优美,流畅,颇有感染力。乐声离得是那样近,彷佛她正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她的身子微微摇晃着,好像奋力驾着游戈在泰晤士河上的小船,溯流而上。河水在奔流着。她矜持 重的神态,看上去像是盛大出巡队伍里的高贵的公主。她俯身於浴缸冰凉的大理石贴面。她知道,她是赤身裸体的,可以感觉到大理石的纹理紧贴着她的皮肤。她粉嫩滑腻的胳膊被人从两边举起来,用细细的丝绳缠绕住。如果她真的被绑起来,那束缚住身体的绳子一定是丝做的,她想着,有些迷乱。她感到有人拽住她的腿,分开两股,又用粗粗的丝质绳索套住她的脚踝。她本能地知道那绳索肯定是白色的。在崇拜者的面前袒露出躯体,也许多少让她有点窘迫,但她知道她的皮肤如丝绳一样雪白,知道她像船下的水流一样激情荡漾,妖娆多姿,开朗奔放。
  他站在後面,喘着粗气。她是那样的苗条纤弱,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抬起来。她的眼睛闭着,呼吸均匀,他相信如果他举起她,她会醒来,但这会儿她看上去睡得很沉。多亏麦迪把她安排在绿屋,它有个套房和浴室,自成一体。她深陷在黑色大理石的浴缸里,粉白的肌肤像珍珠一样闪光。她张开手脚,搭放在浴缸的边沿,她修长的玉腿张得大大的,火红的头发蓬松凌乱,她像是他早些时候曾比喻过的牺牲品,似乎要供奉给┅┅想起了什麽,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拧开水龙头,调好水温,接着拿起莲蓬头┅┅
  哦,天啊,真棒,舒服极了,那些喷射出来的热水打湿了她的皮肤,在她身上流淌着,温暖着她。冰凉的大理石与四溅的热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多麽奇妙的淋浴热流从足心缓缓地涌向脚趾间,然後顺着大腿的曲线,冲向身体的最隐秘处,水沿着这路径反覆流淌着,一遍又一遍刺激着她,水流时缓时急时舒时猛┅┅好像是和着琴音。水之韵,她想到,渴望着喷涌下来的水花能捕捉住悠扬的旋律,渴望着能把音乐召唤到她的快感中心,但是她的手腕被缚住,她的腿不能动。只有她的躯干随水流而移动,起伏。她像是大海里的海葵,在波涛中飘浮荡漾,她被水控制着,裹携着,一会儿沉入波谷,一会几又涌上波峰,浪花四溅,似乎是应着音乐连续不断的节奏。
  米卡看着她紧张绷直的身体,能感觉到她体内的震颤,知道她有了反应。
  他小心地把莲蓬头放在水下,慢慢地,久久地摩擦着她修长的大腿。她的膝盖弯曲,圆滑,敏感。他的手从上到下抚摸着,最後把莲蓬头塞在她的脚趾间。
  他转过身,用空下的一只手调大cd的音量。
  乐章最後的音调响亮悠长。
  他知道她的欲火会不断的燃烧,她会一遍遍体验高潮的快感,甚至会诱使他去挑逗她,但是,唱片已到了尽头,一曲已经终了。他俯身在浴缸上准备拿开莲蓬头,突然指尖一阵颤动。他已习惯了经常出现於梦中的幻觉,便没有理会指尖的感觉,伸手拿过一条大大的松软的白毛巾。他弯下腰轻轻拨开浴缸上让水流走的机械装置,然後他等在一边,看着水缓缓流走。她的皮肤被水冲泡和被欲火灼烤得发红,她的呼吸还是很急促。她被水浸湿的头发随着正在流逝的水上下起伏。他望着她,她的丰满滑润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诱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颤动,他有点魂不守舍了。
  他很快推开骚动的念头,解开她手腕上和脚踝上的丝绳,把她裹在浴巾里,抱回到床上。她从沉迷中稍稍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会儿。不过,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弄不清是在梦里。还是醒着,她脑中仍残留着刚才肉欲的记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她舒适地蟋伏在毯子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帘,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厚厚的乌云翻卷着,远处的山峰在阴霾里依稀可见,云越聚越多预示着将有一场暴风雨。来的正是时候,他想。
  他返身回到浴室,轻快地擦乾浴缸上的水迹,他把四根捆绑过弗兰卡的丝绳装进口袋里,接着又抽出cd唱片,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到卧室,她的胸口紧贴着一只枕头,像是拥抱着自己的情人。她的手指修长优雅,紧抓着枕头,靠在她温暖的身体上。他未加思索地弯下身去,亲吻着她的脸颊,然後离开屋子。
  他下楼走到大厅,厚厚的地毯压抑住他的脚步声。他在塞雷娜的房间门口徘徊着,最後还是离去了,他还没准备好应付她的话。
  告诉她什麽
  她对音乐有敏锐的反应,这个女孩,这个小提琴手,她妖娆淫荡,耽於声色,饱蕴肉欲,她可以把这一切表现在音乐上,如果她知道如何充分凭籍它,依赖它,那会怎麽样呢
  他感到烦躁不安。那种不同寻常的能量,那种促使他进入她房间的平静心态己离他远去,任他疲乏却坐立不安,任他恼火却无可奈何。
  要是在过去,他会轻易地拥有一个女人,随意地去撩拨她,他的手指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释放出令人震颤的情欲。他下意识地屈了屈手指,伸展开又握成拳头。这不过是简单的条件反射。他知道,他的手再也不可能复原,再也不会有往日的魔力。
  早晨的空气清新芬芳,昨夜的一场暴雨洗尽了尘世的积垢。塞雷娜早早就醒来了,天刚彼晓的时候,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马克斯一个人酣睡着。昨晚她只离开过他两次,一次是去看弗朗西丝卡的到来,另一次是和米卡共饮白兰地酒。现在好奇心驱使她很快套上睡袍,去找米卡。
  米卡当然还是在阳台上,喝着咖啡,米达斯匍伏在他面前的长桌上。
  「早安,亲爱的,」她说道,轻盈地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然後挥手驱赶那只猫,「走开,米达斯,你不能跑到桌上来的。」作为回答。那只大黄猫恶狠狠地睁开一只眼,塞雷娜吃了一惊。
  「别管它,塞雷娜,」米卡说,他脸露出不快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咖啡,却没有给塞雷娜倒。
  现在猫和它的主人的情绪都糟透了。本能告诉塞霄娜,她必须保持安静,留给他一点回旋的馀地,但是塞雷娜有点迫不及待了,「米卡怎麽回事,亲爱的发生什麽了」
  听到她的话,他抬眼看着她。「我没有把握,昨晚我试着给她弹奏水之韵,手指大笨拙,不灵活,我想,远远达不到你的标准。音乐的韵味把握的不好,动力的形成也不准确,不过,我感到她对音乐倒能产生共鸣。」
  她一阵狂喜,这下可随他去了,听任他自行其是,爱干什麽就干什麽。但是她知道不能流露出此刻的想法。「昨晚我听到那曲子了,那时夜已经很深,暴风雨把我吵醒了。」她很自然地说,打破沉默,「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韩德尔的音乐。」
  「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不过,那场暴风雨实在太好了。」他说,想起了昨晚划破夜空的闪电。
  「确实不错,亲爱的。」塞雷娜说。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让沉默继续下去。她拿起一块咸肉引诱米达斯,让那猫灵巧地挑剔地从她手指里攫取咸肉。最後她再一次打破沉默,「那麽她演奏得如何」
  米卡心神不安地用戴着黑皮手套的指头敲击着桌面。「非常出色,我想,也许是很出色,我不能肯定,塞雷娜,我没有做出决定。你想试试吗」
  「当然。水之韵,你看怎麽样我为什麽不┅┅」
  「不,这曲子不合适,」他打断她的话。
  「但是,我们能追求这曲子的主题,」她说,「我何不带她去游泳我想见见她,」
  他们的相遇。在她玻璃色的眼睛深处,他读到了他们的过去,看到了音乐。如果她知道他蓝色的眼睛後隐藏着不安和忧虑,她更不会有任何表示了。
  「是的,是的,我想你得见见她,」他赞同道,「马克斯在哪」
  「可能还睡着,他太累了,我想,」她说,语气很惬意甜蜜,「怎麽你现在就要见他吗这太好了,米卡。」
  「是的,」他说,他突然做出了决定,「我要见他,我一直在犹豫着,我想这多麽不容易┅┅一个朋友,你知道,一个老朋友大老远来,但是,他带着个女孩,昨晚┅┅」
  「弗兰卡。」塞雷娜脱口而出。
  「是的,」他点点头。「它不像我想像的那样难对付。」
  「我很高兴,」她答道,「真的很高兴。」
  「马克斯的计划对她来说怎麽样,塞雷娜你是如何考虑的」
  「我们还没有真正讨论这个问题。」塞雷娜手指抚弄着脖子上的金项链。
  「我知道,」米卡冷冰冰他说,「马克斯总是对你感兴趣,」他又缓慢地加了一句,「这有点太不像话了,如果。。。。。。」
  「太不像话了,是吗」她也冷冷地说,没等他开口,她就站起来,走回到别墅里去。当她迈上楼梯时,她对米卡的一肚子恼火又烟消云散了。她想,他心里有点失衡了。那个女孩对音乐能产生共呜,这样的话,就增大了他们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她思索着,敲响绿屋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哦,」弗兰卡说,样子很吃惊,手里抓着披在身上的浴巾。这个性感的肤色健康的白种女人和面目可憎的管家大不相同,正是她一直所期待的那种女人。「你是┅┅┅」
  「我是塞雷娜,」她说着,轻盈地走进门来,其他的解释都是多馀的无用的。「我衷心欢迎你到这里来。你睡得好吗」
  她能睡得好吗她看上去精疲力竭,身体像脱了臼似的疲倦。聪明的塞雷娜并不指望弗兰卡回答什麽。
  「米卡在阳台上,我想你可能打算下楼找我们,也许可以游游泳。」塞雷娜老练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和照片上不完全一样,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难怪米卡会感兴趣。她笑了笑,温馨亲切的微笑很快让弗兰卡摆脱了拘谨和不安。
  「游泳实在是好极了,不过我没有带游泳衣,我有点害怕,」弗兰卡答道。眼前这个女主人塞雷娜,她看上去很友善,很真挚,她早先的疑虑和担忧渐渐消融。
  「我可以借你一条,我想,我俩的身材差不多。何不随我来,到我的房间去」塞雷娜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那女孩拉出屋子,下到门厅,「我就住在这儿,一点也不远。我知道我会有适合你的东西。」
  弗兰卡走进塞雷娜的房间,他从未见过如此奢华宽敞的屋子。一张巨大的床,一堵覆盖整个镜子的墙,插满鲜花的大花瓶┅┅她的眼睛被壁龛里的油画吸引住,一对男女亲热地拥揽在一起,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
  「试试这个,」塞雷娜说着,递给她一只外面还包着玻璃纸的小包,「我还没有穿过它。」
  她接过泳装,想谢谢塞雷娜,并准备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但是她一下於怔住了,她看见塞雷娜轻快地脱掉睡袍,浑身赤裸着,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她的乳房要比弗兰卡高耸的乳房还要大,还要丰满,她的手腕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结合处光滑无毛。
  「试试看,是不是合身。」塞雷娜直率地建议道,她示意弗兰卡拿掉身上的浴巾。
  她们的目光相遇。塞雷娜的琥珀色眼睛深沉而有吸引力,似乎藏着无穷的奥妙。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人迷恋沉醉。弗兰卡几乎不加思索,就让浴巾滑落下来。
  啊,是的,弗兰卡的确很肉感,很有诱惑力,塞雷娜想。结实的,圆润的乳房,美极了。
  「你的屁股比我的小,」她对弗兰卡说,「不过没什麽关系,你穿上它看看。」
  这是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窄窄的裤裆刚好遮住她隐秘的地方。
  「正合适,我很高兴,」塞雷娜愉快满意地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测试这位小提琴手反应的机会。「不过当然你没想到去游泳。我有些在罗马买的奇妙的东西,对敏感的皮肤绝对好。你不妨涂抹一点,我这就为你拿去,」她说着,走到另一个房间。
  「好的,我不┅┅」
  「什麽」塞雷娜问,手里拿着个小瓶子又折回来,「躺到床上去,伸展四肢,尽量把腿分得开一些,这样好替你抹油膏,」她喋喋不休地继续说道,把弗兰卡拉到床边。
  「好。现在你把脚放在地上,尽可能把大腿分开,分得越大越好,我涂抹抽膏的时候,你可以躺下往後仰。脱毛。这个词是不是不雅,有点粗俗但是运用得很广泛。在东方,你知道,那些东方人相信剃去阴毛能增强快感。这其实是个很古老的信仰,甚至在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希 的花瓶上,也反应出这种信仰。」塞雷娜唠唠叨叨,毫不掩饰地说着,她的话让弗兰卡既感到安慰又感到迷惑。
  弗兰卡感到塞雷娜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不时停下来拨去游逸出来的阴毛,然後又在那地方抹上芳香的油膏,使劲地按摩。
  「这样就可以消除任何刺痛了,」塞雷娜柔声说。桉树油滋润着,抚慰着她的皮肤,也使她的情欲向周身四散开,舒服极了。她的手指剧烈地,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塞雷娜把剩下的油膏涂抹在弗兰卡身上。
  弗兰卡的呼吸渐趋平缓,不再像刚才那样气喘吁吁,暴露出她难捺的情欲。她神弛意怠,虽然还残留着灼人的激情,但不再痛苦的臆想着抓住塞雷娜,让她用嘴用舌头来刺激自己。
  「好。完成了,」塞雷娜说着站起来,退後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是不是别人帮你做这些事,要比自己做更舒服,更容易些」
  「是的,要容易得多,舒服得多。」弗兰卡赞同地说,她睁开眼睛,竭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日後我会很高兴回报这份快感的。」
  「我们该下去了,」塞雷娜说,「游泳池就在阳台那边,你肯定也想喝杯咖啡了。」她在抽屉里翻寻着,找到一件窄小的白色比基尼泳装,和她借给弗兰卡的那条一模一样,刚好包住半个屁服。她的手扭向後,准备解开乳罩的扣子,她发现弗兰卡的手已在那里,冰凉的,光滑的,顺着她的背摸索着。
  「塞雷娜,让我来,这些东西总是让人尴尬和难堪,哦,我解开了。」但是她的手井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站在她身後,比刚才靠得更近了,她的奶头刚好蹭着塞雷娜的脊背。她把手移向前,放在塞雷娜诱人车满的乳房下,完全没有必要地微微调整着遮住她奶头的乳罩。
  胆子真大,塞雷娜想。她的奶头有了反应,慢慢翘起来。她是个悟性极高,进步很快的学生。也许弗兰卡能够证明她正是米卡需要的那种挑战者。
  第五章 水的游戏
  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胸脯上,她把头朝後仰去,冰凉的水托着她的身体。一股爱液猛地从下体涌出,她的奶头绷紧缩拢,欲火灼烤着她的皮肤。
  塞雷娜从房间里出来,一时还不太适应充满阳光的阳台,她停了一下。让眼睛习惯了灼热刺目的光线。弗兰卡跟在塞雷娜身後,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这轻微的响声惊动了米达斯,它睁开眼喵地叫了一声,顺着它的眼神望过去,麦克斯和米卡朝拱门望了一眼。
  这是幅动人的画面。塞雷娜一动不动地站着,重心在一条腿上,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着,黑色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睛半闭着,以免阳光的照射。娇好诱人的身材沐浴在阳光中,浑身像镀了一层金色。她几乎赤裸着,只有那件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遮住了一点她的白晰光滑的身体。她的乳房在紧身的泳装下高耸着,乳头也被勒得轮廓毕现,在她身边稍後一点,侧身站着弗兰卡,她刚才差点跌倒,一只手还轻轻搭在塞雷娜的肩头。她的满头红发散在背上,像一片潮水,在阳光下闪着火一般的光芒。
  如果穿的衣服多一点,她们俩看起来会像一对姐妹,但现在几乎是裸露着身体,两人的区别便很明显,很突出。塞雷娜丰腴饱满,弗兰卡则纤弱苗条,屁股尖尖的,小腹平坦,而胸脯却高耸尖挺。在阳台白色墙壁的映衬下,她俩看上去竟有些虚幻,就像是白日梦里的艳遇。
  麦克斯看得有点发呆,口於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所反应变得硬硬的。这时米卡咳了一下,打破沉静。
  「想加入我们吗」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抬了一下,算是发出邀请,但太阳眼镜後的表情却是读不懂的。
  塞雷娜袅袅袅袅婷婷地朝他们走去,带着一种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的女人的优雅的性感。她知道自己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当然,亲爱的,我相信弗兰卡也想来杯咖啡,你好啊,麦克斯,昨晚睡得怎麽样」
  「很好,塞雷娜。」他尽量回答得很随意,他还在想着昨天的塞雷娜。昨天的她是那麽令人不可思议,就像个疯狂的荡妇,让他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猛烈的高潮。她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女主人。
  「你们俩是不是正在叙着过去的时光」塞雷娜接着说道,看了桌子一眼,「弗兰卡,干嘛不坐下,我要点咖啡,或许你喜欢冰咖啡天太热了,有点叫人受不了,要不来些香摈和橘子汁。」
  她一直在说着,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很迷人,这两个男人会被她吸引住。在麦克斯和米卡之间有一种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为两人许久不见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她可以感觉到麦克斯的眼光游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着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她注意到他时不时也会飞快地瞥弗兰卡一眼。
  「这真是个可爱的早晨。我说服了弗兰卡和我们一起游泳。米卡,一块来好吗我们已很久不用这个游泳池了,这太可惜了。」她还在喋喋不休他说着。弗兰卡有点紧张,她不时地去看正在喝茶的米卡。米卡呢他背靠在椅子上,他很明白塞雷娜这番话的含义。
  「哈,麦迪,谢谢你。诸位,喝什麽咖啡。香摈,这是桔子汁是掺在一起,还是分开喝」托盘里放着刚刚从地窖里取出的散发着诱人芳香的蓝山香槟,还有刚出炉的烤得焦黄的面包和气味浓郁的橘子汁,「你们得尝尝,麦迪每天早晨都烤的味道棒极了。」塞雷娜客气地让着。
  米卡没有理会她的这番话,还朝他皱了一下眉,塞雷娜看了他一眼,又望着别处,手指随意地抚弄着她颈上的重重的金项链。
  对米卡和塞雷娜之间这种无声的交流,弗兰卡甚是好奇。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偷偷打量着米卡,就是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在前一天晚上曾经把双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把她的身体当成一把小提琴,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抚弄,就像在拨弹着琴弦一样,令她应和着他,浮想联翩,如人梦境,她感到他的存在如一个巨大的磁场。
  塞雷娜留意到了弗兰卡对米卡目不转睛的注视,她露出了一丝笑意,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当走过麦克斯身边时,故意用半裸着的屁股蹭了他肩膀一下,然後停在米卡身後,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去游泳,弗兰卡」塞雷娜间道,弗兰卡身体往後一仰,抬起头看着塞雷娜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种让她消除疑虑的眼神。
  「好的,我很乐意去。」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整理头发,她把散在肩头的长发扎成了一根粗粗的辫子。
  「和我们一块去吗,麦克斯」塞雷娜邀请他道,手还放在米卡的肩头。当麦克斯看着塞雷娜长的手指还搭在米卡有力的肩头时,他想,米卡和塞雷娜之间一定有着别人无法了解的东西。他一直无法懂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性的妒忌。他经常在想,在巴黎那疯狂的一夜之後,难道┅┅
  「麦克斯,游泳去」
  「我过会儿再去,塞雷娜,」他努力回过神来,「有几件事我得先和米卡商量一下。」
  弗兰卡站起身和塞雷娜手挽手地沿着从阳台伸到游泳池边的台阶走着,她身後粗粗的辫子像一只巨蟒,她每走一步,它便在身後来回晃着。麦克斯远远地望着她俩,又在心里暗暗地比较着她们的身材。尽管弗兰卡的身体也令他心动,但更让他着迷的还是塞雷娜。
  「怎麽样,麦克斯」米卡的语气是平淡的。
  麦克斯很不情愿地把眼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是这样的,米卡,我想解释一下有关弗兰卡的一些事,真的,但是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知道我不该问你的┅┅」
  「我的手,我承认,我可能大敏感了,」米卡平静地说道,他看着自己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尽管天气很热,「其他的解释也没必要了,塞雷娜已经和我讨论过你的提议,我还没有作最後决定。」
  「但是她有潜力的,你难道不这麽认为」麦克斯着急地辩解着,」当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让我想起了塞雷娜。」
  「塞雷娜」米卡沉思着。
  「很奇怪,是吗她们有相似之处,当然并不完全相像。」两人一同朝池边望去,弗兰卡和塞雷娜正站在游泳池的边沿上,准备跳水。她们半裸的胴体沉静而优雅,正期待着清凉碧绿的池水拥抱她们。
  「你这样认为是有点让我难以理解,」米卡过了许久後说道:「当我初次看到她的照片时,她是让我联想到什麽人。我们慢慢来吧,」他突然加了一句,「我需要多一点时间考虑。」
  「时间」麦克斯有点不解地问道,「我以为┅┅」
  「在我作出决定时,你可能愿意和她们待在一起」
  这是个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了。
  清澈的水在椭圆形的游泳池里沐浴着阳光,闪耀出蓝幽幽的光芒,水池毗邻着粘土砌成的花圃,里面鲜花紫嫣红,争妍斗艳。水池的另一边连着经过精心修剪的草坪。池子的周围密密匝匝地栽着深绿色的灌木丛,可以防止外人的窥视。在游泳池旁的贴砖地面上,散放着折叠躺椅。
  塞雷娜熟练地潜入水中,像鲨鱼一样在水里畅游。弗兰卡犹豫了一会儿,估计一下池水的深浅,然後跟着下水。当她们一齐浮出水面的时候,弗兰卡隐隐约约听到从阳台上传来韩德尔的水之韵。
  一阵快感的震颤让她神情恍惚,一股热流在她的血管里奔腾,她下意识地摇晃着,扭动着,似乎应和着残存在记忆中的音乐旋律。她用手指拨动着池水,像是在随着乐曲起舞,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胸脯上,她把头朝後仰去,冰凉的水托着她的身体。一股爱液猛地从下体涌出,她能够感觉到大腿上的肌肉在颤动,她的奶头绷紧缩拢,欲火灼烤着她的皮肤。她任自己的手在水面慢慢地飘流,缓缓移动在曲线优美的乳房边。她想起了米卡,想起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和下体里流动,被激起的炽热的情欲在身体里膨胀着。
  乐曲声越来越大,欢快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荡漾着。她身体的躁动也逐渐猛烈起来,那种愉快的感觉震颤地穿过周身的血管。
  塞雷娜一只肘随便地撑在水池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弗兰卡。她看得出音乐让弗兰卡有了反应,曾经有过的肉体的欲望似乎又被唤起,米卡昨晚肯定与她有过云雨之情,多聪明的米卡他对韩德尔的乐曲,理解的是多麽准确。
  音乐声渐渐逝去,弗兰卡觉得身体僵硬,欲望在两腿之间有节奏地搏动着,如敲着有力持久的鼓点。欲流高涨,似乎要吞没她。
  塞雷娜往阳台上瞥去,米卡正独自站在通向阳台的阶梯上,他的眼睛注视着弗兰卡。塞雷娜朝他扬了扬眉毛,他知道这是塞雷娜向他示意,他转过头去,耸了耸肩。
  「米卡我不是这个意思。」塞雷娜小声低语,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音乐声臭然而止,沉浸在欲望中的弗兰卡猛地吃了一惊。她睁开眼睛,突然的宁静让她觉得很压抑,难以忍受,塞雷娜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麦克斯懒洋洋地靠在池边的躺椅上,一副茫然的样子。有那麽一会儿,他肯定弗兰卡就要在水里随着音乐进入高潮。
  「弗兰卡,我们去休息一下。」塞雷娜的声音很温柔,和米卡沙哑的嗓音同样具有一种说服力。她感觉到塞雷娜的手拂弄着她的头发,解开发带,让头发披散在肩上和背上。塞雷娜低语着,她的声音平静柔和,弗兰卡觉得体内骚动的情欲渐渐平息下来。
  「一开始总是不太顺利的,」她说着,「况且,对你来说还特别的难,因为你还没有选定一个让米卡满意的合适的曲子。不过你小提琴拉得非常好,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能有如此高的水准已很不简单了,你觉得好些了吗」
  塞雷娜热情的话语多少抚慰了一下弗兰卡受挫失意的心情,「是的,是的,我很好,」弗兰卡答道,她记起了米卡的话,「身体就是小提琴。我想┅┅我想我会明白的。」
  「我觉得你可以,」塞雷娜说,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我们去和米卡谈谈,」她轻巧自如地从水里站起来,向阳台走去。
  当她经过麦克斯躺着的地方时,麦克斯一把抓往她的手,「塞雷娜,怎麽样了」
  她停了一会儿,手指仍和他的缠在一起,他们同枕共眠的记忆让他情不自禁地要拉近她去吻她的头发。她推开他,但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你要信任我,麦克斯,」她轻轻他说道,「我得去和米卡谈谈,相信我,这会给你带来最大的好处。」
  「塞雷娜你必须知道┅┅」
  「待会儿再说,麦克斯,你为什麽不去游一会儿泳呢」她松开他的手朝阳台走去。
  塞雷娜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他说:「米卡,她很不错,她的身体可以记住音乐,不过,我们还得正确地引导她。」
  「我告诉过你,曲子选错了。」他指出。
  「我知道,」她沉思着,「那麽,你怎麽看她呢」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各种可能性,但我甚至找不到一位适合她的作曲家,巴赫是适合我的,他的曲子不适合由女人来演奏,这确实是个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曾认为一个女人有能力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小提琴是女人,得由男人来演奏。」
  「大男人主义」她脱口而出。她知道这种看法在男性小提琴手中间是很普遍的,「亲爱的,没关系,我们会想出来的,但我们应该告诉他们┅┅」
  「真实的情况」他打断她,他清楚她的思维方式。
  「当然不是全部真情,」她有点惊讶地回答道,「也许连一半都不需要。但弗兰卡有些疑心,我们得告诉他们一点什麽,这样才能更好的合作。当然,这要由你来决定。」
  「那麽,你是很乐意信任他们喽。」
  「信任他们你这个想法真荒唐」
  他松了口气,「我们需要合适的音乐,」米卡慢慢说道。
  「你来写,」塞雷娜不加思索地回答。她的思绪已经飞走了,作出决定是重要的第一步,音乐会有的,她提高了嗓门:「麦克斯弗兰卡,过来好吗」
  米卡是有这个能力的,他不怀疑这一点,他能感到他的大脑已经在开始工作了,他沉浸在思索中,连她的存在都忘了,甚至都没意识到麦克斯和弗兰卡已走上阳台,坐在了椅子上。
  塞雷娜给自己倒了杯橘子汁,等着米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最後他摇了摇头,拿下太阳镜,看着弗兰卡,这是长久的赞许的一瞥,然後他又看了塞雷娜一眼。他张开手指,开始说话。
  「一个小提琴家的第一种乐器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必须有活力,有平衡感,有流动感。创造出的乐声必须像小提琴拉出的一样流畅自然,这就需要他具有细微的感悟力和敏感的身体。他要有很好的乐感,在数小时的连续演奏中,他不仅要抗得住疲劳,还要集中精力,你的思想和身体都必须是敞开的,要有接受力。有的人需要反覆领悟,有的人甚至使用药物。塞雷娜和我已找到了一种方法,一种非常奏效的方法,来达到我刚刚提到的那种境界。」
  他终於肯了。麦克斯狂喜地想着,锁在门後的秘密他就要揭开了,他准备教她了。
  弗兰卡静静聆听着他的话,全神贯注地望着他。
  「我会为她找一些东西来演奏的,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我们进一步合作下去,事情的脉络便会清晰的。现在我建议你们讨论一下那些烦人的合约细节。」说完,他站起身,消失在别墅里。
  塞雷娜微笑着,手指抚弄着她颈上的沉沉的金项链。麦克斯还是一脸迷惑,虽然米卡已经给了明白的暗示,但他仍没有给弗兰卡足够的信息,去指导她如何开始,没有任问主题,还是一个空架子等着搭。
  塞雷娜又笑了,她总是一个即兴演奏者,她以自己的方式与米卡并驾齐驱,她不习惯於墨守成规的音乐,从精神上她更像一个吉普赛小提琴手,倾向於一种不可知的境界,一种即兴演奏,她更欣赏的是那种清新与不定的风格。
  当然,任何事情她只试一次,但如果她喜欢,也会再次尝试,直到成功,她和米卡不同之处只是她没有专业技巧。她一边想,一边注视着麦克斯和弗兰卡。
  音乐和性。
  性和音乐。
  这两者只是同一硬币的正反两面,两者都在一种自然的节奏中迈向一种不可阻挡的高潮,他们彼此相通,这该是一种幸运。
  「我真高兴,米卡决定解释一切,我得承认我有点吃惊。」她的嗓音有点沙哑,麦克斯点头表示同意。
  等一下,在他脑中有一种声音轻声提醒他,解释一切确切地说,米卡什麽也没解释,小提琴身体┅┅一个演奏者就是演奏者,优秀的能赚钱,蹩脚的赚不到,剩下的就是业馀的了。一生中你发现了一颗明星,然後还期望另一颗的出现。
  塞雷娜可以看出麦克斯眼中的疑问,但这并不会使她为难,她扭头望了弗兰卡一眼,她冷灰色的眼睛正看着她。
  「我们於嘛不再回到游泳池里。」塞雷娜很随意他说着,身子稍向前倾,手伸向背後,解开了奶罩的带子,她的胸脯一下子裸露出来,两个成熟的泛着金色光环的乳房上有着大大的玫瑰色的乳头。
  他们的眼睛一下子盯在她身上。「我们可以晒晒日光浴,我最恨日光浴或是游泳时,身上因为穿着泳衣而被晒出一道道的痕迹。你呢,弗兰卡,麦迪会来收拾这儿的。」她很自在,一点都不觉得什麽,很显然她似乎没意识到,她已经改变了这里的气氛,她带来一股充满情欲的热量。
  塞雷娜懒懒地站起身,享受着空气中那种醉人的。令人震颤的气氛,还有麦克斯眼中饥渴的欲火。「麦克斯,带点香摈和桔子汁好吗」
  她闲适地朝游泳池走去,她还要再试试弗兰卡的职业水准。她要拓宽弗兰卡的界限,就得知道在弗兰卡的演奏中可能出现的障碍会是什麽。对於女人的触摸,弗兰卡是何所反应的,这点今早已经在那个场景中得到证实,但是面对一个女人,她可能总会有些不习惯,或是有点被骇住了。
  那麽米卡应该给他点什麽做做呢她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了一张躺椅上。也许对她即将做的事,他也会感到吃惊,但也许他对她的渴望会让他消除些不安和疑虑,而且在潜意识里他还是被弗兰卡吸引的。她让自己的思绪随意地流淌着。她让比基尼从身体上自然地滑落下来,然後舒适地躺下。她裸露的胴体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眼光中,最重要的,她提醒自己,是米卡曾说过的身体的完全投入,这需要时间来达到这种境界。
  也许还会牵扯到其他东西的,她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她感到有点热。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这里有一些防晒油,你愿意给我往背上搽点吗」
  她在想,谁会对她的请求有所反应呢不管是谁,这并不重要。随後她感觉到指尖上的防晒油滑过她的肩膀,顺着每一根脊骨,在她的臀部稍稍迟疑地停顿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是麦克斯还是弗兰卡。她微微动了一下,把这个人的双手往下拉了一点,放在她的股沟上,但这双手很快又回到她的脊背和肩头上来。
  「请全身都涂上,」她喃喃地说,「我不想给晒坏了,哦,这样好多了。」她感到这双手更加自如了,手上的防晒油也多了些,温润的掌心在她的背部和臀部来回摩擦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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