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分卷阅读56

  正襟危坐,有一种回到小时候,在班主任前面的紧张感……我能不紧张吗,我是带坏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啊。
  从我暗地里的推测来说,还很可能是她宝贝儿子进监狱的罪魁祸首……若我是他们,铁定已经恨死我自己了。
  “不用紧张。”耿夫人将一杯茶轻轻推给我,“我不是来赶你出去,更不是来伤害你的,若是要赶你,便不是我,而是他爸爸来了。”
  我点点头。我入狱这些年,从前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气势已经磨没了大半,根本抵不过人家天生的气势,被压的死死的。我怂怂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就听得一句突如其来的“我们耀儿迷你迷的不得了。”
  我“噗”得一口茶喷了出去,咳嗽了两下,呛住了。
  我便咳边抽了面纸去擦茶几上的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当心了……”
  耿夫人摆摆手,示意她不介意,只道:“他好好的大学不上了,跑到监狱里去了,还一进去就说不出来,要不就死给我们看……你说我们气不气?他爸爸差点被他气死。”
  我心虚地垂头,一垂再垂。看来我能一再减刑,可能也是因为耿文耀了。
  “后来才知道是为了你。”耿夫人抿了一口茶,举手投足的优雅扑面而来,她对面的我已经低若尘埃,“现在还和杭家对上了,非要跟他爸爸闹着让他爸退休,要继承公司。”
  “这也是为了你吧。这性子倒是与他爸爸相似,当年啊,他爸爸追我的时候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的,一晃孩子都三个了,他们大了,我们也老了,他爸爸对我的感情是没的说的,大概我们耿家的男人,天生便是痴情种子吧,都逃不脱‘情’之一字。”耿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本来心情还颇为复杂,兀的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我,整个人有些懵:??
  “当年杭家的吕先生,我也有所耳闻,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我来这一趟的目的在哪吧。”耿夫人意有所指。
  其实脑子已经锈掉的我艰难思考中。
  大概是耿少爷口中念叨“蠢驴”“蠢驴”说的多了,我便耳濡目染地真蠢了。
  不是为了惩治我,不是为了赶走我,那这位夫人特意来到此处,便也只有一个目的了吧?
  我把茶盏推远了一些,直视这一位夫人:“夫人也无须试探了。我若不是对耿文耀有好感,也便不会坐在这里,早早的就走了。”
  我见耿夫人眉头轻轻一蹙,整理了一下措辞:“夫人既坐在此处,定是将我的经历查了个底透。耿少爷……中意我,我一开始便感觉到了,只是不愿回应。我身份特殊,乃是一枚杭家的弃子,孑然一身,坦白说,如果不是耿少爷,我恐怕等不到出狱那一天,便早早地死在狱中。”
  “耿少爷他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性情坦率单纯,敢爱敢恨,反观我,便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缩手缩脚。我知道夫人此行是为了警告我,我若是表现出一点对耿少爷的不忿,或是懈怠,可能也只有死这一字。”
  “我不怕死,也不是为了贪活而特意来讨好你。”
  “我爱着耿文耀便会全心全意,不保留分毫,我向您保证。”
  贵妇人抿了一抿鬓角的发,余光有意无意地飘过门口:“那便好。”
  ……
  匆匆赶来的人贴着门,把里头人的谈话声听了个全。
  他按捺住想要原地跳一跳的心,嘴角的笑却不回去,若是后头多一条尾巴早就晃掉了一般狂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狗哼哧哼哧:母后出动,一个顶俩!
  第七章居心不良7肮脏的思想哟。
  太明显了。
  我捂眼睛,如果说某人从前的状态是在狂犬边缘,一不看好就会被激怒化身红眼睛恶犬,嗷嗷乱咬的样子。
  那么,现在大概就是被主人用小梳子梳好了毛,露出白肚皮和小软垫的小猫。
  我心知之前和耿夫人的谈话,十有八.九被小猫听了墙脚。
  “吃鱼吗?”小猫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蹭过来,把自己最爱的鱼推给我。
  我戳戳那一大块已经被人挑走了鱼刺的鱼肉,上头还有他特意留的鱼皮,此人一直觉得鱼皮是一条鱼最好吃的地方。
  “可以养颜美容的。”某人曾经振振有词。
  我在鱼主人期待的眼神里,把鱼肉放进嘴里,鱼的鲜味被很好的保存了,一嚼还有汤汁,好吃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小声“唔”了一声。
  结果那人以为怎么了,紧张兮兮地拍拍我的背,下手没轻没重的,没事也被拍出有事来了:“是不是有鱼刺?你本来就对吃鱼有心理阴影,这下完了,卡上一次更不敢吃了……”耿文耀心有戚戚然,仿佛被我嫌弃的不是鱼,而是他自己一样。
  “没有鱼刺。”我失笑,顺手又夹了一筷子,来证明自己不怕吃鱼。
  耿文耀还是一脸悔意,貌似是在后悔没嘴里嚼一嚼在喂给我似的。
  我想起来,在监狱里我和他曾经因为鱼闹过矛盾。
  监狱食堂那天不知出了什么好事,每人餐盘里都有一条清蒸鱼,我一向不爱吃鱼,偏偏我餐盘里的清蒸鱼蒸的极好,鱼皮完整不说,鱼身上头还摆着一根青青的大葱。
  我刚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落座了,低下头吃了一会儿,远处嘈杂了一阵,有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喂,蠢驴,叫你呢。”
  我没抬头,又扒了一口白饭。
  那声音的主人却不满被无视,暴躁地拍了一拍桌子:“蠢驴!”
  力道有多大,瞧瞧我手头往上一震的餐盘就知道了,还好里头带汤的不多,不然有很大几率会弄的一桌子都是,甚至溅到我的囚服上。
  我把勺子往餐盘里一搁,这个监狱食堂只能用铁勺,筷子都没有,默不作声地起身。
  那时的我唯一的念头,就是离这个人远一点。
  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想离遥远的高墙外,曾经的生活远一点。
  我不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但是一夕失去所有,尽管告诉自己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但心里已经像是高高垒砌的黄沙城堡,被推倒之后重新散成一堆黄沙。
  我静立于黄沙之中,陷入一种茫然的境地。
  以后的我,会庆幸耿文耀的出现,但当时的我,嫌他太聒噪了。
  就是那种无时不刻,想找个水缸,把他的脸整个摁进去,让他再吵,让他再皮。
  尤其我和这个人还是一个房间的,不管在哪里都躲不开,甩不掉。
  心里堆得太多,又无处诉说,就会变态,我被耿文耀这小孩一刺激,就朝被他同化的暴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高墙外面那个谦谦如玉的吕至清,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与其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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