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瞳》第2章 我只是一个凡人

  “你真不是修士？可为什么你的身体是伐毛洗髓过的？”
  过了良久，白衣女子才盯着白一瞳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跟我吃过的一颗丹药有关吧。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凡人。”
  白一瞳想了想吃丹药的经历，撇撇嘴说道。
  “那颗丹药是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吃的？”
  “可能是昨天吧。药丸是莹白色的。其他特征，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一个凡人。”
  “你说的应该是伐毛洗髓丹。但服下此丹后，经历伐毛洗髓，最后会打开灵基之脉。而你体内，却没有灵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一个凡人。”
  白衣女子问不出个所以然，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她御剑经过这一带，见这方水潭有些异常，便想着下来探察一番。却没想，正碰到了刚洗完澡的白一瞳。来之前，她用神识扫视过这一片十里之内，并没发现有人在场。也未多想，她便御剑飞了下来。谁知，她正准备落地时，却突然发现有一个男子在面前。她很奇怪：这个男子明明没有半点修为，却能躲过她的神识，这是为什么？为了弄明白这件事，她才没有立刻离开。可是现在，却是没有半点发现，她只有怏怏的驾起飞剑，准备离开。
  “我很讨厌你那一句话！”
  临走之前，白衣女子突然转身，向白一瞳说道。话落人无影。白光一闪后，白衣女子已没了踪影。
  “我怎么知道哪一句？我只是个凡人。”
  白一瞳摸了摸脑袋，自语道。
  洛国和高定国交界处的一间农舍中，一个青衣老者跟一个蓝衣老者正在低声交谈。
  “成道兄。酒馆中的店小二，很可能偷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内容。要不要，去灭口？”
  “王道兄。放心！我已经在那颗伐毛洗髓丹中，施了法毒。那小子吃下丹药，经历一番伐毛洗髓后，会打开灵基之脉。而打开灵基之脉，必定会引发法毒。毒性一发，先是灵基被毁。而后法毒会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到时候那小子最终会化为一团毒气消散在天地间。”
  “可是，万一那小子不吃怎么办？”
  “嘿嘿，由不得他不吃。我在丹药中施了个诱惑诀，包管他吃下去。”
  “对付一个凡人，需要这么麻烦吗？”
  “咱们不是任务特殊，不能打草惊蛇嘛！再说了，我们这些谛修士也并不比凡人强多少啊。”。。。
  成王二人一直密谈到傍晚，才各自散去。
  山林郊野幽静非常，虽然偶有野兽出没，但也很少发生伤人事件。毕竟，这儿离城市不远，人多气味浓，野兽一般不会靠近。白一瞳离开那方水潭，准备返回酒馆去上工。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这会儿走大路，回到泗阳城最少要两个时辰。为了节省时间，他准备抄直线踩出一条路回城。看准方向后，他也不管脚底是什么，硬是一路踩塌着向泗阳城出发了。
  一路劈荆斩麻，拨草蹬石。白一瞳算计着路程，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可是，前方仍然不见泗阳城的影子。他耐着性子，又向前走了一柱香时间。前方，依然不见泗阳城的影子。这下，白一瞳着急了。他爬上一棵大树，向前望去。远处云雾缭绕着苍山，近处落叶飞卷着枯草，却是一点城镇村落的影子也看不到。
  见此情景，白一瞳不由慌了神。他正要大喊一声，期望有人能听见，指点一下方向。可声音还未出口，却忽觉小腹一阵疼痛。解开衣服一看，小腹笼罩了一片黑气。
  小腹剧痛难忍，直痛的白一瞳呲牙咧嘴、冷汗频流。他心底对疼痛的起因，做了简单的分析。最可疑的原因，便是那颗莹白色的丹丸。可是，丹丸已经入腹良久，便是想吐也吐不出来了。他哪里知道，那颗丹丸早已经发挥药效，将他的体质洗伐了一遍。这个过程中，丹药会对身体进行去糙留精，将身体中的杂质排出，使身体更适合吸收和炼化灵气。
  黑气渐渐扩散，白一瞳痛的难以行动。他这时反而希望能晕过去，好暂时解脱这种痛苦。终于，在他又受了一个时辰的痛苦折磨后，如愿的晕过去了。等他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发觉鼻子一直痒个不停，而腹部的疼痛却是停止了。
  “小子，终于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显顽闹的说道。
  白一瞳睁开眼睛，看了看说话之人。是一个瘌痢邋遢的老道士，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老道士正拿着一根芦苇花，搔弄着白一瞳的鼻孔。其脸上的笑容，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白一瞳拍掉芦苇花，盯着老道士问了一句。然后撩起衣服，想看看那团黑气还在不在小腹。
  “不用看了。你的毒还没解。”
  老道士捡起芦苇花，叼在嘴里斜眼看着白一瞳，一副不屑的样子。
  “毒？我是中毒了？”
  “戚！我毒道士堂堂纳元期大修士，这种小毒还会认错？”
  “事情没有绝对的，万一你看错了呢？我可不懂。我只是个凡人。”
  “嘿嘿。。。好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区区一个与凡人无疑的冥感期小杂碎，居然敢这么跟一个大修士说话。”
  毒道士冷笑两声，心下暗自说道：而且，才一只脚刚踏进冥感期的门槛。若不是老夫留你还有用处，早将你像蝼蚁一样处置了。
  “。。。你们修仙者最是狡猾了。说是仙丹，其实是毒药。”
  白一瞳黯然摇头，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那两个老者送给丹丸的本意。心中不由对修仙者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给你丹药的那人，也算修仙者吗？他充其量只能算是谛法师，也不过才冥感期中期而已。踏入聚灵期之后，才算是真正的修仙者。”
  “你见过那人？”
  “这还用见？使用这么低级的法毒，还能厉害到哪去？！”
  “那。。。我这毒性怎么样？有解药吗？”
  “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对你。。。那就是催命符。看你这毒扩散的速度，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将你化为一团毒气。遇到我，是你最大的福气。这种法毒虽然等级低，但也是人人都能解的。老夫一生钻研毒药，自然可以为你解毒。但是。。。”
  毒道士说到这里，却是拈着胡须没有继续下去。白一瞳察其颜色，知道他必有交换条件。
  “前辈不妨直说，只要是我有的东西，一定奉上。”
  “哈哈，小子倒会说笑，老夫又怎会贪图你的东西。不过，老夫确有一事需要你去做。老夫承诺，事成之后立刻帮你解毒，并送你一本修仙法诀，如何？”
  “这个。。。不知前辈需要我做什么事。在下恐怕。。。无能为力吧？”
  “呵呵。。我要你帮忙，自然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肯帮我，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毒道士呵呵笑着，眼中藏着一丝狡诘。只是这一丝狡诘，隐藏的很深，初出茅庐的白一瞳又怎么能发现。
  “那好吧！不过前辈你要发誓，答应我的绝不反悔。”
  白一瞳有了上一次的丹药教训，对修仙者已是有了一些抵触。他要求对方发誓，以求自己不会再次上当受骗。殊不知，普通的誓言对修仙者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心魔誓，才可以真正的约束修仙者。
  果然，毒道士听到此言，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正色道：“好，我毒道士发誓，若是违背自己的承诺，教我身入龙潭虎穴，为二兽分食，死后尸骨无存！”
  毒道士满面严肃，口念誓言，同时做了个起誓的手势。白一瞳见他誓言发的干脆，也就信了七八成。吃一堑，长一智。他现在可不会，再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虽然没有完全相信，白一瞳还是接受了毒道士提出的条件。剧毒在身，不容耽搁。二人商量后，决定翌日即开始行动。
  毒道士交代了白一瞳一些事项和联络方式后，便驾御着一柄蒲扇飞走了。白一瞳按照毒道士的交代，精心准备了一番。然后，好好的睡了一觉。至于酒馆，他现在却是没有心情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白一瞳整理好物品，便向昨天与毒道士约定好的地点行去。一路不慌不忙，闲庭阔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目的地。到达之后，他发现毒道士还没出现，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等了没多久，毒道士便也御扇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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