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飞侠》第1章汝阳平叛之迎难受命

  唐宋年间,民间流传这样一首歌谣:“看汝阳、恨朝纲,苦朝贡、扣灾粮。婴儿啼无声,老弱倒路旁,皇帝昏昏乐,哪管天下亡”
  皇上听到传闻,大吃一惊,赶紧坐上宝殿,看了看众朝臣问:“哪位爱卿愿往汝阳替朕彻查此事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后又低头不语。
  “养卿千日,用在这时。卿等都不愿与朕分忧吗”皇上恼了。
  “皇上息怒王爷乃三朝重臣,办案无数,想必是得罪了什么小人,才会有此谣传。如果是空穴来风,查下去岂不是要叫老王爷寒心”中堂崔不悔慌忙跪倒启奏道。
  。
  “是呀,是呀王爷德高望中,怎会做此逆天之事还请皇上三思”吏部尚书扬湖也说。
  “就是,就是。请皇上三思”众大臣也一起附和着说。
  皇上一看:皇叔在朝多年,这些大臣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点关系,谁也不想去得罪他。纵然是领了皇命,也不见得会秉公办事。这可怎么办哀他猛然想起新科状元刘正文。对了此人文武兼备,胆大心细,与朝中各大官员都素无瓜葛,就派他去想到这里,忙问:“新科状元何在”
  “皇上您忘了你不是准他游街三日,不用上朝的吗”贴身内侍高力答道。
  “哦,那就退朝吧”
  “皇上退朝――”
  皇上回到后宫,赶紧吩咐高力:“去宣刘正文御书房见驾。”
  大街上,刘正文身穿大红袍,头戴官帽,胸前挂着大红花,跨着高头大马,正被一帮人簇拥着,鸣锣开道,打马游街。
  “皇上有旨,宣新科状元刘正文玉书房见驾”
  刘正文正游得高兴,忽听内侍传唤,赶紧下得马来,去往御书房。
  皇上免了礼之后,就把歌谣一事告诉了他,然后提出担忧:“皇叔在朝多年,与大臣门多少有点连系,所以大臣们都不愿去得罪他。朕也深知其中利害,处理不好,反而伤了我叔侄的感情。所以你要悄悄地查,尽早动身吧千万不能走露了消息。朕现在只有仰仗刘卿你了”
  刘正文听后,马上伏地说:“臣愿往汝阳与皇上分忧。不过臣一小小钦差,恐怕会令皇上失望”
  “怎么连你也不敢去吗”皇上很是失望。
  “非也”刘正文赶紧说,“只是王爷乃三朝重臣,微臣却一无官职,二无封印,”
  “那朕就封你个一品巡案,代天巡狩。”皇上见他趴在地上没动又问:“还需要什么爱卿尽管开口”
  “臣还想让皇上赐一柄上方宝剑,允臣在危急时刻先斩后奏。”
  “准奏”
  “谢皇上”刘正文这才谢恩起身。
  刘正文回到状元府,马上调出乡试名册,他想从中挑出一名文笔出众、又志同道合的,做自己的文案师爷
  。可是,这么多人,选谁好呢他大伤脑筋。咦他陡然想起了同窗好友上官飞――上官文采不在我之下,只是家境不好才不得入试。我不如唤他前来,待此案了结,再向皇上保举,封他个一官半职。这样,我们不就又可以在一起,抚琴弄墨,长话诗篇了想到这里,他扔掉名册,马上修书,快马送往。
  上官飞本也是京中人氏,只因祖上一纸文书不知得罪哪位权贵,被诬告诽谤圣听,皇上大怒,随即将他们一家逐出京城,流放至江洲,这才结识了刘正文。上官飞从小受文墨熏陶,文采自然不在话下,与刘正文算是知趣相投一见如故。可能是祖辈留下的阴影,上官飞对做官不大感兴趣,刘正文几番助他去赶考都被他拒绝,直叫刘正文替他惋惜。可他总是笑笑说:“刘兄文胜于上官,武更雄于上官,上官不中,乃在情理之中。”现如今,他仍然只是个秀才,在附近的学堂做了个教书先生。接到刘正文的书信,马上辞了先生,雇了辆马车,星夜赶来。
  “贤弟来得好快”刘正文一见他喜道。
  “刘兄急招上官,有何要事”上官飞忙问。
  “事情紧急,也不能让贤弟你休息了我们边走边说。”
  有下人套好了马车,二夫人杜若秋撩起车帘问:“相公,可以走了吗”
  “哦,忘了介绍了”她拉过上官飞对杜若秋说,“这是我的同窗好友上官飞。”他又指着杜若秋说,“这是我新取的妾侍杜若秋。”
  “见过嫂夫人”上官飞赶忙行礼,
  杜若秋也翩翩还礼:“原来说上官小弟,小妇人这厢还礼了”
  “嗳,嫂夫人块快请起这使不得”上官飞慌忙请她起身,可又不好意思用手相搀,急得把手背在背后直搓,这边光是鞠躬了
  杜若秋一见,掩嘴窃窃笑道:“你这位故友,真有意思”
  “我这贤弟,就是这么腼腆”刘正文也笑了。
  “我跟上官还有要事商谈,你自己坐后面的马车吧”他又对杜若秋说。
  “喏。”杜若秋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
  “贤弟请上马车,我们路上说。”
  “好。”
  “贤弟可曾听闻汝阳歌谣”还未坐稳,刘正文就急着说道。
  “略有耳闻。莫非刘兄此行与此事有关”
  “正是。只因汝阳平位高权大,与朝中各大员都有来往,皇上怕有不公,不敢让他们前去。只有我刚刚入朝,一身素装,两袖清风,不会与有他牵扯。可他哪里知道公道自在人心。故而我也不敢用有身份的人,只有连累贤弟你了”
  “刘兄哪里话来当初我家流放到江洲,刘兄慷慨相助,可曾想过连不连累”上官飞嗔怪说,“何况这次,你还有官职在身,又有上方宝剑,还怕治不了汝阳王”
  “贤弟哪里知道那汝阳王乃三朝重臣,叶大根深,又岂是轻易能动得了的”
  “那我们就悄悄地查,待查到真凭实据,再一举将他拿下。”
  “嗯,贤弟说得有道理。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怕怕查不出证
  实据,反而伤了和气。”
  “那我们就给他来个明查暗访,确保万无一失。”上官飞说。
  “好。我们到了汝阳,都换上便装,对外只称是生意之人,我是老板,你是伙计。”
  “是大人”
  “什么大人我告诉你啊这么叫可就生份了啊”刘正文不高兴地说。
  “那这样吧在官场,堂前,我还是叫你大人,私底下就叫你刘兄,如何”上官飞只得说。
  “这还差不多”刘正文这才笑到。
  “嗳,刘兄,不是听说你早已取妻,怎么又有个新夫人不怕那位生气啊”聊完了正是,上官飞又想起这了这事,不由打趣说。
  “唉”刘正文看着他打了个唉声,
  “怎么刘兄也有难言之隐”上官飞问道。
  “唉贤弟哪里知道为兄落榜后艰难的日子”
  “什么刘兄也曾落榜”
  第2章汝阳平叛之街头重逢
  “当年我上京赶考,为的是婉儿。家父嫌她卖艺出身,行为放肆、不懂礼教,不配嫁到书香门第。可我打第一眼就喜欢上她,经常特地去给她捧场,为了接近她,还拜了她爹为师,跟他们学杂艺呢她爹也很喜欢我,有意成全我们,让我们一起练功。为了她,我还差点跟父亲反目。后来干脆书也不读了,功也不练了,尽跟他们走街串巷了。父亲气坏了,可又怕我误入岐途,耽误了大好前程。于是只好答应了这桩婚事。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完婚之后马上赴考。我费了这么大劲才征得他的同意,高兴之下,一口应允了。可怜的婉儿,新婚三日就被我丢在家中,一丢就是三年。”
  “刘兄三年没有回乡”
  “那年应试落榜,自觉无颜回家见老父,故而留了下来,准备来年再考。”刘正文顿了顿又说,“可是第二年又落榜了。当时我十分沮丧,又十分地不甘。为了能让婉儿过上扬眉吐气的日子,我必须拼一把。于是我又留了下来,可是腰中银两已用光;为了胡口度日,还有笔墨纸砚的花费,我不得不拉下脸皮,去风花场地替人端茶倒水、扫地擦桌,这才结识了若秋。她当时是百花楼的一名歌舞妓,因姿色出众,舞技非凡,当选花魁,成了当地的走红人物。对我也是格外地照顾,感激之下,允她高中之时,便是她出泥潭之日。如今我高中皇榜,哪能言而无信于是帮她赎了身,可她自小被卖入青楼,没有亲人也无有去处,对我也是一片真情,既然她愿意作小,我也只得把先她留下,再告诉婉儿。”
  “哦,对了。那年发大水,冲垮了许多农桩,不知你家是不是也在其中”上官飞忽然插话说。
  “什么”
  “我家流放来到江洲,在山上搭个草棚就过日子。你我虽然同在一洲,却是一南一北相隔甚远。我也不敢去你家串门,怕有辱你们大户门庭。所以你家的事我一无所知。”
  “可能是你祖辈的关系,才让你如此自卑,不肯应试的吧”
  “官场黑暗,不考也罢。再说有银子贿赂考官,还不如买几块地来种呢”上官飞淡淡的一笑说。
  “你呀说你什么好
  你就甘愿一辈子躬耕”
  “不然教几个童子识字也不错。行了,别说我了,你还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就这么把二夫人带回家,不怕她受不了啊”
  “我也想早日把她接到身边,跟她解释若秋的事,可她没了音讯,我又如何求得她的原谅”刘正文哀怨地说。
  “刘兄不必忧伤,这趟汝阳之行,可顺路找找她,说不定就找着了。”上官飞安慰他说。
  “对呀婉儿家祖籍就在汝阳,说不定她把我爹带回她的老家了”刘正文转忧为喜。
  “那可太好了你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上官飞也高兴地说。
  “可是,婉儿性如烈火,一旦知道这事,岂容我解释她整日舞刀弄枪的,到时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刘正文又担起心来。
  “哦这大夫人倒是位奇女子刘兄好福气得一刚一柔两位贤内,真是人生完美啊”上官飞羡慕道。
  “贤弟就不要取笑为兄了到时还要贤弟调解说和、多多美言哪”
  “那是一定的。刘兄不必担心,我想大夫人也并不是一位不通情理之人吧她若知道了你的艰难,一定会原谅你的。”上官飞宽慰他说。
  “但愿吧”刘正文长叹一口气说。
  一行人驱马赶车,不日就到了汝阳地界。
  “也不知婉儿可回了这里”
  “大人不必焦虑这年头有几个女子出来卖艺的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如今我们已经到了汝阳地界了,大人行事可要格外小心了。”
  “贤弟提醒的是。婉儿老家是苏家庄,还要劳烦你帮我把她接来,提前劝劝她。我和若秋在城里的客栈等你们。”
  “刘兄不必客气,我一定让她高高兴兴地接受二夫人。”上官飞说完,下车走了。
  经多方打听,才打听到苏家庄的所在。可到那儿一问,才知这地方有好几个苏家庄,上官飞只好一处一处去打听。
  这天,他路过一个小镇。这小镇很不景气,依稀看到三两家店铺,还冷冷清清。街道上也只有几个行人,有气无力的在街头徘徊。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妇,背着一个孩子,站在街头对着路人抱拳央央说:“各位乡邻,小儿已经一天没沾米汤了。今天当街卖艺,不为钱财,只为一口米汤。各位要是觉得我耍得好,就请赏我们一碗米汤,小妇人感激不尽”
  说着,放下小孩,拿起大刀耍了起来。无力的路人也不免好奇的停下脚步,过来观看。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堆人。那少妇耍罢大刀,又舞了一路棍棒。看样子她也是几天都没吃饱饭,拼尽力气讨路人打赏,不一会儿就气喘嘘嘘,汗水淋漓。
  上官飞站在人群中暗想:这年头还有带着孩子出来卖艺的她们男人干嘛去了
  围观的人也不时的叫上几声好。那少妇这才擦了擦汗水,拿碗在人们面前走一圈。
  “我们自己都没有米下锅了,哪来的米汤给你啊”一老者摇一摇头走了。
  “姑娘,看你年轻轻的就守寡,还带着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真不容易啊我要是有口吃的,一定分你点儿。”一中年夫人同情地说。
  “姑娘,还是找个人改嫁了吧兴许还有条活路。”
  “唉这年头像她这样的多了去了,她还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唉可怜哪”
  围观的人都甩着头走开了。
  “我不是寡妇我丈夫会回来的”看着众人都摇头离去,那少妇伤心地抱着孩子:“都是娘没用,没能给你讨来吃的。”
  看到她们如此凄惨,上官飞实在不忍,忙从怀中拿出几粒碎银,递给那女子:“小娘子,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啊”那少妇一听大喜,马上抓过银子,“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边说边给孩子买吃的去了。
  她来到小吃铺前,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搁,“给我来两碗米汤。”店主给她盛了两碗米汤。那少妇接过来一看火了:“你抢钱哪一碗米汤不见半粒米饭你这做买卖的也太黑了吧”
  “小娘子,这年头粮食贵如金,就你这两粒碎银,也只够买两碗米汤了”店主无倷地说。
  “什么抢钱抢到我头上”那少妇气得一口气喝光了米汤,然后把碗往柜台上一撂,伸出手来说,
  “你还我银子,我不买了”
  店主一见急了:“哎,你怎么不讲理啊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有你这么不讲理的老婆,不跑路才怪呢”
  “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把你这锅给砸喽”那少妇一听,抄起木棍就要动手。
  “小娘子,你消消气。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就饶了他吧”一个老者过来劝道。
  那女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一眼卖粥店主,然后把木棍往地上一杵,说道:“今天不是看在这位老者替你说情,非把你这店给扫平了”说完抱着小孩,抓起一碗米汤,气呼呼的走了。
  上官飞远远看着,摇了摇头:但愿大夫人不是像她这样,否则真的很难说和了
  上官飞找到最后一个苏家庄,也没找着人。听庄里的人说,两年前他们确实回来过,然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也有人说,那女孩子的爹在外卖艺被人打死了,那女孩自己去告状,也一去不回,再没音讯,八成也死在外面了。
  上官飞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也只好木着头皮回来见刘正文。
  刘正文见他神色暗淡,说话吞吞吐吐的,也就明白了八九:“你也不用瞒我,生死由命,只是,只是我太对不起她了”刘正文说着眼泪下来了。
  “大人不必悲伤,这年头坐在家里的可能会饿死;出外讨生活的总会遇到那么几个好心人,反而不会饿死。
  ”上官飞想起街头卖艺的少妇,安慰他说。“哎大夫人当年是否身怀六甲”上官飞忽然之间明白点什么,忙又问。
  “那时我们才新婚三日,怎知她是否有孕贤弟这话何意”刘正文不明白地看着上官飞。
  “那日巡访途中,看到一卖艺娘子,还带着一个小孩。当年你们刚完婚,我想不会有小孩,所以没往大夫人身上想,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刘正文急道。
  “对不起,都是小弟糊涂,没有及时想到。”上官飞懊悔不已。
  “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她还在,终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刘正文宽慰着上官飞,也安慰着自己。“噢,对了。明天上街查访,你不能再叫大人,得叫老板,你就是我的伙计,记住了”
  “是。”
  “你也累了这些天了,下去歇着吧”
  几个人一路劳累,加上心情各异,都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天大亮,仍觉神衰乏力。但皇命在身,不容懈怠,于是打起精神上街查巡。
  这汝阳城可比沿途的城镇繁华得多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挤满了大街小巷,行人马车来往穿梭,不时传出叫骂声:“眼睛瞎啦往我东西上踩”
  “骂谁呢把东西摆在路中间,想不踩都难”走路的一听不干了,抬脚踢翻了东西。
  “你敢踢我东西”摊主上来就要打架。被旁边一做买卖的拉住。
  “二位切莫动手~你把东西往里挪挪,你走路也看着点儿脚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看着眼前的景象,刘正文很是纳闷:“这么繁荣的地方,竟然会民不聊生”
  “这只是城里的景象,你是没看到城外的百姓,可是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上官飞不以为然的说。
  “朝庭不是每年都拨下不少振灾银两,这银子都哪里去了”
  “一定是进了奸人的私馕”上官飞愤愤地说。
  “你的意思是,汝阳王私吞了振灾银两”
  “不然呢”上官飞反问。
  “这个汝阳王实在可恨”刘正文也气愤道。
  “老板,我们现在从何处着手”上官飞问。
  “先问问做买卖的。”刘正文说道。
  “是。”上官飞来到一卖豆腐的铺子前:
  “豆腐小哥,你做生意多久了”
  那豆腐小哥看了看他们说:
  “我家祖辈三代都是做这买卖,我家的豆腐可是一绝。无论煎、炸、炒、煮,都鲜嫩可口。”
  “是吗看来你家生意不错嘛”
  “唉”那豆腐小哥打了个唉声说,“如果不是朝贡,生意会更好。”
  “哦朝贡能纳你几个钱”
  “几个钱就我们这小铺,一天还要一两文银,大铺更多。根据店面大小,五两十两地往上加。”
  “这么多那你们还有多少赚头”上官飞故意说。
  “这个”卖豆腐的看看他没往下说。
  “我们也是买卖人,我老板看上你家的豆腐,你就给我们交个底,看看我们还有没有得赚”上官飞一指刘正文说。
  “你们也是买卖人那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朝贡的钱总能从客人那里赚回来。”那卖豆腐的又笑道。
  “那得多贵啊平常人能吃得起吗”刘正文忍不住问。
  “老板放心,这城里多的是有钱人,吃不起的可以不买嘛”
  “这样,”刘正文与上官飞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官飞马上又说:“怪不得到处传说:城外饿死人,城里赛皇城呢”
  那豆腐小哥一听,紧张的看了看四下:“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那歌谣早就不让传了你们要是瞎说让官府知道,要这个。”那豆腐小哥边说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然后就再不作声了。
  “哦”刘正文看一眼上官飞,“走,到前面看看。”
  “喂,你不买我豆腐啦”
  “你说得这么吓人,我们哪还敢在这里做生意还是换个地方。”上官飞找了借口走人。
  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还不时传来阵阵喝彩。二人走到近前,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地向里看:只见一年轻人站在当间耍杂卖艺,旁边还有个小孩,也拿着短棒跟着打转。一套舞罢,那年轻人拿起托盘放到小孩手中,然后把着他的小手向众人请赏,有不少人往里投点儿散碎银两。
  “多谢多谢了”年轻人频频答谢。
  “咦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呢”上官飞正在疑惑,忽然冲上来一帮人,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一把打翻托盘:
  “你个臭卖艺的,骗钱也不看看地方敢在我们小爷的地盘上骗钱”
  吓得小孩哇哇大哭。“宝儿别怕”那年轻人没有理会,把小孩抱到一边,回身弯腰去捡撒落在地上的碎银。
  “吆嗬你还敢捡胆子不小嘛是不是不把小爷我放在眼里”一个锦衣珠冠的人一脚踩住他的手。
  年轻人气愤地抬起左手直劈他腿肚。吓得他赶紧抽回脚,怒道:“你还敢打小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又抬脚向他踹去。
  年轻人微微一闪身,然后一伸手抓住他的脚脖子,用力一推。这家伙一只脚着地,本来就站不稳当,哪还经得他这一推一下就被推个四脚朝天,跟班的赶紧过来扶他。
  “你们都是死人哪还不给我拿下”这家伙起身叫道。
  随从们一拥而上,抓住了他。年轻人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被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打呀你不是挺能耐吗怎么不打啦”那家伙恼火地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地往怀里一拽。不料抓脱了包巾,长发撒落下来。
  “女的”那家伙愣了一下,又忽然笑道:“原来是位小娘子,功夫不错嘛”他边说边朝下人们一使眼色,“还不把小娘子请回府中”
  随从们过来,架着她就走。
  “娘”小孩哭着跑过来,抱住他娘。
  “滚开”那家伙上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宝儿放开我”那女子心疼极了,愤力挣扎。
  “住手光天化日,你们敢强抢民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上官飞忍无可忍,上前斥道。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家伙把眼一瞪,“哪里来的穷书生敢管小爷我的闲事找死是吧给我打”随从们一听,蜂拥而上。
  “巡案在此,看你们哪个敢放肆”刘正文见此情景,忙抜剑喝道。
  那家伙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又凶狂道:“这里是老子的天下,皇帝都不管,他个巡案值几文钱一斤别理他,带走”
  “你敢”刘正文横剑拦住去路,“上方宝剑如圣上亲临,我看你们哪个不怕死”
  下人们一见,吓得直拽他们主子的衣角:“小王爷,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算了小爷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你们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小爷给你们兜着”那家伙命令道。
  随从们一听,又猛扑了过来,刘正文挥剑相迎。那女子摆脱了他们,也抱着木棍横扫直冲。上官飞赶紧过去,抱起地上吓坏的小孩。
  这帮家奴,是出来给他们主子造声势的,怎是刘正文的对手一会儿功夫都倒不起了。刘正文把剑指着那家伙斥道:“今日念你初犯,饶你不死。日后再敢胡作非为,管你何等身份,定斩不赦还不快滚”说着,猛一推他。
  这家伙踉踉跄跄被推出去多远。下人们爬起来,拼命拉走他们主子:“小爷爷,咱们快走吧”
  那家伙走出多远,还回头恨恨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看小爷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你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那女子抱着木棍追了上去。上官飞赶忙拦住:“算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那女子一回头,这才认出他来。“恩公”
  “你就是”上官飞也记起她来。
  那女子赶紧拉过小孩:
  “快,快给恩公磕头。多谢恩公多次相救请受我母子一拜”
  “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娘子快快请起”上官飞慌忙说。
  “怎会是小事你看宝儿吃了几天饱饭,都会走路了”你女子高兴地说,“真不知该如何答谢”
  “小娘子不必言谢,”上官飞摇摇手,然后又一指刘正文:“你要谢,应该谢我家大人,这次可是他救的你。”
  那女子低着头,又走到刘正文跟前跪拜:“多谢救命之恩”
  刘正文赶紧抬抬手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帮人如此横行霸道,我身为朝庭命官,岂能不管”刘正文说着,又看着上官飞问:“她就是你说的卖艺女子”
  “正是。”
  那女子闻言,不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刘正文。“相公”她不由脱口叫道。
  “婉儿”刘正文闻声,怎敢相信赶紧揉一揉眼睛,再仔细看她。
  “相公,是我我是婉儿呀你再好好看看我”那女子一见,慌忙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污垢,扒拉一下被扯乱的头发,把脸伸到刘正文的面前。
  “婉儿真的是你贤妻”刘正文这才看清楚,一把将她抱入怀里,“我不是在作梦吧”
  “相公,真的是你回来了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苏婉见到刘正文是又悲又喜,不由得放声痛哭。
  “婉儿,让你受苦了”刘正文心疼地抚摸着她,也泪水滔滔。
  看着他们夫妻街头重逢,上官飞也百感交集。好一会儿才说:“大人、夫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还是回客栈再叙吧”
  刘正文一听,赶紧擦了擦眼泪,又替苏婉拭去泪水,“对,我们回家再叙。”
  “宝儿,快过来叫爹。”苏婉又拉过孩子说。
  小家伙看了看刘正文,撅着小嘴不说话。
  “算了,孩子一定吓坏了。”刘正文摸了摸他的头,“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取名,就叫宝儿了。”苏婉说,“你给他取个名吧”
  “叫宝儿也很好啊,不然我就给他取名叫刘文宝吧爹的宝贝从今往后,爹再不叫你们母子受一丁点儿委屈走,跟爹回家”刘正文一手抱着小文宝,一手拉着苏婉,回到客栈。
  一听到敲门声,杜若秋忙开门迎了出来:“相公,你们回来啦”
  “若秋,快来见过大姐”刘正文一见她就高兴地说。
  “大姐”苏婉不明白怎么回事,抬头愣愣地看着刘正文。
  “婉儿,她是她是”
  “哦,妹妹杜若秋见过姐姐。”杜若秋赶紧过来见礼。
  “妹妹她是”苏婉更加糊涂了。
  看着一头雾水的苏婉,支支吾吾的刘正文,上官飞赶忙上前解释:“她是二夫人。大人找您,遍寻不着,这才取了二夫人。”
  “你在外面又取妻了”苏婉直愣愣看着刘正文问。
  “婉儿,你听我说。”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苏婉看着他伤心地说,“那年发大水,冲垮了村庄,我和你爹侥幸逃了出来,可是到处都是逃难的人,恶疾也是就此漫延,不久,公公就病死在逃荒的途中。那时,我已身怀六甲,要不是我爹及时找到我,我恐怕也要死在路上。我跟着爹爹回到汝阳,可汝阳也是灾荒连连,我们只好再去卖艺。可就在宝儿出生没多久,我爹就在街头被人打死了。我去到衙门告状,却被乱棍赶了出来,我当时又气又急,打算与他们拼命,却被几个好心人劝住,说那家人家大势大,咱平常人惹不起,为了孩子,你也得忍着,还劝我以后出门多长个心眼。为了宝儿,我只得忍气吞声,一心盼着你回来为我们报仇。可可你”苏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
  “婉儿,都是为夫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委屈,遭了这么多的罪”刘正文拉过她,也泪流满面。
  “别碰我”苏婉一甩胳膊气愤道,“本以为你一去不返,是遇上什么难事。三年来我日盼夜盼,没想到你是另觅了新欢早把妻儿老小忘了个干净既然这样,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宝儿我会抚养长大,你我从此恩断意决,老死不再相见”苏婉说着,抱着小宝就走。
  “婉儿你听我解释”刘正文一把拉住她。
  “放开”苏婉是又气又急,哪还能听得进解释挥拳直下,砸中他脑门,然后夺门而出。
  “婉儿。你就不能愿谅为夫这一次吗”看着她伤心离去,刘正文痛苦地抱着脑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大人莫急,我去把大夫人追回来。”上官飞赶忙追了出来。
  上官飞一文弱书生,哪能跑得过正在置气、又奔波惯了的苏婉追出几里也没追上,累得他双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大夫人等等等我你再再跑,我就就没没命啦”
  苏婉抱着小宝,也跑得精疲力尽,坐到地上呜呜地哭。
  上官飞走过来劝道:“大夫人,你听我说一句:其实二夫人也挺可怜的,从小被卖到青楼,要不是遇见大人,她早就玉损花残了。如今她也是感激之情无以为报,这才以身相许。大人见她身世堪怜,又无有去处,因此将她收下。也着实情有可原。”他见苏婉没有理会,又说,“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重要的是大人心里有你”
  苏婉一听,恼火地说:“你们男人到处沾花惹草,倒还有理了”
  “夫人这话说得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好不好”上官飞急忙分辩说。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苏婉气道。
  “你”看着苏婉哭肿的眼睛,上官飞不忍再刺激她,所以没再争辩,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他才看着小孩说:“地上凉,小心冻着孩子的。”
  “啊”苏婉吃了一惊,慌忙拉起小宝摸了摸他屁股。
  “夫人,天快黑了,您就随我回去吧大人他们该等着急了。”
  “我不回去再不要见到他们两个”苏婉气道。
  “夫人,大人迎难受命,接的是难办的案子,您就不要再让他分心了”上官飞急道。
  “他的心里早就没我了,我还希罕他分什么心给我”苏婉仍然气呼呼地说。
  “夫人这话可就冤枉大人了找不到您的这些日子,大人他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哪”见她仍不肯动身,上官飞急得深施一礼,“夫人若不随我回去,上官怎向大人交代还望给小生一点儿薄面,原谅大人他们吧上官这里替他们给你陪礼了”
  苏婉一见,慌忙起身:“你是你,他是他。要你替他陪什么礼”
  “夫人,大人这次奉皇命办差,办的是棘手的案子,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随我回去吧”
  “什么案子这么凶险”苏婉紧张地问。
  见她关心起来,上官飞又夸大其词地说:“我们来查的是汝阳王,皇上的老叔;一个弄不好,还会祸及自己。所以我们得悄悄地查,一点儿都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会打草惊”上官飞说到这里,猛地一锤手心:“坏了我们今日真的打草惊蛇了夫人快快随我回去,我还要和大人再商良策。”说着,抱起小宝就心急火燎走了。苏婉也只得跟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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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友朋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学业,事业,业业有成,财运、官运,运运亨通
  因手误删掉了一章,后来怎么也补不上了,所以只能把第一、二两章放一起了。怕书友们疑惑,在这里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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