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妖精系列全集》第 4 部分阅读

  可是又英俊又体贴,还是金陵第一公子,可你拐到的那个丑女,啊哈哈哈」
  正笑作一团的时候,又听一个下人来报说:「回爷的话,方帮主来了,就在前厅相侯。」
  江瀚疑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方极那家伙还过来串门子,让他就过来这里吧。」
  猛听喜鹊大叫了一声,在地上打着滚儿道:「别让他过来别让他过来,江公子,我卖了你的小妾,你理应恨我,就让我做你家的下人吧,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不把我给那个恶人,啊啊啊」他忽然大声惨叫起来。
  江瀚愕然抬头,只见好友方极已经站在了门边,正冷冷地盯着喜鹊看,一边荫恻恻道:「你说谁是恶人,嗯」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在此时得到了充分体现,就见喜鹊一看见方极,立刻以着「四马攒蹄」的姿势滚到了百味身边,嚎哭道:「百味兄弟,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现如今我遭到了报应,落到了这个坏人手里,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要救救我啊,百味兄弟」
  百味这人最是心软,看见喜鹊痛哭流涕,不由得就开始同情起他来,正要开口为他求情,却见江瀚毫不留情的提起喜鹊的领子,向着方极一丢,冷冷道:「兄弟,这回我给你面子,管好你家的鸟,再敢拐卖我家小羊,就不是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模样了。」
  方极就着抱喜鹊的姿势一拱手道:「谢了,日后自有酬报。」
  江瀚笑道:「自家兄弟何必说这种话,以后别让他出来乱跑就是,我看着他也不聪明,别到头来再被人给拐了,你我兄弟闹得笑话可就大了。」
  方极点点头:「放心他再也没有乱跑的机会了。」说完深深看了江瀚身边的百味一眼,笑道:「摆喜酒的时候别忘了通知一声,我带着兄弟们过来闹洞房。」
  江瀚也看了看他身边的喜鹊,针锋相对道:「那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了,俗话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若让我的洞房不能尽兴,就别怪我也让你在洞房里和弟妹垂泪到天明。」
  乔果在旁边听得冷汗直流,心想多少年了,这两个人还是这样。于是连忙道:「天色已晚,我送方爷回去吧。」一边说一边带着方极出了屋。
  百味怔怔看着那二人的身影,忽然又转头看向江瀚,期期艾艾道:「刚才他他说你摆喜酒,是不是说你要成婚的意思」
  「是啊,怎么了」江瀚低头:「小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闹洞房也是这个意思。」话音未落,百味又低头道:「那那你是不是要娶别人了,如果如果你一辈子单身,不行吗」他心里也不知怎么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十分的担心紧张,甚至想着如果江瀚一定要娶一个人,他还肯娶自己的话,不如自己就嫁给他算了。
  「那当然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江瀚微笑。
  看着百味,心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咳了一声,假装正色道:「小羊啊,说实在的,我呢,其实是不想娶别人的,但是如果你始终不肯嫁给我,我也不能守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妾过一辈子,所以到时候,我就得挑一个名媛淑女娶过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百味低着头,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他心里说:瀚哥哥,我很喜欢你啊,可是我不能嫁给你,不是因为我想飞仙,而是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娶一只妖精吧,你明明说过,人妖是不能两立的,呜呜呜。
  回到屋里,百味和江瀚都是一夜没睡,但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揭穿。
  第二天江瀚仍然出去忙生意了,百味很久没有去后院偷吃青草,如今见香雪在睡回笼觉,府里其他的人似乎都在忙着,而且关于妖精和鬼的流言最近都没有听到,于是他决定变回大羊去后院偷吃一些青草。
  其实人间的食物百味也很喜欢,但始终不如青草好吃,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就是说的这情况。谁知他刚刚溜出门,还没等到后院,就看见乔果匆匆走了进来,对他道:「百味啊,前面来客人了,可爷现在正在外面呢,你先去帮着接待一下,等一下爷就回来了。」
  百味奇怪道:「那你就叫他们等着啊,为什么我要去接待他们。」
  乔果就无奈道:「唉,百味啊,你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难道不知爷现在已经有了妾氏吗家里来客人,你自然应该先去周旋一下,如果是个女眷,也可以足不出户,但你可是男孩子啊,何况这两人和爷的交情也不一般。」
  百味听见这么说,心里忽然甜丝丝的,心想太好了,以瀚哥哥的妾氏的身份去接待客人,现在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吧。这样想着,青草也不去偷吃了,回屋换过衣服后,就高高兴兴的跟着乔果过来前厅。
  转过一道屏风,便是会客的大厅,百味向厅里一看,正和两个人对上了眼,只见那两人一个头上寸发不生,几个疤痕印在光滑可鉴的脑袋上,惹人注目,他颈带一串佛珠,身披袈裟,俨然一副高僧打扮;而另一人则是金冠束发,手执拂尘,浑身自然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百味一看见这两人,心便不由得往下沉,站在屏风后哆嗦了半天。
  忽听身后的乔果奇怪道:「百味,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去啊,那是白云寺的寂灭主持和明月观的极尊道长。」他本以为表明这二人的身份好让百味明白这两人的重量,别怠慢了。谁知话一出口,就看见百味更往后退了,嘴里一边喃喃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
  乔果更奇怪了,忍不住催促道:「百味,你这是干什么」一语未完,只见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忙站起来,一个宣了声佛号,一个念了声道号。
  结果还不等两人说话,百味就尖叫一声,然后猛然蹿了出去,把乔果都撞了一个跟斗。
  「百味」乔果的冷汗也下来了,心想坏了,百味该不会是疯了吧真这样还了得,爷回来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因此他也来不及和寂灭主持与极尊道长打招呼,紧接着便追了出去,剩下一僧一道只得苦笑着坐下,互相对看了一眼,寂灭主持便道:「唉,看来我们是吓到江施主的夫人了,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吧」
  极尊道长也苦笑道:「我们当然是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那只妖精做贼心虚,只不过若他真疯了的话,你觉得江瀚会听信我们的话吗我们彼此给彼此作证,似乎效果不会理想吧」
  寂灭主持道:「阿弥陀佛,这也正是贫僧的担心啊,不过好在还有乔施主在此,他会替我们作证的,现在,我们只要继续坐在这里等江施主回来就可以了,我想,那只羊妖看我们没有追过去,应该就不会害怕了吧。」
  极尊道长点头道:「应该如此,只不过他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如果贫道看的没错,他应该已近飞仙时刻。是留在红尘中与爱人相伴,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伴侣还是独自飞仙,去享那仙境清修这只能是由他自己来选择。」
  两人正说着,便听外面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江瀚回来了。
  三人一起寒暄了一阵,江瀚便坐下来与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一起说些近日的事,下人们摆上棋盘,知道这两人一来,自家主人是定要和他们各自厮杀一盘的。
  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便猜起拳来,最后极尊道长赢了,得到先和江瀚下的权力。
  两人挪到棋盘旁,刚要落座,便听屏风后想起急迫的脚步声,接着乔果现出身形,焦急地对江瀚喊道:「哎呀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点儿去后院看看吧,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百味不知怎么了,我让他来见二位大师,结果他跑了,然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怎么敲门喊叫都不应,这半会儿都没动静了,我实在是担心」
  他不等说完,江瀚已经起身风一般的消失了。
  极尊道长和寂灭主持在原地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人跟着乔果移步到后院,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丫鬟小厮,一个容貌倾国的女子正在使劲儿拍打着门框,声音都急得变了调儿。
  「让开。」蓦听江瀚大吼一声,接着他向前猛地一冲,出掌如风,然后紧锁着的门便被撞开了,他旋风般地冲进去,旋即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最后他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
  丫鬟小厮们都争相往里挤着,一看见屋里的情景,人群刹那间炸了锅。
  「妖精啊」「鬼啊」「好大一只羊啊」等声音不绝于耳。
  接着,大家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方便后面的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进来。
  第六章
  「是小羊吗」
  江瀚紧张地看着屋内那只如同小牛犊般大的雪白绵羊,只见绵羊两只前蹄高高举起搭在墙上,后蹄则站立在地上,巨大的羊头转向门这边,一双羊眼睛里满是惊恐的表情。
  看见江瀚进来,眼眶里一瞬间滚出两颗大大的泪珠,然后熟悉的声音响起:「站站住,本本羊不是好惹的,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我也会咬人的。」
  江瀚在弹指的功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一时间还有点儿难以接受,不过这份难受很快在看见大羊流下的眼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语气,向大羊伸出双手,诱哄道:「我知道你是百味,来,过来瀚哥哥这里,你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也没有人要伤害你。」
  「你你胡说,你是你识破了我的妖精身份,所以所以请你的朋友来降我的」大绵羊伸出一只蹄子指向江瀚:「我我告诉你们,我会闪电,也会打雷,我我不是好惹的」
  极尊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百味道:「我们知道,所有的妖精几乎都会打雷闪电,那是做妖精最基本的手段。」
  百味立刻又流下泪来,大声道:「我我不止会那两样,我我还会编席子,还还会吹箫,是是韩湘子前辈教给我的,我我会的东西很多」
  寂灭主持就奇怪道:「唔,的确是不少,但但这两样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手段吧」
  江瀚的心已经完全柔软下来了,向那只大绵羊拍拍手,他温柔地道:「百味,不管你会什么手段都没有关系,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有瀚哥哥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的,来,你过来」
  「你胡说」百味不等江瀚说完就又开始大叫:「他们他们一个叫寂灭,一个叫极尊,就就是被你请过来要降我的,我知道,从他们的名字我就知道」
  这一回极尊和寂灭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同时道:「妖精施主,我们的法号是在刚出家时就起好了的,这和降你没有没有什么关系吧」两位大师级的人物一说完,那些仆人们即使仍处在震惊当中,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江瀚看着那只大绵羊没了言语,只有两只前蹄子在墙上挠着,顿时忍俊不禁,心里痒痒的想着:这若是小羊恢复了人身,一定是连脸都红透了,那模样肯定比秋天熟透的苹果还要诱人,唉,如果他真的是苹果该有多好,我就可以一口将他吃下肚去,从此后高枕无忧,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百味,两位大师真的不是来降妖的,他们每年里若有了空闲,都会下山游历一番,顺道来这里与我下几盘棋,我有时候也会去他们那里下棋,就是这样,这是阖府,不,是整个金陵城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用害怕,过来,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大绵羊伸长了脖子,向江瀚的后面使劲儿看着,然后喃喃自语道:「该不会等我真的过去了,你的那个什么国师朋友也会出现吧呜呜呜,人间真的是危机四伏,早知道我就躲在山上,不下来寻找答案了,反正老鼠和我那么好,他有了答案,一定会告诉我的。」
  「什么答案你和我说,说不准我会知道。」江瀚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问,却见大绵羊惊喜的抬头,雀跃道:「你你真的会帮我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答案,瀚哥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江瀚皱了皱眉头,心想似乎也听有人说过,下一句是「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告诉百味,就听极尊道长咳了一声道:「哦,这问题当真十分的难,不要说江公子,就是贫道也不知答案为何。」
  江瀚疑惑回头,就见极尊一个劲儿的朝自己使着眼色,他心里有些明白了,于是也摇头道:「是啊小羊,这问题实在太难了,不过没关系,你恢复成人身,以后我们慢慢寻找,你说你就变成这只大绵羊,难道威力还会增加吗反而不如恢复成人身方便吧」
  百味把前蹄塞进嘴里,如同人思考问题时咬指甲那样的啃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羊头,低声道:「那那你让他们都走开,不要不要看我变身」不等说完,仆人们都轰叫起来:「不行,就在这里变一下,我们要看变戏法,百味加油,不要害羞,变给咱们看看嘛。」
  大绵羊急了,转过身以蹄掩面,呜呜咽咽道:「你们你们怎么都这样啊,都是要存心看我的笑话,你们你们这些大坏蛋,本小羊本羊不是好惹的你们知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脚步声响,接着江瀚上前搂住他的羊身,呵呵笑道:「大家不是存心看你的笑话,大家是看你太可爱了,忍不住就想看看你由羊变回人是什么样子,你要知道,法术这种东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平日里他们想看也看不到呢。」
  百味抬起头,天真的问:「是真的吗大家是因为喜欢我才要我变身给他们看。」
  忽听另一个声音道:「那当然了,大家是因为喜欢百味才会在这里看你变身,不然的话早就都吓跑了。」原来是乔果与香雪也到了百味眼前。
  又听香雪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前些日子府里传言说有鬼魂和妖精老在后院出现,原来就是百味啊,咦,百味,你在后院干什么」
  百味轻轻推开江瀚,然后大绵羊一个旋身,只见一阵袅袅轻雾散后,原地出现了一个绝美的白衣人儿,不是百味还会有谁,他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却蓦然听到下面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伴随着震天的喝彩。
  「我,我去后院吃草,因为因为人的嘴巴太小,吃起来不过瘾,所以所以我就恢复了绵羊身,没想到没想到千小心万小心,有时候还是因为贪吃而被人看到,所以府里才会有这样的流言。」百味终于敢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香雪,看见面前一张张善意的笑脸,最初的胆怯紧张终于慢慢散去。
  「咦,百味,刚刚明明看见你没穿衣服啊,怎么变成人身就穿着衣服了」又一个仆人好奇的上前询问。
  却在下一刻看见自家主子宛如吃人的眼光,听他荫恻恻地道:「什么你还想看看不穿衣服的百味你还想要什么不如一并说了,爷我好送给你。」
  那个仆人吓得一头冷汗,忙陪笑道:「爷,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不过是好奇而已,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百味是谁啊,我哪敢对他起天打雷劈的心思,真的只是好奇而已,爷你不好奇吗百味的衣服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对仆人递了半天眼色的乔果就忍不住放弃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敢情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我都这么暗示他了,到底还是把这问题进行到底,呸,一旦等下被爷丢出去也是他自己活该,不是我没照顾到他。
  江瀚冷哼一声,正要下令将这个好问份子给丢出去,却听百味欢快地答道:「不是了,其实我的衣服就是我身上的一根羊毛变的,当我变回羊的时候,这衣服就是身上的一根羊毛,当我变成人的时候,那根羊毛就会变成一件衣服,就是这样简单,家海你明白了吗」原来百味平日里无事时,便愿与下人们闲聊,以了解府里对妖精传言的最新动向,因此这府里的下人,他大多都是认识的。
  那叫家海的仆人得了答案,又见爷的脸色不那么难看了,便喜滋滋的退下。
  江瀚眼看这样一来,许多人争相向前,生怕百味就这样被他们霸占了去,于是咳嗽一声,对乔果道:「你让大家都下去吧,都过来看热闹,活计都扔下了,中午还要做素席款待两位大师,我倒要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把这席做出来,该不会是天黑以后吧。」话音刚落,厨房里的人就齐齐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这里寂灭和极尊便留下来吃完了饭,江瀚本要留他们住一夜,但却怎也留不住,于是执着百味的手,一直送两人到大门边,对他们郑重道:「两位大师,百味的身份,还望给予保密,我府里的人,都是从小儿就跟着我的,这十几年也没有买新人进来,我又让乔果嘱咐了他们,因此自信他们不会招惹祸端,惟恐两位大师不小心说漏了嘴,要知道,世上像你们这样开明的和尚道士毕竟还是少的,万一有多管闲事如法海之流前来,伤害了我的小羊,我可是要打到二位的山门上去的。」
  寂灭大师和极尊道长都笑道:「你就放心吧,若要收他,何用得着别人,百味施主善良淳朴,即便是妖,也比世间许多奸诈的人要强多了,江瀚你要好好的珍惜这段天赐良缘啊。」说完极尊道长又将江瀚拉到一边,对他悄声耳语道:「你一定要记住,别让百味出去寻找所谓的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答案,虽然我对他们妖类所知不多,但我见百味的身量,明显是修炼了千年方长到那么大,修炼千年的妖,即便是极笨的,也将要飞仙了,闻说他们妖界飞仙之前,上界妖仙是要出题试验的,贫道猜测他问的那个就是妖仙出的题目,嗯,虽然这题目实在怪异了些,又和我们修者的行为不符,但或许妖仙界想要改革一下也未可知,总之你若想将你的小羊长久留在身边,定不能告诉他答案,或者赶紧要了他的身子,一旦和人行房后的妖精,是不能飞仙的,咳咳无量天尊,论理贫道可不该说这话,但你是我们的好友,不得不说,大不了渡劫时多挨一道劫雷罢了,咳咳,江瀚你要感谢我和寂灭对你的深厚友情啊。」
  江瀚连忙道谢,寂灭和极尊方笑眯眯的去了。
  他回到百味身边,却听百味好奇道:「瀚哥哥,那老道士和你说了什么该不会教你怎么收服我吧我我可告诉你,黑黑狗血对我可是没有用的,你你不要白费心机。」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却露出浓重的警戒恐惧神色。
  江瀚心想小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于是就一笑道:「你就放心吧小羊,两位大师是何等人物,若要收你,他们一个就够了,哪还用得着我代劳啊。」
  百味哼了一声道:「那可未必,我可是修炼了千年的妖精,还会编席子和吹箫,他们想要收服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呢。」
  江瀚忍不住笑。心想小羊啊小羊,实在是笨的可爱,编席子和吹箫与手段厉害有什么关系,他还一个劲儿的强调,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嘴上却温柔道:「小羊,你真的不怕他们吗那为何你一看见他们,就吓得逃跑,还变回了原形准备和他们拼命呢」
  「我我本来是不怕他们了。」百味羊起先还是理直气壮,然后便垂了头道:「不过不过我们快要飞仙的妖精,到人间历练是不许露出原形的,否则会招来很可怕的天罚,我刚刚已经露了原形,如果再贸然使出法力和他们对打,上界妖仙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天罚降下,我就不一定能抵挡了,他们再在旁边落井下石的话,我必死无疑。」
  说到死字,却觉江瀚蓦然搂紧了他,大声道:「不可能,小羊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的。」
  「瀚哥哥,你你真的不想杀死我吗我我是妖精啊,你不是都说过人妖不能两立吗」百味忽然伏在江瀚怀里,越想刚才的情景就越觉得后怕委屈,但又似有万千的感动都在心间,他再也忍不住,双目中流下泪来:「瀚哥哥,你你刚才没让他们杀我,我我好感动,我真的好感激你,你你真的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江瀚搂住了百味,心里也是万般滋味,却都化为柔情万缕,轻轻拍着他道:「小羊,我说过我会喜欢你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傻小羊,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妖精,所以才不敢把自己给我,不敢和我做那种事,你是为了自己将来要飞仙呢还是为了害怕把自己给我后,等我得知你的身份会嫌弃你呢」现在江瀚最着急的就是弄明白这个问题,他想知道自己在百味心目中的真正地位。
  「其实其实我遇见瀚哥哥后,我我从和瀚哥哥相处后,已经已经不那么想飞仙了。」百味依偎着江瀚,低声的道:「我我想和瀚哥哥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想妖仙界没有瀚哥哥,一定一定会很没有意思的,有瀚哥哥的地方才有意思,连我在雾隐山上,和其他的朋友在一起,都没有和瀚哥哥在一起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好像好像我就是像那些书里说的一样,是是喜欢了瀚哥哥吧」
  再没有什么能比百味这句话更让江瀚欢喜的了,他乐得一把搂住百味,在他脸上忍不住就亲了一口,高兴道:「这么说,这么说百味你是喜欢我的,你不肯把自己给我,是怕我知道你是妖精以后嫌弃你,是这样的吗」
  百味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你这个小笨妖精。」江瀚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你我要是早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我一早就要了你,你啊你」他说完就急急奔进屋去,全府里的仆人们还没看见主子这样着急的时候,不由得都引颈观望,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瀚抱着百味,一路来到自己的屋里,二话不说就将他抛到那张精致的大床上,然后自己也俯身扑了上去,嘿嘿笑道:「小羊啊小羊,我今日可总算结束禁欲的生活了,从今以后,每天夜里我都要和小羊你好好的温存温存,你就放心了吧。」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扯下百味的外衫。
  百味看他的表情,听见他的话,就算笨也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他慌忙的推拒着江瀚,一边急急道:「瀚哥哥,你你先别这么急,我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听完了,如果如果真的不嫌弃我,到时候我们再做」
  不等说完,江瀚就大吼道:「你还让我等我可等不了了,今天就算你变回原形,我也得先要了你再说,有什么事都等到日后再说,什么事也阻止不了我要你的决心。」
  他一边吼,百味羊就一边瑟缩,最后他想着今夜看来是逃不掉了,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和江瀚说清楚,他不让自己说也要说。
  「瀚哥哥我我不管怎么样,也要告诉你,你你和我行房后,我我是可能会怀孕的。」他一口气喊完,便立刻翻身将头埋在枕头里,惴惴不安的等着江瀚的判决。
  江瀚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小小羊你说什么怀怀孕」
  百味就着将头埋进枕头的姿势点点头,一边闷闷地道:「对不起啊瀚哥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其实我们邻近飞仙期的妖精在没飞仙之前,是不能行房的,一旦行房,就可能会怀孕,这是修炼书上最后说的明明白白的。」
  江瀚趴到他身上,凑近他耳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如果你怀孕,是能生出一只羊呢还是能生出一个婴儿呢」一语未完,便见百味猛然抬起头来,生气道:「瀚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会生出羊来,我现在是人形,你也是人,我们怎么可能生出一只羊呢」
  「哦,那就好,哈哈哈」江瀚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去了:「这样我就圆满了,我们自己有个孩子,然后我还有小羊,哈哈哈,还有人能比我更幸福吗小羊啊,你不告诉我还罢,如今你告诉了我,让我更想要你了。」他说完一口咬住百味的耳垂,不住的厮磨着。
  百味目瞪口呆,心想瀚哥哥怎么是这种反应呢男人生孩子,他难道不觉得恐怖吗不过转念想想,嗯,这也的确是江瀚能够干出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妖精的时候,也没有很害怕,于是他也放心了,心想这样就好,自己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瀚哥哥了。
  一番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说不尽的温存滋味,江瀚和百味一直到三更半夜,方收了云雨。两人沐浴完毕,江瀚怜百味初次承欢,难免辛苦疼痛,于是就搂着他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便没那么痛,等到他睡着就好了。
  正说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就好奇道:「百味,你到底是什么妖精」话音刚落,就见百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瀚哥哥,你怎么竟然问这种问题你都和我行过房了,竟然还问我是什么妖精你你没看过我的原形吗而且我的小名还叫小羊,我也说过我是绵羊了,你你不是这么笨吧」
  江瀚笑道:「我也觉着你的原形似乎是羊,但是哪有那么大个的绵羊呢都足有小牛般大了。这么说来,你的原形的确是羊了」
  百味便笑道:「那是自然,我是修炼千年的妖精,长的大一点有什么稀奇,你还没看见我的朋友们呢,若看见了,保准你吓昏过去。」
  两人说着话儿,渐渐的便睡了过去,等到日上三竿,江瀚不得不起来工作,百味在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后,也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梳洗完毕,就见香雪端着一篮子东西走了进来,一边笑着道:「百味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是你最喜欢的早餐哦。」
  百味拿鼻子一闻,便闻到一股清新的青草香气,乐得欢叫一声,跳起身来便向那篮子奔过去,一边扑到香雪身上蹭了两下,呵呵笑道:「香雪姐姐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青草」
  香雪点着他的鼻头道:「你啊,你是羊妖嘛,羊不都是喜欢吃青草的吗你难道还能例外再说了,之前大家在后院见到的那个妖精身影不就是你吗你为了偷吃青草,连原形都露出来了,可见你对青草的喜欢程度了。」她说着就将桌上的篮子一推:「好了,这份早餐总和你的心意了吧」
  百味猛点着头,然后又站起身笑道:「那香雪姐姐,我能不能变回原形来吃这些青草呢你知道,人的嘴巴太小了,不如我原形的嘴巴大。」说完见香雪笑着点头,他欢叫一声,一转身,便变回了香雪见到过的大绵羊,用两只前蹄捧起篮子,欢快地吃起来。
  第七章
  现在百味是真的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江瀚爱他宠他都没边儿了,香雪每天都让仆人割几篮子鲜草过来给他做早餐午餐,有时候百味就干脆变成大白绵羊,在后园里自己优游漫步的吃草,很快的,后园的草就都被百味吃光了,仆人们宠他,便到山上田间割那最鲜嫩的青草,只把小羊感动的,连雾隐山在哪里都给忘记了。
  只不过这日子也实在是太悠闲了,悠闲的百味很快就闷闷不乐起来,毕竟他不能一天到晚的吃草,江瀚看出了他是在府里无所事事,所以憋得慌,便自思着给他点事情做,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憋闷了。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之前小羊是来应征先生的,现在看来,先生他固然是当不得,但因为前两天那老儒才抱怨过说小孩子们调皮,很难禁管,常在课堂上说话,考试时抄书,于是江瀚便有了主意。
  这天将百味和先生都请来,对他们道:「先生,你年事已高,难怪那些小崽子欺负你,我如今将百味送到你身边帮着你,但凡有那不听话调皮捣乱的,或者考试时抄书的,便让百味责罚他们,给先生提个醒儿,这样先生也不至劳累生气,而子弟们的功课也必有进益,先生以为如何」
  那老儒听如此说,自然满面的欢喜。百味听见这个职务,也觉十分有趣。
  于是江瀚就将一根鞭子递到百味手中,宠溺笑道:「小羊啊,你的性格实在太软弱善良,所以我给你这根鞭子,希望你能够用这鞭子严惩那些不长进的子弟,要真正做到你的经典名言本羊不是好惹的,莫要只在口头上说说,你能做到吗」
  百味忙不迭地点头,拿起那鞭子欢快地耍弄起来,别提多开心了。
  江瀚虽然这样说,但他深知百味的个性,于是又把族中上学子弟聚集起来,冷声道:「我近日听先生说,你们之中多有偷懒耍滑之辈,因此今日我把百味派过去帮先生禁管你们,你们都给我小心了,若还有那抄袭吵闹之辈,百味手中的鞭子可不饶人。」
  百味便以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上前,啪啪甩了几鞭子,哈哈大笑道:「我告诉你们哦,本羊不是好惹的,以后谁再敢不听话,一律鞭子伺候。」
  江瀚也不失时机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百味虽然长得可爱,不过他可是妖精,以后你们有谁再敢不听话,小心惹急了他,把你们都吃到肚子里去,听清楚了吗」
  那些少年不过都在十一二岁之间,最大的也才十三岁,平日里虽然调皮捣蛋无所不能,但这时候慑于江瀚的威严与百味的妖精身份,一个个竟然也都出奇的恭顺听话。先生在旁边看了,不由得也捻须微笑,暗道这些纨绔子弟可都有磨折他们的人了,自己此后便不用大伤脑筋,总算能享享清闲。
  百味开心的接了任务,也等不及,第二天便走马上任去了,连江瀚都没他起得早,等到起身时,一向都温顺赖在自己怀里的小羊早已失去踪影,还让他有了好一阵的失落,恋恋不舍的摸摸尚有余温的被子,他叹了口气,自语道:「没想到小羊还真是认真,你说这时候你跑去有什么用,天还没大亮,先生和学生都没有来呢。」
  便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回身一看,只见穿戴整齐的百味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一看见他,小羊就扑了过来,呜咽道:「瀚哥哥,他们好懒惰,先生懒惰,学生也懒惰,我在那里等了他们好久,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过去,呜呜呜,瀚哥哥你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他们了。」
  「乖小羊,哪有那么早就上学的啊,那些懒虫现在都还在被窝里没起来呢,真正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这族里恐怕只有我一个。」江瀚微笑着摸摸百味的头:「所以以后你记住了,不用起那么早,等我起来后,你再睡个回笼觉,然后去上工就会很准时。」
  「我明白了。」
  百味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两排长睫毛扑闪扑闪地搧着,诱惑的江瀚险些把持不住,就想再要他一次,不过到底是金陵第一公子,定力超人,因此江瀚只不过是流下了一道口水而已,而且他随后就很镇定地将这道口水给擦掉了。
  从此后百味便快乐的担负起了监督学中子弟的任务,江瀚见他每天兴冲冲回来的样子,也觉得心里十分欣喜。
  偶尔两人也会出去到金陵城逛逛,红尘繁华大千世界更令小羊开了眼界,压根儿就把飞仙之路给丢到耳后去了,以至于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自己修炼千年却换了这么个结果,也不由得脸上一阵阵发烧,暗想如果上界的妖仙大人们知道有自己这样一个道心道性不坚定的弟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口吐白沫。
  不过好景不长,没有几天,江瀚就发现小羊开始闷闷不乐了,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说,正好江瀚这一阵子实在忙碌,见小羊只是轻微的有些愁绪,便以为他是思念雾隐山的伙伴们,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心情,因此便每天请了戏子去家里给他看,自己则依然在外奔波,有时候晚上也会陪他放烟花取乐,只引得金陵城里的人个个都跑到江府附近来观望。
  但小羊却越来越不高兴,江瀚深以为异的同时,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抽了一天时间,早上他依然早起,装作出外的样子,却只在府外转了一圈儿,就又折了回来,躲在那无人注意的角落,看着屋内小羊的动静。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香雪送百味出来,尤其让江瀚纳闷的是,她竟然将一块崭新的绢子递给小羊,就着阳光,江瀚看的分明,那展开的绢子上分明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心思电转,然后勃然大怒,暗道该不会是我这些天忙碌不在家里,所以这香雪爱慕小羊貌美,又是妖精法力无边,所以竟然大胆勾引吧想那女人的滋味,自然要比身在男人身下承欢要来的快活,因此百味就忍不住被她勾去了,他又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心里矛盾苦涩,每日里才变成这般模样。
  因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待小羊走后,他便来到卧室中,一把推开了门进去。
  香雪正在屋里刺绣,听见门声,忙抬起头看,一看见是他,不由得惊讶道:「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又回来了」
  江瀚的心中就更有气,心想看看看看,这女人多能装啊,竟然连半点慌乱之态都不见,单凭这份定力,都足以比得上我了,因没好气道:「我这么早就回来,当然是有原因的,哼哼,我就不信,以我金陵城第一公子的威名,还能后院起火。」他一边说,一边在椅子上坐下,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香雪那是多聪明的人儿,一听便知道这话里是有话的,说不准还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因此沉吟了一下,方款款站起,然后又跪下道:「爷,奴婢不知道您此话从何说起,或是指着别人,抑或是指奴婢,但奴婢自认为从到了江府后,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从未做过半点儿出格的事,所以奴婢斗胆,若爷是对奴婢有成见,还望爷直说,奴婢也好改正,如是有了误会,那更要把话说开,反正奴婢岂不冤死。」
  江瀚这个气啊,心想这嘴多伶俐呢,当下冷笑一声道:「冤死你还真是敢说,没错,我知道你尽心尽力伺候百味,只不过,我就是担心你伺候的太尽心尽力了。既然你今日将话挑明,我也不用给你留什么脸面,香雪,你自己说,是不是向百味自荐了枕席,以至于他这些日子闷闷不乐,既贪恋你的美色,又觉得对我不起,所以终日不开心。」他越说就越气,心里已经想着要趁百味不在的时候将香雪赶出府去了。
  对于香雪来说,这真是五雷轰顶,她的面色在一瞬间涨得通红,忍不住高声道:「爷这说的是什么话香雪虽然出身青楼,但那也是爹娘卖进去的,并非是因奴婢天生就是毫无廉耻的淫荡之人,若非被迫,奴婢怎么会冒险求爷救奴婢出火坑,百味是奴婢的主子,但在奴婢心里,实在是将他当作弟弟一般看待,是,这是有些逾矩了,但奴婢是真心疼爱着他的,这份疼爱和爷对他的感情自然不同,奴婢与百味清清白白可昭日月,爷若实在不信,奴婢就碰死在这里,以表清白。」
  江瀚看着她激动地诉说着,心里暗暗审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冤枉了香雪,因此便收敛了几分怒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为何给他一方鸳鸯戏水的帕子我在廊上都已经看见了,这你怎么解释」
  香雪道:「爷,奴婢不但是今天给了百味帕子,现在奴婢几乎天天都要给他一方丝帕。」她一边说着,便拿起旁边修着的丝帕给江瀚看:「爷你请看,奴婢每天都要赶出一条帕子给百味带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他回来,好好的一条新帕子都是破烂得不成样子,再也用不成了,问他也不说,奴婢如何敢逼问他,只好由着他的性儿,反正绣条帕子也不费劲,至于那鸳鸯戏水的图案,实在不是奴婢本意,百味非说他做羊的时候,曾经和只有一墙之隔的鸭子们一块玩耍过,感情很好,因此看见帕上的鸭子,也就勾起了回忆往事之心,奴婢说过了这是鸳鸯,不是野鸭更不是鸭子,他也不听,至于他为什么每天总把帕子折腾成那副模样,以及他这些天闷闷不乐的原因,奴婢也纳闷,且猜着多数大概是在学堂的缘故,今日既然爷已经起疑,何不去学堂悄悄查看一番呢」
  江瀚听香雪这样一说,自觉有道理,于是和声道:「我一时气急,冤枉了你,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一起去学堂外暗暗查看查看吧。」
  香雪欣然站起道:「奴婢早想这么做了,但学堂重地,奴婢一介妇人,岂敢轻易涉足,因此每每想到此处,只是不敢过去。」
  当下二人便往学堂而来,远远的便听见一阵琅琅读书声,江瀚十分欣慰,暗道族中子弟若都如此好学上进的话,何愁百年后无人继承江家的产业。一边想着,便来到窗外,用唾掖蘸了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向里观望。香雪也学着他的做法,将窗户纸捅破了往里看。
  谁知这一看之下,只把江瀚和香雪气得七窍生烟,只见大部分学生倒都在那里正襟危坐朗朗读书,但是偏有几个剑眉星目的孩子,都坐在后面座上在那里玩纸片,「啪啪」的清脆声响和琅琅读书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向前看,只见百味恶狠狠地盯着这几个学生,嘴里不住扯着一条丝帕,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香雪早上给他的那条鸳鸯戏水的帕子呢,只见那上面已经被他扯出了一个破洞,然后百味把帕子翻转过来,又换了一个角继续扯着。
  江瀚这一气非同小可,大步流星的来到学堂门前,推开门就走了进去,顿时读书声和玩纸片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百味看见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呐呐道:「瀚瀚哥哥,你你怎么来了」说完他委屈地瘪瘪嘴,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有两只大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显示出他的确觉得十分委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瀚立时大声质问,吓得百味在一瞬间低下了头,小脸儿涨得通红,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咕唧着什么,江瀚自认式功高强,然而听了半晌,却仍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香雪也跟着急起来,来到百味身边催促道:「百味,你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爷会为你做主的,你别光顾在这里脸红啊,爷不是说你,爷是疼爱你的。」
  江瀚严厉的目光看向那几个玩纸片的学生,厉声道:「你们上学的时候不读书,是不是反了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欺负百味了」
  那几个学生互相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得道:「族长叔叔,我们所有的课业都已经完成了,先生也没有东西教给我们,像这些呆子所读的课,我们倒着都能背下来。」他们话音刚落,百味就蓦然扑到江瀚怀里,抽噎道:「瀚哥哥,他们,就是他们欺负我,欺负我和先生,呜呜呜」
  「百味,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瀚拍拍百味的肩膀安抚他,然后恶狠狠瞪了那几个臭小子一眼,他心里清楚,这几个孩子的确是极聪明的,性子又嚣张,自己一直想找几个机会让他们锻炼一下,但几个人年岁又太小,因此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就听百味断断续续道:「他们他们不听师傅的话,我甩鞭子,他们他们就学着我的腔调一齐说本羊不是好惹的,然后所有的学生就会哈哈大笑,呜呜呜,瀚哥哥,我我不称职,我没有完成好你交待的任务,呜呜呜瀚哥哥,我真是没用,我连几个小孩子也管不住。」
  江瀚一边听,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一幅画面,可怜的百味在学堂上啪啪的甩着鞭子,可是因为心软,那鞭子总也落不下去,最后学堂里的这几个小恶魔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就一点也不怕他了,甚至还学他的腔调用他的口头禅来起哄,小羊是个善良的妖精,对这些学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愤愤的撕扯着自己的手帕来发泄怒火,其实这也是一种很可爱的无奈之举了。
  「你们几个,放学后跟我过来。」江瀚决定要和这几个小家伙好好的谈一次,他们虽然年纪还小,但聪明才智甚至胜过成人,是时候该教他们一些礼义廉耻,志向诚信之类的人生道理了,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压服得住这些小家伙,就连老先生也一样压不住,所以百味压不住他们也是正常的。
  「瀚哥哥,你是不是要开除我了」百味抬起头,睁着婆娑的泪眼看江瀚。却听他温和的道:「没有,我没有要开除百味,你喜欢在这里,如果不生气的话,就继续在这里吧,那些调皮鬼,我今天晚上会好好的教训他们,我保证,他们明天再也不会这样了。」他心里清楚,对付这些小家伙是不能用武力或者跟他们讲道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激。
  「真的吗」百味仍是泪眼婆娑的一下下扯着手绢,江瀚看着他这娇憨的动作配上无辜的表情,心里觉得非常可爱,暗道虽然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要好好的惩罚一下,但是百味的这个动作可以保留,一旦床笫之间有了什么小摩擦,不用别的,只看他这个动作,便可以增加不少情趣了。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江瀚和先生又交谈了几句,便让百味和香雪先回屋,等着他傍晚回来好收拾那几个调皮蛋,于是百味揣着满心的幻想回到了屋里,在脑海里谋划着一片光明的前景,那些调皮鬼也跟着其他听话的孩子一起乖乖读书,看见自己会起身喊「百味先生」,他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晚上江瀚回来,果然将那几个子弟给叫了去,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果然那几个家伙从此后安分多了,不过当然也没有像百味幻想的那样会恭恭敬敬叫他「百味先生」,但按照江瀚的嘱咐,先生给他们加深了课程,从此后他们再也不在课堂上生事玩耍了。
  第八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江瀚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回来准备找小羊去秦淮河的画舫上夜游,他早就打算带百味去体会这金陵一绝了,不过一是怕被百味误会自己平日里流连花丛,二则因为百味实在太过俊美,怕被人盯着看,因此始终未能成行。
  今夜之所以要带他去,则因为两个人的感情已经稳固下来,何况百味是一心一意的信任他,而自己自从有了百味后,也从来都是准时回家,即便是带到画舫上,百味应该也不会乱吃飞醋,二则因为今夜是花魁竟艳,场面十分热闹,各式画舫花灯也都十分美丽,所以他一心要带他去见见世面开开心。
  谁知到了屋里,正要告诉厨房今夜不用送晚饭过来了,却见百味蹙着眉头,坐在床上闷闷不乐,他心里不由得奇怪,忙问宝贝儿是怎么了,可百味只看了他一眼,就谎称自己只是心里堵得慌,没有什么事,江瀚见他不想说,便没再逼他,只是偷偷到外面问了香雪,结果香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是疑心又是学堂里有那调皮的子弟给了他气受,正好第二天百味闷闷不乐的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去学堂。于是江瀚火了,怒气冲冲的杀进学堂,不待先生和学生们说话便吼了一顿,把那些调皮学生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完了,一直插不上嘴的先生方战战兢兢道:「江江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子们这两天表现的着实优秀,百味闷闷不乐并不是因为他们啊,你刚刚可真的是冤枉他们了。」
  江瀚愣住了,正要灰溜溜的离开,但那几个调皮鬼都是胆大无比之辈,虽然是旁支别族,竟然也都围了上来,用江瀚教育他们的话砸他,逼着他道歉,江瀚摆出族长威严与长辈架子,未果,只好狼狈的向这些小鬼头道了歉,未了还每人赔了一份文房四宝才算作罢。
  江瀚想着既然不是学堂里的事情,那百味可能就是思念朋友了,于是每日里一边忙生意,一边挂着百味,百般的开解他,但百味却越来越不开心,青草也不吃了,每夜里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江瀚一问什么事,他就找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理由给混了过去。
  江瀚眼见连小羊最喜欢的青草都没办法打动他了,心里哪有不着急的道理,忽然这日香雪把他叫出了屋外,对他悄悄笑道:「我的爷,我记得百味以前说过他也是会怀孕的,不知是也不是如果是,那他这副形容便不奇怪了。」
  江瀚心中一动,欣喜站起道:「什么你是说,小羊是有」
  香雪已经连忙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一边道:「据我平日里听他说的,他似乎是对生孩子颇为恐惧,所以你千万莫要让他知道,万一小羊因此要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利,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江瀚点头,偶尔夜间私语,他也感觉到百味其实并不是那么想怀孕。
  又听香雪道:「论理我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儿,这种话本不应该我出口,但我以往在那种地方,也曾看见过那怀上了的姐妹,便是这副形容,懒懒的不爱动弹,也不喜欢吃东西,有那反应厉害的,还吐的厉害呢,因此叫我说,你倒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若是有喜了,也别让他和百味说,我们悄悄儿瞒着,等到他没办法对胎儿不利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这主意江瀚十分赞同,正要吩咐人去办,忽听屋里百味大喊道:「瀚哥哥,香雪,你们进来,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两人对看了一眼,齐感诧异,都害怕是百味听见了他们的话,不过仔细一想,此处距离卧房甚远,两人的声音又低,万万听不到的,想必是小羊有了别的事情,于是答应了一声,便往卧房赶来。
  一开门,只见百味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如同指控般的看着他们,眼眶里大颗大颗泪滴,小嘴扁着,分明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可爱劲儿就别提了。尤其是江瀚,最受不得自家小羊这般模样,还没等走到他近前,就觉得骨头有些酥软。
  「你们在那里偷偷的嘀咕什么牛哥哥说,民间有云,背后不论他人事,偷着咬耳朵是会让舌头长疔的,你们在背后偷说我的坏话,都不怕舌头烂掉吃不了东西吗」
  江瀚和香雪就一起摇头,香雪道:「没有啊小羊,我们没有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们是在商量着你最近形容懒怠,又不喜欢吃东西,寻思你是不是病了,想请个大夫给你看一看,真的没有说你坏话。」
  「哼哼,算了吧,我都听见了,你们忘了吗我是妖精,是妖精,天生的顺风耳。」百味撇了撇嘴,一颗眼泪在眼眶里滚啊滚,成功的滚落了面颊,他指着江瀚和香雪哭诉道:「你们在说我不想怀孕,说我会害死宝宝,你们说要请大夫来给我看看是不是喜脉,还说要是喜脉,也要骗住我,等到宝宝大了,我没办法对他下手再告诉我,说,你们是不是这样说的」他虽然是问句,但分明是肯定的语气,何况说的一字不差,江瀚与香雪纵然有心反驳,也反驳不出来,不由得都愣在了那里。
  眼看着百味的第二颗眼泪也滚下了眼眶,而第三第四颗眼泪正在酝酿中,江瀚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他身前,陪笑道:「没错,我们刚刚是这么说的,但我们也是为了你和宝宝好啊,百味,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肥肥胖胖的,白嫩嫩的小婴儿,有着你和我的共同特点,不到一年就会咿呀学语,开口叫你妈妈,叫我爸爸,百味,你不想有这样的一个小宝贝吗属于我们两个的宝贝」
  百味认真的点头:「我想要啊,我做梦都想要一个长的像瀚哥哥的宝宝,所以我怎么可能下手去害自己的宝宝呢,你们在背后把我说的那么坏,就好像一个坏蛋一样,我太伤心了,难道我平时就给你们留下这样坏的印象吗」
  江瀚与香雪就连忙摇头道:「没有啊没有啊,我们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言罢百味的第三颗第四颗眼泪也掉了下来,大声哭道:「那你们就是诬陷,你们要向我道歉,你们要赔偿我心灵受到的伤害,罚你们再买一百只小羊羔养起来,那些羊羔都长大了,呜呜呜,不好玩了。」
  江瀚和香雪一起脱力,心想闹了半天,百味打的这个主意,于是连忙答应下来。
  江瀚灵机一动,趁热打铁道:「小羊啊,你养多少羊羔都行,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些天也不喜欢吃东西,形容也懒懒的,要不是你这样,我和香雪哪会疑心到你有宝宝上面,如果不是怀孕了,那是学堂里的学生欺负你了吗可先生却说没有啊,来,你告诉瀚哥哥,有我给你做主呢。」
  一说起这个,百味就皱起眉头,过了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了,我我并不是因为怀孕才变成这副模样,而是因为牙痛了牙痛不是病疼起来却要人命这句话你们都听说过吧唉,这些天牙痛痛的我真是都不想活了,死去活来的,不过好在现在总算消了一些,我想等到明天大概就不会再痛了,到时候我又可以吃许多许多的青草,整个人也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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