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破旧的古神殿中,一股穿越了时光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知道千年前的教堂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伊煌在心里想着,跟着艾萨拉走到祭台前面。祭台是一整块金黄色的巨石,略加雕塑,就被摆到了神殿上,祭台后原本是摆放神像的地方,但经过千年的岁月已经崩塌到只剩下一座基座。
艾萨拉转过身对伊煌说:“勃里德家的小子,进行献祭时,你就站在这里,得到提示之后就把祭品恭敬地放到祭台上。其实怎么样放都无所谓的,反正神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你有东西给,她就不会亏待你的就是了,她也不会有心情在接受这样的中小级献祭的时候降下意志的。”
伊煌点点头表示明白艾萨拉的意思,让他感觉有些神奇的是一路上过来,艾萨拉对奇迹之神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尊重,反而更多的讲到献祭啊,神恩啊之类更加实际的事情上来。不过伊煌对奇迹大教堂的事情不太清楚,更不会傻到向艾萨拉问这样的问题。
艾萨拉将落血之镯抛给伊煌,走到古神殿入口的位置,在那里,她开始咏念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经文,并运起自身的力量沟通与神灵的交流之道,告诉她服务的那个神,有献祭了,来收东西了。
收到艾萨拉的沟通,他们头顶上的光芒变得越来越盛,无数的光芒投下。风吹起,吹动每一个人的衣裳,伊煌等四人都吃了一惊,紧张地看着四周,在密闭空间内,没有任何的力量波动,但是风就是卷起了,这是就连学院的院长都难以办到的事情。
“风”最后聚集成一个龙卷,将祭台周边完全包裹起来,一直延伸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光芒深处。那些到底是风吗,伊煌不敢确信,但他敢确定哪些并不是单纯的风,那是由奇怪力量形成的风,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能够看着那些风暗暗惊奇,根本无法进行更深的探索。
头顶上垂下来的光芒从由风墙形成的通道中快速降下,一直降到伊煌似乎伸手可触的地方,他能够感觉到,那是神力的降临,他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神灵的一部分。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你是来进行献祭的吗?”那个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幼,但听起来却非常的神圣舒服,让人油然升起敬畏之心。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伊煌突然紧张起来,赶紧点头说:“是的,我是来进行献祭的。”
“那将你要献上的祭品献到祭台上吧。”没有太多的废话,脑中的那个声音直奔主题。
“我明白了。”伊煌紧了紧手中的落血之镯,走向祭台,从头顶上似乎有一个目光正在盯着他,就像在催促着他一样,伊煌不敢相信那会是神灵的所为。“是艾萨拉主教吧。”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因为太紧张,脚下突然卡了一步,伊煌整个人摔在了祭台上,方正祭台边缘卡的他胸膛发痛。这一摔,他手里的落血之镯从手上摔了出去,滚到了神像基座边。
倒吸了一口气,伊煌赶紧想爬起来,可突然祭台上亮起了奇怪的光芒,一股奇怪的力量围绕在他的身边,那股力量正在将他的身体分解。伊煌吃了一惊,猛地看看左右,他惊恐地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到了祭台上,全身都化作了光芒,光芒一点点粉碎并被头顶上的光芒吸收。仅在转眼间,伊煌的衣服就已经全部消失了,现在轮到了他的身体。
伊煌倒吸了一口凉气,奇迹之神误将他当做是祭品了!一想到这里,伊煌吓得手脚冰冷一片,张大嘴巴想对头顶上的奇迹之神喊:“我不是祭品,停下来!”但任他张开嘴巴,这个神圣的时刻依然安静。
身体旋转着,很快伊煌的手脚身体都消失了,他的全身都化作了光芒,但这一刻他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只是祥和地接受和神灵融为一体。时光的微风迎面吹来,再次睁开眼睛,伊煌发现他站在一间小小的神庙面前,神庙简陋寒酸,门口都只容一个人进出,由白石砌成的墙壁没有丝毫的刻画,说是神庙,更像是由石块垒起来的简陋小屋。
塔上碎石阶梯,伊煌走进神殿里,神殿内的空间并不大,在正中央摆放着一块和神庙风格非常般配的一整块巨石的祭台,祭台后就是一整块石像。石像上刻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图案,如星空,如云如雾如风如雨,但一眼给人的感觉还是简陋。
“真是一座简陋的神庙。”伊煌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不过还好周围没有人。可一眨眼,一个裹着白袍的女性坐在了祭台上,一条腿盘在祭台上,一条腿垂在外面一晃一晃的,在腿上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摆满了各种钱币和值钱的的东西,她似乎在欣喜地为这些东西进行分类。这个女性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之前伊煌根本没有看到神殿里有这么一个人,一眨眼她就出现了,着实吓了伊煌一跳。
那个女性抬起头看向伊煌,伊煌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淡然的脸庞,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如瀑,从头上一直落到祭台上,卷起几个银色的漩涡。她的眼睛和她的长发是一样的银色,和她对视,一股空灵的感觉应运而生,仿佛是在面对着一片广阔无垠的星空。
眼前一闪,伊煌睁开眼睛,神殿石像银发女性全部不见了,他的面前只有一片光芒,看到数根残破的石柱,他突然想起他正在进行献祭,然后在贡献祭品时不小心自己摔在了祭台上,被误当做了祭品。一想起自己被分解的情景,伊煌一下子坐了起来,全身冷汗不止,然而看了看左右,他发现自己回来了,正坐在祭台上,周围还是和献祭开始时一样。
“我,我没有死吗?”伊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仔细感受一下,何止是没有死,他发现自己的身上还多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无形不可触碰不可感知,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有。不但是有,而且非常多,多如大海的海水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伊煌有些慌了,“果然我还是成为了祭品吗?”
突然,在头顶混沌的光芒中,伊煌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意志正在降临,那个意志之大,如浩瀚银河,如无限空间,就算是大海的海水,在它的面前,也渺小如同沧海一粟。在那样庞大的意识面前,任何人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面对如此庞大的意识,任何人都会升起尊敬之意,哪怕是因为生自本能的恐惧。
“少年。”伊煌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和之前的那个声音乍听起来很像,可仔细感觉的话就能够感觉到轻微的差距,这个声音不是机械式的告知,而是神的真实意志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伊煌马上坐直起来,对头顶上的光芒忐忑的问:“您是奇迹之神吗?”
“没错,就是我,少年,你竟敢欺骗我的神恩!”声调依然平静,但伊煌能够感觉到的愤怒堪比漫天的雷霆。
“没有,我真的没有,奇迹之神,我怎么敢欺骗您的神恩呢?”伊煌急忙为自己辩解。
“那你能够解释你身上庞大的神恩是怎么来的吗?”神灵向他质问。
伊煌又感觉了一遍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东西,才知道原来那些就是神恩,然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的神恩他到底是怎么得到的,他只记得混混沌沌的被当做祭品被光芒吸收了。难道是在恢复身体的时候将蕴藏在光芒中的神恩也给一并带出来了吗?一这样想,伊煌感觉他跳进海里都洗不清了,所谓的人赃并获大概就是这种情景了。
伊煌赶紧说:“奇迹之神,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骗您的,我刚才是无意中摔到祭台上,被您误当做祭品,我我我……”说得战战兢兢,一段话断了十几次,最后他突然说:“对不起,奇迹之神,请您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将欠您的神恩还给您的!”
“哦?”神的声音有些吃惊:“少年,和我交易的人千年来成千上万,你还是第一个敢欠我东西的,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
“我,我,我……”
“不过给出去的神恩收回来并不是我的宗旨,那么,我就接受这一个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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