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的告白》第9节

  他不抽烟，但他同伴里有人抽烟。
  见万定在看手机，余夏雨：“怎么了，你今天看手机的次数有点多。”
  随手丢放手机，万定拿起球杆用巧克粉擦了擦尖头：“阿雨，像你姐那样的女生，男性朋友是不是很多？”
  因为他发现，她有时候会说错话，像是本来要发给另一个人的信息，结果她发错了。
  就比如今天中午，她发来“你别吸烟了，吸烟有害健康”。
  可他并不吸烟，所以她是对哪个男生说？
  余夏雨:“啊？”
  显然没反应过来。
  万定没有再问，拿球杆刚要起身，余夏雨突然来了一句：“咦？那不是我姐？”
  第9章 阴错阳差
  万定脚步停顿，回头，果然见余雪落和一个男生走在街区上。
  余雪落拿着面具不时回头，男生举着相机给她拍照，两人说说笑笑。
  “万定！该你了！”
  一个男生叫唤，万定没动，透过落地窗继续看楼下街道的男女生，直到两人淹没在人群之中，他才提起球杆慢慢走到台球桌前。
  此时桌上还剩下五个彩球，万定架起球杆对准母球，瞄准目标彩球，一阵击球过后，白球撞击彩色球精准入袋，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力道十足。
  用巧粉擦了擦球杆尖端，绕过球桌继续击球，又一个彩球入袋。
  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彩色球全部入袋，比赛结束，围观的男生们瞠目结舌，意识到他们六七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万定的对手。
  “以前学过？”余夏雨也感到惊讶。
  将球杆丢在一边，万定淡然道：“以前没少跟发小玩。”
  万定有个发小叫傅可易，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两人经常一起玩，娱乐活动很多，玩游艇、跳伞、冲浪、潜水、滑雪，反正什么都玩，可能天生有运动天赋，万定对很多运动竞技项目都很擅长，就比如台球。
  只是后来万定搬到另一个城市，便很少跟发小一起玩了。
  “定哥，还打么？”一个男生问。
  万定：“你们玩吧，我不想玩了。”
  从他话语里能听出几分焦躁和不耐烦，不难看出他好像有心事，而且这些心事让他不高兴了。
  以前万定虽然冷淡话少，但几乎毫无情绪，但现在烦躁的情绪太明显了。
  为了不触霉头，几个男生继续玩桌球，没有谁敢打扰万定。
  ......
  晚上七点，太阳落山，街边路灯亮起，街区夜市摊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空气中隐隐弥漫烤肉的气味。
  余雪落和夏苏醒在夜市摊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跟店老板点了五斤香辣小龙虾，四十份烤串和四罐啤酒。
  在等菜上桌时间，余雪落和夏苏醒一起看相机里的照片。
  偶尔空气中飘来一缕烟，烟气里弥漫胡椒粉、孜然以及秋刀鱼的味道。
  街区熙熙攘攘，街上树木挂满了彩色装饰灯，在昏暗的夜晚里闪闪烁烁。
  “余雪落，其实你很上镜，你要不要考虑兼职做网店模特？或者自己做个美女主播。”
  看余雪落拿相机翻看照片，夏苏醒淡淡笑问。
  余雪落抬头，眼里倒映街区的光火：“其实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我如果要做主播，我可能想做美妆博主，我从小对化妆和化妆品特别感兴趣，小时候没少折腾我妈的口红和眼影。”
  “看来漂亮的人从小都臭美。”
  “哈哈，才不是，我一个舍友很漂亮，但她从小喜欢看小说，受她的影响我偶尔也会看。”
  “霸道总裁？”
  “这你都知道？”
  两人在聊天，忽而一个声音响起，从十几米远的方位传来。
  “姐！你怎么在这里。”
  是余夏雨的声音。
  余雪落抬头，便见四五个体育生就站在街道旁边，他们站在布满彩色灯的树下，一个个高挑挺拔。
  而最显眼的，要属那个气质清冷、拥有一双丹凤眼的男生，即便只是个高中生，那结实的手臂以及体育生特有挺拔向上的劲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爆发力、狂热和荷尔蒙气息。
  长这么大，他是她见过的男生中最养眼的男生，可惜他年龄有点小。
  跟余夏雨摆摆手，余雪落但笑不语。
  “阿雨，那是你姐？”一个男生问。
  余夏雨打了个哈欠：“嗯。”
  “好像蛮漂亮的。”
  “嘁。”
  淡淡嘁了一声，余夏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我请你们喝酒。”
  万定突然开口说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他已经摔先走进夜市摊。
  经过余雪落面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似感受到他的目光，余雪落抬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充满着彩色光的街区，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切都像是快镜头，只在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周围的事物都慢下来了。
  忽而——
  “雪落？”
  一旁夏苏醒叫唤，余雪落回神。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某个体育生吸引而不自知，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余雪落发现自己其实很肤浅，喜欢欣赏男生，喜欢欣赏长得帅的男生。
  万定在余雪落附近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男生们也跟着走过来，几个男生很快坐满了一桌。
  “万定，你真要请客？”一男生笑嘻嘻问。
  万定：“嗯。”
  “这么多人，可以来二十份香辣小龙虾么？”
  “随便。”
  众人面面相觑。
  二十份小龙虾起码也要千八百块，再要个啤酒和烤串什么的，这顿可不便宜。
  普通上班族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对于一顿饭上千块还觉得有压力，更何况说是学生。
  “定哥，真行啊？”
  “嗯。”万定淡然回应，眼睛漫不经心扫向余雪落那桌。
  两人在低头看相机里的照片，头挨得很近，似乎快要贴在一起，万定的位置刚好是他们的正对面，所以他能看到余雪落跟那男生说话时在笑。
  注意到男生身上的t恤，万定皱了皱眉。
  “阿雨，那男的是你姐男朋友？”一个男生问。
  余夏雨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道：“不可能，她有男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
  “哎阿雨，上回我问你要姐姐微信，你不是说在姐姐手机里翻到过一个男的照片，怀疑她已经有男朋友？”
  余夏雨不说话，因为自相矛盾了，他一开始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哥们的请求，毕竟他不可能让哥们做自己的姐夫。
  然而余夏雨的沉默更像是默认，万定淡淡扫他一眼，也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败败火。
  而另一边，烤串和小龙虾上桌，余雪落拿起一罐啤酒勾起拉环，在短促的“噗呲”声中，啤酒向外冒着气泡。
  将那罐啤酒递给夏苏醒，余雪落又给自己开一罐：“我跟你说，吃烤串喝啤酒最惬意，如果以后我有钱了，我就天天吃烤串喝啤酒。”
  看她纯真明亮的眼眸，夏苏醒笑了笑：“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天天这样吃喝不腻味？”
  “会腻，但也要吃到腻为止。”
  带上一次性手套，余雪落两只手很有仪式感的抬起，像是外科医生准备动手术时那样，不同的是别人带的是灭菌橡胶外科手套，她带的是一次性塑料手套。
  “我要开动了。”
  “嗯，我也要开动了。”
  两个人都笑了。
  人在享受美食时心情会变好，会有一种幸福感，会让人觉得生活十分美好。
  再看，街边每一个人都在笑，街区的灯光也更加灿烂闪耀。
  一个小时后。
  夏苏醒去厕所，对桌终于只剩下余雪落一人。
  见人一走，余夏雨拉嗓子问话：“姐，你带那男的回家了？”
  两桌距离不远，余夏雨只要回个头，就能清晰看到余雪落别在发间的精致发卡。
  用纸巾擦手，余雪落：“嗯，带了。”
  “你们干什么了？他怎么穿万定的衣服？”
  女生带男生回家，弟弟问：你们干什么了，为什么还换衣服......
  ......奸情满满。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