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貌美爱如花(上)》页面 12

  “阿琅哥哥!”
  大黑也挣扎着要冲向计环琅,完好的翅膀有力地拍扑着,却还是不敌另一边的“拖累”,歪歪斜斜地半飞而去。
  “大黑小心!”她心一紧。
  “瞎折腾什么?”计环琅伸长手臂优雅地捞过鹰隼,熟练地让它站在肩上,侧首淡淡挑眉,戏谵道:“还想再断一边吗?”
  “阿琅哥哥,你别吓大黑,”容如花一本正经的说,“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还没说你呢,”他瞪了她一眼,俊美面庞板起。“学了一把医术不是给本侯用的吗?前天治马,今天医鸟,难道你往后也拿我当牲口对待了?”
  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腼眺地道:“阿琅哥哥,小红和大黑哪里有你漂亮啊?”
  “臭小鬼再说一次?”他浓眉横竖。
  她咯咯笑了,杏眸娇憨灿烂如星星,直是说不出地可爱趣致。“哎哟,对不住,是小九错啦!”
  “可恶的小土鳖,你不过仗着——”我疼你。他顿了顿,还是硬生生改口道:“本侯性子好。”
  “嗳,阿琅哥哥最好。”她笑咪咪的附和。
  计环琅心下软得一塌胡涂,面上还是清冷傲娇至极。“小没良心的,明知道我最好,怎么上次就在长公主府住了大半月不回家?”
  容如花心一跳,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挠挠耳朵。“那不是不放心吗?”
  “不放心什么?”他微眯凤眼。
  “长公主的身子,只交代给太医我不放心。”她小声道。
  计环琅眼神温柔了起来,偏偏嘴上不饶人。“我母亲贵为长公主,服侍她的不下百人,不说太医,就是你的‘府医伯伯’不也一召即至?还要你没日没夜的伺候?”
  她又好笑又苦恼。“阿琅哥哥明明心软却总爱这般嘴硬,难怪长公主常常说要捶你了,不过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要是长公主当真听进耳里了,那该有多难过?”
  “谁让母亲总要跟我抢人?”他故意拧了拧她的鼻头,听见她呼疼又赶紧放开,轻揉了揉。“母亲很喜欢你?”
  “长公主……是大好人。”她由衷真诚地道。
  是她所见过最高贵美丽优雅的女子,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枝玉叶,对她却没有半点鄙夷蔑视之色,只是……只是……
  容如花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待她极好极好,所以才教导了她许许多多从没有任何长辈教过她的事物。
  ……她心中是非常、非常感激长公主的。
  “怎么了?”计环琅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阿顼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长公主和大将军,他们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了。”她望着他,粉嫩清秀的小脸满满真挚。
  “还用得着你交代吗?”他一双凤眼就是翻起白眼来也好看得不得了,在下一瞬,他突然低下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容如花惊呼了一声,小手环住他的颈项,小屁股坐在他的手臂上,脸蛋儿霎时绯红如熟透果子。
  “阿琅哥哥,我、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不是十岁的时候啦。”她害羞得要命,小心脏慌得快从嘴巴蹦出来了,忙拍着他的宽肩,“你、你放我下来……小九不是小娃娃了。”
  高大挺拔的计环琅熟练地抱着她径自往外走,对于她的羞臊抗议充耳不闻。
  “阿琅哥哥啊……”她继续央求。
  “大黑,自己滚远点。”他则是冷眼睨了犹死巴着自己右肩头的縻隼,“知不知道你又重了?”
  其实我也重了。她哭笑不得。
  大得足足占了两条街的侯府地界内,举凡有长眼的,哪个不知道自家主子又开始跟小九姑子耗上了?
  从六岁这样抱到十四岁,看来还会继续抱下去……
  就连扫地的小厮都见怪不怪地自顾自清理地上的残花败叶。
  容如花就这样被一路抱回了她住着的院落,最后在院门阶梯上才被放了下来,计环琅还不忘替她捋了捋微微乱了的鬓发,略弯下腰直视着她。
  “小九?”
  “嗯?”她疑惑地抬头。
  “……你真的要回平庆伯府?”他深邃凤眼里幽光晦暗莫测。
  她僵了僵,随即沉默了。
  “你几乎是我养大的,这冠玉侯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毁了你想过的日子。”他低沉有力地道。
  容如花眼眶一热,咬牙别过头去,半晌后,才哑声道:“小九知道。可是有些债,是小九得亲自讨回来的。”
  她毕竟姓容,不姓计……或许,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计家人。
  “阿琅哥哥,你信小九做得到的,对不对?”她只能温言问道。
  又是一阵长长的默然。
  而后是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
  “好,阿琅哥哥依你。”他柔声道,“可,你须记得你身后有我。”
  “小九,都记得的。”她低垂的眸底泪光莹然。
  晚春的清晨依旧透着三分寒意,平庆伯府大门外的下人正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洒扫,左右两座久经风雨的石狮子也早已失去昔年获爵时的威风气派,显得格外黯淡。
  街道远远的那一端,有辆华贵舒适的马车静静停在那儿,六名骑在神骏黑马上的玄衣高手,严密护卫在马车周围。
  马车内,清傲俊美的计环琅亲自替容如花系着大氅的络带,神情严肃得近乎不悦。
  “阿琅哥哥,你别担心。”容如花凝视着他,小声地安抚道。
  他沉默了一下,“我送你进伯府。”
  “我们不是说好了……”她有些急了,伸手搭在他修长大手上。
  计环琅反手紧紧攥住她微凉的手,咬牙道:“我后悔了。”
  她仰望着他,焦急的眼神霎时软化了下来,胸口暖得发烫。“阿琅哥哥,小九不会有事的。”
  “你本就无须如此低调委屈的回伯府,”他凤眼微眯,隐含风雷,冷笑一声,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便是仗着我冠玉侯府的势,哪个敢动你一根寒毛,就是与我冠玉侯府上下结为死敌!”
  “我知道我有阿琅哥哥,谁都不足为惧。”容如花好脾气地道,杏眸里温柔地漾开了笑意。“可有你这头猛虎在前,魑魅魍魉就躲得更深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便说当年我与胡妈妈不小心意外坠崖,是被侯府的人无意中救了,带回府中为奴——哥哥别瞪我了,这不是我们早商量好的说词吗?”
  “没心肝。”他还是不悦地哼了声。“什么奴?这些年府中成捆的人参都喂了幼彘不成?”
  “阿琅哥哥,”她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扯着他的袖子轻摇。“好好好,是我说错啦!”
  计环琅被这娇娇软软、嗓音嫩糯的小人儿一摇,一颗心早就化了,偏还是不肯松口。“换个说法,那个奴字听了不顺耳。”
  她险些呛到,一时啼笑皆非,只得笑叹道:“好,那就说是在侯府中做下人吧?”
  他皱了皱浓眉,“勉勉强强。”
  容如花的笑容里有三分莫可奈何又有七分的欢喜,她又如何不知道阿琅哥哥特意舍马就车,还一反常态地啰啰嗉嗦了大半天,就是舍不得她回平庆伯府?
  “我会好好的,”她杏眸明亮,目光温柔得近乎虔诚地注视着他,“阿琅哥哥也要好好儿的,公务再忙,三更前就得歇下,还有尽量别错过用膳的点儿,你的脾胃受不住的,别仗着年轻不觉得就一顿两顿的不吃,小九已经拜托过胜三哥随身备着饵食,千万记得盯你好歹用些儿。”
  “平庆伯府里我也安插人进去了——”计环琅眼神炽热而宠溺,还是不放心地又一一交代,“除却以上那些人之外,我另外让朱勾和青索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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