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分卷阅读13

  “喏。”
  许是他发愣的模样叫戚云看见了,戚云策马走开,片刻后回来,手中拈了一枝桃花,撩起车帘递将进来。
  那枝条饱受寒风摧折,表皮皲裂,粗糙不堪。这时节也见不到什么新生的嫩叶,光秃秃的偏枝上只点了一朵浅粉色的花,半开未开。
  “料得你该喜欢。”戚云道。
  宜青伸手碰了碰那花瓣,桃花便颤了一颤,似乎马上就要从枝条上坠下来。他忙接过花枝,攥在了掌心。
  戚云打趣道:“还不曾离开帝都时,常见那些个小姑娘爱簪花,桃粉梨白,宝贝得紧。陛下果然也喜欢。”
  “臣想,若是陛下簪花,约莫比她们都要好看罢。”
  这句话却是压得低低的,凑到了他耳畔,几乎是呢喃道。戚云眼中闪着微光,仿佛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你一一”
  宜青心中一动,想将隐情都告诉他,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双颊微红,既羞且恼道:“大胆!”
  说完将那花枝在怀中,顺手拉上了车帘。
  马车越是向前行驶,宜青的心便跳得越快,最后好似成了擂鼓。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戚云或是被一箭穿心,或是被刀劈斧砍的画面,搅得他如同惊弓之鸟,听得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心颤不已。
  鸣镝声响。
  宜青立时掀开了帐帘,喊道:“戚云!”
  “臣在。”戚云神情肃穆道,“有敌来袭。陛下待在马车中,莫要出来。”
  这话听着分外耳熟,桓殷也曾与他说过,那之后不久桓殷就受了重伤。宜青的心境与那时全然不同,当时桓殷多半已经重伤,他也迟疑了片刻才走出去,但现在双方还未动手,他就火急火燎地想要冲出马车。
  人心真的是长偏的,因为此时在外边的是戚云,每一个静默的刹那都漫长到折磨。
  “驾一一”
  马车一震,有人抽响马鞭,匆忙转掉车头。
  宜青被甩到了一边车壁上,他攀住车厢内的雕饰,在震荡不已的车板上向前迈了数步,急于看一看外头是怎样的光景。
  他害怕自己死于戚云之手,却也无比害怕戚云死于旁人之手。
  “陛下,过来!”
  是戚云!
  宜青再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车厢。驾马的正是戚云,而那漫山遍野的敌军,却不是宜青预料之中的西都守军。
  戚云既然驾车,又要避开箭雨,身形狼狈。他转身对宜青一点头,纵身跃上了当先的一匹战马,宜青紧随其后,牢牢抱住了他的腰身。
  戚云抽刀斩断缰绳,任那马车委顿坠地,骑着战马朝山林深处奔去。
  风声呼啸。宜青趴在他的背上,也要扯嗓子嚷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戎人一一”
  戚云并未应声。
  银盔之下,目光幽深。
  ……
  方才他们遇袭之地是一处狭长的山谷,过了□□便能眺望西都。戎人骑兵埋伏在山谷两侧,前后退路均被斩断。那股戎人士兵少说也有上千,数百轻骑兵未必是对手,若不是戚云当机立断,弃车逃亡,他们此时恐怕已沦为戎人的阶下囚。
  战马跃入山林,层叠茂密的枝叶立刻将天光遮住了十之五六。
  天色昏暗,宜青将戚云抱得更紧了,颤声道:“戚云……”
  “臣在。”戚云低沉的声音在这时听来分外有安全感。
  宜青不时回头望道:“那些个戎人,该不会追上来吧?”在塞北军营中的这段时日,他听多了戎人如何如何凶残的故事,因着山路崎岖,戚云放缓了速度,宜青十分担忧被戎人赶上。
  戚云道:“陛下放心,戎人不擅山林之战,不会轻易追击。”
  宜青松了口气,偏头将脸颊贴上他冰冷的甲胄,仿佛能从那坚硬结实的铁上汲取一丝安心的养分。
  也许因为对方是他的攻略目标,也许是这些时日他与对方相处时太过温情脉脉,真当到了兵荒马乱的时候,他才发现在这个世上自己最相信的人是谁。
  “此处距离西都那么近,怎的还会遇上那么多戎人?”宜青环住戚云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西都有三万守军,他们就不怕有来无回么?”
  戚云淡淡道:“也许是胆子肥了。戎人的心思向来难测,陛下无须同他们较真。”
  又朝山林深处走了一段路,戚云翻身下马探路,牵马载着宜青慢悠悠向前。
  “臣一路留下了记号,塞北军士若是见了,便能寻来会和。”戚云用刀鞘挑开前方的荒草,扬声道,“遇险时臣也遣了传令兵回大营,不过三四十里路,再过两三个时辰大军便能赶来。”
  宜青知道他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
  其实只要戚云说些话,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他紧张的感觉就会纾解不少。仿佛天生就信任对方,能够替他解决千难万险,替他焚香守夜。
  宜青抓紧了粗粝的缰绳,身子随着马匹左右摇晃,有种在与戚云私奔的错觉。
  他是逃婚的新娘子,戚云是身份低微的仆从,家中阻碍重重,不允他们在一起。两人只得仓皇私奔,在深林中寻路,为的是寻一处世外桃源、安身之所。
  他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戚云方才挑开一藤蒺藜,停下脚步看向他。
  “唔……想到了件趣事儿。”宜青狡黠道,“说了你不许生气。”
  戚云道:“陛下但说无妨。”
  “朕想啊,你看我们如今这副模样,像不像一对儿亡命鸳鸯?”宜青将各自的身份隐去了,得叫戚云白白占了他的便宜。
  不成想戚云是个耳聪目明的,当即挑眉道:“不知臣是鸳呢,还是鸯?”
  宜青支吾着不肯说,狡辩道:“总是累得你我要逃命的那个。”
  “那便是鸳了。”戚云道,“自古都是官家小姐嫁了落魄书生,不曾听闻哪家公子娶了乡野女子。是臣身份低微,连累陛下了。”
  “那倒也未必一一”
  宜青还想与他辩上两句,不知怎的惊了马。战马扬起两只前蹄,他身子一侧,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陛下总是在臣面前坠马。”戚云稳稳将人接住,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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