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小弘弈匆忙中下意识抱住喵喵,护住头部、腰身等关键部位。
“砰砰”
几经翻滚,终于落地,湿润的泥土柔柔软软,如同海绵一般,上下几弹,又翻滚落地。
这土地,对人无伤,虽不知从多高出落下,但是不痛不痒。
“喵喵,没事吧”弘弈紧张地问道,捋一捋妙若水过肩长发,脖颈处扎起,长于美背下,两鬓银发颇显可爱,齐至下颚,将她的小脸蛋映衬得更美。
“嘻嘻,小弈子好样的,看你这么担心本姑娘的份上,本宫决定封你做本小姐的贴身侍卫,跪恩吧”小喵喵露出狡黠的笑容,似乎丝毫不担心闯入未知领域。
不过她心里也闪过害怕的情绪,在脑海中却已镇定下来,同时也是为了安慰弘弈,这家伙跟她年纪差不多少,舞勺之年,也是担心他没见过大世面。
“贴多少身啊”小弘弈傻傻地问道,亮晶晶的眸子不惨杂质,显得很是纯洁,只问得喵喵脸颊羞赧,闭口不语。
两人端详全景,互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此境不见四端,后方陷入黑暗,东侧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但西侧,一座座幽深的盆地连亘数里,像那坑坑洼洼的凹槽,绵延不知尽头。
天空之上,雷霆闪烁,紫光弥漫,蓝光纵横,闪电滚滚,如层层海浪,汹涌澎湃,时而蓝色清冷,时而紫色深邃,雷音震震。
如神似魔,一半神界一半魔界。
透过雷电极尽眺望,那上方水声滔滔,清澈河流自东而西、由西而东,孜孜不倦,长流不息。
“可知这是何处境地”弘弈语气平淡地问向妙若水。
“我也不知道,”妙若水从小读遍族中典籍收藏,不曾有描述如斯空间的,闭上眸子,仔细回忆那些老旧的陈本残页,忽然睁开,双目出现激动的光彩,“我想到关于小界河只言片语的描写,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弘弈也在回忆,他这几年也是一边修炼一边学习其他,藏书也是了解不少,但是年限很近,“怎么写的”
“那是一则传说,跟小界河有关,也是广为流传的,大致是这样的:传说中,远古时期,有恶魔降临,灾连大地,吸人精魄,为祸九州,最终九州几大古世家联手牺牲上百位绝代高手将其绞杀。”妙若水如数家珍,道出语意,不过并没有完结。
“不过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于此有关的秘辛,在一张古老的羊皮书上记录:远古出魔,帝与之战于河下,封之”顿了顿,妙若水接着说道:“我族有人解读过羊皮书,认为河就是小界河,而那远古出魔,与传说中远古时期恶魔降临切中十分,所以我认为这可能是所谓的帝封印魔的地方”
“我勒个去”小弘弈不禁咬了咬下嘴唇,拱拱鼻子,“这么说,咱们可能进入了小界河下,一片独立的区域”
“看样子确实是”
两人再次端详东西,走走停停,后方黑暗如影随形,永远没有后路,地面上,东侧花草百木,莺啼燕舞,一派祥和;西侧五毒百兽,呲牙咧嘴,一幕阴森。
弘弈躬身摘下花一朵,往身后灌力一丢,刚进入黑暗范围,瞬间枯萎,化成齑粉,飘散落地
“嘶”
两人倒吸凉气,后背一阵冷意,那黑暗似乎不主动征伐,但是却不给后路,他们不得不再次前进。
软绵绵的道路,一番美景一番恐怖,冲击着人的感官。
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只觉得数个时辰,景象不曾有大变化,不过西侧零零星星地出现了白骨。
百兽皆陨落,化成枯骨。
雷电亦消散,渐行渐远。
“轰”
一阵飓风狂猛呼啸而去,这一下刮走了所有
弘弈和秒若说也被吹散了,毫无察觉
他完全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风吹过,如鬼遮眼,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喊声也没有回应,石沉大海。
弘弈的一下子揪起心,手丢失了手,他的神经线瞬间绷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全面提升感官,听、嗅等,聚精会神。
“咚嗒”
“咚嗒”
“咚嗒”
弘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很猛,咚咚作响,可是他必须尽可能保持冷静,那个最尊敬的人教导他,越是危险越要冷静,哪怕心跳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
他手心冒着冷汗,周围的世界仿佛凝固住了,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却又砰砰地跳,七上八下,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喵喵”
阴冷的空气冷冻了他的血液,牙齿轻碰,再次喊出声音。
“嘣”的一声,弘弈吓了一跳,紧绷的神经差点令他大叫,不过克制了自己,他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
“嘣”
“嘣”
小弘弈连踢了好几次,确定是个人头大小的物体,他蹲下去仔细摸了摸,心生怪异,这物体表面粗糙,不只是因为年月久远还是什么,有多处窟窿,冰冰凉凉,像一块石头。
“呼”
小弘弈蓦地感觉后脑勺一阵凉风拂过,犹如含冰吐气,丝丝冰意浸入双耳、脑海。
“呼”
“啊”
弘弈狼嚎一声,吓得双手猛地掷出那块“石头”。
那哪是石头,分明是人头骨
双目凹窝呼地亮起惨绿色的火焰,焰心黑得慎人,令人生惧,剌人的地方居然是牙齿,不朽不化,头盖骨顶,一个拇指宽的伤口,洞穿泥丸宫
“呼呼呼”
阴风呼呼,随着头骨眼眶亮起幽火,其他地方也纷纷点燃,霎时间,满地黑绿色火焰,跳动着,照亮了地面。
全都是头骨
弘弈顺着诸多魂火亮起的方向望去,一盏一盏,如同黑夜里的明灯,点亮了一条森然的小径。
那开始的头骨最有活力,两点魂火跳动着,蹦跶到弘弈面前,转过脑袋,对着弘弈,魂火猛地亮了下,撒丫子沿着白骨路飞奔去。
若是这白骨有血有肉,它的表情和动作一定很夸张,弘弈心里想到,也跟上去。
他走过一步,身后同样灭了一片,黑暗压塌,紧随不止。
这是一条长廊,两边都是头骨,数不尽究竟有多少,引导着一颗头骨一个人,行了半个时辰,头骨刹车了。
“呼呼”
弘弈听这声音就知道又有魂火亮起,可是他这一看差点仰天栽倒,急火攻心,噗地吐出血液。
那头骨撒腿移动,居然没浪费一滴血,全部被其吞食,而它的魂火也更加旺盛。
“喵喵”
弘弈声嘶力竭,眼角泪珠滑落,没有泣声,可是心在滴血,痛不自已
妙若水一身残破,黑色长裙已经无法裹身,袖子、腹部均有破损,绿色的血浸湿了裙子,平坦的小腹一道道血痕仍在流血,下身裙摆叉口被什么东西撕咬的痕迹很是明显,里着白色的长裤也从膝盖里磨破,膝盖骨,披绿挂肉,血肉模糊
可是她却没有昏过去,黑雾如同大圆球,包裹着她的周围,一道道黑芒传着灵气修补创伤,然而缓慢之极,丝毫不及那各种头骨的撕咬的伤痕
“啊喵喵”
弘弈长啸,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咬牙切齿,满脸狰狞,指甲狠狠嵌入手掌中,猛地冲过去
他一点都不能忍受,刚才的镇静,刚才的平和,抛至九霄云外,他的眼睛中,看到的是妙若水满脸伤痕,无助的眼神因为弘弈的到来流淌出热泪;他的心深处,忆起的是她那灿烂的笑颜,浅浅的小酒窝,长长的睫毛,暖暖的味道。
殊不知,对他而言,她已经变得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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